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所有罪孽,都将奔赴炼狱(1)_傅太太的婚姻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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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所有罪孽,都将奔赴炼狱(1)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傅微澜不仅操心她的一日三餐,还将心思用在了她日常的服饰搭配上。每每看见那些在他得搭配下焕发出异样光芒的衣裳,她都觉得傅微澜不当造型师可惜了。

  苏洛醒来的时候,傅微澜已经离开了。床边放着傅微澜为她搭配好的服饰,不同于以往的精心挑选,今日似乎只是简单的选了两件衣服。一件淡蓝色条纹的衬衣,下身陪着一条长至大腿的白色短裤,露出洁白修长的双腿,透着一种清爽利落的气质。出门时,她配了一双帆布鞋,又添了几分休闲感。

  苏洛不知道的是,傅微澜准备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服饰。他指着面前的衣物对着傅氏传媒旗下的某个艺人说道:“去,把这换上。”

  这位艺人是傅微澜筛选了出来的,不管是从身形上,还是从五官上,看上去都与苏洛有几分相似。这都要感谢现在的整容技术,此女子一直羡慕苏洛的容颜,两年前便到整容医院让医生对照苏洛的脸对自己进行了微调。

  然后对着身后的刘威道:“把钱给那些人分了。带着他们先去那里等着。”

  那位艺人从换衣间出来,傅微澜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两边,十字相扣交叠在胸前。他微微抬眸看着她:“耳钉,项链,身上的所有饰品都摘了。”

  女子不敢违抗傅微澜的命令,只得一一摘掉。

  然后傅微澜看着女子的长发,让钟敏将戴妮雅叫了过来:“按照苏总的发型剪。”

  离开房间之前,他看着女子的高跟鞋说:“给她找双平底鞋。”

  ……

  苏洛今日没有去公司,她的车在荔城转来转去,想要找寻一处自己与林琳有过共同记忆的地方,当她的车停在陆宅大门前时,她怅然一笑。到最后,这个赐予她们一场疼痛的地方,竟成为了她在这座城市怀念林琳的唯一驻地。

  她推门下车,站在陆宅门前,抬手轻轻地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苏覃睿的哭声从里面传来。她的脚步踩在石板上,每一步都在丈量她曾在这座房屋里面走过的每分每秒。

  自陆远行与苏为理被抓之后,这个家就只剩下陆远欢与苏覃睿,佣人也被辞退了,只留下了保姆日常照看苏覃睿。

  苏洛走进客厅的时候,陆远欢正在给苏覃睿喂奶粉,她看见苏洛进来,先是好奇,然后平淡地道了一声:“坐。”

  苏洛没坐,她走到陆远欢身边,看着胃口大开的苏覃睿。三月不见,孩子似乎长大了很多,她注意到苏覃睿已经冒出了两颗牙齿,看着苏洛,眉眼弯弯的笑着。

  苏覃睿似乎很想跟苏洛玩,刚喝完奶,双手便朝着苏洛做着索要拥抱的姿势。不同于上次的抗拒,苏洛慢慢伸出手,将苏覃睿抱在自己的怀里。

  苏覃睿对于苏洛没有所谓的生疏,似乎他天生就是为了来找寻她的。他的小手在苏洛的怀里张牙舞爪,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洛,不知他的兴奋点在哪里,竟然笑出了声。

  小孩子的世界是世间最纯洁的圣地。他们不懂掩藏与伪装,将自己的一切真实都表现在自己的言行举止上。应该是长牙齿的缘故,苏覃睿将手指放进嘴里不停的吸吮,口水滴落在苏洛得胸口。陆远欢见状,有些抱歉地将苏覃睿抱了过去。可苏覃睿脱离苏洛的怀抱,他便开始啼哭不止。

  苏洛抽出两张纸巾擦掉胸前地口水,看着陆远欢拿着玩具逗哄着正在哭闹的苏覃睿:“如果我弟弟没死,或许我不会这么恨你。”

  陆远欢将孩子交给保姆,自己走到厨房去给苏洛倒了一杯水:“覃睿很喜欢你,或许他就是替你弟弟来看你的。”

  苏洛端着那杯水,看着这个被重新装修过家却仍旧可以听见那些沉寂多年的罪恶声:“住在这里,晚上不做噩梦吗?”

  “马上就要搬走了。念念在荔大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说让我们搬过去。”陆远欢看着这座自己住了几十年的房子,流露出来的不是不舍,而是一种想要迫切逃离的欲望。

  苏覃念租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屋,里面陈设简单,也够他们三人生活。选择荔大附近,一是学校周围的房租相对便宜,而是自己也方便照顾。

  当苏覃念拿到第一笔片酬时,回到家中,打量着家里的一切,怎么看都是刺眼的。这里承载了太多的不堪,让她见证了太多的卑微。这座如同宫殿般豪华的楼阁,埋葬了苏洛的喜乐,血洗了林琳的青春与生命,同时也压榨了苏覃念对于父母原本的骄傲。

  她不爱这里,也不恨这里,她恐惧这里。所以,她要离开,带着家人一起离开。让他们能重新体验到昂起头颅生活在阳光底下的骄傲是多么的诱人。身躯可以随着年迈而佝偻,然而灵魂却应该一直高贵。因为粗茶淡饭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以下咽。

  苏洛走上楼,推开陆远行那间多日没有开启的卧室。尽管里面陈设布局早已大变样,她依旧看见了林琳倒在地上的身影。她站在门口,脚步被记忆牵绊。

  陆远欢站在她的身后,对于自己的大哥,随着这些年金钱权利的侵蚀,她不知道兄妹之间的感情还残存多少。所以,陆远行进入拘留所以来,她一直未曾前去探望。

  陆远行让她体验到了纸醉金迷的乐趣,也让她饱尝着亲情淡薄的冰冷。她越过苏洛,往里面走去:“警察来过几次,不过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那些女孩,那些哭声,你们当真没有听到吗?”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问的意义何在?对于父爱的最后贪恋?还是不甘自己当年的遭遇被父亲如此无视?

  陆远欢没有隐瞒:“听见了的。可是我们能怎么办?你说我们胆小也好,贪图富贵也罢。该造成的伤害都造成了,林琳也死了,你也在少管所待了7年。如今再探究这些,又什么意义呢?”

  “你们都没有一次想过要去阻止吗?或许就这样一次便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陆远欢笑容落寞:“想过?没想过?不重要了。”

  两人走下楼,苏洛的脚步停在客厅墙上的照片上,那是一张全家福。在陆宅这样缺乏温情的家庭,能有这样一张全家福到当真是难得。

  她看着上面笑容满面的苏为理:“我一直不知道,你与薛慧都爱他什么。”

  “我不爱他。确切地说,我是在后来的生活中才慢慢对他滋生出感情来的。可是,我喜欢苏为理对我的阿谀奉承。在亲情面前,我大哥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我需要从其他人身上找寻优越感,来弥补我大哥所带给我的创伤。”

  苏洛听着,凄凉一笑,这笑是为薛慧。都说,爱情里面独自为他人的醉生梦死,都是喝着自己一厢情愿酿下的苦酒。你以为你能灌醉梦中人,与你同悲欢,殊不知他的悲欢早已系于他人。薛慧为苏为理,苏为理为陆远欢。这一场愿打愿挨的戏码,到底痛了谁?在这场自负盈亏的爱情,薛慧不懂要如何及时止损。

  苏洛将水杯放下:“在这样扭曲的家庭里面,苏覃念真是万幸的存在。”

  “念念从小都很听话,清楚自己的意愿,有着非常强烈的主见。可是过度的主见,也带来了过度的叛逆。”这话,是对苏覃念劝说苏为理存在着或多或少的不满。尽管,她知道苏覃念是对的,然而却依旧无法消除责备。她的思想在多年的摧毁之下,早已无法再完整的还原。或许,这份不满当中最多的是对于自己即将一个人扶养苏覃睿长大的苦恼。

  苏洛一语道破:“叛逆的不是她,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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