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酸菜鲩鱼
车子停在东边一个小区门口。
下车后，我发现这里看起来，环境挺不错的，听说当年这里的房子开盘，成交价创了我们青神县的历史新高。
我记得很清楚，当年这房子的价格是5千一平。
我还跟我爸感叹过，说这辈子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存够钱买一套房子。我爸呵呵笑了笑：
“你是个女孩子，买房的事儿你操什么心啊，等你出嫁的时候，我给你买台车。”
这年头，小区门口铺面里，开的最多的就是中介。
路过的时候，我瞟了一眼房间，我的天，已经破万了。
心里一阵感叹。
这年头，打工创业什么的，真不如买个房子放在那儿，然后浑浑噩噩混几年日子，之后房子一卖，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在房产中介旁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一些新鲜水果。
唐木舟也盯着中介玻璃门上贴着的那些房屋出售广告，突然问了我一句：“听梁园说，你们家那筒子楼的房子，快拆了？”
我苦笑了一笑：“说是这样说，不过谁知道什么时候动工，前段时间居委会来人动员，好像跟楼里几个老住户没谈妥。”
“谈不妥迟早也要拆，就是钱的问题。”
“唉，也就那几十平米，能陪几个钱啊。”
“那可不一定。”
“要看怎么谈，这事儿，谁说得准呢？”
……
一边说着，我们就来到了小区入口。
因为不是业主，我们没办法进小区，等着有别的业主刷卡进去的时候，我们跟着就往里走，年轻的保安看了我们一眼想问什么，又忍住了。
找到了欧芳居住的那一栋，门口有刷卡系统，我们还是进不去。
站在单元入口处，我等着下一个进去的住户。
就在这时，有人在后面叫了我一声。
回头，是欧芳。
她手里拎着印着超市logo的塑料袋子，看起来像是刚刚买了菜回来。
见我站在楼下，她很奇怪。
“唐小饭，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唐木舟，这是个陌生人，她有些警觉。
我冲她一笑，就走了上去：“这都几天了，我挺想孩子的，想看看她现在怎样了，就买了点儿水果来瞧瞧。”
照收养的规矩来说，我是不能经常来看孩子的。
虽然梅梅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如果插足于别人的家庭，影响了孩子的正常生活，那就有点儿过分了。
欧芳神色微微有些犹豫，我说：“我就上去看一眼，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水果。”
“那行吧。”欧芳点了点头：“中午就在我们家吃点儿饭，我买了菜，弄个一桌，你跟你……”
说着，她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唐木舟。
我赶紧跟她解释：“这是我堂哥，特地从省城来看我的。”
“那就这样吧，你跟你堂哥，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
说着，她就去开门。
我跟唐木舟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电梯里不大，三个人站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
这样的房子我没住过，但光站在电梯里，我已经觉得憋屈了。我家那筒子楼虽然小，可楼梯还真的是挺宽的，人多也不挤。
我看着欧芳，她人真的很瘦。
我问她：“胡单医生，在家吗？”
“在。”
她的语气很轻，脸色很白，唇上没有一点儿血色。
我又说：“昨天晚上，胡单医生好像不舒服，他在我那儿吃了一碗面，然后就……”
不等我说话，欧芳就接过话来：“他已经没事儿了，现在家里休息，这段时间，他肠胃不太好，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她冲我笑了一下，电梯到了。
欧芳住在十九楼，很高，站在拐角处我看了一眼外面，很高。
门开了，欧芳请我们进去。
她的家里很淡然，干净整齐，素颜清新。
餐桌上摆着的的白兰花，味道清幽，闻着让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沙发后面的背景墙上，挂着一张结婚照。
背景是海边，胡单医生很帅。
“梅梅呢？”我问欧芳。
欧芳指着其中一间卧房：“她在房间里吧？”
说着，她冲着卧房那边叫了一声，没人回应。放下手里的东西，她走到门边，敲了敲门：“梅梅，你看谁来了。”
门轻轻开了，里面的灯光很暗。
欧芳轻轻按了面板开光，灯亮了，我一眼就看见梅梅坐在床上，弓着身子见头埋在膝盖里，正轻轻地抽泣着。
欧芳说：“梅梅，你看谁来了！？”
女儿抬头，她看见了我。
她一怔，想要朝我靠过来，想了一下，又把身子往后藏了一下。
看她的样子，应该还是在生我的气。
我也不想跟梅梅过多解释，她那么小，说了肯定也听不懂。
她不理我，我就走了过去。
女孩儿的头埋在膝盖里不理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我说：“梅梅，我来看你了，你高兴吧？我还给你买了水果……”
见她一直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隔壁卧房传来了一个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跟欧芳同时朝那边看了一眼，我刚要问什么，欧芳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梅梅最近情绪不是很好，大概是想她的亲生妈妈了，待会儿她就没事儿了，我们出去吧。”
怎么可能？
梅梅可是被她生母卖掉的，两人之间哪里有什么感情。
就在我们要出门的时候，梅梅却叫了我一声。
回头，只见她朝我这边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你别走，这里太黑了，我要跟你一起，我害怕……”
她的声音微微打颤。
手心，很冰凉。
回到客厅里，欧芳去做饭了。
欧芳说她买了一条鲩鱼，要做酸菜鱼给我们吃。
我听了连连点头，这道菜很出名，要是烧得好，味道应该很不错，以前我爸也给我做过，我挺爱吃的。
欧芳开始在厨房里做饭，唐木舟站在客厅里，环视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梅梅靠在我身边，双手将我得手臂用力环住，一刻也不愿意分开。
厨房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很热闹。
我低头问了梅梅一声：“你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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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我发现这里看起来，环境挺不错的，听说当年这里的房子开盘，成交价创了我们青神县的历史新高。
我记得很清楚，当年这房子的价格是5千一平。
我还跟我爸感叹过，说这辈子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存够钱买一套房子。我爸呵呵笑了笑：
“你是个女孩子，买房的事儿你操什么心啊，等你出嫁的时候，我给你买台车。”
这年头，小区门口铺面里，开的最多的就是中介。
路过的时候，我瞟了一眼房间，我的天，已经破万了。
心里一阵感叹。
这年头，打工创业什么的，真不如买个房子放在那儿，然后浑浑噩噩混几年日子，之后房子一卖，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在房产中介旁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一些新鲜水果。
唐木舟也盯着中介玻璃门上贴着的那些房屋出售广告，突然问了我一句：“听梁园说，你们家那筒子楼的房子，快拆了？”
我苦笑了一笑：“说是这样说，不过谁知道什么时候动工，前段时间居委会来人动员，好像跟楼里几个老住户没谈妥。”
“谈不妥迟早也要拆，就是钱的问题。”
“唉，也就那几十平米，能陪几个钱啊。”
“那可不一定。”
“要看怎么谈，这事儿，谁说得准呢？”
……
一边说着，我们就来到了小区入口。
因为不是业主，我们没办法进小区，等着有别的业主刷卡进去的时候，我们跟着就往里走，年轻的保安看了我们一眼想问什么，又忍住了。
找到了欧芳居住的那一栋，门口有刷卡系统，我们还是进不去。
站在单元入口处，我等着下一个进去的住户。
就在这时，有人在后面叫了我一声。
回头，是欧芳。
她手里拎着印着超市logo的塑料袋子，看起来像是刚刚买了菜回来。
见我站在楼下，她很奇怪。
“唐小饭，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唐木舟，这是个陌生人，她有些警觉。
我冲她一笑，就走了上去：“这都几天了，我挺想孩子的，想看看她现在怎样了，就买了点儿水果来瞧瞧。”
照收养的规矩来说，我是不能经常来看孩子的。
虽然梅梅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如果插足于别人的家庭，影响了孩子的正常生活，那就有点儿过分了。
欧芳神色微微有些犹豫，我说：“我就上去看一眼，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水果。”
“那行吧。”欧芳点了点头：“中午就在我们家吃点儿饭，我买了菜，弄个一桌，你跟你……”
说着，她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唐木舟。
我赶紧跟她解释：“这是我堂哥，特地从省城来看我的。”
“那就这样吧，你跟你堂哥，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
说着，她就去开门。
我跟唐木舟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电梯里不大，三个人站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
这样的房子我没住过，但光站在电梯里，我已经觉得憋屈了。我家那筒子楼虽然小，可楼梯还真的是挺宽的，人多也不挤。
我看着欧芳，她人真的很瘦。
我问她：“胡单医生，在家吗？”
“在。”
她的语气很轻，脸色很白，唇上没有一点儿血色。
我又说：“昨天晚上，胡单医生好像不舒服，他在我那儿吃了一碗面，然后就……”
不等我说话，欧芳就接过话来：“他已经没事儿了，现在家里休息，这段时间，他肠胃不太好，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她冲我笑了一下，电梯到了。
欧芳住在十九楼，很高，站在拐角处我看了一眼外面，很高。
门开了，欧芳请我们进去。
她的家里很淡然，干净整齐，素颜清新。
餐桌上摆着的的白兰花，味道清幽，闻着让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沙发后面的背景墙上，挂着一张结婚照。
背景是海边，胡单医生很帅。
“梅梅呢？”我问欧芳。
欧芳指着其中一间卧房：“她在房间里吧？”
说着，她冲着卧房那边叫了一声，没人回应。放下手里的东西，她走到门边，敲了敲门：“梅梅，你看谁来了。”
门轻轻开了，里面的灯光很暗。
欧芳轻轻按了面板开光，灯亮了，我一眼就看见梅梅坐在床上，弓着身子见头埋在膝盖里，正轻轻地抽泣着。
欧芳说：“梅梅，你看谁来了！？”
女儿抬头，她看见了我。
她一怔，想要朝我靠过来，想了一下，又把身子往后藏了一下。
看她的样子，应该还是在生我的气。
我也不想跟梅梅过多解释，她那么小，说了肯定也听不懂。
她不理我，我就走了过去。
女孩儿的头埋在膝盖里不理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我说：“梅梅，我来看你了，你高兴吧？我还给你买了水果……”
见她一直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隔壁卧房传来了一个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跟欧芳同时朝那边看了一眼，我刚要问什么，欧芳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梅梅最近情绪不是很好，大概是想她的亲生妈妈了，待会儿她就没事儿了，我们出去吧。”
怎么可能？
梅梅可是被她生母卖掉的，两人之间哪里有什么感情。
就在我们要出门的时候，梅梅却叫了我一声。
回头，只见她朝我这边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你别走，这里太黑了，我要跟你一起，我害怕……”
她的声音微微打颤。
手心，很冰凉。
回到客厅里，欧芳去做饭了。
欧芳说她买了一条鲩鱼，要做酸菜鱼给我们吃。
我听了连连点头，这道菜很出名，要是烧得好，味道应该很不错，以前我爸也给我做过，我挺爱吃的。
欧芳开始在厨房里做饭，唐木舟站在客厅里，环视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梅梅靠在我身边，双手将我得手臂用力环住，一刻也不愿意分开。
厨房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很热闹。
我低头问了梅梅一声：“你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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