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一场葬礼,一场戏。_傅太太的婚姻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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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一场葬礼,一场戏。

  傅微澜站在宾馆门口,看着远处的火光与夕阳连成一线。似乎贺宗驰在这世间走过的所有痕迹都被吞噬在了他们不知的尽头。

  他抬脚朝陆舟白走去,将手里的协议还给陆舟白:“秦队,听说你们找到邢褀的骸骨。”

  秦楚招手让小李过来,把一袋东西递给陆舟白:“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他带着人在山林里找寻了十多个小时,还是没能找全。

  陆舟白接过没有打开:“谢了。”然后,直接上车驱车离开了。

  秦楚看着陆舟白离开的方向:“傅董,看来你和陆舟白的关系并不是不熟。”

  “确实不熟。”傅微澜浅浅一笑,迈腿朝着停车的地方而去。

  这策划的人离开了,但是这事始终需要人收场。秦楚让小李找来人,去到江中打捞贺宗驰的尸骸以及车子的残片。总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在江中随波浮沉吧。破坏环境不说还败坏游客的心情。

  陆舟白直接将车开会了陆宅,将邢褀的骸骨放在陆远行的面前:“我需要你风风光光的为她办一场葬礼。”

  陆远行看着面前的黑色袋子,取下老花镜:“你是她儿子,这事你操办就是了。”

  “你办。”陆舟白厉声说道。

  看着陆舟白阴沉的面孔,陆远行点头:“行。”

  为了安抚陆舟白的情绪,陆远行认认真真地操办起了葬礼,请来了风水大师,选中了荔城一块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风景都俱佳的墓地,还挑选出了最近的黄道吉日。

  陆远行通知了所有的朋友以及生意场上得合作伙伴,甚至还向媒体透露了消息。以至于,第二日,各大媒体便纷纷报道失踪当年在商场叱咤风云一时的邢褀,其实早已在十八年前已经被杀的消息。

  接着便是,陆远行向大众哭诉贺宗驰的罪行。诉说自己的仁厚,诉说自己有眼无珠信错了人。大家都对此赋予了极大的同情,毕竟贺宗驰人已死,是非曲直全由陆远行一人作主。

  陆舟白知道陆远行的无耻,所以当他看着陆远行如此冠冕堂皇的为自己戴上受害者的称号时,有的也只是冷冷地一笑。

  陈娇关掉电视:“老板,你真的要按照陆远行所说的做?”

  “他都在在位这场戏排练了,我不跳进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借着邢褀的死,給世人展现出一个受骗者的形象。无疑会让他接下来的计划更加顺利。毕竟,看待一件事情,大家已经习惯了先入为主。

  “可是。”陈娇担忧地看着他。

  陆舟白打断她,问道:“你觉得傅微澜这个人怎么样?”

  陈娇没有与傅微澜私下打过交道,实诚地说道:“不了解。”这声不了解是针对于傅微澜的人品,而不是能力。

  “可是我了解。他不会放过陆远行的。”

  陈娇看着陆舟白眼中的坚定:“为了苏洛?”

  “为了苏洛。”他的语气种透着陈娇正在亲身经历地凄凉。

  尽管陆氏已经不似从前,然而来参加邢褀葬礼的人依旧不少。他们带着端庄而严肃的神情一一从陆舟白面前走过。不同于陆舟白的淡漠,陆远行则将丧妻之痛,被骗之耻刻画的入木三分。陆舟白站在他旁边,心里的嘲讽随着陆远行老泪纵横的增加而在五脏六腑肆意弥漫。

  邢褀的葬礼,车曼乐自然是要参加的。她一袭黑裙,拿着一只白色的玫瑰,走到他们的面前,道了一句:“节哀。”

  她走上前,看着邢褀的遗照,那是多年前的照片了。上面的邢褀,将自己双手上所沾染的所有晦暗都隐匿在了温柔的笑容背后。这个无数少女噩梦的引领者,在这里到成了无数人缅怀的故人。

  贺宗驰的结局没有换来她的深思,反而是邢祺的葬礼却让她再次体验到了权势所能带给一个人的所有尊荣。她细长而精明的眉眼,看着陆远行,最后目光落在了陆舟白身上。

  当然也不是每一位被陆远行邀请了的人都到场了的。比如傅微澜。因为陆远行的做戏,这场葬礼的细枝末节也被曝光在了媒体的镜头之下。苏洛坐在沙发上看着陆远行在媒体下的惺惺作态,有种想要砸电视的冲动。

  傅微澜从她手里拿过遥控器,故意换到了少儿频道:“咱们看下儿童节目,有利于胎教。”

  苏洛原本乌云密布的脸瞬间破涕为笑:“什么胎教啊?”

  傅微澜像是苏洛真的怀孕了那般,伸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难道不是吗?”

  “不是。”苏洛推开他的手。前几天,她刚抽空去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根本不是傅微澜所期待那样怀孕了,而是因为压力过大,加上劳累导致的月经推迟。

  “那看里我还需要更努力才行。”傅微澜逼近苏洛。

  苏洛的左手撑在沙发上,不停的后仰:“陈医生说,今天要去换药。而且我下午还有个拍摄。”

  傅微澜抬手在她额头轻轻一敲:“小鬼,想什么呢?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在这里把你怎么样吧?”

  苏洛看了看外面那些来往的员工,起身推开傅微澜:“回你的办公室去。”

  “今天下午陪你。”傅微澜拉起苏洛就朝外面走去。

  谢眉自从进入到傅氏传媒以来,除了开始两日轻松点以外。之后,上班的每天都如打仗般。她的职位说的好点听是行政文员,不好听便是打杂。不是帮这个理资料,就是帮那个复印打印,或者就是送东西拿快递。然而,她曾经还奢望接着送资料的名义接近傅微澜或者林简之。后来才知,傅氏传媒的所有决定根本不需要经过他们两人,只需要向苏洛汇报。她这样一个小小的打杂小妹自然是见不到他们两位了。

  今日,当傅微澜一踏进傅氏传媒。她的的目光便有意无意的追寻着他。她本想接着送咖啡的名义跟傅微澜搭上一两句话,却被陈凯抢了先。这会看见傅微澜从办公室出来,她岂会放过?

  她手里抱着一摞刚刚复印完的资料,像是小孩子走路不看路那般,直接装在了傅微澜的身上。霎时,资料散落一地。她弯身捡资料的同时,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苏洛正要弯身帮忙捡,却被傅微澜直接拉着离开了。她对傅微澜第一次故意制造出来的偶遇,以傅微澜的无视而告终。

  这一幕恰好被刚从排练室出来的雅言看见。她走到谢眉身边,故意说道:“你这点小伎俩,根本入不了傅董的眼。”

  谢眉收拾完资料,站起身,看着雅言,眉宇间的气势不输半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然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怎么死的?”刚结束完活动回来的萧岑走过来,单手搭在雅言的肩上:“对了,我刚才在车库看见我表哥跟我表嫂,说是去医院。我表嫂最近也没有生病这些啊。难道我表嫂怀孕了?”

  说完也不给雅言说话的机会:“不行。我要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奶奶。”她放开雅言,掏出手机,走到一边立即拨通了温秀蓉的电话。

  听着萧岑的欢喜声,雅言对着谢眉冷笑一声:“听见没?苏总怀孕了。所以,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这话落在谢眉的耳朵里,却悟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她的脑中浮现出,妻子怀孕,老公出轨的画面来。

  苏洛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陈子申慢慢地将伤口上面的线拆掉。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第傅微澜:“傅董,你能先出去吗?你在这,我紧张。”

  苏洛失笑。

  傅微澜只是看着苏洛手臂上的伤口,直接忽了陈子申的请求,一味地说道:“轻点。”

  谁知,他刚说完,电话便响了。他拿出电话接通:“外婆。”

  “岑岑说洛洛怀孕了?”不知是电话声音太大的缘故还是房间太安静。

  温秀蓉的话传到苏洛的耳朵里,她惊讶的看着傅微澜,似乎是在询问:“谁说我怀孕了?”

  傅微澜对着她微微一笑,这萧岑见风就是雨的性格还是真的让人哭笑不得。他开口对着温秀蓉道:“外婆,你们误会了。我就是带洛洛到医院做个体检而已。”苏洛受伤一事不说,是免得老人家担心。

  听见苏洛没怀孕,温秀蓉不免有些失望。然而也不好过多的催促,只是说道:“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

  傅微澜应声道:“嗯。”后来,温秀蓉叮嘱了傅微澜几句,便挂了电话。

  陈子申给苏包扎完伤口:“再换一次药应该就好了,到时我开点祛疤的药。”

  “谢谢。”苏洛抬起手臂看了看。

  两人从医院出来,傅微澜陪着苏洛去为一家杂志拍摄了一组封面。傅微澜坐在一旁,杂志摊开放在大腿上,他的手臂撑在沙发上,抬眸看着苏洛。

  前方花着精致妆容,一身男装,透着几分禁欲气质的苏洛在他的眼中犹如一副画徐徐展开。只是眉眼间天生自带的妩媚怎么也掩盖不了她女儿身的本质。

  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有苏洛在,傅微澜清冽的双眸总是随着苏洛流动,那里面是如海深邃的秋水。所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正在桥上看你。此时此刻,周遭被温情弥漫的傅微澜又何尝不是他人眼中的一景。

  一组照片拍完,苏洛起身走到傅微澜身边,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或许是太渴的缘故,喝的有些急了,好在没有呛着。傅微澜隐隐发笑,他抽出纸巾,擦掉她落在唇边的水痕。

  两人之间无言的互动,没有一句动人的情话,却是如雪花般洁白而又缠绵的情意。

  察觉到大家的目光,苏洛从傅微澜手中拿过纸巾,将衣服上的一些水泽擦干净,怕他着急说道:“还有一组拍完就可以了。”

  傅微澜笑着道:“我不急。”

  苏洛瘪瘪嘴,把水放在桌上:“那我过去了。”

  傅微澜点点头,拿着苏洛刚喝过的水,喝了一口。

  ……

  当曾经的残垣断壁在推土机的摧残下变成了一堆残渣,而这些残渣被拉往郊外倒掉。然后,在曾经的地方,在不久的将来会矗立起一座座符合当下经济发展的高楼大厦。它们鳞次栉比,与这个繁华的大城市融为一体。

  然而,在这一切光鲜亮丽的背后。不止是经济飞速发展的见证,也是一代代人记忆与念想的流失。老伯站在工地的对面,看着工人如火如荼的修建,看着它一天高过一天,就如同当年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的长大。不同的是,如今的心情是怎么挥散不掉的怅惘。

  如今,他只是一个孤寡老人,独自住在三室一厅的大方里面,老年人特有的孤寂在无形中被放大,每当午夜梦回他似乎总会听见有人一声声的唤着爸爸,爸爸。可是,当他伸手打开灯,看见的只是四面冷冰冰的墙壁。随着长叹一声,对女儿的思念更加浓烈的袭来。或许这份思念当中还夹杂着遗憾。

  陆舟白的名片一直被他带在身上,几月过去,依旧崭新如初。这份珍视,藏着他此生最后的寄托。

  所有的人都离去后,陆舟白坐在邢褀的墓前。他对着站在身后的车曼乐说道:“你走吧。我想独自待会。”

  车曼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便离去了。

  他看着照片上的星期,笑容一如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不,比记忆中的她更加温和亲近。因为他记忆中的邢褀的笑容总会被她盛怒的面容所覆盖。而照片上的邢褀不会,她会一直笑着,直到他再也不会想起她。

  他苦笑着说道:“挺好。至少你留在他人眼中的模样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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