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二更·三面人·其四_恶毒炮灰,性别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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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二更·三面人·其四

  他抬起首来,注视着宋若翡。

  宋若翡抚摸着红糖糕的脑袋,发问道:“红糖糕,你有事要告诉我么?”

  虞念卿摇了摇首,亲热地将自己的毛下颌抵在了宋若翡的肩窝,继而忍不住舔/舐了一下宋若翡的泪痣。

  泪痣……

  宋若翡陡然意识到红糖糕与虞念卿一样,甚是喜欢舔/舐他的泪痣。

  昨夜,虞念卿出现之时,红糖糕并不在他左右。

  且他曾将自己半颗内丹分予虞念卿,虽然他只见过虞念卿长出狐毛的模样,但按理说虞念卿是能变成赤狐的。

  难不成红糖糕便是虞念卿?

  他端详着红糖糕,心道:是我自作多情了罢?念卿恨我入骨,纵然变成了赤狐,亦会避我如蛇蝎,况且昨夜念卿安然无恙,红糖糕却萎靡不振。

  他收起思绪,摩挲着红糖糕的背脊,柔声道:“睡罢。”

  红糖糕渐渐地睡了过去,小声地打起了呼噜,一条毛尾巴卷着他的手腕子,如同怕被他抛弃一般。

  但红糖糕不知晓他从来都是被所抛弃的那一个,而他舍不得抛弃任何一个。

  待红糖糕睡熟了,他欲要拨开红糖糕的毛尾巴,准备修炼,但他只拨开了一点毛尾巴,毛尾巴却缠得更紧了。

  罢了。

  他放弃了修炼,取了剑谱来研读。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忽然又听到了那怪声。

  于是,他抱着红糖糕,出了斗室,进了小院,见农妇正在拔除杂草,好奇地道:“此处为何时不时地会听见怪声?”

  农妇神神秘秘地道:“村子里其实有一头怪物,那怪物乃是不死之身,村民们若有人心里头不痛快,便会拿那怪物泄愤。”

  即便是怪物,亦不该用于泄愤。

  宋若翡眉尖一蹙:“那怪物可伤过人?”

  农妇以为宋若翡亦对那怪物有兴趣,怂恿道:“那怪物从不伤人,夫人心里若有不痛快的,亦可发泄在那怪物身上,每回只收取一枚铜钱。”

  见宋若翡不出声,她津津乐道地道:“自从有了那怪物,我挨打的次数变少了,我相公每次不顺心,我都会给他一枚铜钱,让他去找那怪物出气。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不禁打,但那怪物不同,想如何打便如何打,想如何折磨便如何折磨,可痛快了,夫人要不要去试试?”

  宋若翡心下震惊不已,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相公打你,你为何不同他和离,反而要将痛苦转嫁给那怪物?”

  农妇理所当然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且打人的汉子多不胜数,我就算改嫁,亦可能再嫁一个爱打人的汉子,到时候,我再和离,再改嫁?”

  宋若翡叹了口气:“你不必非要嫁人。”

  “女子都是要嫁人的。”农妇摸了摸肚子,道,“而且我已怀上相公的骨肉了。”

  宋若翡明白自己或许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毕竟他其实并非女子,从未经历过类似的处境。

  紧接着,他居然听得女子道:“这是二胎了,一胎被相公打没了。不过有了那怪物,相公已经很久不曾打过我了,这二胎应当能保住。”

  他吃惊地道:“你都被你相公打得小产了,你竟然不曾考虑过和离?”

  农妇满不在乎地道:“被相公打得小产的,又不止我一个,她们都没和离,我若是和离了,不是显得我气量小么?”

  “其他人不和离,不代表将妻子打得小产的丈夫并无过错。”宋若翡从未碰见过如此说不通话的女子,不知该说她是愚昧无知,将自己当做其丈夫的附属物,抑或是该说大环境便是如此,她这样才是正常的。

  “相公那回不过是喝多了而已。”农妇生气地道,“你为何要屡屡挑拨我与相公的关系?你是见不得我好?还是对相公怀有企图?”

  偏生这时候,那农夫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听得自己的婆娘直指美人对自己怀有企图,他迫不及待地走到美人面前:“美人,跟老子走,老子这便让你快活快活。”

  农妇一听,当即哭了起来:“你个杀千刀的。”

  农夫不耐烦地道:“你连孩子都保不住,你还有理了不成?”

  农妇委屈地道:“不是你打我,我怎么会保不住孩子?”

  农夫威胁道:“不是你欠打,老子打你作甚么?一边去,再闹,小心老子就休了你。”

  农妇一听到“休了你”这三个字,马上老实了,不再作声。

  宋若翡看着这一出闹剧,不由发笑。

  农夫见美人笑得灿若桃李,认为美人在勾引自己,伸手去揽美人的纤腰。

  宋若翡方要避开,原本沉沉睡着的红糖糕突然醒了过来,扑到了农夫面上,四爪并用地抓着农夫的面孔、脖颈。

  你竟然胆敢轻薄若翡,不要命了!

  虞念卿的身体正孱弱着,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轻薄宋若翡,惟有他能轻薄宋若翡。

  农夫疼得惨叫了起来,却又无法将这该死的赤狐从自己脸上弄下来。

  宋若翡见状,赶忙对红糖糕道:“红糖糕,回来。”

  虞念卿气愤至极,宋若翡竟要帮这登徒子!

  宋若翡拍开农夫抓着红糖糕的手,提起了红糖糕的毛后颈,肃然道:“红糖糕,松开。”

  虞念卿被迫松开了农夫,回到了宋若翡怀中。

  宋若翡检查着红糖糕的皮毛,见这皮毛完好无损,才责备道:“我清楚你想为我教训他,但你受了惊吓,身体尚未养好,他又不是甚么善茬,要是伤了你,该如何是好?”

  原来若翡是怕这登徒子伤了我。

  虞念卿乖乖巧巧地“嗷”了一声,邀功地向宋若翡展示他沾了血液、肉屑的四只毛爪子。

  “红糖糕真厉害。”宋若翡夸赞道。

  虞念卿心满意足,低首从宋若翡衣袂中叼出了一张锦帕,示意宋若翡为他擦拭毛爪子。

  宋若翡接过锦帕,细细地将红糖糕的毛爪子擦拭干净了。

  “你不是对老子怀有企图么?老子大方地成全你,你有何不满意的?竟指使赤狐来攻击老子!”农夫面上、颈上血痕无数,一双眼睛几乎快睁不开了。

  “如你这般的渣滓,区区毁容罢了,不打紧。”宋若翡本是看中了这户农家收拾得干净,才暂居于此,而今他已不愿再住下去了,回到斗室,提起自己的包袱与“红颜”,打算离开。

  未料想,大门已上了锁。

  门口立着那对面目可憎的夫妇,他赫然听见当妻子的向丈夫出主意道:“这位夫人貌美如花,你说若是将她卖了能卖多少银子?至于那赤狐,皮毛不错,不如剥了,做成狐皮垫子罢。”

  农夫赞同地道:“好主意,但得等老子玩腻味了,才能将她卖了。”

  农妇劝道:“这可不行,万一她还是处/子,等你玩腻味了,便不值钱了。你想想,她虽然将青丝都梳了起来,做已婚妇人打扮,可哪有做丈夫的会让如此美貌的小娘子孤身出门?想来应是出了甚么变故。”

  “处/子……”农夫双眼放光,但想想即将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又觉得自己还是不玩了为好。

  许是这对夫妇料定自己逃不出他们的掌心,密谋的声音不小,即使自己并非狐妖,亦能听得一清二楚。

  宋若翡慢条斯理地揉着红糖糕的皮毛,淡淡地道:“你们且让开。”

  夫妇俩当然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尤其是农妇想赶紧将这美人抓了,卖了,一则,好结束苦哈哈的日子;二则,绝了相公的念想。

  宋若翡听过不少将妙龄女子绑了,卖给穷人家生儿育女,卖入烟花之地做妓子,或是卖予有钱人家做通房的案子,甚至有些客栈专门做这等营生,但他未尝遇见过,这是头一遭。

  倘使他当真只是寻常的凡间女子,必定逃不过这一劫。

  他本想将他们捉了送官,但从他们的交谈可知,显然他们此前并未做过此事,就算送了官,亦不会被判刑,他倘若将他们轻轻放过,恐怕将来会有其他女子遭难。

  是以,他决定将这俩人好生教训一顿。

  他怀中的红糖糕正张牙舞爪着,很是可爱,他摩挲着红糖糕的毛耳朵道:“由我动手罢。”

  话音方才落地,农夫下/体一凉,紧接着,觉得有甚么东西掉下来了。

  他垂目一看,自己的下裳破了,而其中的宝贝……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痛,抓着那鲜血淋漓的宝贝,破口大骂:“你这贱妇!”

  然而,他未及近贱妇的身,他手中的宝贝竟成了一团血肉。

  农妇见此惨状,吓了一跳。

  她尚未作出反应来,她的左臂已被整条卸下了,只一点皮肉与她的身体相连接着,血液如瀑而下。

  下一瞬,左臂坠落,“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面色惨白,拿起自己的左臂,夹在腋下,同时捂住了断口。

  这美人显然不好相与,是个硬茬,她连美人是如何出手的都没能看清。

  宋若翡和颜悦色地道:“如何?我待你们不薄罢?你们想将我卖了换钱,我不过是从你们身上要了两样东西罢了。”

  农夫朝农妇使了个眼色,农妇为了吸引美人的注意力,立刻出声道:“你出手这么狠辣,我们夫妇不是你的对手,你走罢。”

  她口中这样说着,人却还挡在大门口。

  宋若翡含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让开?”

  “我这就让,你这煞星惹不得,惹不得……”她说罢,仍是挡在大门口。

  农夫趁着自己婆娘与蛇蝎美人说话的功夫,已靠近了蛇蝎美人。

  他手中提着一锄头,高高提起,准备给蛇蝎美人一锄头之时,这锄头不知为何自己断去了,还砸中了他的脚,一声脆响响起,他即刻倒在了地上。

  宋若翡一弹指,大门便开了。

  他越过大门,直直地走了出去,须臾,又回过首去,冲夫妇俩人笑道:“你们可莫要做亏心事,不然,我定会来寻你们的。”

  夫妇俩哪里还敢同美人动手,只得连声道:“不敢,不敢。”

  宋若翡一面向前走,一面安抚着红糖糕道:“别张牙舞爪了,歇息罢。”

  虞念卿舔了一口宋若翡的手,而后,转过身去,以一双毛前爪环住了宋若翡的脖颈。

  关于那怪物,宋若翡想去一探究竟,走出百余步,见得一老妪,问道:“我听闻村子里有一怪物,乃是不死之身,老人家可否带我去见它?”

  这老妪不说话,只是向他摊开了布满皱纹的右掌。

  他在老妪的掌心放了一枚铜钱,老妪攥紧了铜钱,乐呵呵地道:“随老身来罢。”

  然后,他跟着老妪去了一间矮屋,矮得只到他的腰身。

  老妪扬声道:“老胡,来客人了。”

  被称之为老胡的老翁走了出来,道:“先交钱。”

  宋若翡便给了老胡一枚铜钱,老胡收了铜钱,照例问道:“要兵器么?”

  他回答道:“要。”

  老胡便带着他到了一兵器架子前,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粗劣的兵器,其上印满了血迹,大多已生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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