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两手准备
“告诉老三别回来了，想法子安排难民！”冯语馨先想起了小儿子。
何氏提醒道：“陆氏族人大概刚出了州府之地，会不会被吓得返回？”
冯语馨差点绝望哀嚎起来，要命啊！
“让人散播消息，楚州自来是流放之地，这里民风彪悍，环境恶劣。
马上要开战了，若是想帮忙，尽管来虎啸关，咱们正确守城兵卒呢！”
听老夫人这样说，何氏有些为难，“母亲，这样不好吧！”
“是不太好，但这是事实啊！”冯语馨叹息一声，道：“咱们都不确定，能不能守住关城。
若是战事不利，我打算退守箐山县，到了那种境地，来多少难民都是炮灰。”
媚儿去而复返，“老夫人，奴婢有事禀告。”
“进来说话！”冯语馨冲她颔首。
媚儿脸上不见了柔媚，眼中全是愤慨，“街上有人谣言，陆氏族人丢下百姓跑了！”
冯语馨抬手捏了捏眉心，“关城了还是有二五仔，真是烦啊！”
虎啸关百姓大多不信谣言，陆氏族人跑了？老夫人帅旗都挂出来了，能跑哪里去？
再说，昨儿还见老夫人在街上溜达呢！
有人说，那是老夫人故意演给百姓看，为了掩护族人逃走。
街面上说什么的都有，也有人信了，说陆氏族里有不少孬种。
纷乱中，上身穿着琵琶袖凉衫，下身是深湖蓝绫纱裙，一手拉着小孙儿，还转头逗弄孙女的老夫人出现了。
“哟！老夫人出来逛逛？”有痞子逞能打了个招呼。
冯语馨笑呵呵的道：“小孙子在家闹腾，非要吃糖葫芦，你们说说，这会儿哪有糖葫芦？”
“是啊！这么热的天儿，糖衣挂不住，再说，山上红果还没熟呐！”有老人笑着接话了。
冬儿很懂事，知道祖母带他出来，不是为了糖葫芦，但为什么他不管，糖葫芦没得吃，可以吃别的呀！
“祖母，我要吃糖，吃大甜瓜！”冬儿大声喊着。
冯语馨逗着孙女玩，“小西西要吃什么呀？”
陆锦曦才两岁多，很少出来逛街，眼睛早就不够看了，在乳母怀里蹦跶着喊：“糖，糖！”
随意找了个摊位停下，冯语馨笑呵呵的问：“这甜瓜哪个好啊？给挑个甜的。”
摊主笑呵呵的道：“老夫人放心，保准给你挑个最甜的。”
婢女忙去张罗，打来井水洗甜瓜。
冯语馨坐在瓜棚下，一拳打在甜瓜上。
“噢！噢！祖母真厉害！”冬儿高兴的拍着巴掌。
陆锦曦小嘴半张，盯着甜瓜的眼珠都不会转了，不等哥哥欢呼结束，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哟！西西怎么了？”冯语馨用小勺沾了点甜瓜水，抹在孙女大张的口中。
吧唧吧唧！陆锦曦品了几下，指着甜瓜委屈道：“碎了！坏掉了！”
冯语馨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不懂，这样吃甜瓜才最香甜。”
冬儿闪着好奇的大眼睛，从桶里抓出一个甜瓜，嘿的一声，一拳凿了下去。
甜瓜碎了，冬儿手疼的直吸气，再看手里稀碎的甜瓜，只剩捧着的一小块了。
冯语馨被逗的大笑不止，还不忘告诉冬儿，“别看祸害很多，手里这点才最甜！快尝尝！”
冬儿听话咬了一口，马上笑眯了眼睛，“祖母好甜，祖母好厉害，知道这样才最甜。”
围着的百姓跟着大笑，不明所以的陆锦曦，拍着小手欢呼，她不管为什么笑，反正就是好玩。
吃了瓜，冯语馨让婢女付钱，起身准备离开，逞能说话的痞子，鼓起勇气问：“老夫人，有传言说，陆氏族人逃走了？”
冯语馨惊讶道：“谁逃走了？我？”
“不是，说的是陆氏族人。”痞子紧张道。
冯语馨想了想，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有人捕风捉影。
都别瞎猜，有事问我就对了。楚少将军来借兵，我借给他了。
族里不少子弟跟着楚少将军走了。我那小叔子打仗不行，我打发他去买盐了。
族里闹腾归德府祖产的事儿，你们听说了吧！子孙不孝，把归德府族产变卖典当，拿去赌啦！”
说着她甩手叹气，“家丑啊！你们说说，丢了啥，祖坟的两分地不能丢吧！
叔公带人去归德府了！别听人胡说八道，营中多少陆氏子弟。
再说，我还在呢！逃走？逃哪去？你们还不知道，箐山县来了不少难民啊！”
百姓一听难民来了，一个个警惕起来，“老夫人，可不能让难民过青山关啊！”
冯语馨无奈道：“都是可怜人，你们说咋办？啧啧，还逃走，哪里有咱关城好？”
“也是，听说中原在打仗，几个皇子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啧啧，外面可没咱这安全。”一名老汉说道。
有心人分析起来，老夫人借兵给楚少将军，陆家子弟跟着骑兵走了一批。
还有一批出去买盐了，再有去归德府的族人......
“哎呦！”老汉拉着身边的老伙计，小声道：“听明白没，老夫人把不孝族人除族了。”
逃走的消息，哪有陆氏出了不孝子劲爆。
闲人们聚在一起分析，叔公带着族人去归德府，中原乱糟糟的，躲着还来不及，去归德府干啥？
一定是被老夫人赶出陆氏了，没法子回祖籍，说是收拢祖产，不定啥内幕呢！
冯语馨目的达到，拉着冬儿去了点心铺子。
谣言没引起百姓恐慌，反而让冯语馨刷了一波好感度。
一老两小出门，本就是很好的安抚，百姓不管陆氏族人是不是真逃走。
陆氏的主心骨还在，陆家嫡脉的小孙儿，小孙女还在，不重要的人，爱干啥干啥去呗！
安置难民的事，由陆泽泫去办，他本就在箐山县，送走族人便被难民吓到。
在箐山县主簿离开时，他留下负责安抚民众。主簿回来，带来了老夫人人的命令。
陆泽泫分散收拢难民，把青壮分出来，送青山关军营中训练。
能逃难来到箐山县，老人几乎没有。女人孩童找空房子安置，秋收时女人、孩子也是劳动力。
今日何氏来问她，庄户担心开战时，影响秋收，是不是可以提前抢收。
这事儿冯语馨不懂，让何氏虚心请教庄户，若是能提前收最好。
而她也随着何氏来了庄子里，带着媚儿进了一户村民的院子。
“老夫人咋来了？”胖墩墩的妇人惊讶的，丢掉了手里的簸箕。
冯语馨微笑颔首，“来庄子里瞧瞧庄稼，你男人在家？”
“在，在，”妇人伸手在裙子上擦了擦，这才伸手虚扶了一把，“老夫人快屋里请，屋里坐。”
说完，一个扭身，冲着屋后喊：“大妮子，快去喊你爹回来。”
屋后跑出来的小姑娘，看到冯语馨和媚儿，愣了一下，潦草的屈膝行礼，然后飞快的跑走了。
－－－－－－题外话－－－－－－
这个春节，我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过来的，一个人蹲在医院走廊里哭的时候，以为天黑的看不到尽头了。
终于一切过去了，踏实下来，认真过好此后余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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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夫人这样说，何氏有些为难，“母亲，这样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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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去而复返，“老夫人，奴婢有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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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语馨抬手捏了捏眉心，“关城了还是有二五仔，真是烦啊！”
虎啸关百姓大多不信谣言，陆氏族人跑了？老夫人帅旗都挂出来了，能跑哪里去？
再说，昨儿还见老夫人在街上溜达呢！
有人说，那是老夫人故意演给百姓看，为了掩护族人逃走。
街面上说什么的都有，也有人信了，说陆氏族里有不少孬种。
纷乱中，上身穿着琵琶袖凉衫，下身是深湖蓝绫纱裙，一手拉着小孙儿，还转头逗弄孙女的老夫人出现了。
“哟！老夫人出来逛逛？”有痞子逞能打了个招呼。
冯语馨笑呵呵的道：“小孙子在家闹腾，非要吃糖葫芦，你们说说，这会儿哪有糖葫芦？”
“是啊！这么热的天儿，糖衣挂不住，再说，山上红果还没熟呐！”有老人笑着接话了。
冬儿很懂事，知道祖母带他出来，不是为了糖葫芦，但为什么他不管，糖葫芦没得吃，可以吃别的呀！
“祖母，我要吃糖，吃大甜瓜！”冬儿大声喊着。
冯语馨逗着孙女玩，“小西西要吃什么呀？”
陆锦曦才两岁多，很少出来逛街，眼睛早就不够看了，在乳母怀里蹦跶着喊：“糖，糖！”
随意找了个摊位停下，冯语馨笑呵呵的问：“这甜瓜哪个好啊？给挑个甜的。”
摊主笑呵呵的道：“老夫人放心，保准给你挑个最甜的。”
婢女忙去张罗，打来井水洗甜瓜。
冯语馨坐在瓜棚下，一拳打在甜瓜上。
“噢！噢！祖母真厉害！”冬儿高兴的拍着巴掌。
陆锦曦小嘴半张，盯着甜瓜的眼珠都不会转了，不等哥哥欢呼结束，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哟！西西怎么了？”冯语馨用小勺沾了点甜瓜水，抹在孙女大张的口中。
吧唧吧唧！陆锦曦品了几下，指着甜瓜委屈道：“碎了！坏掉了！”
冯语馨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不懂，这样吃甜瓜才最香甜。”
冬儿闪着好奇的大眼睛，从桶里抓出一个甜瓜，嘿的一声，一拳凿了下去。
甜瓜碎了，冬儿手疼的直吸气，再看手里稀碎的甜瓜，只剩捧着的一小块了。
冯语馨被逗的大笑不止，还不忘告诉冬儿，“别看祸害很多，手里这点才最甜！快尝尝！”
冬儿听话咬了一口，马上笑眯了眼睛，“祖母好甜，祖母好厉害，知道这样才最甜。”
围着的百姓跟着大笑，不明所以的陆锦曦，拍着小手欢呼，她不管为什么笑，反正就是好玩。
吃了瓜，冯语馨让婢女付钱，起身准备离开，逞能说话的痞子，鼓起勇气问：“老夫人，有传言说，陆氏族人逃走了？”
冯语馨惊讶道：“谁逃走了？我？”
“不是，说的是陆氏族人。”痞子紧张道。
冯语馨想了想，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有人捕风捉影。
都别瞎猜，有事问我就对了。楚少将军来借兵，我借给他了。
族里不少子弟跟着楚少将军走了。我那小叔子打仗不行，我打发他去买盐了。
族里闹腾归德府祖产的事儿，你们听说了吧！子孙不孝，把归德府族产变卖典当，拿去赌啦！”
说着她甩手叹气，“家丑啊！你们说说，丢了啥，祖坟的两分地不能丢吧！
叔公带人去归德府了！别听人胡说八道，营中多少陆氏子弟。
再说，我还在呢！逃走？逃哪去？你们还不知道，箐山县来了不少难民啊！”
百姓一听难民来了，一个个警惕起来，“老夫人，可不能让难民过青山关啊！”
冯语馨无奈道：“都是可怜人，你们说咋办？啧啧，还逃走，哪里有咱关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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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分析起来，老夫人借兵给楚少将军，陆家子弟跟着骑兵走了一批。
还有一批出去买盐了，再有去归德府的族人......
“哎呦！”老汉拉着身边的老伙计，小声道：“听明白没，老夫人把不孝族人除族了。”
逃走的消息，哪有陆氏出了不孝子劲爆。
闲人们聚在一起分析，叔公带着族人去归德府，中原乱糟糟的，躲着还来不及，去归德府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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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语馨目的达到，拉着冬儿去了点心铺子。
谣言没引起百姓恐慌，反而让冯语馨刷了一波好感度。
一老两小出门，本就是很好的安抚，百姓不管陆氏族人是不是真逃走。
陆氏的主心骨还在，陆家嫡脉的小孙儿，小孙女还在，不重要的人，爱干啥干啥去呗！
安置难民的事，由陆泽泫去办，他本就在箐山县，送走族人便被难民吓到。
在箐山县主簿离开时，他留下负责安抚民众。主簿回来，带来了老夫人人的命令。
陆泽泫分散收拢难民，把青壮分出来，送青山关军营中训练。
能逃难来到箐山县，老人几乎没有。女人孩童找空房子安置，秋收时女人、孩子也是劳动力。
今日何氏来问她，庄户担心开战时，影响秋收，是不是可以提前抢收。
这事儿冯语馨不懂，让何氏虚心请教庄户，若是能提前收最好。
而她也随着何氏来了庄子里，带着媚儿进了一户村民的院子。
“老夫人咋来了？”胖墩墩的妇人惊讶的，丢掉了手里的簸箕。
冯语馨微笑颔首，“来庄子里瞧瞧庄稼，你男人在家？”
“在，在，”妇人伸手在裙子上擦了擦，这才伸手虚扶了一把，“老夫人快屋里请，屋里坐。”
说完，一个扭身，冲着屋后喊：“大妮子，快去喊你爹回来。”
屋后跑出来的小姑娘，看到冯语馨和媚儿，愣了一下，潦草的屈膝行礼，然后飞快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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