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死生攸关云雾隐，生机蓬勃战鼓捶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唱着唱着，玄衣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逐渐低落，最终把剑一抛，仰躺到万顷月华上，以身作舟，一边饮酒一边漫无目的地漂流。
这一幕恰好落入一缕刚开了灵智的月华眼中，她好奇地游到玄衣少年身边，拖曳着与周围月华格格不入的流光溢彩的身躯围着玄衣少年打转。
玄衣少年自然注意到她，他轻笑一声，高高举起酒杯问道：“你也想喝酒？”
月华听不懂玄衣少年的话，依旧傻傻地围着玄衣少年转圈，于是醉意朦胧的玄衣少年笃定地说道：“我懂了，你不想喝酒，你想听我吟诗！”
这时大约是转圈转累了，又或是被缭绕在玄衣少年身周的晦涩道韵吸引，这缕月华鬼使神差地爬上了玄衣少年的头。
玄衣少年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满面欢喜，十分开心地说道：“好好好！既然你喜欢！我便念给你听！”
月华安静地卧在玄衣少年头顶。
玄衣少年再次举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月华其实听不懂玄衣少年的诗，但她喜欢其中的顿挫和韵律，身上散发的光芒不自觉地跟随诗的节奏明灭，这使玄衣少年受到鼓舞。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在玄衣少年的诵读声中，一种柔和的力量弥散开来，太阴星上的月华受到感召，涌到他面前形成一幕幕诗中的景象。
浩荡的江水、辽阔的海洋、随潮水一同升起的明月、花草丛生的原野、几与月色相融的白沙小洲......
趴在玄衣少年头顶的这缕月华全然不知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力量，此刻的她完全被眼前这一幕幕色彩鲜艳的瑰丽景色惊到了。
世上竟然还有这种风光？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玄衣少年在太阴星上一砖一瓦地盖起了一座小四合院，还教会了她语言，她开始能够理解诗句中那唯美的字句和意境。
此后少年吟诗月华欣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像诗里的人物那样平静地生活着，直到那一天......
常羲的讲述到此戛然而止。
羲和的胃口已经被吊了起来，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切地追问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抛下你独自走了？”
常羲脸上露出一抹歉意：“那段记忆不知为何有些模糊，我只记得他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然后飞进了一扇发光的门。”
发光的门......
羲和犹豫了一下后问道：“那扇门的门框上是不是雕着花鸟虫鱼的图案？”
“姐姐也见过那扇门吗？”常羲感到惊讶，“姐姐在哪里见到的？”
羲和怔怔地望着常羲身后：“就在这里。”
常羲察觉到羲和的异样，她蓦地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肩膀微微一颤，平和的心境荡开阵阵涟漪。
羲和怔怔地说道：“就在你身后......”
常羲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抿住嘴唇，眼神里既有希望，也有希望破碎后无法掩埋的心碎。
她曾满怀期待，无比坚定地相信自己可以找回那人。可在一次又一次希望破灭的悲痛之后，她已伤痕累累，只能回到这座承载她幸福回忆的院落里疗养心伤。
她现在要回头吗？
如果又是一次幻灭，如果只是羲和看错了什么东西，她该如何承受被勾起的无穷悲思？
她始终犹豫着，直到她发觉有纯白色的光芒从身后将她包裹。
光！
一股奇异的暖流悄然萌生，让僵硬的心重新变得柔软。常羲鼓足全身的勇气，再一次相信世上有奇迹，缓慢扭头循着羲和的目光望去。
这一刻，她热泪盈眶。
在朴素的砖墙上，一扇只在梦中才能依稀记起的镂刻着花鸟虫鱼的纯白门扉向她敞开。门扉里的白色光芒洒到她身上，令她感到无比温暖。
数百元会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从眼眶中喷薄而出，这位令许多大能感到高不可攀的太阴之主，性情冷傲的月之女神、身份尊崇的天后姊妹竟泪流满面。
恍惚间，她瞧见一道人形轮廓从光芒中凸起。
是你吗？
嗡！
天道竖瞳在太阴星上徐徐睁开，他的力量涌向整个洪荒，牢牢地固定洪荒的空间，将一切都定格在这一刹那。
大罗金仙连元神都被定住，而强如冥河老祖这样的准圣大能也只能轻微转动眼球。
发生什么事了？
天道疯了？
洪荒要毁灭了？
下一瞬，一道婀娜的人影从门后跨出，伴随连元始天尊等圣人都无法抵抗的魅惑，太阴星上骤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恐怖吸引力。
即便受到天道加固的洪荒空间也不断发出令人不安的咯吱声响，仿佛随时可能被这道人影吸引过去，压缩成比微尘还渺小的物质。
“醒来！”
常羲身躯一震，意识变得清醒，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竟立着一位戴着面纱的青衣仙子。
青衣仙子轻声道：“主人在门后等您。”
常羲擦干眼泪，打量青衣仙子，迟疑道：“你是......青丘概念体？”
青衣仙子莞尔一笑：“那是主人为我起的大名，您可以唤我青菀。主人为表达歉意，命我以真身来迎接您，我没法在这里待太久，天道要支撑不住了，您快随我来吧。”
天道竖瞳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无奈，他迸射着雷电，仿佛一条条血丝。
常羲不再犹豫，满心欢喜地起身跨进白色门扉，跟随青丘概念体一并从洪荒消失。恐怖的吸引力骤然不见，天道竖瞳徐徐合拢，众生也重新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我差点就被撕裂了！”
“天道是在和什么东西角力吗？”
“好可怕的力量！”
“......”
众生惊恐地议论着，他们并不清楚发生在太阴星上的事，只感到害怕，还以为又有天外天来洪荒掳掠生灵了。
罗睺满怀羡慕地望着太阴星，也不知道是羡慕青丘概念体还是羡慕常羲......
大能们倒是感受得清楚一点，知道刚才那股吸引力是从太阴星上传来的，而太阴星刚好是月神常羲隐居之地。
“无生道主来接常羲了？”
“造化天碑难得促成一桩好事！”
“本座彻底没希望了。”
“你可以去跟无生道主抢人！”
“本座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谋害本座，难道想继承本座的三千里河泽？”
“......”
就在这时，似乎是为了平息太阴星引起的骚动，造化天碑上荡开一层充满生机的涟漪，不仅完全稳定了整个洪荒的空间，还抹去了常羲的幻象。
生机蓬勃的力量弥散开来，整个洪荒草木生发，就连数百元会都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也蒙上了一层稀薄的绿意。
众生明白又有新的排名诞生了。
遥远的天边，无数根苍翠欲滴的巨藤纠缠着插入云层，在云层上盘根错节，逐渐形成一尊散发强烈生机的庞然大物。
他鸟身人面，足踏双龙，生着一副群妖退避的凶恶面孔，在整个洪荒都享有极高的知名度。
「第五十三名：句芒」
「分数：127」
「奖励：外显称号【月影穹苍】」
「评价：绿树青藤前引道，后随虎汉动干戚，死生攸关云雾隐，生机蓬勃战鼓捶，十二都天听敕命，尘烟滚滚众巫随，巫族力莽真豪杰，句芒祖巫踏龙谒！盘古精血所化十二祖巫之一，掌握木属性神通，为天地所钟，当入风华榜！」
“真不愧是盘古后裔！”
“登上风华榜的巫族比妖族多！”
“原来是句芒祖巫！”
“造化天碑用于平复空间震荡的力量似乎就是句芒祖巫的神通！”
“......”
众生讨论起句芒，方才太阴星之事的影响淡去些许。
蓬莱群岛上，帝江得意洋洋地对着不远处天庭的妖云大声喊道：“巫族乃天地所钟，注定成为天地共主，某些乌合之众如果不想死得太难看还是趁早解散得好！”
东皇太一冷笑道：“天地所钟却连前五十名都挤不进去，我若是你们一定立刻投火自焚，哪里还有脸炫耀！”
帝江哈哈大笑：“起码我们挤进了前六十！你们妖族现在前六十有排名吗？”
东皇太一黑着脸不说话。
他觉得这「风华榜」像是元始天尊立的，刻意贬低了妖族，不然凭什么连人族上榜者都比他们妖族多？
什么神农、轩辕、牧阴山，压根听都没听过！还有嫦娥，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细胳膊细腿有我们妖族的獠牙和犄角威风吗？
黑幕！
一定是黑幕！
“怎么不说话了？”帝江高声道，“我看你自己也明白！我们祖巫全都能上榜，而你们妖族就只剩你和帝俊这两只傻鸟了！”
东皇太一听得面露怒色。
强良小声嘀咕道：“还有羲和呢！”
帝江一拍脑门：“对，还有羲和，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我兄弟前些日子还想骑她来着......”
“够了！”
东皇太一忍无可忍，祭出混沌钟就朝祖巫们砸过去。
一阵沉闷的钟鸣过后，蓬莱群岛短暂恢复安宁，看热闹的大能们意犹未尽地扭头望向天空的句芒幻象，继续体悟幻象中蕴含的生机和力量。
西方神山下，准提一脸惊喜地眺望远方，就在刚才，他发现许多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竟萌发了生机！
他喃喃道：“句芒竟然有这么大本事，他的神通能在西方贫瘠之地上催发出植物，等此间事了，贫道有必要去巫族走一趟。”
若是能让西方的荒漠都变得绿草如茵，西方生灵的数量一定会发生大爆炸，使他在振兴西方的漫漫长路上向前跨出一大步。
他回过神低头俯视慈航：“你毁坏神山，使金翅大鹏逃出束缚，吞吃西方十国生灵，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哪有本事破坏您设下的封印？”慈航苦涩地解释道，“师尊因我对阐教不忠而把我逐出山门，驱逐我时用力过猛，不慎砸到了西方神山......”
准提轻哼一声：“这件事贫道自然会跟玉清讨要说法，但你也要给贫道个交代！”
慈航慌乱地跪倒：“请师伯恕罪！”
准提面无表情地说道：“别叫贫道师伯，你已被逐出阐教，贫道不是你师伯，贫道是西方教圣人！”
慈航听到准提这绝情的话语，心中一片冰凉，他害怕地说道：“请西方教圣人恕罪！”
准提缓缓点头：“贫道可以恕你的罪。”
慈航面色大喜：“圣人慈悲！”
“可被金翅大鹏吞吃的十国生灵会恕你的罪吗！”准提话锋一转，“要想活命！你必须求得他们的原谅才行！”
慈航愣住了，心想那十国生灵都进了金翅大鹏的肚子，我怎么乞求原谅？
他害怕地说道：“请圣人指点迷津！”
准提轻哼一声：“你必须留在西方重建十国，帮助西方生灵安居乐业，待到西方大兴之日，那逝去的十国生灵才会原谅你！”
留在西方？
慈航听得一愣，他原本惊慌失措的心情突然平静许多，并且隐隐意识到了准提的真实意图。
准提面色稍稍舒缓：“鉴于此事不全是你的责任，只要你肯留下，贫道不仅不杀你，还愿意收你做记名弟子，传你无上法门！”
图穷匕见！
慈航怔怔地看着准提的脸，心中生出一丝明悟......准提圣人竟然馋我的身子！
众所周知，西方教人才凋零，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除却二位圣人，连一个名扬洪荒的弟子都没有。
若是他加入西方教，毫无疑问能丰厚西方教的底蕴，所以准提明明知道封印破损跟他关系不大也要故意将他扣下并施以恐吓。
准提对他表现出了势在必得的兴趣！
可是......
慈航道人感到十分犹豫，因为他的任务是寻找佛门，若是加入西方教，这任务不就完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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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唱着，玄衣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逐渐低落，最终把剑一抛，仰躺到万顷月华上，以身作舟，一边饮酒一边漫无目的地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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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少年自然注意到她，他轻笑一声，高高举起酒杯问道：“你也想喝酒？”
月华听不懂玄衣少年的话，依旧傻傻地围着玄衣少年转圈，于是醉意朦胧的玄衣少年笃定地说道：“我懂了，你不想喝酒，你想听我吟诗！”
这时大约是转圈转累了，又或是被缭绕在玄衣少年身周的晦涩道韵吸引，这缕月华鬼使神差地爬上了玄衣少年的头。
玄衣少年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满面欢喜，十分开心地说道：“好好好！既然你喜欢！我便念给你听！”
月华安静地卧在玄衣少年头顶。
玄衣少年再次举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月华其实听不懂玄衣少年的诗，但她喜欢其中的顿挫和韵律，身上散发的光芒不自觉地跟随诗的节奏明灭，这使玄衣少年受到鼓舞。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在玄衣少年的诵读声中，一种柔和的力量弥散开来，太阴星上的月华受到感召，涌到他面前形成一幕幕诗中的景象。
浩荡的江水、辽阔的海洋、随潮水一同升起的明月、花草丛生的原野、几与月色相融的白沙小洲......
趴在玄衣少年头顶的这缕月华全然不知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力量，此刻的她完全被眼前这一幕幕色彩鲜艳的瑰丽景色惊到了。
世上竟然还有这种风光？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玄衣少年在太阴星上一砖一瓦地盖起了一座小四合院，还教会了她语言，她开始能够理解诗句中那唯美的字句和意境。
此后少年吟诗月华欣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像诗里的人物那样平静地生活着，直到那一天......
常羲的讲述到此戛然而止。
羲和的胃口已经被吊了起来，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切地追问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抛下你独自走了？”
常羲脸上露出一抹歉意：“那段记忆不知为何有些模糊，我只记得他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然后飞进了一扇发光的门。”
发光的门......
羲和犹豫了一下后问道：“那扇门的门框上是不是雕着花鸟虫鱼的图案？”
“姐姐也见过那扇门吗？”常羲感到惊讶，“姐姐在哪里见到的？”
羲和怔怔地望着常羲身后：“就在这里。”
常羲察觉到羲和的异样，她蓦地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肩膀微微一颤，平和的心境荡开阵阵涟漪。
羲和怔怔地说道：“就在你身后......”
常羲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抿住嘴唇，眼神里既有希望，也有希望破碎后无法掩埋的心碎。
她曾满怀期待，无比坚定地相信自己可以找回那人。可在一次又一次希望破灭的悲痛之后，她已伤痕累累，只能回到这座承载她幸福回忆的院落里疗养心伤。
她现在要回头吗？
如果又是一次幻灭，如果只是羲和看错了什么东西，她该如何承受被勾起的无穷悲思？
她始终犹豫着，直到她发觉有纯白色的光芒从身后将她包裹。
光！
一股奇异的暖流悄然萌生，让僵硬的心重新变得柔软。常羲鼓足全身的勇气，再一次相信世上有奇迹，缓慢扭头循着羲和的目光望去。
这一刻，她热泪盈眶。
在朴素的砖墙上，一扇只在梦中才能依稀记起的镂刻着花鸟虫鱼的纯白门扉向她敞开。门扉里的白色光芒洒到她身上，令她感到无比温暖。
数百元会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从眼眶中喷薄而出，这位令许多大能感到高不可攀的太阴之主，性情冷傲的月之女神、身份尊崇的天后姊妹竟泪流满面。
恍惚间，她瞧见一道人形轮廓从光芒中凸起。
是你吗？
嗡！
天道竖瞳在太阴星上徐徐睁开，他的力量涌向整个洪荒，牢牢地固定洪荒的空间，将一切都定格在这一刹那。
大罗金仙连元神都被定住，而强如冥河老祖这样的准圣大能也只能轻微转动眼球。
发生什么事了？
天道疯了？
洪荒要毁灭了？
下一瞬，一道婀娜的人影从门后跨出，伴随连元始天尊等圣人都无法抵抗的魅惑，太阴星上骤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恐怖吸引力。
即便受到天道加固的洪荒空间也不断发出令人不安的咯吱声响，仿佛随时可能被这道人影吸引过去，压缩成比微尘还渺小的物质。
“醒来！”
常羲身躯一震，意识变得清醒，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竟立着一位戴着面纱的青衣仙子。
青衣仙子轻声道：“主人在门后等您。”
常羲擦干眼泪，打量青衣仙子，迟疑道：“你是......青丘概念体？”
青衣仙子莞尔一笑：“那是主人为我起的大名，您可以唤我青菀。主人为表达歉意，命我以真身来迎接您，我没法在这里待太久，天道要支撑不住了，您快随我来吧。”
天道竖瞳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无奈，他迸射着雷电，仿佛一条条血丝。
常羲不再犹豫，满心欢喜地起身跨进白色门扉，跟随青丘概念体一并从洪荒消失。恐怖的吸引力骤然不见，天道竖瞳徐徐合拢，众生也重新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我差点就被撕裂了！”
“天道是在和什么东西角力吗？”
“好可怕的力量！”
“......”
众生惊恐地议论着，他们并不清楚发生在太阴星上的事，只感到害怕，还以为又有天外天来洪荒掳掠生灵了。
罗睺满怀羡慕地望着太阴星，也不知道是羡慕青丘概念体还是羡慕常羲......
大能们倒是感受得清楚一点，知道刚才那股吸引力是从太阴星上传来的，而太阴星刚好是月神常羲隐居之地。
“无生道主来接常羲了？”
“造化天碑难得促成一桩好事！”
“本座彻底没希望了。”
“你可以去跟无生道主抢人！”
“本座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谋害本座，难道想继承本座的三千里河泽？”
“......”
就在这时，似乎是为了平息太阴星引起的骚动，造化天碑上荡开一层充满生机的涟漪，不仅完全稳定了整个洪荒的空间，还抹去了常羲的幻象。
生机蓬勃的力量弥散开来，整个洪荒草木生发，就连数百元会都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也蒙上了一层稀薄的绿意。
众生明白又有新的排名诞生了。
遥远的天边，无数根苍翠欲滴的巨藤纠缠着插入云层，在云层上盘根错节，逐渐形成一尊散发强烈生机的庞然大物。
他鸟身人面，足踏双龙，生着一副群妖退避的凶恶面孔，在整个洪荒都享有极高的知名度。
「第五十三名：句芒」
「分数：127」
「奖励：外显称号【月影穹苍】」
「评价：绿树青藤前引道，后随虎汉动干戚，死生攸关云雾隐，生机蓬勃战鼓捶，十二都天听敕命，尘烟滚滚众巫随，巫族力莽真豪杰，句芒祖巫踏龙谒！盘古精血所化十二祖巫之一，掌握木属性神通，为天地所钟，当入风华榜！」
“真不愧是盘古后裔！”
“登上风华榜的巫族比妖族多！”
“原来是句芒祖巫！”
“造化天碑用于平复空间震荡的力量似乎就是句芒祖巫的神通！”
“......”
众生讨论起句芒，方才太阴星之事的影响淡去些许。
蓬莱群岛上，帝江得意洋洋地对着不远处天庭的妖云大声喊道：“巫族乃天地所钟，注定成为天地共主，某些乌合之众如果不想死得太难看还是趁早解散得好！”
东皇太一冷笑道：“天地所钟却连前五十名都挤不进去，我若是你们一定立刻投火自焚，哪里还有脸炫耀！”
帝江哈哈大笑：“起码我们挤进了前六十！你们妖族现在前六十有排名吗？”
东皇太一黑着脸不说话。
他觉得这「风华榜」像是元始天尊立的，刻意贬低了妖族，不然凭什么连人族上榜者都比他们妖族多？
什么神农、轩辕、牧阴山，压根听都没听过！还有嫦娥，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细胳膊细腿有我们妖族的獠牙和犄角威风吗？
黑幕！
一定是黑幕！
“怎么不说话了？”帝江高声道，“我看你自己也明白！我们祖巫全都能上榜，而你们妖族就只剩你和帝俊这两只傻鸟了！”
东皇太一听得面露怒色。
强良小声嘀咕道：“还有羲和呢！”
帝江一拍脑门：“对，还有羲和，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我兄弟前些日子还想骑她来着......”
“够了！”
东皇太一忍无可忍，祭出混沌钟就朝祖巫们砸过去。
一阵沉闷的钟鸣过后，蓬莱群岛短暂恢复安宁，看热闹的大能们意犹未尽地扭头望向天空的句芒幻象，继续体悟幻象中蕴含的生机和力量。
西方神山下，准提一脸惊喜地眺望远方，就在刚才，他发现许多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竟萌发了生机！
他喃喃道：“句芒竟然有这么大本事，他的神通能在西方贫瘠之地上催发出植物，等此间事了，贫道有必要去巫族走一趟。”
若是能让西方的荒漠都变得绿草如茵，西方生灵的数量一定会发生大爆炸，使他在振兴西方的漫漫长路上向前跨出一大步。
他回过神低头俯视慈航：“你毁坏神山，使金翅大鹏逃出束缚，吞吃西方十国生灵，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哪有本事破坏您设下的封印？”慈航苦涩地解释道，“师尊因我对阐教不忠而把我逐出山门，驱逐我时用力过猛，不慎砸到了西方神山......”
准提轻哼一声：“这件事贫道自然会跟玉清讨要说法，但你也要给贫道个交代！”
慈航慌乱地跪倒：“请师伯恕罪！”
准提面无表情地说道：“别叫贫道师伯，你已被逐出阐教，贫道不是你师伯，贫道是西方教圣人！”
慈航听到准提这绝情的话语，心中一片冰凉，他害怕地说道：“请西方教圣人恕罪！”
准提缓缓点头：“贫道可以恕你的罪。”
慈航面色大喜：“圣人慈悲！”
“可被金翅大鹏吞吃的十国生灵会恕你的罪吗！”准提话锋一转，“要想活命！你必须求得他们的原谅才行！”
慈航愣住了，心想那十国生灵都进了金翅大鹏的肚子，我怎么乞求原谅？
他害怕地说道：“请圣人指点迷津！”
准提轻哼一声：“你必须留在西方重建十国，帮助西方生灵安居乐业，待到西方大兴之日，那逝去的十国生灵才会原谅你！”
留在西方？
慈航听得一愣，他原本惊慌失措的心情突然平静许多，并且隐隐意识到了准提的真实意图。
准提面色稍稍舒缓：“鉴于此事不全是你的责任，只要你肯留下，贫道不仅不杀你，还愿意收你做记名弟子，传你无上法门！”
图穷匕见！
慈航怔怔地看着准提的脸，心中生出一丝明悟......准提圣人竟然馋我的身子！
众所周知，西方教人才凋零，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除却二位圣人，连一个名扬洪荒的弟子都没有。
若是他加入西方教，毫无疑问能丰厚西方教的底蕴，所以准提明明知道封印破损跟他关系不大也要故意将他扣下并施以恐吓。
准提对他表现出了势在必得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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