第一百六十八章 革职_太子妃她人美路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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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革职

  “不是!我……我!”

  季芙话还没说完,外头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下人,站在屏风后焦急道:“不好了小姐,刑部来人了!”

  “惊动了老爷和夫人,现在正往这边来呢。”

  季芙站都站不住了,谢听澜还一脸奇怪的说:“刑部来找我做什么……罢了,你下去吧,我又没做亏心事,等着就是了。”

  谢听澜扫了一眼季芙,微笑说:“我要与刑部的人说事儿,这里不便留季夫人了。季夫人回去做事吧。”

  季芙魂不守舍的离开谢听澜的院子,回到偏房后,她发疯似的脱掉了身上的外袍,翻出自己那日出门时的衣裳套上。

  季舒听到动静,推着轮椅从里间出来,见季芙如此,拧眉问道:“娘,你做什么呢?”

  “舒儿……不好了!”

  季芙一边系腰带,一边流着泪说道:“你爹的事败露了。如今你爹已经下狱,眼看就要定罪了。咱们要赶紧走才行。”

  季舒有些惊讶,但惊讶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身轻松以及快意。

  “哦。可是我们能跑到哪里去?现在京城一定戒严了,我们恐怕连谢府都出不去。”

  季舒年纪轻轻的,分析问题倒是头头是道:“而且娘已经在莲花村露过脸,也在府衙登记过了。就算咱们能离开,恐怕没几日通缉令就会贴出来,有画师在,我们被朝廷找到不过是时间问题。”

  “若是不逃主动被寻到,估计还不会出事。但如果是潜逃以后被官府通缉抓到,兴许就会被判为共犯,届时……”

  季舒抿去了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已经足矣震慑季芙。

  她连换衣裳的动作都停了,站在原地一脸茫然慌乱,不知所措。

  嘀咕道:“不会的……找不到我们,就定不了你爹的罪,你爹就能平安了。”

  季舒冷眼看着季芙,她永远都不能理解,她娘对盛拂轻的‘忠贞’。

  季舒叹了口气,“他现在是朝廷要员,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官老爷不会抓他入狱。届时没有确凿证据无法定罪,官老爷自己反倒要惹上麻烦。所以他现在既然下了狱,就一定有有利的证据了。”

  季芙脑中一空,她想起谢听澜告诉过她,说盛拂轻身边那几个涉事的,受了刑已经招了。

  季芙瘫坐在地,泪流满面,“舒儿,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爹去坐牢啊。”

  季舒忍无可忍,“他坐牢不是应该的吗!谁让他假造户籍,欺上瞒下的!他既然想要做个光风霁月的状元郎,当年为什么要和你成婚呢!他清清白白的考科举,以后尚公主不就好了吗!真以为那些话本里写的是真的。那些都是无用的书生自己编出来做梦的罢了!”

  想要娶个家世显赫的大小姐,当初在福州就不要勾搭季芙。

  勾搭了又不想要负责任,还想着中举后娶更好的,想出什么两个身份的昏招,一边哄着季芙一边去哄公主。

  真以为这公主和话本里写的一样,脑袋都不好使吗?

  季舒无奈的看着母亲,说道:“等官府找上门,娘还是实话实说吧。不然的话……”

  “实话实说,你爹会死的!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难不成娘要带着我,和他一起死吗?”季舒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看着季芙。

  她双手死死攥着轮椅的扶手,嘴巴里一阵阵的发酸。

  季芙看着女儿,口中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将脸埋在手掌心,无声哭嚎起来。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人就在里面。”

  这时,屋外响起声音,谢听澜淡淡的道:“你们动静小一点,小姑娘才七岁禁不住吓,而且事情未明之前,她们也未必是帮凶。”

  “谢姑娘心善。我等明白。”

  前来抓人的官兵很给谢听澜面子,走到门前咳嗽了两声,也没踹门什么,抬手叩了叩。

  “开门。我们是刑部的人,有桩案子要带你们回去问话。”

  季舒看了一眼母亲,见她呆呆的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便自己推着轮椅上前打开了门。

  “官爷。”

  季舒乖乖叫了一声,随后看向谢听澜,唤了声:“小姐。”

  毓秀站在边上,温柔道:“别怕,只是请你们去刑部问几句话,顺利的话很快就回来了。”

  只是此事牵扯很大,若不能证明季芙母女俩的无辜,恐怕她俩得在刑部待一阵子。

  几个官兵领着季芙和季舒离开了。

  刑部上门抓人,阵仗闹的很大,惊动了整个谢府。

  谢泊明找了谢听澜到前堂问话,了解了事情全貌,在心里一琢磨,谢听澜这次的闲事管的好。

  等盛拂轻的事情了结了,皇帝必定会思及谢听澜的功劳,好好奖赏她,那他们谢府上下也有面子。

  谢泊明狠狠夸了谢听澜,叫几个过来想看她笑话的兄弟姐妹,全都白跑了一趟。

  谢姝卉闷闷不乐的离开前堂,手下力道大的几乎要把绢帕捏烂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叫住了她:“三姐。”

  谢姝卉回头一看,是二房的庶女谢蓁。

  她眉眼冷淡,驻步等了她须臾,问道:“叫我做什么?”

  “这不是好些日子不见三姐,想跟三姐说说话么。”

  谢蓁生的漂亮,跟她娘一样,小小年纪已经有妩媚妖娆初相。

  她娘是二爷以前的丫头,出身低微,府上没几个人瞧得起,只是她娘十分得二爷的宠爱,谢蓁也是。

  【在写,写完替】

  刑部尚书的心砰砰直跳,捏着婚书的手指都有些发抖。

  他正要说话,堂外忽然跑进来一个衙役,近前说道:“大人,谢尚书府的大小姐想要求见大人。”

  刑部尚书抬起头,惊讶道:“谢家小姐?”

  这么晚了,这尚未过门的太子妃娘娘来他这里做什么?

  顾青说道:“是本官让人将消息告知谢姑娘的。是这样……”

  顾府丞在刑部尚书身旁耳语几句,刑部尚书点点头,抬手道:“让谢姑娘进来吧。顺便再让人搬个椅子来。”

  不能让太子妃娘娘站着。

  半晌,谢听澜走到堂上,躬身见礼,“谢听澜见过尚书大人,寺卿大人,府丞大人。”

  三人都站了起来,刑部尚书连连说:“谢姑娘不必客气。快快坐下说话。”

  “烦请大人准允将我带来的几个人领上堂来。”谢听澜徐徐说道。

  刑部尚书略一颔首,然后热情的指着刚搬上来的圈椅,“谢姑娘快坐。”

  跪在地上的几个都不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是谁,但看这三个大人的态度,也能猜到她来历不浅。

  谢听澜看了一眼堂上,温声说:“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若有什么我听不得的,等我的事处理完,我便离开。”

  “倒也没什么听不听得。”刑部尚书道。

  反正盛拂轻和公主的婚事已经玩完了,现在追究的是他可能欺上瞒下的欺君之事,谢听澜在这听了也无妨。

  半晌,叶家人被领到了堂上,简要的见礼后,谢听澜便说:“你们看看这堂上,是不是有那天形迹可疑来打听我的人。”

  叶父叶母在堂上看了一圈,鹿嬷嬷都要把头埋进心口了,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刑部尚书狠狠一眯眸,怒道:“你低着头做什么?害怕被看见脸吗!还不快抬起头来!”

  边上的衙役一个跨步上前,捏着鹿嬷嬷的下巴把她的脑袋抬了起来。

  叶母当即说道:“是她!就是她!那天就是她假装成那些被拐女子的亲眷,来我们家打听小姐的消息的!”

  刑部尚书知晓这两日轰动京城的拐卖婴童案件,方才又从顾府丞那里,得知昨日有人假装涉事亲属打探谢听澜消息的事。

  他眉眼一冷,一拍桌案说道:“说!你们盛家的奴仆为什么要假装涉事亲眷,打听报案人的消息!点香阁一事,你们盛家是不是也有份牵涉其中?!”

  盛拂轻强作镇定,说道:“尚书大人,下官着实冤枉。这些日子下官一直在翰林院处理事务,连点香阁的事都知道的甚晚,而且下官从未踏足过烟柳之地,怎可能指使府上下人做这种事。这一定是她自己所为。”

  “民妇也没让她干过!是这贱婢恶意构陷于我们盛家!”

  盛母牙齿磨的咯吱响,恨不得将鹿嬷嬷剥皮抽筋。

  “此事简单。”

  顾府丞说道:“我方才已经吩咐人,将点香阁几个下狱的带过来了。只要让她们看一眼,便知道这人有没有牵涉其中了。”

  鹿嬷嬷暗暗松了口气。

  她根本没插手过点香阁的事,就不会被人指认,至于打听那个谢姑娘的事,她只要胡乱编一个借口蒙混过去就行了。

  点香阁的人来的很快,一众人被压上公堂后,顾府丞便让他们指认,在场的可有她们认识的人。

  鸨妈妈和几个龟公女妓一个个看过去,纷纷摇头。

  鹿嬷嬷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刚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就听其中一个妓女说:

  “回大人,小女子记得那个人!”

  鹿嬷嬷心里一咯噔,心说这人害她啊,可循声看去一瞧,那个妓女指的并不是她。

  指的竟然是盛拂轻!

  还不等上头三位大人有什么反应,盛母一下子炸了。

  “好你个下贱胚子!在这儿胡言乱语什么!是谁给了你好处让你来诬陷我们的!”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怒道:“盛氏!你现在是在刑部公堂上!不是在你们盛家!”

  盛母被吼的一缩脖子,惧怕的放轻了声音,但仍是不忿的说:“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

  盛母和盛拂轻都已经不认得海棠了。

  刑部尚书问她:“你说你认得他。是在哪里认得的,说过话吗?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女子在三年前见过他,他叫季胜平,是个读书人,家里有一位夫人还有一个女儿。他夫人叫……”

  海棠话还没说完,盛母就像疯了一样扑到她身上,恶狠狠揪着她的头发。

  口中吐出无数脏字。

  刑部尚书都惊到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胆的泼妇!

  “快来人!将她给本官拿下!”

  衙役一起上前,制服了盛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刑部尚书怒道:“扰乱公堂,杖责三十!待此事了结后就拖下去打!”

  盛母已经不在乎打不打板子了,若真让这个女妓再胡言乱语下去,小命都保不住了!

  盛拂轻低垂着头,不断思考着对策。

  牙齿紧咬着下唇,留下清晰的印子,他强行稳住声线,挤出一个冷笑。

  “尚书大人,下官从未见过这个女子,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下官着实冤枉。”

  “下官?”

  海棠有些怔楞的看向盛拂轻。

  上首传来刑部尚书的冷问:“你继续说下去,还知道些什么?”

  海棠怯生生用眼尾扫了一下谢听澜,然后匆匆低下头,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回大人。民女是从福州来的,三年前在福州也做买卖生意,有回在路上拉了一个书生,我二人做了几次生意,也算熟稔了。民女看他出手也算阔绰,就生了旁的心思,可是他不配合,不肯告诉民女姓名。民女就趁他不注意搜了他的身子,在他身上的手绢上看见了他的名字,一打听便在村里找到了他。”

  “只是上了门才知道他有夫人了,甚至还有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儿。他娘又泼辣,将我给赶走了,那之后今天我一个认识的朋友,就将我带来了京城,我就再没见过他。”

  盛拂轻嘴唇发抖,“一派胡言。你若不是认错了人,就是被什么人指使了来害我。”

  “民女必不会认错的。民女还记得他身后私密处有一个红痣呢!”

  海棠身为女妓,说这话倒也不觉得羞耻脸红,坦荡的很:“毕竟当初我生过嫁他的心思,也的确上心了多日,这些年都不曾忘却,若不是……”

  海棠心道,若不是他有那么个老母亲,即便是家里有夫人孩子,她也不介意上门做小。

  海棠悄悄打量了一下盛拂轻,这么多年过去,他倒是长的愈发俊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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