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鲛人炮灰14_他总以为自己是个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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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鲛人炮灰14

  随着日期渐长,蘭无忧的肚子越来越大,他似乎总是特别受到眷顾,连孕期时也没有多少剧烈反应。

  臧锋日日进宫与他混在一起,却见蘭无忧眼底渐渐有了忧色。

  “怎么了?”臧锋刮了下蘭无忧的鼻子:“愁眉苦脸的。”

  蘭无忧笑了笑,“没什么。”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肚子,想起墨麟来。

  他大概能从月份大小猜出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谁的,可是墨麟却已经很久不曾出现过了,自他怀孕起就没再来过乾明殿,若一时不出来也就罢了,但这样久久的消失不见半点人影,到底还是令他心底有些委屈的。

  扶叶将洗好的山楂端上来,臧锋拿起一颗摘掉果蒂,喂到他嘴边:“你近日胃口不好,吃些山楂缓解一下,”他大致数了下盘子里的山楂,“不过不能多吃。”

  有下人小心的上前在臧锋耳边低语几句,大抵是军营需要做什么事情,不能缺席,臧锋拍拍手站起来:“陛下先歇息罢,下午我来看你。”随后离开了乾明殿。

  蘭无忧吞下口中山楂,眼珠子转到一旁的扶叶身上,伸出一只脚:“我的脚有些酸肿,你替我揉揉罢。”

  扶叶动作很快的搬来一张杌子,蘭无忧被捏得意动,仰头轻吟一声,看了看扶叶低顺的眉眼,可这是个太监,于是他转而物色了一下,很快便想起宫中还有另外一个他惦记了好些时日的人。

  臧锋回到军营,便听到下人上报有别国进犯边境的消息。他凝视着台下演武场里热血沸腾顶着烈日操练的士兵,“小规模进犯?怎么跟闹着玩儿似的,这荔南国之人难道忘了他邻国姜拜现在是什么下场吗,”他冷笑道:“姜拜的质子现在还在宫里押着呢。”

  “此事是否上报?”

  “已经上报,”那随从道:“荔南之人只是试探,派兵并不多,他毕竟是个小国,也是仗我朝方与姜拜结束战事不久,南边兵民都尚未休养回来,这才敢使些不痒不痛的招数来挑事儿,此事魏大人已经批复下来,南边驻兵足够,不需要再增派援军过去。”

  “那便好,他们若想要耗自然让他们耗着,等我朝兵力恢复,定要收了他荔南小国。”

  “将军明鉴。”

  待将近傍晚他再次进宫,宫人说陛下已经睡下了。

  臧锋眉头一挑,进去那乾明殿里,铜炉中幽幽燃着香,蘭无忧卧在床上,似乎有些疲惫的沉入梦乡,臧锋隔着被子轻抚了下他隆起的腹部,蘭无忧最近总是嗜睡,他理解对方的辛苦,于是便替他掖好被子,在一旁看着兵书守床。

  而颜华柳刚回宫不久,换下身上衣物,要了热水沐浴。

  他扔在地上的衣物沾着点点□□,背上有几道猫抓儿般的痕迹,蘭无忧身子娇弱又怀着孕,偏偏要缠他一起乱来,颜华柳一脚跨进浴桶,并不觉得这种圣宠有多幸运。

  大抵是因为身边唯一的臧锋太过粗暴不知轻重,蘭无忧自己也是怕他的,所以才会找上毫无威胁的自己。

  他拢起长发挂在桶外,长舒一口气。顾忌太多了,做得有点累,反而让自己很憋闷,像个老王八一样温温吞吞。

  泡了一会儿,他想起什么:“阿云,阿云?”

  门外有人敲门:“公子是否要着人伺候沐浴?阿云出去了。”

  颜华流在桶里玩着自己的头发,“不需要其他人,就将他找回来。”

  “是。”

  过了约摸一刻钟,桶里的水已经隐约凉了下去,颜华柳正要爬起来系上里衣,门外响起一道略显清冷低沉的声音,哪怕隔着一道门也依稀觉得悦耳:“公子,您找我么?”

  颜华柳闻声反而坐了回去,撩拨着水面,“进来。”

  那道身影走进来,停在屏风后面,低着头:“公子找我何事?”

  “过来,伺候我沐浴。”

  “是。”那人从屏风后转出来,拿起水瓢试了下温度,“公子,水冷了。”

  “不必加水,”颜华柳从桶中转过身来,面上似乎带着笑意:“只是想你来陪我玩罢了。”

  他长臂一揽,阿云被他揽得低下头去,颜华柳的手很湿,抚摸着对方的头发,眼见那头浓密的黑发在水的浸润溶解下慢慢显出了原本的银白色,他覆在阿云耳边,呵气道:“你随着我从宗正寺到皇宫,结果中间却把我抛下那么久时间,现在换了个身份回来,怎么却比以前更疏离了?”

  阿云面色冷静:“公子自重。”

  颜华柳笑起来,“那可不要,自重的话我连你的小手都牵不到。”

  他从桶中跨出来,未着寸缕的半蹲在阿云面前,濡湿的头发蜿蜒贴在额边颊侧,像个要吸食人精气的妖精:“好阿云,你快让我看看,”他身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幽幽香气,手指抚摸对方的眼尾,轻声道:“我见过你的真实模样,不想对着这一身索然无味的伪装。”

  阿云没动,抬起双眼睛看他:“公子当真?”

  “自然当真。”

  阿云与他对视良久,阖上眼睛,“是么。”他再一睁开,眼瞳流转,那双翡翠般的瞳孔已然成了这昏暗寝殿里唯一的亮色。

  竖瞳冰冷,这是一头不会被驯服的野兽,眼中永远隔着一层野性与不近人情。

  “真美……”颜华柳微微失神,轻抚他银白的头发。

  “阿云,我想要你,”他用手拨开对方的腰带,半张脸伏在阿云的肩头:“若是你愿意的话,怎么样都可以。”

  阿云将他按倒在浴桶边缘,“你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

  颜华柳仰起头,一截脖颈在深色地砖的映衬之下显得极白,有种起伏有致的优美,轻笑道:“你的眼睛看起来像一头受过伤的野兽,冷漠,凶狠,”但却莫名的惹人怜爱,颜华柳舔了舔唇,眯起眼睛笑:“我可以帮你舔舐伤口呀,如果你愿意的话……啊。”

  云瑶倾下头,银白的长发和黑发在地上交织。

  寝殿中传出的细碎声响被浴桶的水声掩盖。

  广临都知府新上任,大刀阔斧的整治了任兆丰留下来的烂摊子,将税法改回朝廷正常的税收值,甚至将税值暂时减半施行三年,待百姓家休养过来后才拨回正常赋税值,开粮仓每年发放定量粮油,将任兆丰吞掉的军中家属的抚恤放给了每一家该拿到抚恤的人手里。

  任兆丰收买豢养的私兵全部都被押起来送往边疆当做苦力,那处私宅庄园被查封之后就彻底废弃了。

  王府里,齐落手执毛笔,如何下笔也不满意,拿起来又放下,捏了捏鼻梁。

  侍从忙上去询问:“王爷可否要休息?”

  齐落抿着唇,摆了下手。

  “那王爷不如去外面走走,外面风景正好,您批了一天的公文,应是累了。”

  齐落于是背着手向外走去。

  水榭长廊挂有风铃,风一吹就会叮叮当当作响,府里特意栽种了一片竹林,收拾出一片地方钉了套石桌石椅。齐落路过长廊看了一眼湖里,似乎有些意动,正要叫人拿些鱼食过来,下人忙劝道:“王爷,这湖里的鱼不久前才喂过,再喂怕是要吃撑了。”

  齐落天天喂天天喂,湖里的锦鲤都快胖得游不动了,“王爷。”

  齐落从湖面收回视线,手指微动,摸着怀里一张鳞片,眉头微皱。

  三个月了。

  云瑶不曾再出现过,他是否…已经回了东海?

  齐落心烦意乱,一屁股在石椅上坐下,然而气候凉爽,石椅冻人,没做一会儿就开始幽幽泛上一股寒气,齐落受不得寒,被冻得嘴唇有点发紫,慢慢的便有些腹痛。

  下人在他坐上去的时候没有给他拿软垫垫一下。侍从猛的察觉到这个问题,看向那个还一无所知的下人,战战兢兢的等他发火。

  齐落站起来,腰腹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微微弯下腰去,这毛病总是长久的不见好:“辟寒汤。”

  那下人猛的惊觉自己的疏忽,扶他进入卧房,满头大汗的让人去煮汤药,生怕齐落大发脾气让他脑袋不保。

  齐落一碰床就缩进被子里面,好像很冷似的,长发逶迤的披在床头地上,侍从小心的替他将头发拾起来堆在床边合适的位置,侍奉左右。

  一刻钟过后汤药好了,被那下人端进来告罪,齐落发了一身冷汗,原本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又被吵醒来,推开被子将汤药整碗灌下,声音冷沉,明显心情不太好:“退下吧。”

  下人觉得自己死里逃生,忙不迭的离开了,半刻钟都不敢多待。

  齐落皱着眉倚在床头躺了片刻,正要回被子中去,门外却再有一个人跑进来:“王爷,王爷!”他已经够烦了,闻言将被子一掀,目光冷冷看向来人:“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来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拱手道:“王爷,您让我们盯紧了那位姜拜国的五公子,这几个月来他都没有异动,可是今天他自陛下的寝宫回来后,寝殿里有一侍者同他关系非比寻常,有可能正是王爷要找的那人。”

  “什么?”齐落下了床榻:“什么时候?”

  “正是今日。”

  齐落一摆衣袖:“随我进宫——”

  齐落走到门口,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顿,“……不,”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忽然又说:“不去了罢。”

  他们之间算什么关系,为何他一找到他就要眼巴巴的凑上去,他们是夫妻吗?

  根本不是。

  除了那几次云瑶强硬的肉.体接触,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名义关系,自己这样迫不及待的凑上去,不就是在打他往日的脸么?

  他何时会变得这样情不自禁,做事都不过脑子了?

  齐落坐回了床上,觉得脑中各种思绪都在互相拉扯。

  一方笑他性子贱劣,对着这么一个强迫过自己的男人犹犹豫豫,没有痛下杀手,让自己的自尊被屡次踩在脚下,一方却又笑他不合时宜的自矜,想了这么久临到关头还装什么装,不就是放不下自己的脸面么,到底还在心底顾虑些什么?

  如今找了三个月的人就在宫里,他却因为心底的挣扎而怯步不前,屡次犹豫不定,这姿态竟像个妇道人家一般难作抉择。

  云瑶终究还是乱了他的心。

  颜华柳体态欣长,每一寸身体都像是被精雕细琢过的雕像,令人爱不释手。他从未蛰伏于他人身下,第一次难免坚持不住显露了退意,咬着云瑶的耳朵道:“好阿云,饶了我吧,”他面上不见痛色,笑吟吟道:“我肚子疼,今晚怕是受不住,陛下要是再召我,那可就麻烦了。”

  云瑶起身披上中衣,颜华柳自己给自己清洗了,松垮的随便穿了件外袍,腰带也没系,明晃晃的压着他爬上床去,仍有笑意,点着对方的嘴唇道:“最后那为什么不给我?”

  云瑶伸手拨开浅色的帐幔,骨感白皙,手背上攀爬着黛青色的血管,颜华柳看得意动。

  “你知道我的姓名么,我是哪里人,家住何方?”

  颜华柳自然摇头。

  云瑶偏了一下头,“你不知我半点底细,若我真的给了你,到最后你怀上一个底细不明的男人的孩子,孤身一人在这皇宫里面如何解释得了?”

  颜华柳眼神微闪,笑着抚他的脸:“阿云说的对,是我光顾着贪欢,忘了自己的处境,”他靠近来,笑着说:“阿云看起来性子这么冷淡,原来心底这样为我着想。”

  云瑶面色淡淡,没否认,也没有承认。只听到颜华柳轻轻一叹,因为他既然说出这番话,就不会为颜华柳而留在宫里。

  他迟早是要走的,去哪儿都好,但是不会留在宫里。

  一夜到天明,云瑶在颜华柳宫中宿了一寝,翌日早早醒来,颜华柳自己去找来一身衣物,月白色的暗纹华服,是蘭无忧吩咐宫人替他量身定做的,他眼里微有亮色,“阿云,穿上这身衣服如何?你我身量相仿,这衣服穿上定然好看。”

  云瑶坐在床边无动于衷:“公子,这于礼不合。”

  “穿嘛~”颜华柳软下声音,“你就在这殿里穿给我看。不用出去,让我看看就好。”

  云瑶微微蹙眉。

  “好不好呀~”颜华柳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上半身赖在了他腿上,一双异瞳带着期待之色看向他,漂亮极了,让人忍不住想摸摸他的眼睛。

  说实话,与油盐不进的齐落相比,颜华柳是极容易让人心软的性子,很能抓住别人的软肋。

  云瑶拎起衣服,“只有一次。”

  “那也好。”颜华柳仰头,吻了一下他的喉结。

  颜华柳眼光好,云瑶确实很适合那套衣服,换上后更像一个遥不可及远在天上的霜雪仙人,叫人不忍让他沾染半点人间烟火,难生亵渎之心。

  颜华柳轻叹,“阿云,我想为你束发。”

  他将云瑶按在铜镜旁,从盒中拿出白玉冠,捧起一束泛着流光的纤长银发。

  “阿云,”他拿起梳子,笑道:“你像东海蓬莱的隐匿仙人。”虚幻,缥缈,求而不得。

  颜华柳一梳到底,脸靠了过来,望着铜镜中幽绿的眼睛:“我很好奇,你这样神出鬼没,是不是很多人像我一样,对你百般向往。”

  云瑶轻笑,笑中带着不明显的嘲讽,“如果正好相反呢?”

  颜华柳继续替他梳着头发,慢悠悠道:“能得你青睐却不珍惜,那这个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睁眼瞎了。”

  “你的话很有意思,”云瑶抵住他继续往下梳的手肘,“但是把我抬得太高了。”

  “我不认为,”颜华柳喜欢咬他的耳朵,声音清泠:“因为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

  他给云瑶束起玉冠,两手捧着他的肩,从云瑶颈后看向铜镜,“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镜中的男人高冠束发,满身的银白让他看起来冷淡疏离,像是拨开高山云雾深处惊鸿一瞥的仙者,供人仰望却不容亵渎。

  云瑶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喧闹之声,侍从似乎在拦着谁,一边小跑一把急促的低声道:“王爷,王爷,公子他正在休息,现在不方便,王爷——”

  大门被一下子推开,门外的晨光撒进来,齐落背着光站在门口看向屋内二人,视线从颜华柳挪到旁边的云瑶身上,蹙着眉,好似不确定一般叫了一声:“云瑶?”

  那声音里并无多少底气。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一下子更够六千补回昨天的空缺,结果高估自己了www(m.看书小说)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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