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九儿_刺青与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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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九儿

  神他妈一报还一报!

  姜宸脸都要绿了。

  “你觉得胡越介意这个?”姜宸故作镇定,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挑起右眉,摆出一张满不在乎的脸,“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新世纪知识女性,整天学佛洛依德看外国电影,性对我们而言可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我第一次和人上床是在初中,你要是以为我或者胡越会在意这些,那你可打错了主意。”

  余松明眯了眯眼睛:“是吗?怎么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啊。当初郝勇在监狱里试图□□你,据说场面非常血腥,你用一根钢笔,差点杀了他?”

  姜宸表面上气定神闲,手心里其实出了一掌冷汗。她不是基督徒,也没有情感洁癖,对□□不排斥也不恐惧,但是□□和□□是他妈两回事!

  姜宸微微一笑:“那还不是因为郝勇长得太丑?他那满身肥肉,我看了就想吐,更何况当时的那种情况,他已经疯了,他可不止是要睡我,他是要弄死我,我当然得反抗了。”

  “余老大您就不一样了,您高大英俊,总不至于睡完我就一枪崩了我吧,我反正是不吃亏啊。”她说着轻轻活动手指,试图缓解手指的僵硬和麻木,一边尝试着挣松绳子,一边凑到余松明耳边,低声与他虚与委蛇,“就是怕余老大您交代不过去呀,这么多小弟看着呢,传出去您名声不好听。要不您看这样,胡越要是来了,那他铁定是要失势了,我跟着他也捞不着什么好处,索性去跟着您,您看怎么样?”

  余松明狠辣一笑:“也是个□□。”他上下打量着姜宸,似乎在端详她说的是不是实话,试探道,“那要是胡越不来呢?”

  姜宸挑了挑眉毛,迎着余松明审视的目光抬起了头:“他要是不来,那就分明是置我生死于不顾,我还跟着他,我是不是傻?”

  在余松明看不到的地方,姜宸冷汗已经湿透了肩背和后腰。

  她此刻只有万分庆幸,当年那场□□之后,她回学校写得第一份论文就是对□□犯的完整心理侧写。

  当时她在通宵教室里安营扎寨,调阅了海量的数据,阅读所有能搜索到、公开出来的□□犯口供,分析了上千件案件笔录,试图给□□犯做一个全面的心理摹写,帮助不幸的女孩子,万一发生不好的事情该如何自救。

  那时候她身边还没有一个可以相互依靠的人,胡越还在号子里蹲着,前男友远在美国,这件事又根本不敢告诉父母。她自己一个人,无数次强迫自己回忆当初的所有细节,从对方的所有暴露的细节中获知对方的心理动向。

  那是姜宸写得最艰难的一篇论文,数次停笔,几度易稿,记忆中那段日子简直黯淡无光。

  但是幸好。

  姜宸此刻不知道多么庆幸,自己一贯强大的心理抗压性,和刨根问底的求知欲再一次拯救了自己。

  在那份最后被发表在共和国社科学刊上,长达三万字的论文中,最重要的几点结论,今日就可以实操验证。

  “□□其实本质上不是一种性行为,是一种心理功能失常,幼年阴影、配偶或性伴侣对其性能力的嘲讽、压力与紧张造成的心理调节功能的失衡,才是□□行为发生本身的心理动机。”

  如果余松明不是吓唬自己,而是真的试图□□,在心理画像中只有一种情况符合,是愤怒报复型的偶发性心理动机。这一类犯人偏激易怒——几次表现出了强烈压抑的愤怒;自私——为钱财背叛兄弟绑架别人;长期受到某种压迫——可能是金钱上的紧迫感,也可能是长期被胡越压制。

  对付这一类型的犯罪者,第一不能激怒对方,其次不能使他产生征服欲望和宣泄欲望。恐惧,敌视,谩骂,都会加重对方的心里动因。姜宸只能选择伪装成漠不在乎的样子,缓解对方的施虐欲,并且针对偶发性的特点,不动声色地暗示,试图使对方重拾理性。

  余松明眯了眯眼睛,松开了捏着姜宸的手。

  “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余松明点了根烟,扔下她走了,出门前嘱咐一边看守她的小弟们,“给我盯紧外头!有人进来了立马通知我!”

  小弟们都站直了身体,点头答应了。

  姜宸在内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天色越来越晚,远处传来不知谁家的几声狗叫。

  姜宸一天滴水未进,刚才又出了大量的汗,此时只感觉自己渴水得厉害。一边吊儿郎当的小弟们轮流吃饭去了,只剩下两个小弟,都很年轻,资历最短所以被留了下来。两人一个满脸青春痘,另一个似乎有点驼背,耷拉着肩膀。

  “喂,”姜宸有气无力地叫道,“你们能不能喂我点水?我快渴死了。”她没有撒谎,声音又哑又沉,声带焦裂。

  两个小孩儿面面相觑。

  青春痘儿拍了一下驼背的肩膀,往姜宸这边扬了扬下巴。

  小驼背迟疑着,端了一杯水走过来,看姜宸嘴唇真的已经起了爆皮,心里也有些不落忍,将水杯凑近了姜宸的嘴边:“我给你端着,你喝吧。”

  姜宸苦笑:“我又不是鸟,我还能把嘴伸进去?你给我拿根吸管儿行不行。”

  “哪儿那么多事儿!”门边的青春痘不耐烦地骂骂咧咧,“她不喝算了,九儿你回来!不伺候了!”

  姜宸翻了个白眼,冲九儿央求道:“你喂我吧,我是真渴了。”

  九儿回头看了看那个青春痘,见他没再说什么,便将水杯挨近姜宸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倾斜了杯口。

  姜宸是真渴了,一口气喝了一整杯水。

  “谢谢谢谢,多谢你了,”姜宸摇摇头示意够了,“要不是你,我连水都喝不上。”

  九儿似乎很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手脚都局促地不知道往哪里摆,笨拙地摇了摇手。

  这时候外面的门又开了,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拧着眉毛高声叫道:“你们俩他妈赶紧出来吃饭!换班了!”

  青春痘立刻闪出门去:“来嘞来嘞!谢谢雷哥。”

  那个雷哥破口大骂:“九儿你他妈是死在里头了吗?赶紧他妈给老子滚出来吃饭!吃他妈快点!吃完老老实实滚回来看着人!”

  为了怕来来往往很多人引人注意,姜宸是和余松明他们是分开的。她自己被单独仍在一个废弃的民居里,正门的院门口留了七八个人,屋里还有两个看着她。余松明带着浩浩荡荡的小弟们,呆在另外两所民居里,把守着这条巷子的巷口巷尾。大家都知道胡少这次谈的朋友是个高智商的文化人,为了防止她出什么幺蛾子,除了手机手表乱七八遭的钢笔什么的被没收了,以防意外,整间屋子都没有WiFi。

  当然没人愿意在这里看着她。

  院子里的那几个还能打打牌喝喝酒,屋里看着人的就只能无聊发呆了。是以一层压一层,资历最轻的两个人避无可避,接管这一趟苦差事。

  “这就来这就来!”九儿慌慌张张跑出去,临出门前没忍住又看了姜宸一眼,被雷哥猛扇了后脑勺一下,揪了出去。

  屋外的人开始嘲笑他:“九儿这是色心包胆啊,怎么你看上老大的女人了?你毛长齐了没有啊,脱裤子让哥哥们看看呗!”

  接着是哄堂大笑。

  那个雷哥笑骂道:“别他妈放屁了,让他赶紧吃饭去!快去!余哥那屋放饭呢,赶紧吃!吃完早点回来!等着打牌呢我们。”

  九儿愣愣地点点头,快步跑了出去。

  过了大约三分钟,又有人推门进来了。姜宸本以为是那个雷哥,却不料进来的仍旧是九儿。他呼吸急促,穿一身肥肥大大不合体的棉衣,鼻尖冻得通红。他不好意思地看着姜宸,掀开棉衣的扣子,从里面掏出来一盒油乎乎的盒饭。

  “你,你还没吃东西吧?我……我把饭带回来了,我还没动过呢,你吃吗?”

  那盒饭蹭到了他的棉衣上。他本来去的就晚了,饭都是半凉的,为了尽可能保持温度,他把饭盒塞进了棉衣里捂着,一路飞奔跑了回来。

  他举着饭盒,又有点怕:“算,算了,这个,这个都脏了。”

  姜宸被这傻孩子感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说道:“我吃,我不嫌的。”

  那男孩傻乎乎地笑了,他掀开盖子,双手捧着饭盒,递到了姜宸嘴边,又想起来她被绑在椅子上,忙忙地掰开筷子,小心夹住一块米饭,喂进姜宸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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