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无业十年的父亲5
刘楠听她抱怨完,便说道：“现在清妍和清浩都工作了，你想学车就学，到时候家里攒点钱给你买辆车。”
徐长英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男人这么说,但她心里一点喜意和触动都没有。当他有钱时,不舍得给老婆孩子花；现在成了穷光蛋,还要依靠女儿给的生活费活下去。
“还攒钱给我买车！家里那破房子能攒点钱修好一点,我回去能住得好点就心满意足了！”徐长英越说越气，干脆挂了电话,“好了好了,不说了！”
刘楠把手机放回床头柜，闭上眼继续睡觉。
从第二天开始，刘楠除了卖豆制品,又在离家不远的两分田地里种起蔬菜。忙忙碌碌半个月过去，蔬菜刚冒出小芽，徐长英就回来了。
徐长英坐长途大巴回到镇上后，坐五块钱班车回到街市，再打电话让刘楠去接。
她在等刘楠时，顺便逛了一下街市，在市场买了一条鱼和一把青菜，打算晚上吃清蒸鱼和炒青菜。随后她又到市场旁边的小商店里买牙膏牙刷纸巾等百货用品。
刘楠这个人,日子过得特别马虎！牙膏没了就直接用盐刷牙；牙刷毛都挫了，他还继续用；贪便宜买的纸巾可糙了,擦屁股都不敢用力！
当刘楠跟徐长英碰面时,她双手提满了东西。
刘楠看了两眼,虽然家里现在啥也不缺，在网上买也比在街市买要便宜一点，但是媳妇买了就买了,也不能退，那就拿回去囤着。
徐长英见到刘楠时有些诧异。这几年，刘楠越来越干瘦，整个人暮气沉沉，看上去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而现今，他腰杆子又挺直了，脸上身上也有肉了，精神状态也不一样了，比端午那次回来见到的样子要年轻许多。
她心里还是高兴的。谁不希望自家男人有点朝气、有点干劲啊？
刘楠载着她回家，一路上她看到许多正在起的新房子，羡慕不已，心里盼着自己能早点攒够钱，把自家的老房子翻新一下，到时候两个孩子带对象回来也不丢脸。
她脑子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会跟刘楠提。刘楠以前有钱时，她想让他把老房子拆了重做，他直接说，“有瓦遮头不就行了！农村里的房子不值钱！投入越多，浪费也越多！我用不着浪费钱！”
结果便是他把钱都挥霍完了。
现在想起来，嗤，还不如拿来做房子呢！
很快，摩托车停在家门口。徐长英一眼就看到木棚和土灶，她惊呆了：“刘楠，你该不是看那些医书看懵了脑袋，起这么大一个灶来熬药吧？”
她也是服了，刘楠在家啥也不干，就捧着医书来看，天天在琢磨中医，还自以为自己很厉害。每次她说自己身体哪儿不舒服，刘楠就开始给她开药方，不断嘱咐她去买药回来煮。不仅如此，刘楠还热衷于给他自己看病开药，好几回食物中毒被送进医院！她真是被这个奇葩气得没话说！
刘楠正在卸徐长英的行李袋，闻言说道：“那个灶是拿来煮豆浆点豆腐的。我现在在家里做豆腐来卖。”
这句话让徐长英激动得眼睛都亮了，“你终于肯找事情来做了？真是谢天谢地，肯定是我过年时跟土地老爷说的话有用了！明天我就去街市买只鸡回来杀了，去给土地老爷烧点纸钱！”
刘楠指着门口被围起来的那块地，“呐，我养了十只小母鸡、三十只小鸡、十只鸭子，你不用去街市买，直接抓一只来杀就行。”
徐长英疾步走过去，果然，围起来的地里鸡鸭成群，有的挖了一个坑在睡觉，有的找地方下蛋，有的在用爪子找虫子吃。
看完了鸡鸭，她不经意看到被围起来的菜园子，走过去一看，里边种满了蔬菜，有长得郁郁葱葱的韭菜、嫩生生的菜心和生菜、卷起来的白菜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的一切，突然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来了一下，感受到赤|裸|裸的痛意才敢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那个十来年没干过活、等着女儿养的男人，真的干活了！
她对他要求不高，只希望他不要拖女儿后腿，不要成为儿女们的负担。
刘楠把锅里热着的饭菜端到客厅的饭桌上，出门喊她进去吃饭。
徐长英踏入家门，又愣了一下。这个亮堂堂、干干净净的家，熟悉而又陌生。在她外出打工前，家里总被她打扫整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但她外出谋生，家里只剩下刘楠这个男人后，这家里是一天更比一天脏。
“吃饭吧，给你做了个扣肉炒笋片、青菜炖豆腐。”刘楠说道，“家里有青菜，以后不用去街市买了。还有，我学会网购了，在网上买纸巾牙膏洗头水这些东西比在街市买要便宜很多，以后你也不用给我买生活用品了。”
徐长英看着桌上摆着的油亮亮的扣肉炒笋片、清香四溢的青菜炖豆腐，没想到刘楠还能把菜做得似模似样。
她夹了一块扣肉进嘴，发觉肉竟带了一丝辣味，再夹起几块笋片后，她发现了小米辣的存在。“你怎么放辣椒了？”
刘楠不爱吃辣，家里的饭桌上几乎没有出现过辣椒。
“你不是喜欢吃嘛。”刘楠说道。
徐长英听到这句似乎很普通正常的话时，眼泪差点儿就出来了。嫁给他二三十年，这是他唯一一次想起她爱吃辣。
回家这两天，徐长英大概了解刘楠每天的时间安排，也终于明白他晚上为什么会早睡。
农历九月十五，刘楠卖完早市的豆腐回来后，开摩托车陪同徐长英一起回娘家。
徐长英娘家离得不近，将近九十公里的距离，而且有二十多公里的公路是蜿蜒的陡坡，摩托车开在上面得非常小心。
十点半，徐长英和刘楠到达徐家。这时徐家只有徐父徐母、徐四哥徐四嫂这四人，显得非常冷清。
徐父不善言辞，见到小女儿和姑爷虽然高兴，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徐母前些年腿脚出了问题，只能拄着杖走路，但还能帮忙烧火。
刘楠被安置在客厅和徐父喝茶聊天，徐四哥在院子里洗菜，徐长英则和徐母、徐四嫂三人在厨房里忙活。
徐母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低声问女儿：“姑爷都好几年没来家里，怎么这次跟着一块来了？”
徐长英摇头，“谁知道他想什么，想来就来呗。”
徐四嫂感叹：“没想到大老板会变成今天这样，以前挺着个大肚腩，现在瘦得跟长木棍似的！小姑，大老板真的没打算再去外面干活吗？那他还有钱吗？”
徐长英一直很不喜徐四嫂，就是因为她这张嘴不会说话，她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一点儿拐弯抹角都没有。
徐长英淡淡道，“他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出去外面还能做什么活？就算是做保安，都超过限制的年龄了！他有没有钱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等会去问问他？”
徐四嫂哪敢啊，看到姑爷那张严肃的脸就心头发憷，干笑着把这事掩过去。
徐长英在厨房里炒了两锅菜后，听到刘楠在厨房门口喊她：“长英，你出来一下。”
徐长英把锅铲递给徐四嫂，走了出去。刘楠便说，“我好久没来这里了，你陪我四处逛逛。”
徐长英为难：“我还要炒菜呢！十一点五十八分开席，菜都还没做好！”
刘楠便走到堂屋里，对里边坐着聊天的徐大姐、徐二姐、徐三姐这三对夫妇道，“我跟长英出去一趟。”
他也不管那几个人什么反应，走到徐长英面前，说，“走吧，我跟你姐他们说了。”
徐长英见他态度坚持，便把围裙取下来，跟徐母说了一声：“妈，刘楠要我跟他一块出去一趟。”
徐母说了声知道了。
走出院子后，两人便四处溜达。徐长英问他，“怎么无缘无故就喊我出来了，厨房里好多事要做，都不知道等会能不能按时开席。”
刘楠说，“你三个姐姐姐夫都在呢，怕什么。”
徐长英想想也是，干脆把这事放在一边，难得自在和刘楠在村子周围逛了一圈。
再回到徐家，刚赶上开席。刘楠直接把徐长英拉到徐父徐母身边坐下，让她给桌上的杯子倒酒水饮料。
见到徐长英回来，刚想让她进厨房端菜端汤的徐大姐默默转身，自己把这活干了。
虽然小姑爷现在落魄了，可是那身上的气场还是跟十几年前那样，唬人得很。
徐二姐正在斩鸡，见大姐进来端菜，奇怪道，“你不是说让小妹来端菜吗？你怎么自己动手了啊？”
徐大姐瘪了瘪嘴，“她男人看着让人心里发慌，我不敢喊她干活。”
徐二姐也没这个胆子，便说，“算了，反正以前都是小妹干这些活，这次就当是让她休息一回。”
徐三姐走进厨房便听到这句话，冷笑道，“呵，我们这些大的都没得休息，就她一个小的摊着手啥也不干！反正等会我是不会收拾碗筷的，让她自己来！”
徐三姐是这几个姐妹之中最计较、最不愿意吃亏的，她能不干活，但别人不能偷懒。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写完！困成狗！晚安！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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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英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男人这么说,但她心里一点喜意和触动都没有。当他有钱时,不舍得给老婆孩子花；现在成了穷光蛋,还要依靠女儿给的生活费活下去。
“还攒钱给我买车！家里那破房子能攒点钱修好一点,我回去能住得好点就心满意足了！”徐长英越说越气，干脆挂了电话,“好了好了,不说了！”
刘楠把手机放回床头柜，闭上眼继续睡觉。
从第二天开始，刘楠除了卖豆制品,又在离家不远的两分田地里种起蔬菜。忙忙碌碌半个月过去，蔬菜刚冒出小芽，徐长英就回来了。
徐长英坐长途大巴回到镇上后，坐五块钱班车回到街市，再打电话让刘楠去接。
她在等刘楠时，顺便逛了一下街市，在市场买了一条鱼和一把青菜，打算晚上吃清蒸鱼和炒青菜。随后她又到市场旁边的小商店里买牙膏牙刷纸巾等百货用品。
刘楠这个人,日子过得特别马虎！牙膏没了就直接用盐刷牙；牙刷毛都挫了，他还继续用；贪便宜买的纸巾可糙了,擦屁股都不敢用力！
当刘楠跟徐长英碰面时,她双手提满了东西。
刘楠看了两眼,虽然家里现在啥也不缺，在网上买也比在街市买要便宜一点，但是媳妇买了就买了,也不能退，那就拿回去囤着。
徐长英见到刘楠时有些诧异。这几年，刘楠越来越干瘦，整个人暮气沉沉，看上去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而现今，他腰杆子又挺直了，脸上身上也有肉了，精神状态也不一样了，比端午那次回来见到的样子要年轻许多。
她心里还是高兴的。谁不希望自家男人有点朝气、有点干劲啊？
刘楠载着她回家，一路上她看到许多正在起的新房子，羡慕不已，心里盼着自己能早点攒够钱，把自家的老房子翻新一下，到时候两个孩子带对象回来也不丢脸。
她脑子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会跟刘楠提。刘楠以前有钱时，她想让他把老房子拆了重做，他直接说，“有瓦遮头不就行了！农村里的房子不值钱！投入越多，浪费也越多！我用不着浪费钱！”
结果便是他把钱都挥霍完了。
现在想起来，嗤，还不如拿来做房子呢！
很快，摩托车停在家门口。徐长英一眼就看到木棚和土灶，她惊呆了：“刘楠，你该不是看那些医书看懵了脑袋，起这么大一个灶来熬药吧？”
她也是服了，刘楠在家啥也不干，就捧着医书来看，天天在琢磨中医，还自以为自己很厉害。每次她说自己身体哪儿不舒服，刘楠就开始给她开药方，不断嘱咐她去买药回来煮。不仅如此，刘楠还热衷于给他自己看病开药，好几回食物中毒被送进医院！她真是被这个奇葩气得没话说！
刘楠正在卸徐长英的行李袋，闻言说道：“那个灶是拿来煮豆浆点豆腐的。我现在在家里做豆腐来卖。”
这句话让徐长英激动得眼睛都亮了，“你终于肯找事情来做了？真是谢天谢地，肯定是我过年时跟土地老爷说的话有用了！明天我就去街市买只鸡回来杀了，去给土地老爷烧点纸钱！”
刘楠指着门口被围起来的那块地，“呐，我养了十只小母鸡、三十只小鸡、十只鸭子，你不用去街市买，直接抓一只来杀就行。”
徐长英疾步走过去，果然，围起来的地里鸡鸭成群，有的挖了一个坑在睡觉，有的找地方下蛋，有的在用爪子找虫子吃。
看完了鸡鸭，她不经意看到被围起来的菜园子，走过去一看，里边种满了蔬菜，有长得郁郁葱葱的韭菜、嫩生生的菜心和生菜、卷起来的白菜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的一切，突然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来了一下，感受到赤|裸|裸的痛意才敢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那个十来年没干过活、等着女儿养的男人，真的干活了！
她对他要求不高，只希望他不要拖女儿后腿，不要成为儿女们的负担。
刘楠把锅里热着的饭菜端到客厅的饭桌上，出门喊她进去吃饭。
徐长英踏入家门，又愣了一下。这个亮堂堂、干干净净的家，熟悉而又陌生。在她外出打工前，家里总被她打扫整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但她外出谋生，家里只剩下刘楠这个男人后，这家里是一天更比一天脏。
“吃饭吧，给你做了个扣肉炒笋片、青菜炖豆腐。”刘楠说道，“家里有青菜，以后不用去街市买了。还有，我学会网购了，在网上买纸巾牙膏洗头水这些东西比在街市买要便宜很多，以后你也不用给我买生活用品了。”
徐长英看着桌上摆着的油亮亮的扣肉炒笋片、清香四溢的青菜炖豆腐，没想到刘楠还能把菜做得似模似样。
她夹了一块扣肉进嘴，发觉肉竟带了一丝辣味，再夹起几块笋片后，她发现了小米辣的存在。“你怎么放辣椒了？”
刘楠不爱吃辣，家里的饭桌上几乎没有出现过辣椒。
“你不是喜欢吃嘛。”刘楠说道。
徐长英听到这句似乎很普通正常的话时，眼泪差点儿就出来了。嫁给他二三十年，这是他唯一一次想起她爱吃辣。
回家这两天，徐长英大概了解刘楠每天的时间安排，也终于明白他晚上为什么会早睡。
农历九月十五，刘楠卖完早市的豆腐回来后，开摩托车陪同徐长英一起回娘家。
徐长英娘家离得不近，将近九十公里的距离，而且有二十多公里的公路是蜿蜒的陡坡，摩托车开在上面得非常小心。
十点半，徐长英和刘楠到达徐家。这时徐家只有徐父徐母、徐四哥徐四嫂这四人，显得非常冷清。
徐父不善言辞，见到小女儿和姑爷虽然高兴，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徐母前些年腿脚出了问题，只能拄着杖走路，但还能帮忙烧火。
刘楠被安置在客厅和徐父喝茶聊天，徐四哥在院子里洗菜，徐长英则和徐母、徐四嫂三人在厨房里忙活。
徐母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低声问女儿：“姑爷都好几年没来家里，怎么这次跟着一块来了？”
徐长英摇头，“谁知道他想什么，想来就来呗。”
徐四嫂感叹：“没想到大老板会变成今天这样，以前挺着个大肚腩，现在瘦得跟长木棍似的！小姑，大老板真的没打算再去外面干活吗？那他还有钱吗？”
徐长英一直很不喜徐四嫂，就是因为她这张嘴不会说话，她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一点儿拐弯抹角都没有。
徐长英淡淡道，“他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出去外面还能做什么活？就算是做保安，都超过限制的年龄了！他有没有钱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等会去问问他？”
徐四嫂哪敢啊，看到姑爷那张严肃的脸就心头发憷，干笑着把这事掩过去。
徐长英在厨房里炒了两锅菜后，听到刘楠在厨房门口喊她：“长英，你出来一下。”
徐长英把锅铲递给徐四嫂，走了出去。刘楠便说，“我好久没来这里了，你陪我四处逛逛。”
徐长英为难：“我还要炒菜呢！十一点五十八分开席，菜都还没做好！”
刘楠便走到堂屋里，对里边坐着聊天的徐大姐、徐二姐、徐三姐这三对夫妇道，“我跟长英出去一趟。”
他也不管那几个人什么反应，走到徐长英面前，说，“走吧，我跟你姐他们说了。”
徐长英见他态度坚持，便把围裙取下来，跟徐母说了一声：“妈，刘楠要我跟他一块出去一趟。”
徐母说了声知道了。
走出院子后，两人便四处溜达。徐长英问他，“怎么无缘无故就喊我出来了，厨房里好多事要做，都不知道等会能不能按时开席。”
刘楠说，“你三个姐姐姐夫都在呢，怕什么。”
徐长英想想也是，干脆把这事放在一边，难得自在和刘楠在村子周围逛了一圈。
再回到徐家，刚赶上开席。刘楠直接把徐长英拉到徐父徐母身边坐下，让她给桌上的杯子倒酒水饮料。
见到徐长英回来，刚想让她进厨房端菜端汤的徐大姐默默转身，自己把这活干了。
虽然小姑爷现在落魄了，可是那身上的气场还是跟十几年前那样，唬人得很。
徐二姐正在斩鸡，见大姐进来端菜，奇怪道，“你不是说让小妹来端菜吗？你怎么自己动手了啊？”
徐大姐瘪了瘪嘴，“她男人看着让人心里发慌，我不敢喊她干活。”
徐二姐也没这个胆子，便说，“算了，反正以前都是小妹干这些活，这次就当是让她休息一回。”
徐三姐走进厨房便听到这句话，冷笑道，“呵，我们这些大的都没得休息，就她一个小的摊着手啥也不干！反正等会我是不会收拾碗筷的，让她自己来！”
徐三姐是这几个姐妹之中最计较、最不愿意吃亏的，她能不干活，但别人不能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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