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_炮灰倒进我怀里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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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

  十四、

  微风划过河面,拂过碧绿的柳枝。

  夜色静美,月色皎洁。

  但此时此景,却无人有心去赏。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顾思远身上,不管是有关的、或者是无关的人。

  刚才他那一番话说得太硬太绝,谁人能够在此时退出。。。

  谢亦阳和女孩看着顾思远,双目中满是信任与崇拜。

  陈泽鑫和谢锦玉却满是痛恨与憎厌。

  顾思远恍然未觉,神色始终平静。

  他对着谢亦阳轻点点头后,便把目光投向了某处,薄唇轻启,淡声道:“刚好来了。”

  谢亦阳随着他看了过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在干什么?”

  两道清喝之声传来。

  然后,围观的人流,被那两道穿着公安制服的身影轻松拨开。

  几乎一年四季,每到傍晚之后,清水河边便会聚集大量的人员。

  人多则自然生乱。

  这些年来,聚众打架的、喝多了闹事的、甚至往河里跳的,不知凡几;

  此外,也会有一些胆大的家伙,会趁着夜色掩映,在树丛中与人投机倒把、私下买卖。

  因此,清水河沿岸,常年有县公安局的民警们沿岸驻守巡逻。

  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便就地积极处理,以免扩大问题。

  这会,便是两名公安同志巡逻至此。

  谢亦阳眸子一亮,立刻指着陈泽鑫道:“公安同志,有人耍流氓,欺负女同志!”

  “耍流氓?”公安神色一凝,目光如电地看了过去。

  陈泽鑫面色大变,急急解释:“同志,是误会,是个误会,我们正在私下协商处理。”

  那女孩冷哼一声,立刻反驳了他的话,正色道:“不是误会,公安同志,就是他对我耍流氓,我本来只是想让他跟我道歉,但他不仅拒不承认,还倒打一耙侮辱我,我现在决定要报案了。”

  陈泽鑫猛一回头,狠狠瞪着女孩,目光如猝了毒一般。

  公安见着他这模样,立刻对其没了好印象,蹙眉冷喝道:“你干什么,你在威吓受害人吗?”

  陈泽鑫当即神色一敛,诚恳解释道:“没有,误会,这真的是误会,同志,因为被她凭空污蔑,我一时情绪激动,我……”

  然而下一刻,谢亦阳便决然打断其发言:“公安,这绝对不是误会,我是目击证人,我看到了他耍流氓的过程。”

  “他才不是证人,他跟我们有仇,故意陷害我们。”谢锦玉反应极快地怒喊道。

  听着这几人连续的发言对话,两名公安对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走向。

  他们看着陈泽鑫和谢亦阳几人,冷声道:“你们都站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现在都把自己的名字说一下,事情真相我们会查清楚。”

  “好。”谢亦阳第一个应声:“我叫谢亦阳。”

  其他人也依次报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顾思远和谢亦阳才知道那女孩名叫方丹丹。

  两名公安在记录本上记下了他们几人的名字,又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围观人群问道:“同志们,大家先前也都在这儿是吧?还有人看到具体情况了吗?看见的人都来说一下怎么回事?”

  诸人一片沉默。

  两名公安皱了皱眉头,分头走到两边:“那么我们就挨个询问了,你们待会的回答都是法律证据,要是做伪证的话,可是犯法的,开始吧!”

  公安一旦真正想查什么案子,一对一问询起来,普通人是绝对顶不住那个压力的。

  就像在顾思远那个世界,曾经有人开过玩笑,别看现在这些网红、明星、企业家外面看着人模人样、风姿卓越,到了人民公安的正式审讯面前,那痛哭流涕的模样绝对让你滤镜全碎。

  而另一边。

  谢锦玉正恶狠狠瞪着谢亦阳:“我爸妈好歹也把你养了这么大,你居然半点不知感恩,今天这么害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谢亦阳眨了眨眼,歪头看着谢锦玉,一派天真无邪道:“呵,我为什么要害你,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而且,你跟这臭流氓不是还没结婚吗,我现在帮你提前看清一个人渣,你不是该谢我才是吗?早点解除婚约,抓紧时间止损啊!”

  “你……”谢锦玉目光带火,几乎是咬牙切齿:“谁要你帮!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

  陈泽鑫是他从小就定好的未来丈夫人选,至少就外部条件而言,陈泽鑫家境好,外表也风度翩翩,还有个在政府的工作,在清水县城中,可以说是最合格最让人欣羡的结婚对象。

  他也一直以此为豪。

  可现在,这一切都被谢亦阳破坏了。

  他的未婚夫,当着他的面去摸了别人,他将来肯定要被无数人暗地里讥笑。

  ……都怪谢亦阳,为什么非要揭穿这件事?

  谢亦阳看着谢锦玉越来越渗人的目光,抖了抖身子,害怕jg。

  真是不识好人心。

  他赶紧转身揪紧了自家老公的衣袖,呜呜,老公保护我。

  不过,不得不说,陈泽鑫和谢锦玉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人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现在出了问题,不是想着消灭问题;而是想着消灭那个发现问题的人。

  陈泽鑫此时也正满面阴沉地盯着那个女孩方丹丹,冷嘲道:“你以为他们是真心帮你吗,他们只不过是跟我有仇,想趁机陷害我罢了。”

  方丹丹先是面色微白,而后却挺直了身子,恶狠狠道:“就算是,那又怎么样,我只要你这个臭流氓受惩罚,别人怎么样我不管!”

  见其如此油盐不进,陈泽鑫盯着人半晌,咬了咬牙恶意道:“呵,你一个女人,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你以为还有人敢顶着异样目光娶你吗?”

  方丹丹几乎红了眼眶:“关你这个臭流氓什么事,还不都是被你害的!”

  谢亦阳捏紧了拳头,瞪着陈泽鑫:“你这个人渣,从小就爱耍流氓,少仗着男人的身份在这得意洋洋,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以前他还在县城的时候,陈泽鑫就爱动手动脚,好几次都想欺负他。

  但他每次都狠狠将陈泽鑫揍了回去,养母养父知道这事后,却总嫌弃他丢人,认为他为什么要将这种事闹大?这种事怎么好见光?

  但是,凭什么?

  凭什么做错事的人反而光明正大,受害者要活在阴天里。

  “啧,这位流氓先生,与其假模假样关心受害人,不如先担心担心早就脏了身子的自己吧!除非是瞎了眼,或者是一丘之貉,否则哪个正常女性或者哥儿,会不喜欢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好男人,谁会看上你这样千人嫌万人憎的残枝败柳、龌龊脏男人!”

  一道冷凌湛然的男音,仿若春日惊雷般响起。

  谢亦阳和方丹丹,怔愣半晌。

  然后,齐齐转头看向顾思远,又是溢不住的满目崇拜。

  原来还可以这么骂人的?

  “……”谢锦玉咬牙。

  他只感觉顾思远是在明明白白地嘲讽自己,嘲讽自己没眼光。

  陈泽鑫更是涨红了脸,恍然中,顾思远那话仿佛耳光般,正在一下一下在往自己脸上打。

  他骂自己就算了,居然敢用这种骂女人的词语来羞辱他……

  该死,该死!

  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乡下人,居然敢管他的闲事,敢这么胆大包天。

  真是无知者无畏。

  顾思远对上他几乎喷火的目光,依然十分平静,只淡淡问了一句:“这位流氓先生,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想着待会离开之后,好对我有什么报复?”

  陈泽鑫冷笑一声,正欲开口。

  但却被气上头的谢锦玉抢先了:“哼,看来你心里倒是很有点数,泽鑫可是在政府工作的,陈伯伯更是县革委会的委员。。。”

  “革委会?”

  两位公安刚好收了记录本走过来,闻言蹙了蹙眉,深深看陈泽鑫一眼。

  刚刚,在他们的严格询问中,终于有路人开始说话,证明陈泽鑫确实有耍流氓的动作。

  接着,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既然如此,事情的真相便基本清晰了。

  但牵扯到了革委会,那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他们纠察队里的那些红-袖章们。

  陈泽鑫似是意识到公安们的犹豫,当即一点头,满面笑容地解释道:“对,同志,我是县政府的公务员,我爸是县革委会的陈飞鹏陈委员,所以,刚刚那事真的是误会,你们想想,我这样家庭和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耍流氓的事?”

  两位公安对视一眼。

  呵呵,误会?

  这么多证人的误会,倒是少有。

  而且,当谁是傻子吗,就你们这样的人干坏事最多。

  但陈泽鑫见他们两沉默,自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当即十分轻松得意地瞥了顾思远一眼。

  谢锦玉更是对顾思远和谢亦阳冷哼道:“等着吧,你们!”

  然后……

  他们就看到,顾思远那原本一直无甚表情的冷峻面庞,此刻,却突然对着他们微微勾出一抹浅淡笑意。

  再接着,又眼睁睁看着顾思远握住谢亦阳的手,口气颇为急切道:“阳阳,这流氓的爸居然是革委会的委员,早知如此,咱们恐怕不该这般贸然出来作证,以后万一……”

  “……”陈泽鑫。

  这人刚刚那么凛然正气,现在这样又识时务,虽然他心里挺爽的,但偏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谢亦阳则眨眨眼。

  老公,你演得真的好假。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故意扬了声音感叹道:“哦,原来这流氓他爸是革委会的啊,看来我们刚刚确实太冒进了,哎……”

  谢锦玉见两人如此表情,尤其看到向来胜自己一筹的谢亦阳这般低眉折腰,一时间气焰更盛。

  他立马用比谢亦阳更响亮的声音,应答道:“对,陈伯伯可是革委会的委员,哼,你们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们,晚了,你们两、还有这个贱女人,敢这么得罪我们,就等着倒大霉吧、滚去游街吧!”

  这话一出,场面霎时如同暴风袭过,静了一瞬,所有人都微微张大嘴。

  两名公安更是揉了揉眉心。

  得了,这也挺好。

  顾思远则满意地看了谢锦玉一眼,谢谢华-国好队友。

  他一改刚才畏缩态度,冷着脸道:“哦,就因为他爸是县革委会的陈飞鹏,所以,我们路人仗义执言几句就要被游街?难怪,这家伙光天化日耍流氓就算了,还敢不知悔改,诬陷羞辱受害人。”

  说着,他对那女孩微微示意。

  女孩方丹丹也是个聪明人,立刻便双目盈了一泡泪,可怜兮兮哭喊道:“他爸是革委会的怎么了,他爸是革委会的,他就可以随便耍流氓吗,革委会不是为了打倒地痞流氓和牛鬼蛇神才成立的吗?现在要开始仗势欺负我们普通老百姓了吗?”

  这年代,固然有一些明哲保身之徒,但亦不乏众多热血万分的民众。

  现在是晚饭后的散步时间,大家本就是出来散心,找乐子的。

  刚刚随着两名公安过来看热闹的路人极多,其实并没有见到前面的事,只大约知道有年轻男同志在这对女同志耍了流氓。

  结果,这家伙不仅不老老实实对公安交代情况,束手就从,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宣传起自己爸爸的身份,什么革委会里一名委员的儿子?

  当即,静了不到数秒的场面,如同开了锅的热水一样沸腾起来。

  “好啊,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这家伙居然敢这么嚣张!还‘我爸是革委会的’……”

  “他爸在革委会怎么了?革委会委员的家人耍流氓就不用受惩罚,还能倒打一耙威胁人吗?”

  “对啊,革委会了不起啊,那还不是我们选出来的,今天不仅这个龟孙子要被抓起来教育,他爸陈飞鹏也必须出来给我们交代!”

  “对,肯定平日没少做坏事,不然他儿子干了坏事之后的第一反应,怎么就是报他爸名号呢,啊!”

  “对,说得没错,必须严惩流氓,打倒背后官僚主义!”

  ……

  一群人蜂拥而上,直接将陈泽鑫给拎了出来,然后押送着往公安局方向而去。

  那两名公安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而一路之上,又有更多的普通百姓加入其中。

  原本只是一件小小的流氓案。

  经过有声有色“我爸是革委会的”标题宣传之后,几乎将清水县城的大多数人都给吸引了过去。

  然后,在听完故事缘由之后,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义愤填膺起来。

  谢锦玉被忽略了。

  他孤零零站在人群了后面,想着刚刚那些人的模样,想到陈泽鑫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身-躯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他……他刚刚是不是闯祸了?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他拔腿往自家的方向飞快跑去,他去问问爸妈怎么办,爸妈肯定有办法的……

  这事的后续发展,几乎向着一个不受控的方向滚去。

  或许,也还有陈飞鹏政敌的背后操作。

  当天晚上,原本一季排好版要印刷的报纸,临时换了新闻版头。

  广播收音机里,也有一个频道专门提到了这事。

  以至于到了第二天,顾思远去农修厂上班时,听着厂里的工人们也都在大声讨论关于那句鼎鼎有名的“我爸是革委会的”,陈飞鹏、陈泽鑫的名字更是不断交替出现。

  凌志甚至还好事地凑了过来:“大哥,听说昨晚你也在清水河边,你参加这次事件了吗?”

  顾思远随意点点头。

  凌志当即振奋了精神:“大哥,快给我讲讲,中间的过程是咋样的,这都传了太多版本了,我感觉都不真了。”

  顾思远抬头,淡淡瞥他一眼:“我刚刚讲得东西,你听懂了吗?”

  “……”凌志。

  好吧。

  大哥就是这么冷面铁血。

  顾思远不管他,转身出了办公室,往陆科长的办公室走去。

  进去的时候,孙副厂长也正在那儿喝茶,见到他,便亲切地笑了笑:“小顾同志来了,可真是英雄出少年。”

  顾思远眉头微扬。

  陆科长好心解释道:“县公安局的程局长是孙厂长曾经的战友,这不,你昨晚干了那件大事,他今天一早可就打电话过来了。”

  顾思远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难怪之前查设计图失窃案的时候,陆科长让他尽管报上农修厂的名号、

  “不过,今天找你来,却不是说这件事的,”陆科长笑道。

  孙副厂长看着顾思远,颇为感慨道:“哎,这两个月,厂里同志们的工作热情,可是显著提高啊,各种工作效率更不用说,这才两个月,产值都要超过上一个季度了,小顾同志,你居功甚伟啊,现在让我放你去机械厂,是真舍不得!”

  顾思远对这些老狐狸的话早已免疫,只能尽力忽视。

  他淡淡问道:“厂长,科长,是机械厂那边有什么变化吗?”

  陆科长点点头:“是上面给市机械厂下了任务,让他们在研发上多花功夫,尤其是发动机上,这不赶巧了吗,你那个新型发动机正是时候,机械厂和市里的审批程序加快了,财政拨款估计也快了,下个月,你大概就要去市机械厂了。”

  “哦,原来如此。”顾思远漠然点点头,反应平淡。

  孙副厂长和陆科长看着他这模样,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这小年轻真是无情啊。

  对去市里没什么期待,可对他们农修厂也没有半分不舍……

  两个老家伙烦躁地摆摆手:“赶紧走,走,看着你就眼睛疼。”

  “那……再见了。”顾思远站起身,毫不留念地转身就走。

  “……”

  孙副厂长和陆科长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

  而另一边的县革委会中,却没有这么和谐了。

  宽大的主任办公室里。

  “好的,好的,书记,这事是我们革委会出了问题,我马上会处理的。”

  革委会汪主任挂了来自县委办公室的电话,透过窗户看着楼外围成一圈又一圈来请愿的百姓们,神色难辨,伸头对着秘书道:“老陈今天来上班了吗?立刻去把人叫过来。”

  几息之后,秘书带着一位中老年男子走进了办公室:“主任,陈委员来了。”

  汪主任站在窗前,对着陈飞鹏招了招手:“老陈啊,来看看,看看,民意沸腾啊……”

  “主任……”陈飞鹏走近两步,往下看去。

  其实,他昨晚去公安局见陈泽鑫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这一幕了。

  今天早上,也是万般辛苦,才走进了革委会的大院。

  汪主任看他一眼,长叹一声道:“民意难违啊,刚刚张书记已经给我打电话了,骂了我半个小时,听说市里、省里都注意到此事了。”

  张书记正是他们清水县的县委书记。

  陈飞鹏脸色微苦:“主任,是我的错,我连累你了。”

  “子不教父之过,你确实有错,听说公安局和咱们革委会一样,门口都挤满了人,这都需要你来解决啊,不然大家都不上班工作了,耽误了国家的建设任务,谁都担当不起!”汪主任紧紧盯着他。

  陈飞鹏咬了咬牙,狠狠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在革委会也呆了不少年,知道汪主任的为人,这事如果连累到他,那自己将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但如果现在好好地解决了,将来汪主任说不定一高兴,日后也还给他留有几分老同事的面子,帮他点忙。

  就在这天中午。

  陈飞鹏走出了革委会大楼,站在大门口接受了百姓们的谴责,然后向受害人鞠躬道歉,并且表示会就此辞去革委会委员的职位。

  原本,大家的怒火都要因为他这一番做派而些微压下去不少。

  谁知道就在这时,公安局传来消息。

  陈泽鑫这回根本不是首犯,之前已经不知干过多少侮辱妇女、耍流氓的事。

  以前那些女孩、哥儿们既是担心名声、也是摄于他家权势,不敢声张、不敢报案。

  但这会,事情闹得太大,有受害人意识到这次是自己的机会,当即联合在一起集体去了公安局报案。

  这一下,百姓们的怒意可说是上升到了极点,整日在公安局门口静坐示威,要求必须严判陈泽鑫,木仓毙也不为过。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陈泽鑫的判决也很快就下来了。

  虽然最终还是没有木仓毙,但是却因为被法院认定为强迫、侮辱妇女,情节严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并且要去最北边最艰苦的北大荒农场劳改服刑。

  而那个受害的女孩方丹丹,则因为勇于对流氓、对恶势力抗争到底,成为了妇女英雄。

  这个时代,无数的热血年轻人写信给她鼓励她,对她表达崇拜,以及对她表达爱意。

  ……

  农修厂宿舍大院。

  “哈哈,陈泽鑫这个贱人可算是受到惩罚了,丹丹也过得很好。”

  谢亦阳赤足倒立着躺在沙发上,手里则捧着半个西瓜,边吃边幸灾乐祸地大笑。

  顾思远拿着他在家里做得那些题目,走到沙发上坐下,伸手拍拍这个吃得汁水乱飞的家伙:“你这什么姿势,待会呛到了。”

  谢亦阳拿勺子挖了一大块西瓜最中间的部分,递到顾思远嘴边:“我这姿势很舒服啊,来,老公,吃一口甜的,为了表彰你在惩奸除恶上的功绩。”

  顾思远从善如流地张嘴,这西瓜确实很甜。

  这是昨天发工资时,农修厂里代替了票补发的,一共两个,都被他搬回了家。

  谢亦阳挑了挑细眉,很是得意道:“好吃吧,甜吧!”

  “嗯。”顾思远淡淡点头。

  然后,低下头继续去看这一天在家里,谢亦阳写得那些高中题目。

  谢亦阳转了转眸子,又挖了一大勺伸过来:“老公,再来一口。”

  顾思远下意识张嘴。

  但是,下一刻,那勺子却敏捷地从他嘴边溜走,然后进入了谢亦阳的口中。

  “……”顾思远。

  谢亦阳看着他那微懵模样,立刻拍着沙发哈哈大笑了起来,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

  “幼稚鬼。”顾思远无奈道。

  谢亦阳得意地哼了一声,又挖了一勺递过来,认真道:“老公,这次是真的了,张嘴。”

  顾思远不打算再理他。

  这小笨蛋最近越来越得意忘形了。

  “老公,吃,张嘴,我喂你啊!”谢亦阳很执着,举着勺子不放下。

  顾思远也依旧八风不动,不理他。

  谢亦阳不高兴地蹙眉,将勺子送回了自己嘴巴,嗷呜一口吃了下去。

  而后,他眼珠子一转,将原本倒挂搭在沙发背上的脚,慢慢挪了下来,在故意使坏往顾思远肩膀上踩去。

  “老公……你怎么不理我了,你……”

  下一刻,两只纤细赤足,就被顾思远的大掌用力一把握住,漠然道:“调皮什么?”

  “啊……”谢亦阳下意识尖叫一声,然后开始挣扎,但是挣扎了半天,却怎么也挣不脱,他只能嘻嘻笑道:“唔,老公,我错了……”

  顾思远冷笑一声:“谢老师,哪错了?”

  谢亦阳深刻反思半晌,然后断然大声回道:“不知道。”

  顾思远挑了挑眉,握着细白的脚踝,将人往怀里扯了扯。

  在云溪村时,谢亦阳虽然干得少,但几乎每天都下地,现在到了县里,在家捂了一几个月,两只脚被养得白皙润泽,就连趾甲都泛着浅浅的粉色。

  顾思远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又在脚心勾了几下。

  谢亦阳自来敏感,立刻便忍不住地扭着身子又哭又笑起来:“老公,我错了……”

  顾思远是个铁血心肠,似乎完全看不到他的痛苦挣扎。

  谢亦阳赶紧想办法自救。

  他忍着痒意,上半身猛地往顾思远身上一扑,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嘴唇怼在他脸上就开始乱亲:“老公,老公,饶了我吧……”

  转瞬之间,顾思远被这笨蛋糊了一脸的口水、西瓜汁。

  无奈之下,他只能松开握住谢亦阳脚踝的手,转而一手搂着人的腰,一手扶住人的脖子,用魔法对付魔法,以吻封缄,堵住他那不安分的嘴巴。

  “唔……”谢亦阳跪趴在顾思远怀里,被吻得极为舒服,开始忍不住地哼哼唧唧。

  顾思远手上力道微重。

  于是,过了一会,谢亦阳又觉喘不过气来,开始手指轻轻掐着顾思远的肌肉。

  半晌后,谢亦阳整个人软成一滩水,躺靠在顾思远身上。

  顾思远轻捏他的脸颊:“知道错了吗?”

  谢亦阳仰脸看他,可怜巴巴:“知道了,我不该拿西瓜逗你玩。”

  顾思远刚要开口说话。

  谢亦阳有突然揪住他的衣角,笑嘻嘻问道:“老公,你觉得我更甜,还是刚刚的西瓜更甜?”

  “……”顾思远。

  啧。

  这笨蛋真是不能安生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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