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更·虎皮女·其二十六_恶毒炮灰,性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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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更·虎皮女·其二十六

  宋若翡正在与虞念卿对弈,得了如兰的禀报后,托词自己要去处理些府中事务,便放下了白子。

  这两日间,他已想起原身仅物色了李新雪这一个面首,为何又来了一名少年?

  他满腹疑窦,行至偏厅,抬首望去,映入眼帘的少年堪称娇媚。

  少年见得宋若翡,一把抱住了宋若翡的双足:“恳请夫人收留。”

  宋若翡并未应允,将少年扶起身来,问道:“我并不需要面首,你怎会想到要来给我做面首?”

  少年回道:“我与芙蓉一道在暗香阁做小倌儿,两日前芙蓉告诉我,要来给夫人做面首,且夫人能出一两银子的月钱,我甚是心动,为自己赎了身,想过来伺候夫人,还可同芙蓉作伴。”

  宋若翡命人唤来了李新雪,对李新雪道:“你可识得此人?”

  李新雪颔了颔首:“他唤作‘花想容’,乃是暗香阁的小倌儿,与曾经的我一样。”

  花想容,想必取自“云想衣裳花想容”,又是个充满了绮思的名字,大抵亦是李新雪口中的嬷嬷取的。

  一个李新雪以足够让虞念卿恼怒了,宋若翡并不想再收留一个花想容给虞念卿添堵。

  他又向李新雪确认道:“你是否曾对他提过我能出一两银子的月钱?”

  李新雪思忖良久:“我不记得自己曾对他提过此事。”

  花想容委屈地道:“芙蓉,你之所以撒谎,是因为怕我同你抢虞夫人的宠爱么?”

  李新雪摇首道:“我为何要怕?夫人安排我专司扫除,我如何同你抢她的宠爱?”

  “专司扫除?”花想容吃了一惊,让芙蓉专司扫除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了罢?

  “对,专司扫除。”李新雪自闭地道,“不过我做得不太好,至今不能将地面扫得一干二净。”

  “定是虞夫人知晓你不善伺候女客,才打发你去扫除的,但我不同。”花想容吹嘘道,“虞夫人,我很会伺候女客,你只要尝过一回,定会欲罢不能。”

  “如何欲罢不能?”虞念卿愈想愈觉得宋若翡不对劲,有些鬼鬼祟祟,便尾随了宋若翡,偷听到花想容的吹嘘后,他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宋若翡乍然见得虞念卿,不由一阵心虚,虽然这花想容确实不是他招来的。

  “尤其是我的舌头可灵活了。”花想容见来者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望了来者一眼,又故作娇羞地偏过了首去,“我亦很会伺候男客,虞少爷瞧来年纪尚小,不知是否开过荤了?若是不曾开过荤,由我来为虞少爷开荤可好?”

  虞念卿听着花想容的淫/言/秽/语,冷笑道:“宋若翡,你这面首当真是艺高人胆大,想坐享齐人之福,将我们一网打尽。”

  像虞念卿这般年纪的少年,其实已有一部分尝过鱼水之欢了,特别是富贵人家,会为儿子安排通房,教授房中之事。

  更有甚者,早已成婚了。

  但在宋若翡眼中,虞念卿还是小孩儿,不该太早体验此事,万一自制力不足,沉迷其中,极有可能会损伤身体,况且虞念卿的灵根尚未彻底痊愈。

  是以,他对花想容道:“我与念卿都不需要你,请回罢。”

  花想容霎时眼泪汪汪地道:“我无父无母,是被暗香阁的嬷嬷捡来养大的,虞夫人与虞少爷若是不要我,何处才有我的容身之所?”

  闻言,宋若翡勉为其难地道:“好罢,你便留下与新雪一同专司扫除罢。”

  虞念卿暴跳如雷,当着李新雪与花想容的面又不好发作,憋得脸都红了,太阳穴更是突突突地跳着。

  宋若翡令如兰将李新雪与花想容一并带下去,自己则将偏厅门阖上了,继而安抚地拍了拍虞念卿的手背。

  虞念卿拍开宋若翡的手,质问道:“狐媚子,你究竟有何所图?”

  宋若翡淡然自若地道:“你不觉得这花想容有些奇怪么?”

  虞念卿沉着脸道:“我倒是觉得你更奇怪,一肚子的风花雪月。”

  宋若翡否认道:“我目前对于风花雪月一点兴致也无。”

  “哼,信口雌黄的狐媚子,你将那两个小倌儿以专司扫除的名义留下,不就是为了供自己享用么?”虞念卿怒气冲冲地道,“你引诱爹爹果真不是因为心悦于爹爹,而是贪图爹爹的财产。爹爹倘若地下有知,定会觉得自己瞎了眼。就你这脾性,爹爹如若尚在人世,怕是亦会搞一出暗度陈仓。”

  宋若翡面对苏娘子的讥讽,曾说过自己心悦于虞老爷子,当时虞念卿在场,全然不信,而今李新雪与花想容找上门来,证明了宋若翡不可信。

  “你且想想,花想容自称是孤儿,从小被嬷嬷捡来,养在暗香阁,这许多年来,他耳濡目染,到能接客的年纪大抵早已觉得赚皮肉钱乃是正常的营生了。他瞧来十七八的模样,与新雪差不离,正是做小倌儿的好年纪。他为何突然为自己赎身,告别嬷嬷,毛遂自荐来当我的面首?且他既能为自己赎身,为何不早些赎身?难不成偏巧是今日,他攒够了赎身钱?他一见到我,便抱着我的双足,跪地求我收留,当真是由于没有容身之所?”他冷静地分析了一番,见虞念卿沉默不语,软声道,“念卿,你且信娘亲一回罢。”

  “花言巧语。”宋若翡所言不无道理,虞念卿告诫道,“你不许与他们有肌肤之亲,假若被我发现,我便……”

  他绞尽脑汁,末了,磨了磨牙道:“我便用敲糖将你埋了。”

  宋若翡失笑道:“小念卿,你怪娘亲浪费你爹爹的遗产,自己不也很是浪费么?”

  “你诋毁我。”虞念卿别扭地向宋若翡伸出手去,“你的右足还未好透,我扶你罢。”

  宋若翡马上挽住了虞念卿的手,接着被虞念卿扶到了棋盘前。

  虞念卿堪堪坐下,陡然反省起来:我为何如此容易被这狐媚子糊弄?

  宋若翡却是在想那花想容到底意欲何为。

  子夜时分,他便得到了答案——这花想容夜半不睡觉,反而偷偷摸摸地在府中到处搜查。

  他见花想容进了柴房,懒得再跟踪花想容了,轻轻地拍了拍花想容的左肩:“你在做甚么?”

  花想容心惊胆战,回过身来,见是宋若翡,软下身去,于宋若翡耳畔吐着热气:“我自然是在找虞夫人。”

  若有似无的磨蹭,恰到好处的诱惑,应该是花想容惯用的伎俩。

  不过宋若翡并不受用,一则他并非断袖,二则他无意于情/事,三则他不喜花想容。

  他一把将花想容推开,进而掐住了花想容的脖颈,慢条斯理地道:“说罢,是谁人派你来的?”

  宋若翡在跟踪花想容,而虞念卿则在跟踪宋若翡。

  虞念卿险些跟丢了,再见到宋若翡便是这副情状。

  宋若翡闻得足音,回首望去,赶忙道:“念卿,你莫要误会。”

  “误会你寻/欢不成,反是同对方大打出手么?”这情状当然没甚么可误会的,但虞念卿仍是讽刺了一句。

  宋若翡舒了口气:“没误会就好。”

  虞念卿行至宋若翡身畔,打量着花想容道:“你的姿色为何较白日逊色许多,是由于白日浓妆艳抹么?”

  花想容自矜容貌,气得很,又不敢骂虞念卿,只能可怜巴巴地道:“我初来乍到,不得好眠,便想将这虞府逛上一逛,未曾想,夫人以为我心怀叵测,少爷,你发发善心,救救我罢。”

  宋若翡勾唇笑道:“你适才不是说你在找我么?怎地改口了?”

  “因为少爷不喜我与夫人有染,我须得维护夫人。”花想容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虞念卿对宋若翡使了个眼色:“这花想容包藏祸心,你快些将他掐死,我们再一起将他沉池罢,左右没有几人知晓他来了虞府做面首,到时候,若有人来问,我们口径一致,便说他从未来过便是了。”

  宋若翡配合地道:“我儿此计甚妙,便这么做罢。”

  话音落地,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施力,使得花想容渐渐喘不上气来了。

  花想容面色涨红,双手双足挣扎不休。

  宋若翡将手松开了些,又问道:“是谁人派你来的?”

  花想容惜命,坦白地道:“是钱少夫人派我来的。”

  钱少夫人便是钱家大公子的续弦,杀人凶手楚夫人藏身于虞府这一传言便是由她散播开去的。

  显然这钱少夫人不信何田田不在虞府,亦不信程桐在虞府甚么都没查到,才决定派花想容潜入虞府。

  李新雪是两日前来的,这说明钱少夫人一直盯着虞府。

  不然,她便不会选择花想容,亦不会让花想容以面首之名前来。

  宋若翡收起思绪,含笑道:“你且仔细说说。”

  宋若翡明明在笑,手指却摩挲着花想容的咽喉,花想容顿觉毛骨悚然,一股脑地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今日,钱少夫人来寻我,为我赎了身,还给了我一百两白银,要我以面首之名潜入虞府,寻找一张虎皮。”

  钱少夫人不知是亲眼看到了何田田披上虎皮,抑或是猜到了何田田乃是虎皮女?

  “原来如此。”宋若翡收回手,“待明日,你便去向钱少夫人禀报你一无所获。”

  花想容忙不迭地道:“我记下了。”

  宋若翡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记下了便去歇息罢。”

  花想容死里逃生,拔足便跑。

  宋若翡侧过首去,低声道:“念卿,你可相信我了?”

  “我便勉强相信你一点点罢。”虞念卿蹲下身去,“我背你罢,伤筋动骨一百日。”

  宋若翡的右足远未消肿,一走便疼,即使他极力掩饰,亦不免透露出异常来。

  “多谢念卿。”他爬上虞念卿的背脊,环住虞念卿的脖颈,双目睁开又阖上,阖上又睁开,几次三番后,终是沉沉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失眠了,补了个眠,没来得及码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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