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虽说是嫌疑犯，但赵晗并没有受到什么亏待，在这小客栈里被人看着禁足了一天，弟子们仍然将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直到第二天中午，陆谨行带着一行弟子突然造访，将门打开。
陆谨行没好气道：“楚师兄宅心仁厚，放你走了。”
“放我走？”赵晗十分意外。
“按照你的罪行，回刑堂少不了八十大板和开除门籍。”陆谨行板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看着赵晗，“如果是我，一定把你拖回去狠狠地挨板子。放火外加故意杀人未遂，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遇到楚师兄不追责是你走运。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回寒风派来让我见到你。”
弟子们几步上前，给赵晗松绑。绳子解开后，赵晗盯着陆谨行看了半天，确认陆谨行并没有反悔的意图后，立即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你们几个，跟上。”等到赵晗的身影消失后，陆谨行迅速吩咐，“千万别让他发现你们，也别让藏在附近的人发现。”
“是。”弟子们低头领命。
赵晗知道楚云崖突然松口放他走一定有蹊跷，也知道此时自己的行踪一定会被人盯上，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陆谨行说的没错，蓄意谋杀楚云崖，人证俱全，等他回了寒风派，刑堂根本不会容许他狡辩。现在他有机会了，自然要逃命。
赵晗出了客栈后，左弯右拐，绕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巷口，跑到一条空巷的尽头。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他终于出声，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鞠躬：“我不知道你们是哪路人马，但我知道你们一直跟着寒风派，定是有原因的。寒风派已经没有我的出路了，求你们收留我。我知道寒风派的秘密。”
空气中仍然无人应答。
赵晗再鞠了一躬：“本人修为不高，连金丹都不到，完全查探不了周围的灵压。所以大人们不必担心擒拿不住。”
终于，暗处里突然闪现出几道身影，黑衣人瞬间落地，站到了赵晗面前。
“你说寒风派的秘密，是什么？”黑衣人冷声问。
赵晗立即答道：“寒风派内有人要杀楚云崖，那人付给我许多灵石，我只是奉命行事的。楚云崖下山前，那人让我给他下药。后来掌门派陆谨行下山寻找楚云崖后，那人担心楚云崖没死，就让我跟着一起来，找机会把他杀了。”
黑衣人继续问：“你口中的那人是谁？”
“大人们不妨将我带走再说？”赵晗抹了抹冷汗，他怕这群人灭口，只敢把话说一半。
谁知黑衣人并不买账。其中一人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眨眼间就站到了赵晗面前，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大……大人别恼，我也……不知那人是谁啊，他每次……都蒙着面……”赵晗呛得喘不过气来，“这次行动的灵石，那人还没付给我呢……不如大人们留我一命，一起分灵石……”
“你连任务都没完成，那人怎么可能付灵石给你？真是笑话。我们宗内多的是灵石，一个楚云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黑衣人的力道越来越大，似乎耐心快要被耗尽，“再问你一个问题，知道明夜的下落吗？”
“什么？明……明夜是谁？”赵晗还没来得及解惑，窒息的痛苦就已经将他整个人湮灭，厉声惨叫起来，“不！啊——”
黑衣人一松手，赵晗便如一具破布玩偶一般，软软地倒在地上。屋檐下的鸟儿受到方才那叫声的惊吓，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卖主求荣的东西，留你也无用。那人既然敢派你出来，就说明他并不打算和你扯上关系，你已是一枚废棋。”黑衣人抬腿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赵晗，不屑道，“今天倒向了我们，明天也能倒向别人。”
另一人出声提醒：“我们回去吧，盯着那个叫萧然的人要紧。”
黑衣人点点头。几个人瞬间消失在了空巷，徒留一地寂静，仿佛没人来过。
一个时辰后，客栈内。
“就是这些？”
“是。”
听完弟子的禀报，陆谨行的脸拉得不能更长了，几乎要被他崩断。而他们口中的当事人萧然和楚云崖，一个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床榻前，一个云淡风轻地坐在圆桌旁，两个看上去都无比淡定，似乎整件事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楚师兄，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要不要管跟踪我们的人？”陆谨行第一次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感觉眉毛都快烧起来了，“赵晗背后居然还有人？那楚师兄回寒风派后怎么办，那人还会下手吗？掌门知道吗？”
“不用理会，先启程回寒风派。”楚云崖沉声道，“今日之事，除了掌门问询，不得对外多说一个字。回去后我自有安排。”
“是。那萧道友呢，还要和我们一起吗？”陆谨行小心翼翼地探测楚云崖的口风。
“当然，他是楚某的恩人，定当以礼答谢。”
楚云崖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从他的回答中，陆谨行已经摸清了他的态度，顿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他就知道，楚师兄和萧然之间，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
就这样，一行人在安堂镇的行程结束，开始了前往寒风派的旅途。因为楚云崖的伤势不能耽误，萧然又不敢在众人面前调用魔气，便由陆谨行御剑搭载着萧然和楚云崖飞行。回程的时间相较于来时大大缩短，萧然、楚云崖和陆谨行两天后就抵达了寒风派，剩余的弟子也陆续赶到。
这是萧然第一次来到这个人界的第一大修仙门派。寒风派□□有四座山峰，统称为四绝。第一绝以高著称，名为无极峰，是掌门的居所；第二绝以缓著称，名为紫华锋，是各位长老的居所；第三绝以灵著称，灵气最为充裕，名为圣灵峰，是派内弟子居住和修炼的地方；第四绝以险著称，地势最为陡峭，名为天堑峰，是举办各种赛事或盛会的场所。
当然，这种分类并不是绝对的。比如掌门或长老的直系弟子就可以搬入各自从师所在的山峰，典型就是楚云崖；举办仙盟大会或者其他盛事时，前来客座的修士就会被安排在圣灵峰与寒风派的弟子们同住；而天堑峰地势陡峭具有挑战性，弟子们平时也可以在那里进行比武。
“楚师兄，萧道友，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陆谨行将萧然和楚云崖送到无极峰山脚下，“我还要回圣灵峰复命。”
“无妨，此番麻烦陆师弟了。”楚云崖双手合在胸前，向陆谨行行了个揖礼，“辛苦你下山跑这一趟。”
“楚师兄客气，这本来也是我的任务。”陆谨行见楚云崖如此体贴知礼，心里对这位大师兄的敬佩更多了几分。他又转过头，看了看萧然，拱手道，“萧道友，陆某就先行告退了。希望萧道友在寒风派客座愉快。”
“嗯嗯，陆兄拜拜。”萧然朝陆谨行挥了挥手。
陆谨行向两人道别后便御剑离去，一时间，高耸入云的无极峰前就只剩下萧然和楚云崖两人。萧然便开始仔细地赏起景来。这是与魔界完全不同的景观，层叠的浮云和充沛的灵气像海一般辽阔，奇松怪石遍布山体，宛如一幅现实的山水画卷。人站在山脚前，望不见顶，破不开瘴，只能感觉到自己分外渺小。
“师父应该知道我们回来的消息了。眼下我们两人都无法御剑，一会儿会有仙鹤来接我们的。”
“还用仙鹤？果然是仙人啊。”萧然感叹。
楚云崖不禁好奇：“怎么，魔界就没有坐骑吗？”
“不，我就是感慨一下。你不知道，以前我小的时候看电影，里面的仙人都是坐在仙鹤上飞来飞去的，还要甩拂尘。这次能看到真人版了，竟不是做梦。”说到这儿，萧然玩心大起，面朝楚云崖，把脑后的长发顺到胸前，当成是胡须，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这位仙君，老朽瞧你根骨奇佳，灵敏聪慧。不如拜入老朽座下，随老朽修行如何？”
楚云崖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正想笑，却突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暴喝：
“胡闹——老夫的徒弟，岂能是你说收就收的？”
萧然吓了一个激灵，差点没当场栽倒。他抬头便见一个乘着青鸾的仙君从半空中飘然而至。那仙君已经不年轻了，但并不显老态，气色极佳，眉眼间甚至依旧能看出当年风华。他刚刚那句大吼，并没有用尽全力，就已然饱含了十足的灵压。
想必这就位是寒风派的掌门，楚云崖的师父俞成连了。
“俞掌门，恕萧某冒犯。”萧然赶紧低头认错。
“云崖恭迎师父。”楚云崖也立即跟着行礼。
俞成连斜睨了眼萧然，哼哼道：“我知道你是谁，刚刚和你们随行的弟子已经向我禀报过了。虽说你是我寒风派的恩人，但是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啊年轻人。要尊老爱幼，知道吗？”
“掌门教训得是，萧某——”
“不过刚刚老夫已经帮你们把跟在后面的追踪者解决了，这无极峰设了结界，非我寒风派弟子不能进入，他们只能无功而返了。还不快谢谢我？”
“谢掌门——”
“谢什么谢？老夫姓俞！楚云崖这小子不会没告诉过你吧？”
“行了师父。”楚云崖哭笑不得，连忙打断这位老顽童。他师父别的毛病没有，但就爱与人较真，且岁数越大越往回活。
俞成连却一点也不买账：“没让你说话，老夫现在就和他说话。这个姓萧的小子，鬼精着呢。老夫一看这长相就知道此人桃花无数。”
萧然愣在原地，嘴巴张大得可以包下一个鸡蛋。平时都是他揶揄别人，这是他头一次被人怼到说不出话来，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爷爷辈。
却没料到他刚刚这么一想，俞成连便愤然朝他指责起来：“小子在想啥呢？觉得我人老话还多是吗？告诉你，老夫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眉毛一挑脸一皱，老夫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萧然这下彻底躺平，不说话了。得，爷爷辈还是个心理学家，他拼不过。
俞成连见萧然被他怼到完全没了声音，这才露出笑容：“对了嘛，在长辈面前就要先听长辈说话。你们俩，坐这青鸾上去。等上了无极峰我们再详细议事。”
“是。”
萧然不敢多言，立刻跟着楚云崖一起坐到了那只青鸾上。而俞成连抬手一挥，就凭空形成了一道剑气，不一会儿剑气就凝成了一把实剑。俞成连站上剑柄，顷刻起飞，身影越来越小，缩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原来，这青鸾并不是别人的坐骑，只是专门用来接“废柴”和“病号”的。萧然郁闷地叹了口气，只能低头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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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行没好气道：“楚师兄宅心仁厚，放你走了。”
“放我走？”赵晗十分意外。
“按照你的罪行，回刑堂少不了八十大板和开除门籍。”陆谨行板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看着赵晗，“如果是我，一定把你拖回去狠狠地挨板子。放火外加故意杀人未遂，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遇到楚师兄不追责是你走运。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回寒风派来让我见到你。”
弟子们几步上前，给赵晗松绑。绳子解开后，赵晗盯着陆谨行看了半天，确认陆谨行并没有反悔的意图后，立即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你们几个，跟上。”等到赵晗的身影消失后，陆谨行迅速吩咐，“千万别让他发现你们，也别让藏在附近的人发现。”
“是。”弟子们低头领命。
赵晗知道楚云崖突然松口放他走一定有蹊跷，也知道此时自己的行踪一定会被人盯上，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陆谨行说的没错，蓄意谋杀楚云崖，人证俱全，等他回了寒风派，刑堂根本不会容许他狡辩。现在他有机会了，自然要逃命。
赵晗出了客栈后，左弯右拐，绕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巷口，跑到一条空巷的尽头。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他终于出声，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鞠躬：“我不知道你们是哪路人马，但我知道你们一直跟着寒风派，定是有原因的。寒风派已经没有我的出路了，求你们收留我。我知道寒风派的秘密。”
空气中仍然无人应答。
赵晗再鞠了一躬：“本人修为不高，连金丹都不到，完全查探不了周围的灵压。所以大人们不必担心擒拿不住。”
终于，暗处里突然闪现出几道身影，黑衣人瞬间落地，站到了赵晗面前。
“你说寒风派的秘密，是什么？”黑衣人冷声问。
赵晗立即答道：“寒风派内有人要杀楚云崖，那人付给我许多灵石，我只是奉命行事的。楚云崖下山前，那人让我给他下药。后来掌门派陆谨行下山寻找楚云崖后，那人担心楚云崖没死，就让我跟着一起来，找机会把他杀了。”
黑衣人继续问：“你口中的那人是谁？”
“大人们不妨将我带走再说？”赵晗抹了抹冷汗，他怕这群人灭口，只敢把话说一半。
谁知黑衣人并不买账。其中一人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眨眼间就站到了赵晗面前，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大……大人别恼，我也……不知那人是谁啊，他每次……都蒙着面……”赵晗呛得喘不过气来，“这次行动的灵石，那人还没付给我呢……不如大人们留我一命，一起分灵石……”
“你连任务都没完成，那人怎么可能付灵石给你？真是笑话。我们宗内多的是灵石，一个楚云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黑衣人的力道越来越大，似乎耐心快要被耗尽，“再问你一个问题，知道明夜的下落吗？”
“什么？明……明夜是谁？”赵晗还没来得及解惑，窒息的痛苦就已经将他整个人湮灭，厉声惨叫起来，“不！啊——”
黑衣人一松手，赵晗便如一具破布玩偶一般，软软地倒在地上。屋檐下的鸟儿受到方才那叫声的惊吓，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卖主求荣的东西，留你也无用。那人既然敢派你出来，就说明他并不打算和你扯上关系，你已是一枚废棋。”黑衣人抬腿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赵晗，不屑道，“今天倒向了我们，明天也能倒向别人。”
另一人出声提醒：“我们回去吧，盯着那个叫萧然的人要紧。”
黑衣人点点头。几个人瞬间消失在了空巷，徒留一地寂静，仿佛没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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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
“是。”
听完弟子的禀报，陆谨行的脸拉得不能更长了，几乎要被他崩断。而他们口中的当事人萧然和楚云崖，一个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床榻前，一个云淡风轻地坐在圆桌旁，两个看上去都无比淡定，似乎整件事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楚师兄，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要不要管跟踪我们的人？”陆谨行第一次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感觉眉毛都快烧起来了，“赵晗背后居然还有人？那楚师兄回寒风派后怎么办，那人还会下手吗？掌门知道吗？”
“不用理会，先启程回寒风派。”楚云崖沉声道，“今日之事，除了掌门问询，不得对外多说一个字。回去后我自有安排。”
“是。那萧道友呢，还要和我们一起吗？”陆谨行小心翼翼地探测楚云崖的口风。
“当然，他是楚某的恩人，定当以礼答谢。”
楚云崖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从他的回答中，陆谨行已经摸清了他的态度，顿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他就知道，楚师兄和萧然之间，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
就这样，一行人在安堂镇的行程结束，开始了前往寒风派的旅途。因为楚云崖的伤势不能耽误，萧然又不敢在众人面前调用魔气，便由陆谨行御剑搭载着萧然和楚云崖飞行。回程的时间相较于来时大大缩短，萧然、楚云崖和陆谨行两天后就抵达了寒风派，剩余的弟子也陆续赶到。
这是萧然第一次来到这个人界的第一大修仙门派。寒风派□□有四座山峰，统称为四绝。第一绝以高著称，名为无极峰，是掌门的居所；第二绝以缓著称，名为紫华锋，是各位长老的居所；第三绝以灵著称，灵气最为充裕，名为圣灵峰，是派内弟子居住和修炼的地方；第四绝以险著称，地势最为陡峭，名为天堑峰，是举办各种赛事或盛会的场所。
当然，这种分类并不是绝对的。比如掌门或长老的直系弟子就可以搬入各自从师所在的山峰，典型就是楚云崖；举办仙盟大会或者其他盛事时，前来客座的修士就会被安排在圣灵峰与寒风派的弟子们同住；而天堑峰地势陡峭具有挑战性，弟子们平时也可以在那里进行比武。
“楚师兄，萧道友，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陆谨行将萧然和楚云崖送到无极峰山脚下，“我还要回圣灵峰复命。”
“无妨，此番麻烦陆师弟了。”楚云崖双手合在胸前，向陆谨行行了个揖礼，“辛苦你下山跑这一趟。”
“楚师兄客气，这本来也是我的任务。”陆谨行见楚云崖如此体贴知礼，心里对这位大师兄的敬佩更多了几分。他又转过头，看了看萧然，拱手道，“萧道友，陆某就先行告退了。希望萧道友在寒风派客座愉快。”
“嗯嗯，陆兄拜拜。”萧然朝陆谨行挥了挥手。
陆谨行向两人道别后便御剑离去，一时间，高耸入云的无极峰前就只剩下萧然和楚云崖两人。萧然便开始仔细地赏起景来。这是与魔界完全不同的景观，层叠的浮云和充沛的灵气像海一般辽阔，奇松怪石遍布山体，宛如一幅现实的山水画卷。人站在山脚前，望不见顶，破不开瘴，只能感觉到自己分外渺小。
“师父应该知道我们回来的消息了。眼下我们两人都无法御剑，一会儿会有仙鹤来接我们的。”
“还用仙鹤？果然是仙人啊。”萧然感叹。
楚云崖不禁好奇：“怎么，魔界就没有坐骑吗？”
“不，我就是感慨一下。你不知道，以前我小的时候看电影，里面的仙人都是坐在仙鹤上飞来飞去的，还要甩拂尘。这次能看到真人版了，竟不是做梦。”说到这儿，萧然玩心大起，面朝楚云崖，把脑后的长发顺到胸前，当成是胡须，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这位仙君，老朽瞧你根骨奇佳，灵敏聪慧。不如拜入老朽座下，随老朽修行如何？”
楚云崖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正想笑，却突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暴喝：
“胡闹——老夫的徒弟，岂能是你说收就收的？”
萧然吓了一个激灵，差点没当场栽倒。他抬头便见一个乘着青鸾的仙君从半空中飘然而至。那仙君已经不年轻了，但并不显老态，气色极佳，眉眼间甚至依旧能看出当年风华。他刚刚那句大吼，并没有用尽全力，就已然饱含了十足的灵压。
想必这就位是寒风派的掌门，楚云崖的师父俞成连了。
“俞掌门，恕萧某冒犯。”萧然赶紧低头认错。
“云崖恭迎师父。”楚云崖也立即跟着行礼。
俞成连斜睨了眼萧然，哼哼道：“我知道你是谁，刚刚和你们随行的弟子已经向我禀报过了。虽说你是我寒风派的恩人，但是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啊年轻人。要尊老爱幼，知道吗？”
“掌门教训得是，萧某——”
“不过刚刚老夫已经帮你们把跟在后面的追踪者解决了，这无极峰设了结界，非我寒风派弟子不能进入，他们只能无功而返了。还不快谢谢我？”
“谢掌门——”
“谢什么谢？老夫姓俞！楚云崖这小子不会没告诉过你吧？”
“行了师父。”楚云崖哭笑不得，连忙打断这位老顽童。他师父别的毛病没有，但就爱与人较真，且岁数越大越往回活。
俞成连却一点也不买账：“没让你说话，老夫现在就和他说话。这个姓萧的小子，鬼精着呢。老夫一看这长相就知道此人桃花无数。”
萧然愣在原地，嘴巴张大得可以包下一个鸡蛋。平时都是他揶揄别人，这是他头一次被人怼到说不出话来，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爷爷辈。
却没料到他刚刚这么一想，俞成连便愤然朝他指责起来：“小子在想啥呢？觉得我人老话还多是吗？告诉你，老夫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眉毛一挑脸一皱，老夫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萧然这下彻底躺平，不说话了。得，爷爷辈还是个心理学家，他拼不过。
俞成连见萧然被他怼到完全没了声音，这才露出笑容：“对了嘛，在长辈面前就要先听长辈说话。你们俩，坐这青鸾上去。等上了无极峰我们再详细议事。”
“是。”
萧然不敢多言，立刻跟着楚云崖一起坐到了那只青鸾上。而俞成连抬手一挥，就凭空形成了一道剑气，不一会儿剑气就凝成了一把实剑。俞成连站上剑柄，顷刻起飞，身影越来越小，缩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原来，这青鸾并不是别人的坐骑，只是专门用来接“废柴”和“病号”的。萧然郁闷地叹了口气，只能低头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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