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69_笼中玫瑰vivian傅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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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069

  夜幕降临,游艇回岛。

  别墅前的空地,早已布置成了party会场。

  气球拱桥、香槟塔、多层蛋糕、巧克力喷泉、自助餐桌、舞池蹦迪台、LED大屏、光束灯、荧光棒、烟机、横幅、应援扇……

  各种元素混搭,气氛搞得跟开演唱会似的。

  寿星驾到,西装笔挺的老父亲牵着盛装打扮的老母亲笑脸盈盈,款款而来。

  “梅梅,星樊,出海玩得开心吗?有没有看到鲸鱼?”棠瑛揉着女儿粉嘟嘟的脸问道,“嗯?怎么换了衣服?难道你们下海和鲸鱼玩耍了?”

  虽然在来的路上,两兄妹已经套好了说辞。

  面对火眼金睛的老母亲,梅瑰的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脑子也不听使唤,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们当然玩得很开心。”傅星樊一把将妹妹抢了回来,而后望着周围指了一圈,“倒是你们准备的活动,又怎么样呢?”

  品位惨遭怀疑,棠瑛挑挑眉毛,拍拍掌:“宝贝儿,等着瞧。”

  听到暗号,所有光束齐聚舞台。

  浓浓的白烟像云雾一般层层扩散开来。

  幕布拉开,十几位小姐姐身穿打歌服、手持麦克风登场。

  她们一字排开,迈着猫步,婀娜亮相。

  “天哪,是秀姐!!”

  梅瑰一眼认出了站在C位的小姐姐,那是她们家的女管家,平时负责内勤,业务能力超强,为人却十分低调朴素。

  没想到变装之后如此性感如此火辣,颜值身材一点不输女团成员。

  “大少爷,大小姐,接下来的表演是我们大伙儿的一点心意。”秀姐带头朝台下的傅星樊和梅瑰鞠了一躬,“希望您二位能够喜欢。”

  话音未落,其他人也跟着鞠躬齐喊:“大少爷,大小姐,生日快乐。”

  除了秀姐,别的成员,梅瑰同样认出来了,也是家中的女佣。

  下得了厨房,上得了舞台。

  一个个深藏不露,真的把她惊呆了,同时也吊起了她的胃口。

  她们会带来怎样的表演,她拭目以待。

  烟雾散去,音乐响起。

  小姐姐们即刻随着节奏起舞。

  动作有力,整齐划一。

  眼神勾人,身段妖娆。

  哪还有什么女佣的影子,活脱脱一群妖精,野性十足。

  一开嗓,更是惊艳全场。

  尤其秀姐的高音,那穿透力简直炸裂。

  剩下的小姐姐也不甘示弱,纷纷展现实力。

  vocal、rapper、dancer,轮番上阵。

  看得梅瑰目瞪口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仔细听歌词,唱得好像是韩语。

  “这也太厉害了吧。”长这么大,梅瑰还是第一次看演唱会。

  她以前不理解大家为什么爱追星。

  如今身临其境、切身感受一番,她也有点上头了。

  乘风破浪的姐姐们真的太帅了。

  如果她们组团出道,她肯定争当头号粉丝。

  一曲唱罢,梅瑰还嫌不过瘾,她举起应援扇、荧光棒,嚷着再来一首。

  小寿星发话,准备充分的小姐姐们有呼必应,连着唱了好多好多首。

  快歌、慢歌、舞曲、爵士,什么曲风都信手拈来。

  瞧得梅瑰大呼过瘾。

  但这还不算完,乘风破浪的姐姐们high了一轮,乘风破浪的哥哥们又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管家左佑和他的好兄弟右佐拉着保镖们,一会儿模仿男团大跳HIPHOP,一会儿COS乐队大秀乐器,把中外燃歌唱了个遍。

  架子鼓、键盘、贝斯、电吉他,配合默契,激情四射,让人热血沸腾。

  听到熟悉的曲调,沉浸其中、深受感染的梅瑰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哼、跟着跳。

  随曲而动,随歌而舞,那种感觉真的棒极了。

  虽不是明星却远胜明星,虽不是家人却远胜家人。

  在跃动的音律中,他们饱含感情的吟唱,他们倾尽全力的演出,让梅瑰充分感受到了大家对自己的爱与祝福。

  原来生日还可以这样过。

  有人说,十六岁的花季,是最美的季节。

  那么属于她的十六岁生日,亦是最美的生日。

  女佣队和管家组相继送完祝福之后,老父母和老母亲作为压轴嘉宾登场。

  前者怀抱一把木吉他伴奏,后者坐在高脚凳上清唱,携手为子女,献上了一曲爱的赞歌。

  悠扬的曲调,沙哑的声线。

  动情的表情,温柔的眼神。

  仿佛在诉说着婉转的心声与深沉的爱意,一字一句道不尽的宠溺。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棠瑛握着麦克风大喊一声:“宝贝儿!生日快乐!”

  来自老母亲的祝福,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台底下的梅瑰挥舞着荧光棒激情回应:“谢谢妈妈,谢谢爸爸,谢谢大家,今天,我真的好开心!”

  “不止今天要开心,以后每天都要哦,妈妈永远爱你们,妈妈来了……”说完,棠瑛展开怀抱,眼含热泪地跳下舞台与她的心肝们拥抱。

  梅瑰一把接住老母亲,抱着她在原地转起了圈圈:“我也爱你们!”

  “啊啊啊,飞起来了。”棠瑛扑腾着双手,开心得像只小鸟,“亲爱的,快下来感受女儿爱的抱抱呀。”

  “来了来了。”傅立承放下吉他,屁颠屁颠地跑下台。

  傅星樊却拦住了老父亲的去路:“你能不能别跟着凑热闹?梅梅能抱得动你吗?”

  “那老爸抱你们总行吧。”傅立承背过身,拍拍肩膀,“儿子,小时候你最喜欢骑老爸脖子了,来吧。”

  傅星樊满脸黑线,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而且居然这么主动、这么热情,这家伙是不是吃错了药!?

  儿子无动于衷,傅立承一脸严肃,开启嘲讽模式:“怎么?骑不上来?”

  “你可别后悔!”明知这是激将法,傅星樊还是上当了。

  他后退几步助跑,然后摁住老爸双肩,真的骑了上去。

  长大成人的儿子,身高已超过老父亲。

  听到脚步声,傅立承立即放低重心,稳住下盘。

  在儿子跳上来的那一刻,不动如山,轻轻松松便将身上之人撑了起来。

  “怎么样?老爸还没老吧。”

  “有本事跑起来。”

  “那你可要坐稳咯。”

  不知是故意赌气,还是想重温过去。

  一米八几的父亲就这样顶着同样一米八几的儿子绕着自助餐桌,玩起了蛇形走位。

  晚风扑面而来,吹迷了傅星樊的眼睛,亦吹醒了他尘封的记忆。

  儿时骑脖子,小小的自己手里抱着玩具,坐在高大的父亲身上,不仅可以享受冲锋陷阵的感觉,又能看见远处的风景。

  心情好时,父亲还会边跑边给他讲故事。

  傅星樊当真喜欢极了,喜欢到每天晚上都会守在门口等父亲下班。

  而父亲不管在外头再怎么累再怎么忙,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儿子顶在脖子上,哄他开心。

  可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自打患上那个什么鬼惊恐症,他和父亲都变了。

  不!

  应该是他把父亲逼到不得不改变的地步。

  只是他从来不愿去承认。

  什么面试式的交谈方式,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迁就他罢了。问多了,他嫌烦。

  不闻不问,又觉得对方不关心自己。

  父亲出于无奈,只好把儿子当员工对待。

  他知道,却一直逃避着,自我麻痹着,自我催眠着。

  因为一旦面对,崩坏的人将会是他自己。

  双亲对他期望极高,从小他也以父亲为目标。

  然而,事与愿违。

  他越不想让他们失望,就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真的让他备受折磨,倍感矛盾。

  那么干脆自我放飞、不相往来好了,这样大家都轻松。

  久而久之,父子关系渐行渐远,最后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时隔多年,再度回味曾经热爱的游戏,傅星樊猛然发现,时光并没有优待他的父亲。

  跑动过程中,他的步伐和体力明显不如从前了。

  尽管坚持锻炼。

  尽管每年都花不少钱保养。

  才跑几分钟,老父亲的鬓角便挂满了汗水,呼吸亦愈发沉重起来。

  听着呼哈呼哈的喘气声,傅星樊不由得心头一酸。

  “算了,别跑了。”他轻轻扶住老父亲的肩膀,打算擅自翻身下地。

  傅立承余光轻瞥,老婆大人和女儿正玩得不亦乐乎,他怎么能提前认输呢。

  “不行,这才哪到哪!”他死死地抱住儿子的双腿,玩命加起了速。

  “快放我下来!”傅星樊一字一句道。

  儿子倔,老爹更倔,一个挣扎,一个偏反其道而行,结果角力间,二人双双悲剧。

  砰!

  失去平衡的父子档直接撞上了几层高的蛋糕,造型别致的蛋糕轰然倒塌。

  老父亲弄得浑身都是,被蛋糕糊了一脸的儿子则直接“毁容”了。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写着懵逼。

  动静传来,棠瑛吓了一跳,大骂谁不长眼竟然撞到了蛋糕,囔囔着要扣丫工资。

  定睛一看,才发现遭殃的人是老公和儿子,于是态度立马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哎呀,你们没事吧?”她连忙赶到二人身边,一手拉起儿子,一手拉起丈夫。

  “我没事,可你老公有事!”傅星樊从脸上扣下两坨蛋糕往傅立承身上砸,“逞什么能?好好的party,全被你毁了!”

  傅立承不躲不闪,任由儿子发泄。

  吧唧吧唧,两坨蛋糕正中脑门,他的额头顿时鼓起了两个“大包”。

  哎,他发誓,只想逗儿子开开心,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难得他放下包袱。

  难得他鼓起勇气与儿子互动。

  难得他积极一回想趁机改善父子关系。

  哪里晓得,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翻车了!

  “是爸爸不好,爸爸道歉。”傅立承把蛋糕往脸上抹,试图将自己变得和儿子一模一样。

  “道歉有什么用?马上十二点了,你让梅梅吃什么!你这个混……”

  嘭嘭嘭。

  哗啦哗啦。

  傅星樊刚想飙脏话,头顶便接连传来烟花升空爆炸的声响。

  他的声音、他的不满、他的怨气,所有的不和谐都被夜空绽放的花火所掩盖。

  零点钟声敲响,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碎碎平安,既省蜡烛又不用动手切蛋糕,多好。”为了避免父子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扩大,棠瑛灵机一动,她抄起两杯香槟,一杯自己留着,一杯塞给儿子,“星樊,祝你生日快乐。”

  叮——

  碰完杯,一口闷。

  “喂,酒量不好的人,干嘛喝那么急?”老父亲作完死,老母亲又来了,傅星樊望着高脚杯里的香槟,心情变得更加不爽。

  成功转移视线,棠瑛借着酒劲愈发得寸进尺,她踮起脚尖猛地亲了儿子一口:“咱家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妈妈今天高兴。”

  “很久”与“热闹”两个词顺着酒气飘入傅星樊的耳朵里,让他微微一怔。

  仔细想来确实如此,自他患病之后,家里别说搞祝活动,连聚会都取消了。

  老妈以前最爱请客,朋友都夸她手艺好。

  今年要不是梅瑰来了,生日party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

  因为自己的关系,老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喜好,甚至工作。

  十几年默默隐忍,默默付出,一点也不比自己轻松。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思及此,傅星樊心虚地摸了把脸。

  手心,粘不拉几的。

  蛋糕和奶油全部混合在一起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好比他们之间的对与错,是与非。

  “脏了呢。”他撇开视线,声若蚊蝇地嘟囔道。

  “一点也不脏,味道好极了。”棠瑛伸出舌头舔舔唇瓣将蛋糕全部卷进嘴里,而后还挨个挨个吸吮手指,吃得不亦乐乎。

  “可是点蜡烛、唱生日歌、吹蜡烛、许愿,那是仪式,我无所谓,梅梅肯定很期待。”傅星樊不停搓着手指,自言自语道。

  “星樊,生日快乐。”老婆大人帮自己挡刀,儿子情绪有所缓和,傅立承也照葫芦画瓢,先碰杯再从儿子脸上扒拉下一坨蛋糕,津津有味地品尝了起来。

  “梅梅,生日快乐。”尝完,他还不忘向女儿道歉,“对不起,都怪爸爸不好,爸爸明天一定亲自做个蛋糕还你。”

  “谢谢爸爸,蛋糕什么的不要紧,有这些已经足够了。”梅瑰并不怪罪傅立承,能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能得到大家衷心的祝福,她真的别无他求。

  既然老爸低头认错了,既然妹妹不计较,傅星樊也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偷偷吐槽。

  明天已经晚了!

  现在就是一月二十三号!

  必须今天,晚一秒都不行!

  “梅梅,生日快乐。”把手指舔干净了,棠瑛又拿了两杯酒,“你还没成年,咱们只碰杯,酒啊,妈妈替你喝。”

  梅瑰傻傻地捧着酒杯,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响起,杯中荡起阵阵涟漪:“谢谢妈妈,但……”

  “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棠瑛打断女儿的话语,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谢谢你来我们家,谢谢你带给我们这么多欢乐,还有希望。”

  语毕,她仰头一饮而尽。

  “妈妈,您没事吧?”一会儿功夫,三杯酒下肚,老母亲面色潮红,梅瑰有点担心。

  “小意思。”棠瑛喝酒上脸,她撞撞空杯子将它们敷在双颊上降温,然后笑着朝梅瑰抛了个媚眼,“哥哥牌蛋糕,机会难得,千万可别错过哦。”

  梅瑰本来还想客串一把洗脸工呢,手帕她都准备好了。

  一脸蛋糕的哥哥,样子看起来超滑稽超可爱,她好几次都想笑场。

  岂料,老母亲不按套路出牌,不仅不担心他们的形象问题,还丧心病狂地明示她跟风照做。

  梅瑰哪敢啊。

  老父亲动手时,傅星樊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可哥哥牌蛋糕又让她疯狂心动,错过这回,恐怕没有下回了。

  但老母亲酒量不好,万一喝醉了胡言乱语呢?

  “梅梅,难道你嫌弃哥哥吗?”女儿有所犹豫,老母亲立刻跳出来助攻。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谁顶得住,梅瑰吓得连连摆手:“我没有!我不是!”

  棠瑛抬抬下巴:“那还不快冲,趁哥哥反悔前。”

  “别闹!”老母亲初露醉意,傅星樊撸了把脸,郁闷地吩咐,“秀姐,麻烦再做个新蛋糕。”

  脱去打歌服的秀姐又变成了温柔能干的女佣,她贴心地递上湿毛巾和矿泉水:“大少爷请稍等,很快就好。”

  傅星樊拧开矿泉水瓶,准备直接往头上浇。

  见状,棠瑛眼疾手快地把梅瑰推到他面前:“星樊,爸爸妈妈都尝过了,却不让妹妹尝,难道你嫌弃妹妹?”

  咔擦,傅星樊一个手抖,将矿泉水瓶给捏瘪了:“看来真的是醉……”

  “醉”字的音才发了一半,他裹着奶油的两瓣唇突然被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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