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二合一
【有重复，七点左右替。明后天就差不多要结束了。会马上调整的，这两天抱歉。】
日子一天天过去，还算平静无波，太子回京后不久，青州圈地案也有了结果。
就跟谢听澜上一世所知的一样，齐王把罪责全部推到已死的青州知府身上，虽然看上去草率，但在证据都摆在面前的情况下，皇帝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结果，告知齐王可以回京了。
再委派六王押送最后一批赈灾粮，前往青州。
再然后，就是齐王在回京途中，遇刺重伤的事，亦如前世一样，皇帝命六王暂留青州，继续铲除余党。
而齐王被锦衣卫接送回京，同日下午，镇国将军邱思年也回到了京城。
皇帝特设晚宴犒赏邱将军，以及一同回京的一众将士，贤妃也在宴上，同哥哥好久不见，她也喝了许多。
一行人酣畅痛饮到深夜，邱思年酒量尚可，喝了许多也只是脸上微红，并没有醉意。
送走皇帝以后，他也要离宫了，皇帝身边的赵德公公奉命相送，刚出大殿，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长廊下，看见了贤妃。
赵公公停下脚步，对邱思年道：“贤妃娘娘一直挂念着将军呢。离宫门下钥还有一段时间，老奴在这儿等着将军。”
邱思年对赵公公拱手作揖，“多谢公公了。”
来到廊下，贤妃激动不已，“哥哥，一别多年，可还好吗！”
“一切都好，你在宫中如何？”邱思年温柔的问道。
贤妃抹去因为激动忍不住流下的泪水，用力点头，“很好。皇上待我很好，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对我们这些人也亲和。”
“招摇和睿儿呢？”
“都好。”
邱思年这才放心，他驻守边关，最担心的莫过于唯一的亲人妹妹。
当今天子最心爱的人是皇贵妃顾南玉，对其他妃子的态度都是得过且过，贤妃性子又温软，又没有什么荣宠，所以邱思年总担心她被其他嫔妃欺辱，不过听她的意思，皇后和皇贵妃姐妹，倒是和善的人，邱思年这才放心。
“今日不好说话，改日我带乘儿进宫，同你细说。”天色已晚，更深露重，邱思年也担忧贤妃的身体。
贤妃笑着点头，“好啊，睿儿可想见乘儿了。”
兄妹俩道了别后，便分开了。
上了马车，邱思年脸上才露出疲惫之色，抬手揉了揉山根。
凉风徐徐，马车平稳的驶在青石板路上，忽然，车夫勒马停了下来，邱思年身子往前一晃，好险稳住了身形。
他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说罢，撩开帘子。
“将、将军，有马车停在那边。”他们的马车都在同一个巷子里，小巷狭窄，前面的马车若是不让，很难通行。
邱思年借着月色，眯着眸看了那马车须臾，而后一惊。
那是——
谢姝卉浑身发抖，眸中满是怒火，四周向她投来的目光，都让她坐立难安。
“你胡说！你为何要编谎话中伤我！”谢姝卉强作镇定，红着眼睛看向谢听澜。
“长姐，我不知道为何你这次回府后，一直看我不顺眼，卉儿也不知做错了什么。但是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帮外人来害我啊！”谢姝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谢听澜轻笑了声说：“应该是我没有想到，我不过是离府两个月而已，妹妹竟然都学会说谎陷害旁人了。你说你胳膊上的伤是齐姑娘摔碎茶盏，用碎片划的。既然如此，那为何齐姑娘手上和袖子上，半点没沾到你的血呢？”
谢姝卉也是能狠得下心，她的胳膊被她划了一条不小的口子，渗出的血把衣物都染红了，她自己手上也是一片红。
但齐思思身上却十分干净，除了裙摆上溅上了一点茶水，其他地方什么都没有。
谢姝卉咬着下唇，脸色微白。
戚成君附和道：“你流了那么多血，那伤要是齐姑娘划的，她手上和那白裙上肯定会沾血。但事实却恰恰相反。谢姝卉，这就是你自己划伤自己、陷害齐姑娘的最好证明！你最好还是乖乖承认吧。”
傅招摇愣愣的看向谢姝卉，“卉儿，你……”
谢姝卉当机立断的使出一招装晕，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喜茶怀里。
喜茶将人抱住，带着哭腔说：“不好了，我家小姐本就体弱，这一定是失血过多了！”
傅招摇还是担心好朋友，连忙让侍女帮喜茶一起扶人，“先将她带到西偏殿去吧，太医一会儿就会到了。”
人离开以后，傅招摇才看向齐思思，说道：“方才的事……卉儿应当不是故意的。误会了你，是本宫对不住齐姑娘。”
“罢了。”齐思思自己都没想到，刚才那种情况她还能洗脱罪名。
傅招摇兴许也是脸上挂不住，道完歉就转身走了。
其他围观的宾客也都悻悻而散，不过想也知道，谢姝卉这事儿很快就得传开。
齐思思提着裙摆朝谢听澜和戚成君走来，她冲二人盈盈一拜，说道：“多谢县君和郡主，方才替我解围。”
“齐姑娘客气了。”
“不用说谢，既然看见了，我跟星星自然不能作壁上观。不过齐姑娘日后得小心啊，那谢姝卉不是什么好人！”戚成君道。
齐思思听了这话，眼神一动，下意识的朝谢听澜看去，那表情的意思是……这话是能在谢听澜跟前说的吗？
谢听澜轻轻一笑，“没事，她没做什么好事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她抱着怎么个心理你现在也清楚了，日后她再单独找你，你还是避着些吧，或者多带个人见她。”
齐思思也是实诚，谢姝卉说让她单独来，她就一个人来了，连贴身丫鬟都没跟着。
站在她身后的侍女颇为赞同，用力点头，“小姐，奴婢之前就说了，那谢姝卉单独找您，肯定不会有好事的！”
齐思思摸了摸鼻尖，“我也没想到，她对自己也能这么狠……”
齐思思是理解不了谢姝卉的心理，为了一个正妃之位，把自己搞到受伤。
戚成君笑着说道：“她这次作妖的事，肯定要传进贵妃的耳中。蒋贵妃本来也不怎么待见她，这件事出了以后，更不可能让她当什么正妃了。齐姑娘放心吧，齐王妃的位子还是你的。”
齐思思长叹了一口气，心说她倒是想让谢姝卉把这位子抢了，她也好清静清静。
像谢姝卉这样的贵女，上京也不在少数。
几个皇子里，除了太子就是齐王，她这个未过门的齐王正妃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加上她年纪轻，参加这些宴席的时候，总是要被说道两三句。
以前齐思思是不怎么反感嫁给齐王的，毕竟女子都对自己未来的夫君有憧憬。
但是发现要嫁给齐王，竟然要忍受这种生活的时候，齐思思就有逆反心理了，谢姝卉的出现反而让她挺高兴的。
齐思思抿了抿唇，心想这些话还是别在谢听澜他们面前说了。
“小姐。”齐思思的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袖，望着她被茶水染黄的裙摆，说道：“奴婢领您去换一身衣裳吧。”
齐思思看向谢听澜二人，“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多谢二位姐姐了，下次我请两位姐姐，到府上喝茶。”
谢听澜和戚成君跟齐思思互行了个礼，等人离开后，她们也径直往前殿走去。
与此同时，太医也赶到了西偏殿，帮谢姝卉处理好了伤口，等人离开后，傅招摇便走了进来。
她来到床边，望着躺在床上的谢姝卉，叹了口气道：“卉儿，别装了，这里只有我。”
谢姝卉睁开眼睛，支撑着床案坐起身，红着眼睛看着傅招摇。
“招摇，我、我也是没办法……”她用没受伤的手捂住脸，“我、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听见贵妃娘娘说，齐家对王爷有利，所以齐思思一定要是正妃。我太爱王爷了，我又知道齐思思一点也不爱王爷，所以我才会——”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在这种场合之下，公然污蔑她啊！”傅招摇心中非常失望。
她还记得跟谢姝卉刚认识的时候，她性格明艳活泼，跟自己十分契合，谢姝卉跟皇兄的事，傅招摇也是支持自己的好朋友的，她也认为，日久见人心，蒋贵妃迟早会发现谢姝卉的好。
即便蒋贵妃现在认定齐思思，可齐思思还有两年才及笄，谢姝卉何必这么着急，还做出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
如果今天没有谢听澜他们给齐思思解围，这件事传出去一定会很影响齐思思的名声，她以后如何嫁人呢！
更何况，傅招摇说：“卉儿，你既知道齐思思对皇兄无意，你又何必使出这种手段？说到底做齐王妃也不是齐思思自己的意愿，你这么做会毁了她一辈子的！你太糊涂了！”
谢姝卉心中恨极，但面上她却丝毫不显，拉着傅招摇的衣摆说道：“招摇，我知道我错了，今天的事是我太冲动……改日我就去跟齐思思道歉。只是……只是我怕是跟王爷再无缘分了……”
傅招摇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心里也心疼的很。
她坐到谢姝卉身边，拉着她的手说：“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会尽量帮你瞒着，不泄露出去。”
“真的！”谢姝卉心中狂喜，果然，傅招摇这么好骗，接近她真是自己下的最好的一盘棋！
宴席散后，傅招摇被贤妃召进寝殿里，十皇子傅睿也在殿中。
“儿臣参见母妃。”
贤妃坐在软榻上，夜色已深，她不施粉黛，穿了一件薄薄的青色长衫，眉眼温柔婉约。
“过来坐。”贤妃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傅招摇过去。
傅招摇坐下后，贤妃抚了抚她的发鬓，温声说道：“招摇，母妃今天在席上，听见一些事……”
贤妃并未直言，意在让傅招摇自己说，傅招摇正要开口，十皇子傅睿就抢在她前头说：“皇姐！你是不是傻啊。谢姝卉做出那种事，你竟然还帮她瞒着，不让人说。你被她下了什么迷魂汤了！”
“睿儿。”贤妃望着傅睿，摇了摇头。
傅睿努了努嘴，乖巧的坐了回去，但眼神仍然十分不赞同的看着傅招摇。
傅招摇看了看弟弟，又看看母亲，叹了口气说：“母妃，卉儿她只是一时糊涂。她跟我解释了的……”
“她糊涂的次数也太多了，她清醒过吗……”傅睿埋头玩着手指，像是喃喃自语，其实声音一点也不小。
贤妃看着女儿，过了许久才说道：“招摇，你性子内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能说话的朋友，母妃也替你高兴。只是即便是朋友，你也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她是不是真的值得你为她做这些事。”
“母妃以前不是也很看好卉儿的吗！”傅招摇忽然被训，有些委屈的说道。
傅睿从那边的软榻上跳下来，朝傅招摇走去，嗐了一声说：“母妃还不是看在皇姐的面子上，才会给她三分颜面的！本来她要是对皇姐好就算了，我们也不计较她是不是心术不正。可这次，她都算计到皇姐头上了，你还傻傻的帮她呢！”
傅招摇看着弟弟，也十分不解：“你怎么就看不上谢姝卉呢？”
傅睿两手交叉在胸前，别过头冷哼了一声，“她来讨好我的表情，跟其他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她生的就是一副小人模样——”
“睿儿，也别这么说别人。”贤妃打断了他，“我在今日宴上，见过她姐姐了。跟她长的很像，气质却和她大相径庭。”
傅睿转过头，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说：“要说那个和她长的差不多的姐姐，我也看见了。我也是不懂，明明那么像的一张脸，怎么她姐姐就比她顺眼那么多。”
母妃和弟弟三言两语都是在挤兑谢姝卉，傅招摇也没办法，她也的确是找不到什么言辞去反驳二人。
虽知道谢姝卉可能心术不正，可到底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傅招摇还是想珍惜一下。
“母妃，你和睿儿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贤妃叫她过来，倒不是逼着傅招摇一定要跟谢姝卉断交，她知道女儿的性子，她这么珍惜谢姝卉，谢姝卉没对不起她，她是不会跟谢姝卉断交的。
贤妃只是希望傅招摇能稍微有一点戒心，别哪日谢姝卉对她生了坏心，她着了人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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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委派六王押送最后一批赈灾粮，前往青州。
再然后，就是齐王在回京途中，遇刺重伤的事，亦如前世一样，皇帝命六王暂留青州，继续铲除余党。
而齐王被锦衣卫接送回京，同日下午，镇国将军邱思年也回到了京城。
皇帝特设晚宴犒赏邱将军，以及一同回京的一众将士，贤妃也在宴上，同哥哥好久不见，她也喝了许多。
一行人酣畅痛饮到深夜，邱思年酒量尚可，喝了许多也只是脸上微红，并没有醉意。
送走皇帝以后，他也要离宫了，皇帝身边的赵德公公奉命相送，刚出大殿，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长廊下，看见了贤妃。
赵公公停下脚步，对邱思年道：“贤妃娘娘一直挂念着将军呢。离宫门下钥还有一段时间，老奴在这儿等着将军。”
邱思年对赵公公拱手作揖，“多谢公公了。”
来到廊下，贤妃激动不已，“哥哥，一别多年，可还好吗！”
“一切都好，你在宫中如何？”邱思年温柔的问道。
贤妃抹去因为激动忍不住流下的泪水，用力点头，“很好。皇上待我很好，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对我们这些人也亲和。”
“招摇和睿儿呢？”
“都好。”
邱思年这才放心，他驻守边关，最担心的莫过于唯一的亲人妹妹。
当今天子最心爱的人是皇贵妃顾南玉，对其他妃子的态度都是得过且过，贤妃性子又温软，又没有什么荣宠，所以邱思年总担心她被其他嫔妃欺辱，不过听她的意思，皇后和皇贵妃姐妹，倒是和善的人，邱思年这才放心。
“今日不好说话，改日我带乘儿进宫，同你细说。”天色已晚，更深露重，邱思年也担忧贤妃的身体。
贤妃笑着点头，“好啊，睿儿可想见乘儿了。”
兄妹俩道了别后，便分开了。
上了马车，邱思年脸上才露出疲惫之色，抬手揉了揉山根。
凉风徐徐，马车平稳的驶在青石板路上，忽然，车夫勒马停了下来，邱思年身子往前一晃，好险稳住了身形。
他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说罢，撩开帘子。
“将、将军，有马车停在那边。”他们的马车都在同一个巷子里，小巷狭窄，前面的马车若是不让，很难通行。
邱思年借着月色，眯着眸看了那马车须臾，而后一惊。
那是——
谢姝卉浑身发抖，眸中满是怒火，四周向她投来的目光，都让她坐立难安。
“你胡说！你为何要编谎话中伤我！”谢姝卉强作镇定，红着眼睛看向谢听澜。
“长姐，我不知道为何你这次回府后，一直看我不顺眼，卉儿也不知做错了什么。但是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帮外人来害我啊！”谢姝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谢听澜轻笑了声说：“应该是我没有想到，我不过是离府两个月而已，妹妹竟然都学会说谎陷害旁人了。你说你胳膊上的伤是齐姑娘摔碎茶盏，用碎片划的。既然如此，那为何齐姑娘手上和袖子上，半点没沾到你的血呢？”
谢姝卉也是能狠得下心，她的胳膊被她划了一条不小的口子，渗出的血把衣物都染红了，她自己手上也是一片红。
但齐思思身上却十分干净，除了裙摆上溅上了一点茶水，其他地方什么都没有。
谢姝卉咬着下唇，脸色微白。
戚成君附和道：“你流了那么多血，那伤要是齐姑娘划的，她手上和那白裙上肯定会沾血。但事实却恰恰相反。谢姝卉，这就是你自己划伤自己、陷害齐姑娘的最好证明！你最好还是乖乖承认吧。”
傅招摇愣愣的看向谢姝卉，“卉儿，你……”
谢姝卉当机立断的使出一招装晕，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喜茶怀里。
喜茶将人抱住，带着哭腔说：“不好了，我家小姐本就体弱，这一定是失血过多了！”
傅招摇还是担心好朋友，连忙让侍女帮喜茶一起扶人，“先将她带到西偏殿去吧，太医一会儿就会到了。”
人离开以后，傅招摇才看向齐思思，说道：“方才的事……卉儿应当不是故意的。误会了你，是本宫对不住齐姑娘。”
“罢了。”齐思思自己都没想到，刚才那种情况她还能洗脱罪名。
傅招摇兴许也是脸上挂不住，道完歉就转身走了。
其他围观的宾客也都悻悻而散，不过想也知道，谢姝卉这事儿很快就得传开。
齐思思提着裙摆朝谢听澜和戚成君走来，她冲二人盈盈一拜，说道：“多谢县君和郡主，方才替我解围。”
“齐姑娘客气了。”
“不用说谢，既然看见了，我跟星星自然不能作壁上观。不过齐姑娘日后得小心啊，那谢姝卉不是什么好人！”戚成君道。
齐思思听了这话，眼神一动，下意识的朝谢听澜看去，那表情的意思是……这话是能在谢听澜跟前说的吗？
谢听澜轻轻一笑，“没事，她没做什么好事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她抱着怎么个心理你现在也清楚了，日后她再单独找你，你还是避着些吧，或者多带个人见她。”
齐思思也是实诚，谢姝卉说让她单独来，她就一个人来了，连贴身丫鬟都没跟着。
站在她身后的侍女颇为赞同，用力点头，“小姐，奴婢之前就说了，那谢姝卉单独找您，肯定不会有好事的！”
齐思思摸了摸鼻尖，“我也没想到，她对自己也能这么狠……”
齐思思是理解不了谢姝卉的心理，为了一个正妃之位，把自己搞到受伤。
戚成君笑着说道：“她这次作妖的事，肯定要传进贵妃的耳中。蒋贵妃本来也不怎么待见她，这件事出了以后，更不可能让她当什么正妃了。齐姑娘放心吧，齐王妃的位子还是你的。”
齐思思长叹了一口气，心说她倒是想让谢姝卉把这位子抢了，她也好清静清静。
像谢姝卉这样的贵女，上京也不在少数。
几个皇子里，除了太子就是齐王，她这个未过门的齐王正妃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加上她年纪轻，参加这些宴席的时候，总是要被说道两三句。
以前齐思思是不怎么反感嫁给齐王的，毕竟女子都对自己未来的夫君有憧憬。
但是发现要嫁给齐王，竟然要忍受这种生活的时候，齐思思就有逆反心理了，谢姝卉的出现反而让她挺高兴的。
齐思思抿了抿唇，心想这些话还是别在谢听澜他们面前说了。
“小姐。”齐思思的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袖，望着她被茶水染黄的裙摆，说道：“奴婢领您去换一身衣裳吧。”
齐思思看向谢听澜二人，“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多谢二位姐姐了，下次我请两位姐姐，到府上喝茶。”
谢听澜和戚成君跟齐思思互行了个礼，等人离开后，她们也径直往前殿走去。
与此同时，太医也赶到了西偏殿，帮谢姝卉处理好了伤口，等人离开后，傅招摇便走了进来。
她来到床边，望着躺在床上的谢姝卉，叹了口气道：“卉儿，别装了，这里只有我。”
谢姝卉睁开眼睛，支撑着床案坐起身，红着眼睛看着傅招摇。
“招摇，我、我也是没办法……”她用没受伤的手捂住脸，“我、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听见贵妃娘娘说，齐家对王爷有利，所以齐思思一定要是正妃。我太爱王爷了，我又知道齐思思一点也不爱王爷，所以我才会——”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在这种场合之下，公然污蔑她啊！”傅招摇心中非常失望。
她还记得跟谢姝卉刚认识的时候，她性格明艳活泼，跟自己十分契合，谢姝卉跟皇兄的事，傅招摇也是支持自己的好朋友的，她也认为，日久见人心，蒋贵妃迟早会发现谢姝卉的好。
即便蒋贵妃现在认定齐思思，可齐思思还有两年才及笄，谢姝卉何必这么着急，还做出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
如果今天没有谢听澜他们给齐思思解围，这件事传出去一定会很影响齐思思的名声，她以后如何嫁人呢！
更何况，傅招摇说：“卉儿，你既知道齐思思对皇兄无意，你又何必使出这种手段？说到底做齐王妃也不是齐思思自己的意愿，你这么做会毁了她一辈子的！你太糊涂了！”
谢姝卉心中恨极，但面上她却丝毫不显，拉着傅招摇的衣摆说道：“招摇，我知道我错了，今天的事是我太冲动……改日我就去跟齐思思道歉。只是……只是我怕是跟王爷再无缘分了……”
傅招摇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心里也心疼的很。
她坐到谢姝卉身边，拉着她的手说：“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会尽量帮你瞒着，不泄露出去。”
“真的！”谢姝卉心中狂喜，果然，傅招摇这么好骗，接近她真是自己下的最好的一盘棋！
宴席散后，傅招摇被贤妃召进寝殿里，十皇子傅睿也在殿中。
“儿臣参见母妃。”
贤妃坐在软榻上，夜色已深，她不施粉黛，穿了一件薄薄的青色长衫，眉眼温柔婉约。
“过来坐。”贤妃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傅招摇过去。
傅招摇坐下后，贤妃抚了抚她的发鬓，温声说道：“招摇，母妃今天在席上，听见一些事……”
贤妃并未直言，意在让傅招摇自己说，傅招摇正要开口，十皇子傅睿就抢在她前头说：“皇姐！你是不是傻啊。谢姝卉做出那种事，你竟然还帮她瞒着，不让人说。你被她下了什么迷魂汤了！”
“睿儿。”贤妃望着傅睿，摇了摇头。
傅睿努了努嘴，乖巧的坐了回去，但眼神仍然十分不赞同的看着傅招摇。
傅招摇看了看弟弟，又看看母亲，叹了口气说：“母妃，卉儿她只是一时糊涂。她跟我解释了的……”
“她糊涂的次数也太多了，她清醒过吗……”傅睿埋头玩着手指，像是喃喃自语，其实声音一点也不小。
贤妃看着女儿，过了许久才说道：“招摇，你性子内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能说话的朋友，母妃也替你高兴。只是即便是朋友，你也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她是不是真的值得你为她做这些事。”
“母妃以前不是也很看好卉儿的吗！”傅招摇忽然被训，有些委屈的说道。
傅睿从那边的软榻上跳下来，朝傅招摇走去，嗐了一声说：“母妃还不是看在皇姐的面子上，才会给她三分颜面的！本来她要是对皇姐好就算了，我们也不计较她是不是心术不正。可这次，她都算计到皇姐头上了，你还傻傻的帮她呢！”
傅招摇看着弟弟，也十分不解：“你怎么就看不上谢姝卉呢？”
傅睿两手交叉在胸前，别过头冷哼了一声，“她来讨好我的表情，跟其他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她生的就是一副小人模样——”
“睿儿，也别这么说别人。”贤妃打断了他，“我在今日宴上，见过她姐姐了。跟她长的很像，气质却和她大相径庭。”
傅睿转过头，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说：“要说那个和她长的差不多的姐姐，我也看见了。我也是不懂，明明那么像的一张脸，怎么她姐姐就比她顺眼那么多。”
母妃和弟弟三言两语都是在挤兑谢姝卉，傅招摇也没办法，她也的确是找不到什么言辞去反驳二人。
虽知道谢姝卉可能心术不正，可到底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傅招摇还是想珍惜一下。
“母妃，你和睿儿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贤妃叫她过来，倒不是逼着傅招摇一定要跟谢姝卉断交，她知道女儿的性子，她这么珍惜谢姝卉，谢姝卉没对不起她，她是不会跟谢姝卉断交的。
贤妃只是希望傅招摇能稍微有一点戒心，别哪日谢姝卉对她生了坏心，她着了人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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