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以地为纸，以锄为笔
两人下了车，洛雪抬头，便看见新换的门匾。
上书：窦园。
玄黑为底色，四周的边框涂了一丝金线，字体是瘦金体，牌匾不大，看上去古色古香。
洛雪说道：“咦，我还以为你要把‘万事通咨询有限公司’的招牌挂上去呢。”
窦巧珊哈哈笑道：“我上次看见你盯着那张万事通的招牌，笑容古怪，想笑又强忍着的样子，所以我把那张招牌收起来了。
然后找广告公司重新做了这一块牌匾，果然，挂上去之后，顿时感觉逼格提升不少，神棍气息也浓烈了几分。”
洛雪笑了，说道：“我打赌你没有扔掉那块招牌吧，肯定藏在屋里什么地方。”
“果然是洛大师，猜的一点都没错。到底是我人生创办的第一个公司，招牌怎么可能丢掉？”
走进院子里，原主人在小花园里的花草树木等绿色景观基本没有动。
此时各色玫瑰花开的甚艳，蜂蝶飞舞，一片可爱气象。
原主人本就是一对老知识分子，这个房子两人打理的很是用心，用来居家生活很是舒适。
窦巧珊原本还想花园里面的植被全部除掉，整改成停车场或者是活动场所什么的，不过同样也被洛雪阻止了。
建议她就按照现在的布局，做咱们这一行，不适合布置的像其他公司办公场所一样。反而偏向居家场所，更能让顾客放松和信任。
即便是佛寺道观，会客室也一向布置的简单舒适，绝不会给人一种公事公办的冷硬风格。
洛雪来到客厅，四下打量了一下，微微点头。
她上次过来时，见到左边墙上挂着佛像，右边墙上挂着拂尘和桃木剑，心里颇为吐槽。
这次就好多了，两边墙上挂着的都是字画，或诗或格言，风格隽永。
供桌上只简单的放了一串佛珠，一把桃木剑，加上一个小巧白净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支绿竹枝。
旁边竖放一张书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和注水之类的小玩意儿。
一张摊开的宣纸上，画了半幅梅花。
让人看了，以为主人正在作画，为了接待自己，才暂时停下了画作。
总之，书香气十足，让人感觉十分舒适轻松。
同时又对多才多艺的主人，高看了一眼。
窦巧珊经过开业的兴奋后，冷静下来，自己也感觉到上次的布置很不妥，完全就是一副江湖骗子的布置嘛。
如果照以前那样布置，想必不用多久，就会被客人举报，说这里涉嫌搞迷信活动。
真要是被举报，就算不被查封，也会被要求整顿，变成行业内的大笑话。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洛雪在一张竹椅上坐了下来，问道。
“准备好了。”
窦巧珊先应了一声，接着又好奇的问道：“你让我准备那些东西做什么？你要画符啊？”
“算是吧。”
洛雪回了一声，便随着窦巧珊一起来到临时做库房的一个房间。
库房里面摆放了五个鞋盒般大小的铁盒子，洛雪上前，一一打开盒子，查看起来。
一盒赤红色的铜粉，一盒暗褐色的朱砂，一盒密封的水银，一盒松烟墨粉，一盒雄黄粉。
“怎么样，可以用吗？”
窦巧珊见她都查看完了，便问道。
洛雪嘴唇动了动，顿了一会儿说道：“还行。”
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满意。
窦巧珊准备的五种材料，质量即便不是最差，也最多只有中等品质，远远达不到洛雪的要求。
不过她知道窦巧珊已经尽力了，能够足量的弄来这些东西也不容易，所以并没有太苛求。
反正这些东西只是辅助罢了，真正的主料，她早就准备好了。
“我让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吗？”洛雪又问道。
“当然，洛大师您的吩咐，我哪敢不尽心？”
窦巧珊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至少要给我说一下，好好的为什么让我把房子四周挖了个遍吧？这事我都没敢和房主说，要是人家说我们破坏风水，不把房子租给我了，我就只能去流浪了。”
洛雪上周给窦巧珊发了一条信息，信息是一张手绘的图纸。
看上去像是一副工地的平面施工图，图形似圆非圆似方非方，既像太极又像八卦，线条如同蛛网般复杂繁复，但是又无比工整对称。
窦巧珊当即回了一个“？”，然后洛雪告诉她，让她按照这幅图形，在房子四周按照图形的线条刨沟。
也就是说，挖出来的沟，从天上往下看，形成的图形便是图片上的形状。
而且必须是同比例放大，不能有超过一厘米的误差。
窦巧珊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张图她看着都觉得眼晕，就算让她在纸上照着画下来，她都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同比例放大后，在地上挖沟构建出来？
洛雪只是对她说了一句话：如果你能完成这件事，以后你在这一行一定可以顺风顺水，登到行业高峰也不是不可能。
窦巧珊很恨自己不争气，因为听到了这句话后，她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好在她的人脉够广，居然还认识一个建筑类专业的退休教授。
人家老教授打了一个电话给以前的学生，然后很快就有人联系窦巧珊，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接下了她的工程。
来的建筑团队很专业，两个工程师先是把图形用CAD重新制作成施工图纸，然后把所有的线条按照十公分的宽度挖沟，深度也是统一的一米深。
图形虽然很复杂，而且要求所有线条同比例扩大，差异率必须低于百分之一。
但好在施工难度不高，用专业的工具，按照白石灰画出来的线条挖沟，两天就做好了。
经过测试后，差异率居然没有超过百分之一，只有千分之二十四。
又用无人机高空拍摄照片，仔细对比之后确保图形一模一样。
正当窦巧珊把图片发给洛雪邀功时，洛雪又让她把挖好的沟重新填上。
窦巧珊当场就疯了！
幸好洛雪又补充了一句，挖好的坑在填上之前，先埋下直径半厘米的厚实空心铜管。
铜管组成的图形首尾相连，要保证铜管中间没有任何堵塞。
窦巧珊没有办法，只好和施工队的两位工程师沟通。
幸好这些空心铜管对施工队来说只是常规材料，难的是一根无比长的铜管要组成繁复的图形，中间没有任何堵塞。
但对于施工队来说，这都是常规操作，而且难度相较于埋水管简单太好。
就好比用乐高组装出一架飞机和建造一架真正的飞机，只能说洛雪的要求是小孩儿玩的东西。
强大的施工队运来了直径半厘米的空心铜管，然后按照挖出的沟埋进了沟里。
完成之后又灌水测试后，一次性成功。
施工队预留下铜管口，便又把这些挖好的沟埋了进去。
难能可贵的是，施工队竟然把地面修复的和原来大差不差，不走近看都看不出来地面曾被挖出来过。
只能说，窦巧珊认识的这位建筑类专业退休的老教授，真的是德高望重，关系强硬。
为了这个见鬼的图形，以及洛雪需要的材料，窦巧珊不仅把上次赚到的一万块贴了进去，还额外搭上了八千块钱。
幸好洛雪又给她转了两万块钱，不然她现在都准备重操旧业，跑去街头巷尾摆摊算命了。
“我的姑奶奶，你让我弄的这些事情到底要干啥呀？我都不敢让房主知道我挖了这些东西还埋了铜管，万一人家误会我破坏了房屋风水，我就真的只能卷铺盖逃跑了。”
“铜管的入口在哪里？”
洛雪没有理会她的抱怨，一边收拾材料，一边问道。
窦巧珊指了指自己的卧室，说道：“就在我的卧室里，毕竟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放在我的卧室安心一点。”
洛雪继续吩咐道：“给我拿一个大铁盆来，还有搅拌的锅铲什么的。”
“行行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嘛。”
窦巧珊在院子里拿了一个原主人家用来洗东西的大铁盆，冲洗干净后用毛巾擦干，拎回来放到洛雪面前。
洛雪也不再说话，让窦巧珊站远一点后，便把五个盒子里的东西，全部倒进了大铁盆。
“别，水银有毒，你快出来。”
窦巧珊见状大吃一惊，连忙叫道，伸手要把洛雪拉出去。
“放心，没事，我心里有数。”
洛雪挡开她的手，说道。
“有个屁的数，我没读书都知道水银挥发的毒气，被人吸进去会中毒。你真是乱来，不要命了？”
窦巧珊急了，一手拉着洛雪的手，另一只手捂向洛雪的鼻子，硬是把洛雪拖出了房间。
洛雪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都知道有毒了，怎么不捂住自己的鼻子？”
窦巧珊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拉住洛雪的手，也给自己捂住鼻子，气道：“我都被你气晕了，要是我中毒了，绝对不会放过你。”
洛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温和道：“放心吧，我不会拿你和我的生命安全乱来。我说不会，就是不会。”
她的灵力早就把大铁盆包裹住了，水银挥发出来的毒气，被牢牢的锁在铁盆内。
“相信我，这些水银不会挥发。”
洛雪肯定的语气，让窦巧珊半信半疑。
不过洛雪既然都这么说了，她只能持观望态度看看再说。
洛雪让窦巧珊就站在门外看，自己重新走进房间里，那锅铲把五盒材料搅拌均匀。
水银呈液体状态，宛如粘合剂一般把其他四种材料融合在一起，很快铁盆里呈现出一堆原色呈暗褐色的粘稠物。
洛雪继续搅拌，同时朝铁盆里注入灵力，通过她灵力的“引”属性，让这一堆粘稠物彻底融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窦巧珊捂住鼻子，满脸嫌弃的看着铁盆里的东西：“洛雪，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画符呀。”
“画符？”
窦巧珊眼珠子都差点从脸上掉落下来，指着那个大铁盆里的东西：“你告诉我这是在画符，你怕不是在逗我？我跟你讲，我也学过画符的，什么驱邪避灾，祈福延寿的符箓都学过。我就算不是行家，也算半个行家，你别蒙我。”
洛雪连头都没抬，淡淡道：“是你在蒙人。”
窦巧珊：“……”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然无法反驳。
“你是说，你这才是真正的画符墨汁？”
“当然。”洛雪遗憾的说道：“可惜你太穷，不然把铜粉换成金粉，用最顶级的朱砂粉，最顶级的雄黄粉，最顶级的百年松烟墨粉，画出来的符，效果至少提高两成。”
“是啊，我真是太穷了。实在对不住，没能给您老人家准备金粉，还有其他质量最顶尖的材料。以后小窦我一定好好赚钱，争取给您老人家买一克金粉玩。”
窦巧珊先是吐槽了一句，接着又虚起眼睛，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你要画什么符？”
洛雪抬头朝她微微一笑，片刻后说道：“聚灵符，或者叫聚灵阵也行。”
“什么聚灵符聚灵阵，你该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那是假的呀亲。真正的道家哪有这种符或者阵，又不是要修仙。”
洛雪也不多解释，说道：“等下你看着就行。”
窦巧珊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行吧，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对了，你既然要画符，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准备毛笔和黄纸？”
“你已经准备了呀。”
窦巧珊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准备啥了，没有准备黄纸和毛笔呀。”
洛雪神色平静道：“你听过以地为纸，以锄为笔吗？”
“以地为纸，以锄为笔……”
窦巧珊闻言琢磨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难道你发给我的图纸……就是符纸？不，是阵图？你让我事先埋下的铜管，就是为了现在填充符墨？”
“还不算太笨。”
洛雪说着，单手抓起大铁盆，朝窦巧珊说道：“走吧，我们去你卧室。”
窦巧珊看着她手里那个诺大的铁盆，里面还有至少二十公斤重的粘稠物，眼神呆滞，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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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说道：“咦，我还以为你要把‘万事通咨询有限公司’的招牌挂上去呢。”
窦巧珊哈哈笑道：“我上次看见你盯着那张万事通的招牌，笑容古怪，想笑又强忍着的样子，所以我把那张招牌收起来了。
然后找广告公司重新做了这一块牌匾，果然，挂上去之后，顿时感觉逼格提升不少，神棍气息也浓烈了几分。”
洛雪笑了，说道：“我打赌你没有扔掉那块招牌吧，肯定藏在屋里什么地方。”
“果然是洛大师，猜的一点都没错。到底是我人生创办的第一个公司，招牌怎么可能丢掉？”
走进院子里，原主人在小花园里的花草树木等绿色景观基本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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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人本就是一对老知识分子，这个房子两人打理的很是用心，用来居家生活很是舒适。
窦巧珊原本还想花园里面的植被全部除掉，整改成停车场或者是活动场所什么的，不过同样也被洛雪阻止了。
建议她就按照现在的布局，做咱们这一行，不适合布置的像其他公司办公场所一样。反而偏向居家场所，更能让顾客放松和信任。
即便是佛寺道观，会客室也一向布置的简单舒适，绝不会给人一种公事公办的冷硬风格。
洛雪来到客厅，四下打量了一下，微微点头。
她上次过来时，见到左边墙上挂着佛像，右边墙上挂着拂尘和桃木剑，心里颇为吐槽。
这次就好多了，两边墙上挂着的都是字画，或诗或格言，风格隽永。
供桌上只简单的放了一串佛珠，一把桃木剑，加上一个小巧白净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支绿竹枝。
旁边竖放一张书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和注水之类的小玩意儿。
一张摊开的宣纸上，画了半幅梅花。
让人看了，以为主人正在作画，为了接待自己，才暂时停下了画作。
总之，书香气十足，让人感觉十分舒适轻松。
同时又对多才多艺的主人，高看了一眼。
窦巧珊经过开业的兴奋后，冷静下来，自己也感觉到上次的布置很不妥，完全就是一副江湖骗子的布置嘛。
如果照以前那样布置，想必不用多久，就会被客人举报，说这里涉嫌搞迷信活动。
真要是被举报，就算不被查封，也会被要求整顿，变成行业内的大笑话。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洛雪在一张竹椅上坐了下来，问道。
“准备好了。”
窦巧珊先应了一声，接着又好奇的问道：“你让我准备那些东西做什么？你要画符啊？”
“算是吧。”
洛雪回了一声，便随着窦巧珊一起来到临时做库房的一个房间。
库房里面摆放了五个鞋盒般大小的铁盒子，洛雪上前，一一打开盒子，查看起来。
一盒赤红色的铜粉，一盒暗褐色的朱砂，一盒密封的水银，一盒松烟墨粉，一盒雄黄粉。
“怎么样，可以用吗？”
窦巧珊见她都查看完了，便问道。
洛雪嘴唇动了动，顿了一会儿说道：“还行。”
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满意。
窦巧珊准备的五种材料，质量即便不是最差，也最多只有中等品质，远远达不到洛雪的要求。
不过她知道窦巧珊已经尽力了，能够足量的弄来这些东西也不容易，所以并没有太苛求。
反正这些东西只是辅助罢了，真正的主料，她早就准备好了。
“我让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吗？”洛雪又问道。
“当然，洛大师您的吩咐，我哪敢不尽心？”
窦巧珊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至少要给我说一下，好好的为什么让我把房子四周挖了个遍吧？这事我都没敢和房主说，要是人家说我们破坏风水，不把房子租给我了，我就只能去流浪了。”
洛雪上周给窦巧珊发了一条信息，信息是一张手绘的图纸。
看上去像是一副工地的平面施工图，图形似圆非圆似方非方，既像太极又像八卦，线条如同蛛网般复杂繁复，但是又无比工整对称。
窦巧珊当即回了一个“？”，然后洛雪告诉她，让她按照这幅图形，在房子四周按照图形的线条刨沟。
也就是说，挖出来的沟，从天上往下看，形成的图形便是图片上的形状。
而且必须是同比例放大，不能有超过一厘米的误差。
窦巧珊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张图她看着都觉得眼晕，就算让她在纸上照着画下来，她都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同比例放大后，在地上挖沟构建出来？
洛雪只是对她说了一句话：如果你能完成这件事，以后你在这一行一定可以顺风顺水，登到行业高峰也不是不可能。
窦巧珊很恨自己不争气，因为听到了这句话后，她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好在她的人脉够广，居然还认识一个建筑类专业的退休教授。
人家老教授打了一个电话给以前的学生，然后很快就有人联系窦巧珊，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接下了她的工程。
来的建筑团队很专业，两个工程师先是把图形用CAD重新制作成施工图纸，然后把所有的线条按照十公分的宽度挖沟，深度也是统一的一米深。
图形虽然很复杂，而且要求所有线条同比例扩大，差异率必须低于百分之一。
但好在施工难度不高，用专业的工具，按照白石灰画出来的线条挖沟，两天就做好了。
经过测试后，差异率居然没有超过百分之一，只有千分之二十四。
又用无人机高空拍摄照片，仔细对比之后确保图形一模一样。
正当窦巧珊把图片发给洛雪邀功时，洛雪又让她把挖好的沟重新填上。
窦巧珊当场就疯了！
幸好洛雪又补充了一句，挖好的坑在填上之前，先埋下直径半厘米的厚实空心铜管。
铜管组成的图形首尾相连，要保证铜管中间没有任何堵塞。
窦巧珊没有办法，只好和施工队的两位工程师沟通。
幸好这些空心铜管对施工队来说只是常规材料，难的是一根无比长的铜管要组成繁复的图形，中间没有任何堵塞。
但对于施工队来说，这都是常规操作，而且难度相较于埋水管简单太好。
就好比用乐高组装出一架飞机和建造一架真正的飞机，只能说洛雪的要求是小孩儿玩的东西。
强大的施工队运来了直径半厘米的空心铜管，然后按照挖出的沟埋进了沟里。
完成之后又灌水测试后，一次性成功。
施工队预留下铜管口，便又把这些挖好的沟埋了进去。
难能可贵的是，施工队竟然把地面修复的和原来大差不差，不走近看都看不出来地面曾被挖出来过。
只能说，窦巧珊认识的这位建筑类专业退休的老教授，真的是德高望重，关系强硬。
为了这个见鬼的图形，以及洛雪需要的材料，窦巧珊不仅把上次赚到的一万块贴了进去，还额外搭上了八千块钱。
幸好洛雪又给她转了两万块钱，不然她现在都准备重操旧业，跑去街头巷尾摆摊算命了。
“我的姑奶奶，你让我弄的这些事情到底要干啥呀？我都不敢让房主知道我挖了这些东西还埋了铜管，万一人家误会我破坏了房屋风水，我就真的只能卷铺盖逃跑了。”
“铜管的入口在哪里？”
洛雪没有理会她的抱怨，一边收拾材料，一边问道。
窦巧珊指了指自己的卧室，说道：“就在我的卧室里，毕竟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放在我的卧室安心一点。”
洛雪继续吩咐道：“给我拿一个大铁盆来，还有搅拌的锅铲什么的。”
“行行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嘛。”
窦巧珊在院子里拿了一个原主人家用来洗东西的大铁盆，冲洗干净后用毛巾擦干，拎回来放到洛雪面前。
洛雪也不再说话，让窦巧珊站远一点后，便把五个盒子里的东西，全部倒进了大铁盆。
“别，水银有毒，你快出来。”
窦巧珊见状大吃一惊，连忙叫道，伸手要把洛雪拉出去。
“放心，没事，我心里有数。”
洛雪挡开她的手，说道。
“有个屁的数，我没读书都知道水银挥发的毒气，被人吸进去会中毒。你真是乱来，不要命了？”
窦巧珊急了，一手拉着洛雪的手，另一只手捂向洛雪的鼻子，硬是把洛雪拖出了房间。
洛雪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都知道有毒了，怎么不捂住自己的鼻子？”
窦巧珊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拉住洛雪的手，也给自己捂住鼻子，气道：“我都被你气晕了，要是我中毒了，绝对不会放过你。”
洛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温和道：“放心吧，我不会拿你和我的生命安全乱来。我说不会，就是不会。”
她的灵力早就把大铁盆包裹住了，水银挥发出来的毒气，被牢牢的锁在铁盆内。
“相信我，这些水银不会挥发。”
洛雪肯定的语气，让窦巧珊半信半疑。
不过洛雪既然都这么说了，她只能持观望态度看看再说。
洛雪让窦巧珊就站在门外看，自己重新走进房间里，那锅铲把五盒材料搅拌均匀。
水银呈液体状态，宛如粘合剂一般把其他四种材料融合在一起，很快铁盆里呈现出一堆原色呈暗褐色的粘稠物。
洛雪继续搅拌，同时朝铁盆里注入灵力，通过她灵力的“引”属性，让这一堆粘稠物彻底融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窦巧珊捂住鼻子，满脸嫌弃的看着铁盆里的东西：“洛雪，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画符呀。”
“画符？”
窦巧珊眼珠子都差点从脸上掉落下来，指着那个大铁盆里的东西：“你告诉我这是在画符，你怕不是在逗我？我跟你讲，我也学过画符的，什么驱邪避灾，祈福延寿的符箓都学过。我就算不是行家，也算半个行家，你别蒙我。”
洛雪连头都没抬，淡淡道：“是你在蒙人。”
窦巧珊：“……”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然无法反驳。
“你是说，你这才是真正的画符墨汁？”
“当然。”洛雪遗憾的说道：“可惜你太穷，不然把铜粉换成金粉，用最顶级的朱砂粉，最顶级的雄黄粉，最顶级的百年松烟墨粉，画出来的符，效果至少提高两成。”
“是啊，我真是太穷了。实在对不住，没能给您老人家准备金粉，还有其他质量最顶尖的材料。以后小窦我一定好好赚钱，争取给您老人家买一克金粉玩。”
窦巧珊先是吐槽了一句，接着又虚起眼睛，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你要画什么符？”
洛雪抬头朝她微微一笑，片刻后说道：“聚灵符，或者叫聚灵阵也行。”
“什么聚灵符聚灵阵，你该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那是假的呀亲。真正的道家哪有这种符或者阵，又不是要修仙。”
洛雪也不多解释，说道：“等下你看着就行。”
窦巧珊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行吧，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对了，你既然要画符，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准备毛笔和黄纸？”
“你已经准备了呀。”
窦巧珊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准备啥了，没有准备黄纸和毛笔呀。”
洛雪神色平静道：“你听过以地为纸，以锄为笔吗？”
“以地为纸，以锄为笔……”
窦巧珊闻言琢磨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难道你发给我的图纸……就是符纸？不，是阵图？你让我事先埋下的铜管，就是为了现在填充符墨？”
“还不算太笨。”
洛雪说着，单手抓起大铁盆，朝窦巧珊说道：“走吧，我们去你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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