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堡 (26)
物品，资料也在之前的地面行动当中收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各国协调开发计划，调整财政开支，加强常规技术投入和对于生物计算机技术的逆向工程的时间。
而与此同时，在银河的对面，受灾最为严重的区域，一条呈现圆锥型的“跳跃禁止区”出现在了教团的疆域之中，所有跳跃器失效，移位器功率大幅度下降，飞船坠落，城市里面一片浓烟滚滚，无法打开亚空间通道也就意味着超光速通信也被隔绝，这使得每一个教团领地都被分割为了互不连接的单独版块。
“杀死那些亵渎者！”“异端，异端！”教堂大门外一片嘈杂，愤怒的民众和士兵将宏伟的教堂围的密不透风，不断有杂物和装满排泄物的瓶子被丢到雕刻精美的大门上，而地位崇高的教士和主教们只能躲在厚实的装甲门和坚固的建筑物里面瑟瑟发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神突然降下神罚？”即便是这些教士内部也有不少人开始动摇，要知道，这可是从未有过任何预兆的事情，仅仅是一瞬间，教会里面的所有圣物就失去了光芒，紧随之后就是通信断裂，宝贵的战舰一条接着一条变成太空中浮动的棺材，由于移位器有效功率下降，导致那些承担运输任务的无人飞行器一个接着一个砸在城市里面，引起熊熊火焰。
这一系列的变故自然让人联想到神罚，但是，不管教会怎么主持弥撒，祭祀还是盛大的圣礼巡行，那些古老而神圣的机器圣物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而在这个时候，这些教士们开始品尝宗教统治的代价和苦果，平素用来忽悠民众供奉和服从的教义和宗教权威就成为了他们脖子上最大的一根绞索——在任何人看来，这种毫无征兆的神罚，要么是世界末日来到，要么就是有什么人触怒了神明——而后者的话，要么教会真的找出一群魔鬼和渎神者来，要么就是证明他们自己不是亵渎神明的异端。
而可怕的是为了垄断知识，教会一直宣称跳跃器之类的先进装置都是神赐的知识，只有神职人员才能掌握，一般人只需要知道怎么用就行了，那么在这个时候，这些神圣装置出现了问题，毫无疑问就是教会的责任，当然，在开头，圣职者们通过各种仪式暂时安抚住了民众，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仪式并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这就让信徒们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失去了神眷。
而范围广泛到了整个教区行星都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就不是一个两个所谓的“女巫”和“魔鬼”能够搞得出来的场面，因为如果什么魔鬼和渎神者有着如此广泛的分部和强大的行动力以及魔力的话，这人间早就成为了一个群魔乱舞的魔窟了——所以，毫无疑问，这就是教会的圣职者们堕落了。
只需要一两个有心人振臂一呼，打着消灭异端，取悦神明的对于教会的围攻就毫无意外的出现了，一场场暴乱飞快在行星上蔓延，暴徒们肆意闯入那些圣职者或者富有信徒的家，以神的名义夺走他们的财富乃至生命，抢劫，强|奸，屠杀.......只要有一个人开了头，各种恶行迅速突破全部的底线，一个活生生的地狱降临了。
“神啊，我们再次奉上微薄的祭品，请宽恕我们吧！”“噗！”鲜血飞溅在控制台上，渗透进其中，飞旋的磁轮缓缓停滞，滚滚浓烟自各个缝隙之中冒出，不管是孤注一掷进行邪恶的血祭的教士还是围攻教会的民众都惊恐的趴在地上，随着成片的电路因为血肉而短路，一声巨响，沉重的磁轮脱离了它原本的主体，上百吨的金属滚动着碾过更多的人体和建筑物，开辟出一条血腥十足的道路。
“总主教大人，我们失去了1/3的教区，仿佛那些地方都被神所诅咒了一样。”全息星图上显示出一条圆锥形的红色标记，“不管是探测器还是舰队，我们甚至无法在亚空间找到那些跳出点，就好像那些星系都被彻底抹去了一般。”“这是神罚......神罚......”主教看上去比圣骑士长还要恐惧，青灰色的脸都已经有在向紫灰色转变的倾向，对于一个高级神官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神明，最可怕的是自己杜撰的神真的存在并降下了神罚！
会议室内的所有高阶圣职者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可以说反思一下自己平素的作为，几乎可以说什么亵渎和邪恶的行为都做过了，要说这是一群披着神袍的恶魔都毫不为过，当然，之前在这个房间里面的没有一个人认为神真的存在，并且会在意人间的信仰和圣职者的操守问题，但是，现在......
“不，不对，这不是神罚，这，这只是大裂隙的正常，正常活动”“正常活动？整整千年来，大裂隙虽然强度有所波动，但是从未如此剧烈爆发过，更别说，怎么解释跳跃无效的问题?”“这.......”确实没法解释为什么跳跃器无效的问题，实际上，包括船团在内，能够解释为什么跳跃器这种东西能够有效的都找不出几个来，就更别说解释它为什么会突然失效了。
至于说教团......嗯，也许千年前的教团还能解释为什么失效，毕竟有些人还没有死光，但是现在的教团估计是没法理解这个问题，最终只能愉快的把它们归于神的意志和威能，一如在面对无法可解的瘟疫和科技困境的时候一样，相比绞尽脑汁，放弃思考将一切寄托给神明无疑是一种轻松的生活方式。
“总之，先想办法从两侧绕去大裂隙观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那些教区怎么办？”“嗯，宣布他们因为之前的战争当中不尽心为了神的荣光而战而遭到了惩罚，另外，我们需要组织第二次对于隔壁旋臂的远征”“这个时候？”“对，这个时候，这么做才能转移信众的注意力。”
竖个靶子，宣布它是神的敌人，之前的种种苦难都是神对于软弱者和叛徒的惩罚，只有消灭这个靶子才能重归幸福，这是教会经常使用的手段之一，其道理就在于，如果战争受挫，那么死人自然不会质疑信仰，而且教会也能把锅全部推给死人身上，说明不是教会不给力，也不是神明不眷顾，而是你们自己无能而已；如果战争胜利，那么就能夺走他人的财富和生存空间，矛盾自然就缓解了，指着一大堆沾着血的财富说这是神的恩赐这种事情人类都玩得比赫利格特人溜多了。
（其实我一直想吐槽的就是：宗教或者教会最大的问题，或者最大的优势就是——世界上并没有上帝或者别的什么神明，所以，他们可以随便忽悠，教义也能说改就改，话语权掌握在教会的高层手里，而非信众或者“神”的手里，而如果真的神明显灵——“快，速速送那个鸟人上路”差不多就是教会的标准反应——泥塑木偶一样的神才是神，会说话，会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指手画脚的就一定是“魔鬼”）
至于说那些受损教区，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虽然损失这些区域的税赋和人力确实令人肉疼，但是在这个房间的人都知道什么叫做割肉止损，这个时候，果断和他们划清界限，以维护教会的神圣性和权威才是关键，至于说税赋和人力终究是可以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的，比如说隔壁第二旋臂。
就在教团筹备第二次进攻计划的时候，米戈的主力也逐渐汇聚到了几个主要的集结点，准备迎接铺天盖地而来的人类战舰，但是，它们等到的却是一次范围广大的亚空间风暴，好在，这不过是一些余震和余波而已，并未真正完全禁止区域内的移位器和跳跃器，但是，也导致了米戈不少战舰受损和移位器性能大幅度下降。
但是，由于这只是一些余波，所以并未真正造成米戈战力损失，不过，也让它们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警惕心再一次提高，与此同时，对于受灾区域的救援工作也在展开之中，由于跳跃器和移位器失效，米戈只能选择发射长距离探测器对于受损区域进行探测，当然，这个过程一样会高达数十年，但是对于已经做好了打千年拉锯准备的米戈来说，这个时间耗费虽然长，但是还在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而在这些受损区域内，“怎么样？跳跃器还不能用吗？”“还不行，好像是空间能级高于外界，就好像......内外压失衡导致通道无法展开。”“相当于低引力区域？”“对，相当于低引力区域。”米戈工程师丢掉工具，“我在想，我们如果在恒星附近强行展开通道会不会有效？如果是相当于低引力区域的话。”“可以试试。”
米戈城市当中虽然也有一些混乱，但是那更多是因为移位器失效而导致的，大部分的米戈都临时转职成了救灾人员，帮助受损区域进行恢复和重建，虽然跳跃器和移位器失效，但是米戈和人类一样，或者说从人类那里学到了不少常规引擎技术，而且它们还有保留项目“光帆”可以辅助飞船在太空当中龟速挪动，这使得它们的舰队还没有完全变成漂浮棺材，目前正在陆续进入空间站之中，然后通过换火箭推进的返回舱回到地面殖民地，以减轻太空设施的维生压力。
而且跳跃器和移位器虽然失效，米戈的电力，反应堆等等系统都还是完好无损的（教团那种亚空间散热机制的就没救了），所以说，在发布了新的计划经济方案，通过对全民执行配给和紧急扩大生产以及动员后备劳动力，米戈这些受影响区域并没有他们议会想象当中那样，已经被“邪恶凶残的无毛人”给炸成漫天碎渣，就像可怜的铁壁防线要塞一样，矮行星飞弹直接砸出了一个系内小行星带来，至今米戈都没把那片区域清理出来。
相反，在新的经济计划开始运作后，大部分的城市和殖民地都开始趋于安定，而同在一个星系或者临近的殖民地甚至还通过了超大功率的射电发射器达成了延迟极高的临时通信，让他们可以交流一些相关的信息和情报，虽然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是，这种可以交换信息的事情对于米戈来说，也是一种极好的安慰。
第电信新号段章
第一旋臂，边缘，临时科考站点
这座漂浮在一颗熔浆行星轨道上的空间站总共可以容纳大约20名科学工作人员外加4名保安，在人类空间站里面算是不上不下的中小等个头，生活环境只能说是一般化，不过可以同时停靠四艘高速科研船是它比较鲜明的一个特点就是了，除此之外，就是空间站顶部那台巨大的亚空间震波收集装置，可以有效的获取本旋臂内的亚空间信号，不过，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信号获得，除了人类偶尔的定时补给飞船抵达。
“这就是你们的新家了”艾比拍了拍墙壁上的睡袋，透过舷窗看出去，另外一座更大一些的空间站的基础框架漂浮在科考站不远处，看得出，那是一座更为大型和专业的科研用空间站，而不是这种小型的临时站点，“说起来，这次怎么突然派出人员增援？”
第一旋臂科研点是在对第二旋臂远征的同时建立的，毕竟人类也不想打着打着后院突然冒出一个不认识的敌人，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这边的发现成果基本为零，这个旋臂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没有任何智慧生物的存在，最高级的一个不过是一种会用芦苇一样的植物管子从深坑里面吸水喝的拳头大的小动物而已，普遍来说，就连生态系统都大多处于苔原或者海生单细胞生物群阶段。
和其他三个繁荣发达的旋臂几乎成鲜明的反比，或者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讲，第一旋臂更加贴近人类过去理论和想象当中的宇宙应该有的样子，寒冷，孤寂，生命蜷缩在小小的摇篮里面艰难的求取生存，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拿着黑科技上天，然后在太空当中用火药发射铁球互殴这种让当年的科学家感觉这辈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场面，因此，人类对于这边也投入了相当多的精力——毕竟任何科学工作当中，一个没有受到影响的对照组是不可避免的存在。
“一个大型工程项目”新来的同事对于他们接下来的工作不太愿意多谈，显得有点讳莫如深，“关于新的飞行技术的工程项目。”“等等，新飞行技术为什么会跑到第一旋臂来？”这个答案让艾比一脸懵逼，这种东西不是随便哪个地方都能试验的吗？而且考虑到技术支持之类的，在太阳系试验是常有的事情，横竖这种试飞飞船个子不会太大，而且新的飞行技术要想取代移位器的话，也得有足够廉价的能耗和性价比优势才行，也不会出现什么引擎把星系炸了之类的谜之场面。
“额，大概是因为动静会稍微比较大吧。”如果说差点炸光整个内环星区外带小半个中环区也叫是动静“比较大”的话，“总之，这个工作和你们的项目没有太大的交集，而且，你懂的......”新人摊开手，看看了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大兵，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于是，艾比秒懂——这特么又是军方的脑洞计划之一，直到几天后，一艘新来的运输船卸下一堆东西为止。
“你们的计划，该不会就是......”艾比惊恐的做了个爆炸的手势，那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光聚弹头看着就感觉脑袋发晕，“你们航天部门的还没放弃那个想法吗？”用爆炸推进飞船是航天部门的大头们从几个世纪前就有的想法，那个时候人类可没有什么跳跃器和移位器，靠工质引擎和引力跳板别说飞出太阳系，连抵达太阳系的边缘都困难，于是，当年的人们就提出了用核弹直接把飞船指令舱炸出去，只要核弹够多，爆炸的顺序和定向够精确，就能将飞船的指令舱加速到亚光速.......
至于说用什么材料来承受这种爆炸嘛......嗯，这个问题就像是用什么材料来扭曲时空曲率，然后跃迁飞行一样，仅仅理论上可行，并且还得忽视一堆硬性条件限制，但是，虽然这种拿足够大的炸弹把飞船炸出去不现实，然而很快人类就弄出了用一串小爆炸来推进的技术——脉冲震爆推进。
所以说，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光聚炸弹，再联想到所谓的“新式常规飞行技术”，无不让人联想到航天部门的傻子又发疯要用爆炸送飞船上天的想法，而且这次他们还有可以承受一次爆炸而不会被炸坏的新物质组成的船体，难怪会说动静有点大，如果是在人类腹地试验这种东西，大概殖民地的交通物流和通信都完蛋了吧？
“不，这次不一样，总之，这个事情你不要多问了。”那个负责人摇摇头，表示他们这次并不打算用爆炸送飞船上天，而是换了一种新的方式，具体是什么，就不能透露了，而且就算解释了——这群研究生态系统和生物学的家伙能听的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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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在银河的对面，受灾最为严重的区域，一条呈现圆锥型的“跳跃禁止区”出现在了教团的疆域之中，所有跳跃器失效，移位器功率大幅度下降，飞船坠落，城市里面一片浓烟滚滚，无法打开亚空间通道也就意味着超光速通信也被隔绝，这使得每一个教团领地都被分割为了互不连接的单独版块。
“杀死那些亵渎者！”“异端，异端！”教堂大门外一片嘈杂，愤怒的民众和士兵将宏伟的教堂围的密不透风，不断有杂物和装满排泄物的瓶子被丢到雕刻精美的大门上，而地位崇高的教士和主教们只能躲在厚实的装甲门和坚固的建筑物里面瑟瑟发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神突然降下神罚？”即便是这些教士内部也有不少人开始动摇，要知道，这可是从未有过任何预兆的事情，仅仅是一瞬间，教会里面的所有圣物就失去了光芒，紧随之后就是通信断裂，宝贵的战舰一条接着一条变成太空中浮动的棺材，由于移位器有效功率下降，导致那些承担运输任务的无人飞行器一个接着一个砸在城市里面，引起熊熊火焰。
这一系列的变故自然让人联想到神罚，但是，不管教会怎么主持弥撒，祭祀还是盛大的圣礼巡行，那些古老而神圣的机器圣物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而在这个时候，这些教士们开始品尝宗教统治的代价和苦果，平素用来忽悠民众供奉和服从的教义和宗教权威就成为了他们脖子上最大的一根绞索——在任何人看来，这种毫无征兆的神罚，要么是世界末日来到，要么就是有什么人触怒了神明——而后者的话，要么教会真的找出一群魔鬼和渎神者来，要么就是证明他们自己不是亵渎神明的异端。
而可怕的是为了垄断知识，教会一直宣称跳跃器之类的先进装置都是神赐的知识，只有神职人员才能掌握，一般人只需要知道怎么用就行了，那么在这个时候，这些神圣装置出现了问题，毫无疑问就是教会的责任，当然，在开头，圣职者们通过各种仪式暂时安抚住了民众，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仪式并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这就让信徒们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失去了神眷。
而范围广泛到了整个教区行星都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就不是一个两个所谓的“女巫”和“魔鬼”能够搞得出来的场面，因为如果什么魔鬼和渎神者有着如此广泛的分部和强大的行动力以及魔力的话，这人间早就成为了一个群魔乱舞的魔窟了——所以，毫无疑问，这就是教会的圣职者们堕落了。
只需要一两个有心人振臂一呼，打着消灭异端，取悦神明的对于教会的围攻就毫无意外的出现了，一场场暴乱飞快在行星上蔓延，暴徒们肆意闯入那些圣职者或者富有信徒的家，以神的名义夺走他们的财富乃至生命，抢劫，强|奸，屠杀.......只要有一个人开了头，各种恶行迅速突破全部的底线，一个活生生的地狱降临了。
“神啊，我们再次奉上微薄的祭品，请宽恕我们吧！”“噗！”鲜血飞溅在控制台上，渗透进其中，飞旋的磁轮缓缓停滞，滚滚浓烟自各个缝隙之中冒出，不管是孤注一掷进行邪恶的血祭的教士还是围攻教会的民众都惊恐的趴在地上，随着成片的电路因为血肉而短路，一声巨响，沉重的磁轮脱离了它原本的主体，上百吨的金属滚动着碾过更多的人体和建筑物，开辟出一条血腥十足的道路。
“总主教大人，我们失去了1/3的教区，仿佛那些地方都被神所诅咒了一样。”全息星图上显示出一条圆锥形的红色标记，“不管是探测器还是舰队，我们甚至无法在亚空间找到那些跳出点，就好像那些星系都被彻底抹去了一般。”“这是神罚......神罚......”主教看上去比圣骑士长还要恐惧，青灰色的脸都已经有在向紫灰色转变的倾向，对于一个高级神官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神明，最可怕的是自己杜撰的神真的存在并降下了神罚！
会议室内的所有高阶圣职者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可以说反思一下自己平素的作为，几乎可以说什么亵渎和邪恶的行为都做过了，要说这是一群披着神袍的恶魔都毫不为过，当然，之前在这个房间里面的没有一个人认为神真的存在，并且会在意人间的信仰和圣职者的操守问题，但是，现在......
“不，不对，这不是神罚，这，这只是大裂隙的正常，正常活动”“正常活动？整整千年来，大裂隙虽然强度有所波动，但是从未如此剧烈爆发过，更别说，怎么解释跳跃无效的问题?”“这.......”确实没法解释为什么跳跃器无效的问题，实际上，包括船团在内，能够解释为什么跳跃器这种东西能够有效的都找不出几个来，就更别说解释它为什么会突然失效了。
至于说教团......嗯，也许千年前的教团还能解释为什么失效，毕竟有些人还没有死光，但是现在的教团估计是没法理解这个问题，最终只能愉快的把它们归于神的意志和威能，一如在面对无法可解的瘟疫和科技困境的时候一样，相比绞尽脑汁，放弃思考将一切寄托给神明无疑是一种轻松的生活方式。
“总之，先想办法从两侧绕去大裂隙观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那些教区怎么办？”“嗯，宣布他们因为之前的战争当中不尽心为了神的荣光而战而遭到了惩罚，另外，我们需要组织第二次对于隔壁旋臂的远征”“这个时候？”“对，这个时候，这么做才能转移信众的注意力。”
竖个靶子，宣布它是神的敌人，之前的种种苦难都是神对于软弱者和叛徒的惩罚，只有消灭这个靶子才能重归幸福，这是教会经常使用的手段之一，其道理就在于，如果战争受挫，那么死人自然不会质疑信仰，而且教会也能把锅全部推给死人身上，说明不是教会不给力，也不是神明不眷顾，而是你们自己无能而已；如果战争胜利，那么就能夺走他人的财富和生存空间，矛盾自然就缓解了，指着一大堆沾着血的财富说这是神的恩赐这种事情人类都玩得比赫利格特人溜多了。
（其实我一直想吐槽的就是：宗教或者教会最大的问题，或者最大的优势就是——世界上并没有上帝或者别的什么神明，所以，他们可以随便忽悠，教义也能说改就改，话语权掌握在教会的高层手里，而非信众或者“神”的手里，而如果真的神明显灵——“快，速速送那个鸟人上路”差不多就是教会的标准反应——泥塑木偶一样的神才是神，会说话，会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指手画脚的就一定是“魔鬼”）
至于说那些受损教区，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虽然损失这些区域的税赋和人力确实令人肉疼，但是在这个房间的人都知道什么叫做割肉止损，这个时候，果断和他们划清界限，以维护教会的神圣性和权威才是关键，至于说税赋和人力终究是可以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的，比如说隔壁第二旋臂。
就在教团筹备第二次进攻计划的时候，米戈的主力也逐渐汇聚到了几个主要的集结点，准备迎接铺天盖地而来的人类战舰，但是，它们等到的却是一次范围广大的亚空间风暴，好在，这不过是一些余震和余波而已，并未真正完全禁止区域内的移位器和跳跃器，但是，也导致了米戈不少战舰受损和移位器性能大幅度下降。
但是，由于这只是一些余波，所以并未真正造成米戈战力损失，不过，也让它们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警惕心再一次提高，与此同时，对于受灾区域的救援工作也在展开之中，由于跳跃器和移位器失效，米戈只能选择发射长距离探测器对于受损区域进行探测，当然，这个过程一样会高达数十年，但是对于已经做好了打千年拉锯准备的米戈来说，这个时间耗费虽然长，但是还在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而在这些受损区域内，“怎么样？跳跃器还不能用吗？”“还不行，好像是空间能级高于外界，就好像......内外压失衡导致通道无法展开。”“相当于低引力区域？”“对，相当于低引力区域。”米戈工程师丢掉工具，“我在想，我们如果在恒星附近强行展开通道会不会有效？如果是相当于低引力区域的话。”“可以试试。”
米戈城市当中虽然也有一些混乱，但是那更多是因为移位器失效而导致的，大部分的米戈都临时转职成了救灾人员，帮助受损区域进行恢复和重建，虽然跳跃器和移位器失效，但是米戈和人类一样，或者说从人类那里学到了不少常规引擎技术，而且它们还有保留项目“光帆”可以辅助飞船在太空当中龟速挪动，这使得它们的舰队还没有完全变成漂浮棺材，目前正在陆续进入空间站之中，然后通过换火箭推进的返回舱回到地面殖民地，以减轻太空设施的维生压力。
而且跳跃器和移位器虽然失效，米戈的电力，反应堆等等系统都还是完好无损的（教团那种亚空间散热机制的就没救了），所以说，在发布了新的计划经济方案，通过对全民执行配给和紧急扩大生产以及动员后备劳动力，米戈这些受影响区域并没有他们议会想象当中那样，已经被“邪恶凶残的无毛人”给炸成漫天碎渣，就像可怜的铁壁防线要塞一样，矮行星飞弹直接砸出了一个系内小行星带来，至今米戈都没把那片区域清理出来。
相反，在新的经济计划开始运作后，大部分的城市和殖民地都开始趋于安定，而同在一个星系或者临近的殖民地甚至还通过了超大功率的射电发射器达成了延迟极高的临时通信，让他们可以交流一些相关的信息和情报，虽然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是，这种可以交换信息的事情对于米戈来说，也是一种极好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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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旋臂，边缘，临时科考站点
这座漂浮在一颗熔浆行星轨道上的空间站总共可以容纳大约20名科学工作人员外加4名保安，在人类空间站里面算是不上不下的中小等个头，生活环境只能说是一般化，不过可以同时停靠四艘高速科研船是它比较鲜明的一个特点就是了，除此之外，就是空间站顶部那台巨大的亚空间震波收集装置，可以有效的获取本旋臂内的亚空间信号，不过，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信号获得，除了人类偶尔的定时补给飞船抵达。
“这就是你们的新家了”艾比拍了拍墙壁上的睡袋，透过舷窗看出去，另外一座更大一些的空间站的基础框架漂浮在科考站不远处，看得出，那是一座更为大型和专业的科研用空间站，而不是这种小型的临时站点，“说起来，这次怎么突然派出人员增援？”
第一旋臂科研点是在对第二旋臂远征的同时建立的，毕竟人类也不想打着打着后院突然冒出一个不认识的敌人，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这边的发现成果基本为零，这个旋臂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没有任何智慧生物的存在，最高级的一个不过是一种会用芦苇一样的植物管子从深坑里面吸水喝的拳头大的小动物而已，普遍来说，就连生态系统都大多处于苔原或者海生单细胞生物群阶段。
和其他三个繁荣发达的旋臂几乎成鲜明的反比，或者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讲，第一旋臂更加贴近人类过去理论和想象当中的宇宙应该有的样子，寒冷，孤寂，生命蜷缩在小小的摇篮里面艰难的求取生存，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拿着黑科技上天，然后在太空当中用火药发射铁球互殴这种让当年的科学家感觉这辈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场面，因此，人类对于这边也投入了相当多的精力——毕竟任何科学工作当中，一个没有受到影响的对照组是不可避免的存在。
“一个大型工程项目”新来的同事对于他们接下来的工作不太愿意多谈，显得有点讳莫如深，“关于新的飞行技术的工程项目。”“等等，新飞行技术为什么会跑到第一旋臂来？”这个答案让艾比一脸懵逼，这种东西不是随便哪个地方都能试验的吗？而且考虑到技术支持之类的，在太阳系试验是常有的事情，横竖这种试飞飞船个子不会太大，而且新的飞行技术要想取代移位器的话，也得有足够廉价的能耗和性价比优势才行，也不会出现什么引擎把星系炸了之类的谜之场面。
“额，大概是因为动静会稍微比较大吧。”如果说差点炸光整个内环星区外带小半个中环区也叫是动静“比较大”的话，“总之，这个工作和你们的项目没有太大的交集，而且，你懂的......”新人摊开手，看看了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大兵，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于是，艾比秒懂——这特么又是军方的脑洞计划之一，直到几天后，一艘新来的运输船卸下一堆东西为止。
“你们的计划，该不会就是......”艾比惊恐的做了个爆炸的手势，那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光聚弹头看着就感觉脑袋发晕，“你们航天部门的还没放弃那个想法吗？”用爆炸推进飞船是航天部门的大头们从几个世纪前就有的想法，那个时候人类可没有什么跳跃器和移位器，靠工质引擎和引力跳板别说飞出太阳系，连抵达太阳系的边缘都困难，于是，当年的人们就提出了用核弹直接把飞船指令舱炸出去，只要核弹够多，爆炸的顺序和定向够精确，就能将飞船的指令舱加速到亚光速.......
至于说用什么材料来承受这种爆炸嘛......嗯，这个问题就像是用什么材料来扭曲时空曲率，然后跃迁飞行一样，仅仅理论上可行，并且还得忽视一堆硬性条件限制，但是，虽然这种拿足够大的炸弹把飞船炸出去不现实，然而很快人类就弄出了用一串小爆炸来推进的技术——脉冲震爆推进。
所以说，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光聚炸弹，再联想到所谓的“新式常规飞行技术”，无不让人联想到航天部门的傻子又发疯要用爆炸送飞船上天的想法，而且这次他们还有可以承受一次爆炸而不会被炸坏的新物质组成的船体，难怪会说动静有点大，如果是在人类腹地试验这种东西，大概殖民地的交通物流和通信都完蛋了吧？
“不，这次不一样，总之，这个事情你不要多问了。”那个负责人摇摇头，表示他们这次并不打算用爆炸送飞船上天，而是换了一种新的方式，具体是什么，就不能透露了，而且就算解释了——这群研究生态系统和生物学的家伙能听的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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