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甜度10%_初恋小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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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甜度10%

  安静的房间里,粉色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夜色,桌角的台灯散发着柔和明亮的光,岑果坐在桌前,埋头刷数学题。

  却被一道求证题卡住了,她绞尽脑汁,整整用了两大张草稿纸才终于求证成功,顿时成就感爆棚,结果翻开答案一看——天,竟然还有那么简单的方法!

  呜,真是够笨的.......

  岑果郁闷地用笔敲了敲脑袋,突然想起刚刚迟怿说的那句话:“他很胖,所以叫潘哒,那你,是不是叫笨哒?”

  笨、哒。

  当她想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时,他已经开门进屋了,留下她一个人,不,还有一条狗站在院门外,差点气成一坨熊猫。

  可如今想来,他说的好像也没错

  ——他搬来的时候,潘哒肯定早就搬走了,怎么可能知道潘哒去哪里了呢?

  所以,她再也见不到那个很胖很胖、却对她很好很好的小哥哥了吗?

  想到这里,岑果霎时间没了刷题的心情。

  她起身拿上小提琴去了楼下的庭院。

  米修原本百无聊赖地趴在狗屋旁发呆,一见到她过来,顿时蹭地一下站起来,冲她兴奋地摇着尾巴。

  岑果笑着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问道:“米修,姐姐拉琴给你听好不好?”

  “呜呜呜......”米修蹭着她的手掌,发出热情的声音。

  “老规矩,想听第几首就叫几声,好吗?”

  米修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汪汪地叫了两声。

  仅仅隔着一道篱笆墙的另一个院子里,迟怿正给花圃里的植物除草。

  从去年开始,他的父亲就去美国工作了,母亲的单位又搬到了南部新区,她工作很忙,平时就住在那边的公寓里,剩下他一个人,原本打算住校的,无奈爷爷奶奶强烈要求,只好搬去了市郊的迟家老宅。

  而这里虽然有人定期过来打扫,院子里的花草却疏于管理,近一个月没回来,杂草已经长得老高了。

  迟怿戴上园艺手套,弯着腰在篱笆墙下拔草,却听隔壁的院子里传来轻轻柔柔的说话声。

  他抬起头,视线穿过篱笆间的缝隙,看到一个穿着黑白毛绒家居服的女生正背对着他蹲在院子里,身后的白色帽子上垂着亮只圆圆的黑色耳朵,看起来就像一只.......

  小小的熊猫。

  耳边突然回响起她不久前在自己家门口说的那句话:“因为他很胖啊,整个人圆滚滚的,像只大熊猫,所以就叫panda了.......”

  圆滚滚.......

  还以为她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没想到还记得那个圆滚滚的他。

  呵~

  迟怿拔起一株杂草,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

  却听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

  他再次抬起眼帘,就见原本蹲在地上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此时正侧对着他,微微歪着脑袋,专注地拉着琴。

  院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里的暖橙色灯光从落地窗里透出来,斜斜地打在她的后背上,为她周身笼上一层朦胧的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柔软。

  而她的脚边,一只金毛静静地趴在草地上,脑袋放在前爪上,眼睛半眯着,似是听得入了迷。

  悦耳的琴声时而舒缓时而激昂,在夜色里如流水般,肆意地流淌。

  迟怿就这样单膝蹲在花圃边上,隔着一道篱笆墙默默地听着,戴着园艺手套的右手抓着一把草,却忘了拔起来。

  而他并没有发现,正对着他家院子的另一幢别墅里,阁楼上的白色窗帘悄无声息地动了动。

  一曲结束,岑果放下琴,原本趴在地上的米修顿时站了起来。

  岑果弯下腰,笑着问它:“好听吗?”

  米修:“汪汪!”

  “要不要再来一首?”

  “汪汪!”

  “嗯.......那就再来一首!”

  迟怿:“.......”

  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和猫猫狗狗都能对上话,真是.......

  傻得可爱。

  他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用力拔起手里的草,轻轻抖落根上的泥土,而他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唇角一直翘着。

  第二天清晨,岑果照例是被娇闯声叫醒的。

  她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下楼,楼下还拉着窗帘,光线昏暗,一片寂静。

  看来爸爸还没有起床。

  她走进厨房打算做早餐,可冰箱里头空空如也,连个鸡蛋都没有.......

  ——那就只能出去买点吃的了。

  岑果进了客厅,从书包里拿了张便签纸,打算给岑景卓留张字条,刚写了“爸爸”两个字,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她探头看去,就见岑景卓光着脚飞快地跑下楼,身上只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底下一条深色的长裤,同样也皱得不成样子。

  “爸爸?”

  听到岑果的喊声,岑景卓才注意到她,脚上的步子蓦地一顿,就这样一脚上一脚下地踩在楼梯中间,惊讶地问道:“果果?你已经起床了?”

  “嗯。”岑果点了点头。

  岑景卓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匆匆下楼一边说道:“爸爸没注意时间,下来晚了.......你在家等着,爸爸这就去给你买早饭。”

  他的声音很沙哑,脸色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眼皮耷拉着,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明显,看起来就像一晚上没睡似的。

  岑果连忙说道:“不用了,我去学校食堂吃就好了。”

  岑景卓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也好。那爸爸送你去公交车站。”

  岑果微微一笑,又拒绝道:“没事的,我自己去就好了。爸爸昨晚没睡好吧?赶紧上去补个觉吧!”

  岑景卓昨晚的确没睡好,确切地说,根本就没睡。

  灵感来的时候,他总是不分昼夜。

  就那样在电脑前敲了整整一个通宵的键盘,现在走起路来都是飘的。

  他望着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儿,布满血丝的眼里忍不住露出几分愧疚来:“果果,爸爸.......”

  他张着嘴,欲言又止,岑果冲他挥了挥手,说:“爸爸快上楼去吧,我去上学了。”

  说完就背着书包走到玄关,刚准备换鞋,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转头对岑景卓说道,“爸爸,等一下!”

  “怎么了?”岑景卓还站在原地,闻言便朝她走去。

  岑果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到岑景卓面前,说:“老师要求填的表,有些地方我不会,爸爸帮我填一下吧。”

  岑景卓接过来,强打起精神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随即把表格放在鞋柜上,拿起笔填起来。

  前面的空格他都写得很顺畅,可到“父亲职业”这一栏时却蓦地顿住了笔,他皱起眉头,沉吟片刻,最终写下了“自由职业”四个字。

  岑果不懂自由职业到底是做什么的,想问,又怕勾起他的伤心事,只好把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岑景卓填完表格,和笔一起还给岑果,岑果抬眼看去,只见所有关于母亲信息的空格里,他都画上了“——”。

  岑景卓把岑果送到院子门口,叮嘱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就停住了脚步。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站在院门边上,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转身往回走。

  正巧隔壁的院门打开,一个穿着黑白校服的高挑少年从里头走出来。

  两人的目光相遇,少年冲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岑叔叔,早上好。”

  “早上好。”岑景卓淡淡地回了一句就踏上台阶进了家门,等到了上了三楼,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隔壁那户人家是什么时候搬来的?怎么还知道他姓岑?”

  而这个时候,岑果已经快走出小区了。

  时间还早,路上的行人很少,刚刚升起的朝阳洒在路边的灌木丛上,鲜嫩的叶子绿得发亮。

  她埋着脑袋慢吞吞地走着,脑子里都是爸爸在表格上画下的那些看似毫无意义却让她心情糟糕透顶的“——”。

  她轻轻地甩了甩头,戴上耳机,打开手机音乐软件。

  很快,一阵熟悉的旋律传进了耳朵。

  温柔的少年音,带着一点慵懒和沙哑,就这样在耳边缓缓吟唱,像是微醺的春风,轻轻抚平她心里的褶皱。

  而她并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迟怿正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她的脚步。

  他的视线落在她清瘦的背影上。

  她穿着宽大的校服,身后背着一只扁扁的米白色书包,瘦削的肩膀显得十分单薄,垂在身侧的两只袖子看起来空空荡荡的,袖口几乎遮到了指尖。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的背影看起来.......

  似乎不太开心。

  出了小区,岑果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红灯闪烁,她停住脚步,仰起头看天,天空是纯净的蓝色,有淡淡的白云悠闲地漂浮着。

  而这个时候耳机里正好唱着:

  【夏の空を見上げる

  私は何か忘れていましたか

  「さようならさようなら」と

  静かに風がささやく】

  真是应景呢

  ——和失联了八年的妈妈说“再见”什么的.......

  岑果压住心底的酸涩,自嘲地笑了下。

  余光瞥到身旁似乎有人,她转头看去,却撞上了一双幽深狭长的眼。

  是迟怿。

  他蹙着一双形状漂亮的浓眉,带着点疑惑地看着她,嗓音淡淡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岑果抿了抿唇。

  真实的原因无法说出口,她转开头看向刚刚仰望的那片天空,沉默了一瞬之后,轻声问道:“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块被人咬了一口的小米糕?”

  迟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一小团松松软软的浮云。

  他就那样仰着脸,看着那朵云问她:“你想吃吗?”

  “昂?”岑果没听明白,侧头朝他看去,他也收回视线,对上她的目光,放慢了语速又问了一遍:“你想吃吗?小米糕。”

  他的眼睛明亮清澈,迎着刚刚升起的金色晨光,看起来熠熠生辉。

  岑果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想是想,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卖.......”

  话音还没落,就听一道清润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知道,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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