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惊魂之后_刺青与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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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惊魂之后

  本就沉重的铁门在这一刻显得更加坚硬和绝望。

  姜宸自问是个攻气十足的姑娘,平时也不娇气,只是这种时刻仍然显得格外无助。恐惧攫取了整个心脏和血管中奔流的全部血液,她紧贴在冰冷的铁门上,用尽力气,用肩膀拼命往上撞。

  郝勇在她身后狂笑。和姜宸的张皇失措相比,他显得有些格外冷静和享受:“别撞了,疼不疼,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姜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有些奇怪,看一些案例重演的时候,演员演出被侵犯甚至杀害的少女,都是哭的满脸泪水,楚楚可怜的,可是事到临头,姜宸发现,她跟本就哭不出来,整个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手心里扣着一只钢笔,这是最后的保命招数了。姜宸不敢轻易拿出来,她回忆起大学时选修女子防身课,老师殷殷嘱咐,如果身上有武器,一定不要一开始就拿出来,女孩子力气没有罪犯大,很容易被反制住,甚至是给罪犯提供了伤害自己的作案工具。最好的办法是藏起来,等到罪犯开始实行侵犯、最不设防的那一刻,再瞅准时机,一击即中。

  姜宸已经准备好了,她闭了闭眼睛,右手握紧了钢笔,偷偷弹开了笔盖。位置她已经决定好了,就在对方的耳朵下面,腮骨之后,只要力气足够,这一笔捅进去,绝对可以一击毙命。

  想是这样想,到底是痛苦和不甘。

  姜宸咬紧了牙齿,愤怒和怨怼让她在这一刻无所畏惧。

  “砰——”的一声巨响!

  姜宸心头一惊,手里的钢笔脱手□□了郝勇的腮骨之后!

  郝勇嘶吼着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在地上满地打滚。他大吼大叫,叫声凄惨又激烈,地上瞬间漫出了一地鲜血。洞开的门后,胡越一脚踏翻了沉重的铁门,冲进门来,看到屋里的场景暴怒而起。郝勇还在挣扎着要往姜宸身上扑,胡越一脚踹过去,歹毒地冲着他的下三路猛的一踩。

  郝勇像濒死的鱼一般,软塌塌地彻底死了过去。他大声吼叫:“啊!啊!”在满地的尿液和血液之中不住打滚惨叫,绝望地向着半空大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姜宸拼死一击之后,早已经脱力的歪倒在另一边,双手痉挛,身体不住地打着摆子。她确认了郝勇没有了行动能力,才有力气抬头看向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越身上还带着外面的热气,他靠近姜宸,不敢轻易碰她,怕吓着她。他停在姜宸身前一米的距离,那种三伏天的湿热气混合着他的味道,虚虚的笼罩住姜宸四周,让姜宸感到有些安心。

  “麻烦你,”姜宸喘息了足有一分钟,才有力气伸出右手,有些微微的难堪道,“扶我一把,我脚软。”

  胡越用胸膛垫住姜宸的后背,将她半抱起来,随手脱了上衣披在姜宸身上。因为跑得太急了,他的上衣上还残留着一股汗味,还有隐隐约约的糕点的甜香气。姜宸将自己整个裹紧他的上衣里,扶着墙走到门口,走到阳光里。

  郝勇扔在地上惨叫哀嚎。姜宸捅进钢笔的时候,手还是软了一下,流了片刻的血也渐渐停止了,只是下半身的疼痛让他苦不堪言。

  “他已经废了,”胡越的脸上和胸膛上还溅着几点血迹,他面无表情地顺了顺她的头发,“别怕。”

  像所有的警匪片一样,警察永远姗姗来迟。值班的狱警看到监控镜头觉得不对,才连忙赶来,一进来就被屋中的惨烈景象吓趴了。邢鹄义站在门后,看着血泊中的不时抽搐的人影,和衣衫不整面色惨白的姜宸,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怎么回事?!”邢鹄义暴怒大吼,“这里谁值班?!把他给我叫过来!这是渎职!”

  渎职是狱警最忌讳的罪过。一旦坐实了,就不光是丢饭碗的问题,脱了警服,狱警一朝入狱变犯人的先例也不是没有。所有狱警的脸色都变了,气氛一瞬间凝固起来。

  那个抽了加料香烟的狱警被同伴带了回来。他昏昏沉沉,额头不住地抽动。邢鹄义额头青筋暴起,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不可能压下去了,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整个琼山监狱都要被集体受过。他想了片刻,果断命令道:“通报监狱长,全监区通报加强警戒,所有犯人立刻回到自己监室,所有狱警和协警全员归位!”

  一个狱警拔腿而去。还有两个将胡越和郝勇分别控制住,郝勇仍旧大喊大叫,哭得一塌糊涂。他腮下还插着半只钢笔,仰头张嘴大嚎的时候钢笔戳进他嘴巴里的笔头还能看到,情状殊为可怖。

  邢鹄义进来扶住姜宸:“姜老师,咱们到楼下医务室检查一下,看看伤没伤到哪儿。”然后他指着郝勇道:“把这个玩意儿也带下去,真死在琼山,媒体不一定编什么躲猫猫的段子给咱们泼脏水。”

  胡越伸手想拦,却被身后压制他的狱警一拳揍在脸上。特殊时期,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狱警也没工夫分辨胡越在这场□□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如临大敌地一拳砸上他的嘴角,将他双手反缚,厉声喝道:“老实点!”

  姜宸喘了几口气,摆了摆手:“你们别难为他,今天多亏了他,否则这里的情况更不能善了。”这简直是扇了在场所有狱警的脸,大家闻言,脸色都不太好看。

  “先别管这些了,姜老师,”邢鹄义急道,“快跟我到楼下去检查一下,您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们怎么跟媒体和公众交代?”

  幸好这栋楼就是医务大楼,楼下就有各科诊疗室。邢鹄义虚虚扶着姜宸,姜宸拢了拢宽大的囚服,跟着邢鹄义下了楼。

  他们刚刚下楼,惊闻了这场□□的监狱长也已经赶到了,劈头冲邢鹄义就是一顿臭骂:“你怎么管的?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情!”

  不能怪监狱长暴怒,琼山监狱因为性质特殊,基本上没有出过炸号,暴动之类的事情,之前每年都在全国监狱评比里拿奖。然而这件事一出,之前整个琼山监狱辛苦了一年的绩点和评比成绩全都作废了,甚至还要吃个大过。未来几年都要被重点监视不说,好不好还要折进去几个人。

  监狱长在外间暴怒。

  一个女医生戴着口罩,把姜宸扶到里间,为她细细检查。姜宸的肩膀撞得通红一片,高高地肿起来,似乎有点轻微骨裂。大腿上也蹭伤了,一大片的血丝,叫人看了怪心疼的。

  屋外一群医生护士看顾着郝勇和小狱警,几个男护工三下五除二将郝勇绑在病床上,一位医生小心翼翼地用棉花蘸了药水,给他擦去腮骨后的血迹,商量怎么把钢笔取出来。药棉刚刚碰到,郝勇便哑声嘶吼起来,似乎是痛到了极致。

  “把嘴给我堵了!”监狱长不耐烦的暴怒道。

  胡工麻利地塞进去一团药棉,拿药棉上蘸满了苦苦的碘酒,顺着郝勇的喉管顺下去,郝勇叫喊得更激烈了,只是嘴里被堵了棉花,只发出闷闷的哼声。

  磕了药的小狱警终于也醒了过来,幸亏药粉是洒在烟里的,不至于成瘾。小狱警自知捅了天大的篓子,吓得脸都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止不住的摇头流泪。

  外面正手忙脚乱间,女医生从里间开门出来。监狱长赶快看向她,目光炯然。医生心知监狱长想问什么,便截住了他的话头:“肩膀有些骨裂,具体情况还要拍个片子才能看出来。别的……没别的什么事儿,万幸没铸成大错。”

  她说的隐晦,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听懂了,心里如释重负,后怕得起了一声冷汗。

  现在能说明白当时情况的,似乎也只有胡越了。

  监狱长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怒瞪着胡越,瞪着他□□的上身和花臂刺青溅上的几点血迹,粗声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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