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二更·墓虎·其十_恶毒炮灰,性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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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二更·墓虎·其十

  女子目露精光,竖瞳,这一双瞳孔与吊睛白额大虫一般。

  宋若翡飞身至女子身前,又见女子挺着大肚子,确是一副将要临盆的样子,显然当真是墓虎。

  他一掌向着墓虎拍去,而墓虎敏捷地后退了一步,盯着他,继续啃咬着活鸡。

  墓虎似乎甚是享受吃活食的滋味,并不咬鸡脖子,亦不咬鸡胸,只咬相对而言,无关紧要的翅膀部分。

  血淋淋的母鸡死命挣扎着,鸡毛纷纷而下,被寒风一拂,便到了宋若翡面前,根部还沾着血。

  这母鸡不是为了吃鸡肉而饲养的,便是为了吃鸡蛋而饲养的。

  本身吃鸡肉并无不可,但生食活鸡委实可怖。

  宋若翡正欲逼近墓虎,墓虎一口将活鸡整个吞下,紧接着,向他扑了过来。

  他手一抬,方要掐住墓虎的脖颈,瞥见墓虎圆滚滚的肚子,竟然不忍心下手了。

  这墓虎是如何死的?

  是难产而死的么?抑或是被人谋害而死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避过墓虎的一击,掐住了墓虎的脖颈,手指欲要施力,墓虎冲着他的侧颈一口咬了过来。

  墓虎牙齿锋利,万一被她得逞,少不得血流如注,定会吓着虞念卿。

  是以,他并不敢冒险,不得不松开了墓虎。

  墓虎一被松开,当即将鸡圈中剩余的活鸡丢向了这突如其来妨碍她进食的狐妖。

  活鸡俱是惊恐不已,振翅乱窜,将宋若翡的去路遮挡得严严实实,以致于宋若翡虽然看清楚了墓虎逃走的方向,却只能眼睁睁地放墓虎离开。

  不知墓虎是否会去而复返?

  外头积雪厚实,凛冽的寒风挟带着暴雪呼啸不休,且墓虎已逃远了,故而,宋若翡并不追。

  他正要将活鸡重新关入鸡圈之中,听得动静,前来看情况的掌柜来了。

  他将活鸡交由掌柜,自己则回了虞念卿身畔。

  虞念卿自然亦闻得了动静,但他一则怕这是墓虎声东击西的伎俩;二则怕自己没能完成宋若翡的嘱托,害了两个婴孩的性命,是以,只请了掌柜去看看情况,而自己依旧守着两个婴孩。

  见得宋若翡衣衫上零星沾着血,他紧张地冲到了宋若翡面前:“若翡,你是否受伤了?”

  宋若翡摇首道:“我连皮都没有蹭破一块,我衣衫上的血全数是鸡血,我赶到鸡圈之时,墓虎正在生吃活鸡。”

  虞念卿发问道:“你已确认了凶手当真是墓虎?”

  宋若翡答道:“对,凶手长了一双吊睛白额大虫的双目,且怀有将要临盆的身孕,她的容貌亦与失去了女儿的秦娘子所描述的一般无二,吊梢眉,肤色惨白,嘴角长着一颗凸出来的肉痣,身着白衣。许是成了墓虎的缘故,原本理当身形笨拙的孕妇居然敏捷如吊睛白额大虫,不知是否这个缘故,被称之为‘墓虎’。”

  “这墓虎身故之时,胎儿尚在肚子里,难不成……难不成她是难产而亡,胎死腹中?非但未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亦未能保住胎儿的性命?”虞念卿面色煞白。

  宋若翡清楚虞念卿必定想起其母难产而亡一事了,他赶忙抱住了虞念卿,于虞念卿耳侧道:“念卿,并非你的过错,并非你的过错,你母亲并未责怪你,她希望你能平顺地过一生。”

  虞念卿含着哭腔问道:“我……若翡……若翡……为何我的出生会害死娘亲?为何不是娘亲活着,而我死了?为何不是娘亲活着,我亦活着?若翡,我夺走了我娘亲的性命!”

  这人世间死于生产的女子多不胜数,有一尸两命者,亦有以命换命者。

  宋若翡的娘亲算不上难产,生阿兄的时候颇为顺利,生他的时候却遭了大罪,养了一年多,才将身体养好,他并非不能体会虞念卿的心情。

  他曾一度很喜欢自己的娘亲,娘亲去哪儿,他便跟着去哪儿。

  有一回,娘亲摔着了,他慌忙去扶娘亲。

  那年,他才三四岁,压根无法将娘亲扶起来。

  娘亲没有摔断骨头,只掌心、膝盖有些擦伤,他却吓得哭了起来。

  娘亲厌烦了他爱哭的懦弱性子,反而骂了他一句。

  仅仅是擦伤罢了,他便哭泣不止,倘使……倘使娘亲因为生他而丧命,他的反应大抵与虞念卿差不离罢。

  “念卿,并非你夺走了你娘亲的性命,而是天意弄人,勿要怪罪自己。”他轻拍着虞念卿的背脊,“念卿,你该当活得好一些,更好一些,让你娘亲安心,而不是怪罪自己,害你娘亲担心。”

  虞念卿双目盈泪,透过水雾,注视着宋若翡,急欲吻上宋若翡的唇瓣,竟是听得一把稚气的声音道:“哭哭,羞羞。”

  他登地抬起首来,一瞧,乃是原本正好眠的男婴。

  男婴被吵醒了,倒也不哭。

  宋若翡为虞念卿抹去了眼尾的碎泪:“念卿,你被一奶娃子取笑了。”

  “哼。”虞念卿气呼呼地道,“难道你认为我不及奶娃子?”

  宋若翡忍着笑道:“怎么会?我的念卿已长成顶天立地的伟丈夫了。”

  虞念卿捏了一把宋若翡的双颊,故作嫌弃地道:“手感不好。”

  宋若翡不满地道:“又不是我邀请你捏的。”

  “是我自己要捏的。”虞念卿见宋若翡仍在忍笑,道,“想笑就笑罢。”

  宋若翡便笑了出来。

  虞念卿喜欢看宋若翡笑,宋若翡已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往后余生合该幸福圆满。

  宋若翡被虞念卿目不转睛地盯着,心跳突地漏了一拍。

  若非有外人在场,他定已向虞念卿索吻了。

  男婴瞧瞧宋若翡,又瞧瞧虞念卿,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向着虞念卿道:“抱抱。”

  虞念卿从未被这般要求过,指着自己道:“你要我抱抱你?”

  男婴颔首道:“抱抱。”

  宋若翡催促道:“这孩子定是想安慰你,你便抱抱他罢。”

  虞念卿小心翼翼地从男婴外祖父手中,接过男婴。

  男婴的肌肤很是柔软,即使他再小心翼翼,手指仍是嵌入了男婴的肌肤。

  外祖父的身量不低,想必这男婴将来的身量亦不会低。

  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将会茁壮长成高大的男子汉,生命实在神奇。

  他自己亦曾是一个小小的生命,汲取着母体的营养,直至瓜熟蒂落。

  他一时间思绪万千,瞧了一眼宋若翡,心道:娘亲,多谢你生下我,娘亲,对不住,我害死了你。

  他想他大概永远都无法与自己害死了娘亲这件事和解。

  未多久,男婴便冲着宋若翡道:“抱抱。”

  虞念卿拉下脸来:“哼,被我抱着有这般难受么?”

  宋若翡揉了揉男婴的胎发:“大哥哥呷醋了,你勉强让大哥哥再抱一会儿罢。”

  这男婴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愿意,只不断地对宋若翡道:“抱抱,抱抱,抱抱……”

  虞念卿气闷地将男婴递给宋若翡:“给你抱罢。”

  宋若翡失笑,男婴在他怀里很乖,须臾,便睡了过去。

  待男婴睡沉了,他便将男婴还予其外祖父了。

  而后,他扯着虞念卿出了房间,立于楼梯口,道:“念卿,既已确定凶手便是墓虎,那么墓虎白日必然藏于墓穴当中,根据掌柜所言,近年来,所有孕妇的尸体皆已火化了,这墓虎却是个例外,所以要确定墓虎生前的身份定然不难,从而便能知晓墓虎的墓穴在何处了。”

  虞念卿正色道:“若翡所言有理,待天明,我出去打听一番,你便在客栈呆着。”

  “劳烦你了,但这暴风雪不知何时方能止歇,出门不易。”宋若翡忧心忡忡。

  “不打紧,若翡毋庸为我担心。”虞念卿已能在积雪上头行走了,对他而言,暴风雪天最大的问题不是积雪,而是视线不佳。

  视线不佳极易受到攻击。

  幸而墓虎白日会在墓穴当中歇息,应该无法攻击他。

  宋若翡以自己的唇瓣蹭了蹭虞念卿的唇瓣:“念卿,今夜由我守着罢,你且好生睡上一觉,养足精神。”

  虞念卿意有所指地道:“我才不需要养足精神,我精力充沛,若翡一试便知。”

  宋若翡无奈地道:“没个正形,我是在同你说正事。”

  虞念卿坦荡地道:“我是在同你调/情。”

  宋若翡叹了口气:“眼下不是调/情的时候。”

  虞念卿期待地道:“何时才是调/情的时候?”

  宋若翡毫不犹豫地道:“待你及冠罢。”

  换言之,待我及冠,你便会为我断袖了?我便可抱你,或是被你抱了?

  我定要将谢晏宁打个片甲不留,我定要顺利摘得渡佛草。

  但这些话,虞念卿并不会说与宋若翡听,因为决心归决心,然而,前途不明,可谓是荆棘载途。

  虞念卿并不想独自去歇息,缠着宋若翡同他回了客房,又缠着宋若翡同他耳鬓厮磨,他还解下了宋若翡的外衫,以免这外衫上头的血滴玷/污了宋若翡。

  宋若翡并不反抗,由着虞念卿掐着他的腰身,将他按于怀中,细细地亲吻。

  他自居虞念卿的小娘,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初的信念便是将一十又四的虞念卿抚养至及冠。

  但他愈来愈没有小娘的样子了,罪恶感自然仍挤在心口,可他的身体却早已不排斥虞念卿的亲近了。

  这天底下,怎会有如他这般的小娘?

  他被虞念卿吸/吮着侧颈,迷迷糊糊中,他陡然想起了书中关于游牧民族的描述。

  游牧民族中的女子多是父死子继,或是兄死弟继。

  他并非虞念卿的生母,他若是女子,名义上的夫君业已驾鹤西去,他由继子继承似乎是一件天经地义之事。

  只需消除罪恶感,他便能坦然地接受虞念卿了。

  虞念卿见宋若翡有些发怔,重重地咬了一口宋若翡的喉结,以示惩罚。

  这喉结生得精致,就算是玉匠精心雕刻的玉像都及不上。

  被他印上了齿痕后,这喉结显得淫/靡无比。

  单单是被他印上了齿痕而已,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他舔/舐着齿痕,问宋若翡:“若翡喜欢被我亲吻么?”

  宋若翡坦诚地道:“喜欢。”

  虞念卿又问道:“不管亲吻哪里都喜欢么?”

  宋若翡坦率地承认了:“嗯,都喜欢。”

  然后,他竟是听得虞念卿道:“我已有好一阵子不曾尝过若翡的滋味了,容我尝一尝如何?”

  他未及阻止,虞念卿已低下了首去,隔着衣料子亲吻。

  他抓着虞念卿的发丝,断断续续地唤着:“念卿,念卿……”

  虞念卿抬起首来:“你是想要我亲这儿,还是不想我亲这儿?”

  “我……”宋若翡凝了凝神,拒绝道,“不想。”

  虞念卿难得强硬地道:“若翡既然不想,我便更要亲这儿了。”

  宋若翡欲要将虞念卿推开,却被虞念卿扣住了双腕,又听得虞念卿道:“若翡,安慰我,不许推开我。”

  “好罢。”他并不认为这是安慰虞念卿的方式,明明是虞念卿在伺候他,但他只能由着虞念卿去了。

  漫长的亲吻过后,虞念卿方才迫不及待地剥去了衣料子。

  宋若翡阖着双目,脖颈微微仰着。

  虞念卿并非第一回这么伺候他,但他每一回皆是心神大动。

  虞念卿细致地亲吻着,良久,含含糊糊地对宋若翡道:“若翡,喜欢被我伺候么?”

  “喜欢,只是……”宋若翡尚未说罢,已被虞念卿点住了双唇。

  “喜欢便好,不需要只是。”虞念卿说罢这一句,不再作声。

  水声潺潺,在客房中回荡不休,令人面红耳赤。

  良久,虞念卿直起身来,抚摸着宋若翡的面颊道:“若翡,你还好么?”

  宋若翡一掀开眼帘,虞念卿便故意长大了唇齿,教宋若翡看个仔细。

  宋若翡的面色更红了些,抬指去揩虞念卿的舌面,企图为虞念卿清理干净。

  而虞念卿则是含住了宋若翡的指尖,并将口中的脏物一点不剩地咽了下去。

  宋若翡之所以适才欲要推开他,并非因为不喜欢,只是因为觉得脏,这项显而易见的事实使得虞念卿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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