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西门车站
周晓娟一见到我爸，就吓得立刻将身子往后一缩。
她紧紧地拽咋黄三姨的手，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鸭子。
我爸一眼就看见了躲在屋子里我周晓娟，他铁青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一把就拉起了我妈的手：“跟我回去，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去说，别呆在人家屋子里。”
说着，他就要带着我妈往外走。
我妈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她回头看着黄三姨，可怜巴巴地再次向她求助。
黄三姨上去想再说什么，我爸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三姨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
她对我说道：
“唐小饭，你爸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都是很忠厚，对人也算是和蔼的，可那天晚上，他看我那一眼，真的是吓了我一跳！”
我听到这里，心里突然一紧：“怎么了？”
黄三姨又喝了一口水，才又小心地说着：“你爸回过头来看我的那一眼，和可怕，就像要吃人！”
我愣了一下。
回想了想，我爸对人，一向都是比较和蔼的。
我小时候除特别调皮的时候，他从里都不怎么吼我的。
就算是严厉起来，他也不过就是点到即止，也不会脸红脖子粗的骂人，跟邻居们也几乎不会起冲突。
因此，黄三姨说，我爸会用那种眼光看着她，我才会觉得不太可能。
面对我的质疑，黄三姨非常确定。
只听她继续说着：“那天之后，你妈起码有半个月没有出门，周围的街坊邻居什么的，也没见过她。”
根据黄三姨描述的时间，我推算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应该正好两岁左右。
两岁的孩子，一般的没有什么记忆的。
我说：“那后来……”
“后来啊，你妈出门了，可是却不太对劲儿了。”
“怎么了？”
原来，我妈在家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
当黄三姨再一次看到我妈的时候，她感觉我妈整个人都变了，之前微胖的她，样子瘦得有一点微微脱相。
而且，她也变得不太喜欢跟说话，走路的模样和动作，都有些木讷。
见了熟人，也不再打招呼，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不与任何人有眼神交流。
黄三姨叫了她一声。
我妈已经走远了，听到这声音后，回过头来看了黄三姨一眼。
黄三姨说，我妈回过头来的时候，她的气色非常不好。
她的黑眼圈很重，整张脸是蜡黄地，眼珠子一点儿神采也没有，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黄三姨问她出了什么事儿，我妈眼神闪烁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随后，她就飞快地离开了。
后面的几年，我妈就再没跟黄三姨说过一句话。
而我爸唐四海呢，却什么变化都没有。
他见了邻居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在黄三姨面前呢，就像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绝口不提，很平静。
黄三姨有些懊悔。
她觉得是那天晚上，唐四海从她手里带走了周晓娟，后来我妈变成了这样，她自己负有很大责任。
她丈夫见她闷闷不乐，就安慰她说：
“你操心这个做什么，那是别人的家务事，清官都难断，你在里面搅和做什么。”
黄三姨很抑郁。
她听了丈夫的话，后来也不去管那么多了。
过来几年后的一个晚上，黄三姨家里来了客人，她弄了个火锅，大家吃吃喝喝很开心。客人走后，丈夫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开始收拾一堆垃圾。
垃圾桶就在楼下转角处。
黄三姨下了好几趟楼，才把那些垃圾都扔得差不多了。
扔掉手里的最后一袋垃圾，她正要转身上楼，去听见一个女人的低低的抽泣声，从垃圾桶后面传过来。
这声音一下一下的，虽然很细，她却听得很清楚。
黄三姨顺着那声音看过去，终于发现垃圾桶旁边的那个拐角处墙壁后面，蹲着一个女人，刚刚那声音，正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她正要上前，却见拐角后面，突然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走到女人身边，身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低头似乎在对她说什么，就像在安慰她一样。
女人依旧是在哭，男人也蹲了下来。
他们开始说话，具体的内容，黄三姨也听不清楚。
筒子楼里的女人，都喜欢看热闹。
黄三姨更是其中的翘楚。
于是，她躲在了另一堵墙壁的后面，竖起耳朵想听清楚那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到底是谁。可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刚摆好了身子，就看见我爸从楼梯口下来了。
下了楼梯的我爸，直直地就朝黄三姨走了过来。
看见黄三姨在角落处缩着，他愣了一下后，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黄三姨站在原地，看着前方铁青的脸的我爸，又朝角落那边看了看，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周晓娟被我爸拖拽着回去了。
那个男人，也在混乱中不知所踪。
原本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整个筒子楼里充斥着我妈的哭泣声。没多久，我妈周晓娟偷人的事儿，就沸沸扬扬的闹开了。
再后来，我妈就走了。
坊间流传，她是跟那个野男人跑了。
我爸因此辞掉了工作，回来开了一家鸡杂面店。
我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了，我爸也没去派出所报案，她的户口现在还挂在我们家里户口薄上。
原本是分居三年，可以算自动离婚的。
但我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也不去履行这个程序。期间也有一些人给我爸重新介绍对象，他全都拒绝了。
很多人都觉得我爸是长情，一直在等我妈回来。
在听了黄三姨的讲诉后，我渐渐觉得，会不会其中另有隐情。
那天晚上，那个下雨的夜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妈当时到底想跟黄三姨说些什么，后来我爸爸突然进来，导致了一切的中断。
而周晓娟却在之前，向黄三姨透露了这么一个信息。
我爸，带她去过西门车站。
许二姨说起过，西门车站，是我们唐家祖宅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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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地拽咋黄三姨的手，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鸭子。
我爸一眼就看见了躲在屋子里我周晓娟，他铁青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一把就拉起了我妈的手：“跟我回去，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去说，别呆在人家屋子里。”
说着，他就要带着我妈往外走。
我妈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她回头看着黄三姨，可怜巴巴地再次向她求助。
黄三姨上去想再说什么，我爸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三姨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
她对我说道：
“唐小饭，你爸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都是很忠厚，对人也算是和蔼的，可那天晚上，他看我那一眼，真的是吓了我一跳！”
我听到这里，心里突然一紧：“怎么了？”
黄三姨又喝了一口水，才又小心地说着：“你爸回过头来看我的那一眼，和可怕，就像要吃人！”
我愣了一下。
回想了想，我爸对人，一向都是比较和蔼的。
我小时候除特别调皮的时候，他从里都不怎么吼我的。
就算是严厉起来，他也不过就是点到即止，也不会脸红脖子粗的骂人，跟邻居们也几乎不会起冲突。
因此，黄三姨说，我爸会用那种眼光看着她，我才会觉得不太可能。
面对我的质疑，黄三姨非常确定。
只听她继续说着：“那天之后，你妈起码有半个月没有出门，周围的街坊邻居什么的，也没见过她。”
根据黄三姨描述的时间，我推算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应该正好两岁左右。
两岁的孩子，一般的没有什么记忆的。
我说：“那后来……”
“后来啊，你妈出门了，可是却不太对劲儿了。”
“怎么了？”
原来，我妈在家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
当黄三姨再一次看到我妈的时候，她感觉我妈整个人都变了，之前微胖的她，样子瘦得有一点微微脱相。
而且，她也变得不太喜欢跟说话，走路的模样和动作，都有些木讷。
见了熟人，也不再打招呼，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不与任何人有眼神交流。
黄三姨叫了她一声。
我妈已经走远了，听到这声音后，回过头来看了黄三姨一眼。
黄三姨说，我妈回过头来的时候，她的气色非常不好。
她的黑眼圈很重，整张脸是蜡黄地，眼珠子一点儿神采也没有，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黄三姨问她出了什么事儿，我妈眼神闪烁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随后，她就飞快地离开了。
后面的几年，我妈就再没跟黄三姨说过一句话。
而我爸唐四海呢，却什么变化都没有。
他见了邻居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在黄三姨面前呢，就像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绝口不提，很平静。
黄三姨有些懊悔。
她觉得是那天晚上，唐四海从她手里带走了周晓娟，后来我妈变成了这样，她自己负有很大责任。
她丈夫见她闷闷不乐，就安慰她说：
“你操心这个做什么，那是别人的家务事，清官都难断，你在里面搅和做什么。”
黄三姨很抑郁。
她听了丈夫的话，后来也不去管那么多了。
过来几年后的一个晚上，黄三姨家里来了客人，她弄了个火锅，大家吃吃喝喝很开心。客人走后，丈夫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开始收拾一堆垃圾。
垃圾桶就在楼下转角处。
黄三姨下了好几趟楼，才把那些垃圾都扔得差不多了。
扔掉手里的最后一袋垃圾，她正要转身上楼，去听见一个女人的低低的抽泣声，从垃圾桶后面传过来。
这声音一下一下的，虽然很细，她却听得很清楚。
黄三姨顺着那声音看过去，终于发现垃圾桶旁边的那个拐角处墙壁后面，蹲着一个女人，刚刚那声音，正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她正要上前，却见拐角后面，突然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走到女人身边，身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低头似乎在对她说什么，就像在安慰她一样。
女人依旧是在哭，男人也蹲了下来。
他们开始说话，具体的内容，黄三姨也听不清楚。
筒子楼里的女人，都喜欢看热闹。
黄三姨更是其中的翘楚。
于是，她躲在了另一堵墙壁的后面，竖起耳朵想听清楚那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到底是谁。可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刚摆好了身子，就看见我爸从楼梯口下来了。
下了楼梯的我爸，直直地就朝黄三姨走了过来。
看见黄三姨在角落处缩着，他愣了一下后，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黄三姨站在原地，看着前方铁青的脸的我爸，又朝角落那边看了看，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周晓娟被我爸拖拽着回去了。
那个男人，也在混乱中不知所踪。
原本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整个筒子楼里充斥着我妈的哭泣声。没多久，我妈周晓娟偷人的事儿，就沸沸扬扬的闹开了。
再后来，我妈就走了。
坊间流传，她是跟那个野男人跑了。
我爸因此辞掉了工作，回来开了一家鸡杂面店。
我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了，我爸也没去派出所报案，她的户口现在还挂在我们家里户口薄上。
原本是分居三年，可以算自动离婚的。
但我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也不去履行这个程序。期间也有一些人给我爸重新介绍对象，他全都拒绝了。
很多人都觉得我爸是长情，一直在等我妈回来。
在听了黄三姨的讲诉后，我渐渐觉得，会不会其中另有隐情。
那天晚上，那个下雨的夜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妈当时到底想跟黄三姨说些什么，后来我爸爸突然进来，导致了一切的中断。
而周晓娟却在之前，向黄三姨透露了这么一个信息。
我爸，带她去过西门车站。
许二姨说起过，西门车站，是我们唐家祖宅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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