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戏_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
小牛吧 > 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 > 第90章 大戏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90章 大戏

  明明是在听丽妃和卫将军的爱情故事,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我有些替姜初照感到难过了。

  这对兄妹,都是姜初照曾经尊敬又器重的人呐。他也没做错什么,本来就是个局外人,却无端牵扯进这场狼子野心和助纣为虐之中,遭受一次又一次暗箭,千疮百孔,焦头烂额,抓到的永远都是说不要命就不要命的死士,亲赴北境以身为饵才揪出幕后的指使。

  若不是姜初照从东山祭祀时发现了不对劲,把注意力从杨丞相身上转到卫将军这里,他或许到现在仍旧对两个人都很好——卫知意应该还是皇后,他无法去知道,这皇后在为她喜欢的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卫知行应该也还是大将,他应当也不晓得,这大将为了皇位在用尽心思费劲手段,一次一次想把他和他的皇叔给弄死。

  当然,自幼就是他的好伙伴的哀家,也不可能逃脱过去。

  我已经很难过了。

  抬眸的时候,又看到卫知意在盯着手指上的茧子看,由此联想到她进宫后一直保持着的清晨练箭的习惯,就更替姜初照委屈了,忍不住问:“你进宫后每日清晨都练箭,其实也是因为思念卫将军,对吧?”

  她倒是很诚实地回答我:“是,但也不全是。嫁进宫之前,其实就已经知道和哥哥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世俗伦理都不允许,所以也在努力和陛下靠近,也在努力争取,想通过和陛下一样的爱好,让自己爬得更高一些。也想努力,做好皇后该做的。”

  说这些的时候,她并未看我的眼睛。

  不知是否是心虚,是否也觉得愧疚。

  “爬得更高一些,看得更远一些,这样陛下的一举一动你就能了如指掌,好让你的哥哥更快地坐上皇位,对吗?”

  她的眼睫再次被泪泽浸湿,连目光也变得飘忽迷离:“太后一定也瞧不起我吧?”

  “哀家怜惜你,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这世上本就不止一种情感,莫说你喜欢一个大活人,就是喜欢一块石头、想千方百计地对这石头好,哀家都不会因此瞧不起你。”

  到底还是我的儿媳,我无法给她普及墨书巷里形形色色、变化万千的爱恨,更不适合鼓励她行乱逆之事,是以只能言尽于此,点到为止。

  但是。

  “哀家同样很不喜欢你,肖想你哥哥不是你替他行恶的借口。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给别人带来了多大/麻烦?”

  她面色变得平静:“臣妾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若是知道,就不会表现得这般轻巧。拿哀家来说,就因为我是陛下少年时的同伴,你和你哥哥就忌惮我日后成为皇后,在我十六岁时就派了一个林替来对付我,我因此染上寒症,长年累月地怕冷。再后来,若非你们进宫前,我就已经成了太后,你提前安插在各位妃子身旁的丫头能把我害成什么样还未可知。”

  她不疼不痒地来了一句:“臣妾有罪。”

  我更气了:“再拿宫里其他妃子来说,刑部从小聂住处搜到名册时已经非常震惊了,略一调查你这些耳目经年累月的所作所为,都觉得心惊,妃子们大多心善,有多少人被你埋下的暗线坑骗伤害,到现在还不知真相。还有陛下和六王爷,那些手握强弓劲弩的死士,他们朝这二人放了多少箭,多少次置他二人于死地,你可真的悔悟过?”

  丽妃恍惚了片刻。

  最后踉跄起身,跪在查案之后,朝我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臣妾罪孽深重,希望太后赐臣妾一死。”

  “哀家怎么会让你死呢。”我忽然笑出声。

  两辈子了,哀家被你兄妹俩给害惨了。这辈子,我这寒症还没好呢,手脚就被你的丫头割伤;上辈子,除了那些明面上的伤害,背地里经受的来自你们的惊吓与算计,让我无数次崩溃也让我无数次想逃离。

  直接让你死掉,对不起哀家上辈子经历过的害怕和流过的眼泪,也对不起哀家这辈子受过的威胁和忍受的疼痛。

  你这条命,哀家留着有大用处。

  我把心中对她最后的怜悯也抹了去,将掌下的信推到她面前的桌沿,故作慈爱:“起来吧,你先瞧瞧这封信。”

  嘴上说着想死,可听我这么说,瞬间站起来拿走那封信,动作比谁都麻利。

  看她一边看信一边忍不住欣喜的模样,我就想起连环画中在山底下压了五百年后被放出来的石猴——看丽妃这个精神面貌,别说死了,哀家甚至信她还能再活五百年。

  丽妃揣着信欢天喜地地回宫了。

  哀家左等右等,却还没听到里间的动静。不耐烦地回头看,就看见姜初照揣着胳膊靠在里室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脸看。

  我愣了会儿,摸了摸面颊:“哀家脸上有灰?”

  他摇了摇头,走到我身边把我扶起来,语气里的欣喜比拿走信的丽妃还要满当,甚至都快溢出来了:“太后批评丽妃的时候,居然还替朕讲了几句话,真是难得。”

  我借着他手臂的力起身,但坐得太久,脚麻腿麻,一个不稳,差点又栽下去。他赶紧揽住我的腰把我提起来,待我完全站定才慢慢放了手。

  开口时却仍旧有些不安,目光放在我的脚踝处:“还没好是吗?”

  我赶紧摆手:“好了好了,方才是腿麻。”

  但他脸上的欣喜已然不见,望向茶室外丽妃的去处,冷冽道:“小聂是她的人,林替也是她的人,朕不像太后这般好脾气,有些事朕过不去。”

  “哀家也没说就此翻篇啊,”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紧攥的拳头,示意他放松,“那封信就是哀家故意拿来报复她的。”

  姜初照垂眸看我,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唇角缓缓上扬:“太后借了苏得意,假传了朕的旨意给余知乐,让她临摹一封书信——就是你今天拿的这封?”

  我也知道借他的名义不太好,但用自己的名义吩咐余知乐更不好,于是点头哈腰,笑得勤快:“这不是,余知乐更喜欢你吗,你说的话她会听,而且东窗事发之时,她肯定不会把你供出来。”

  原本面色还晴朗平和着的姜初照,听到此话忍不住皱眉,纠正我道:“太后忘了吗,她不喜欢朕了,她后来喜欢谭雪如了。”

  我本来还打算条分缕析地列举余知乐还喜欢他的证据的,但却又想到了前几天云妃的提醒:“太后记得臣妾曾在主打故事里提到的‘怼人**’吗?你同一个人吵架的时候,越同他讲理他往往越带劲儿,而越顺着他说,他就越有挫败感。”

  于是我看向姜初照,微笑道:“吾儿说得对,吾儿说得都对。你觉得她喜欢谭雪如,她就喜欢谭雪如,喜欢到心肝儿里。”

  说完这话,我提步就走。

  姜初照果然不淡定了,追上来,本想攥住我的手臂拦我一拦的,可又惦记着我那处的伤,于是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边为我撩开探到小径上的竹枝,边着急道:“太后这话可太奇怪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别的事?”

  我心中已爽得不行,但面色却十分淡定:“哀家知道什么没关系,陛下才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您慧眼独具,洞察人心,一切假象和伪装在您眼前都是纸老虎。”

  “……”

  他抬手横在我肩膀前,使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我抬眼的时候就看到阴沉晦暗的一张俊脸。

  我戏瘾上身,假装不明白他的心思:“怎么了?哀家这般卖力地夸你,你怎么还不开心了呢?”

  面前的人闷闷不乐,嫣色的唇张了好几次,才说出接下来的话:“太后可能不晓得,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摆脱掉,也好不容易……才不做噩梦了。方才太后的话却又让我觉得,我一直在深渊,从未逃出来过。”

  此话落在我耳中,激得我骤然涌出一个心悸。

  “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知道的,”他面上愁云密布,眼里还有雾气,瞧着又可怜又委屈,“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我真的很愿意听你的、信你的,所以不必故意说那样的话来怼我啊。”

  “……哀家没怼你啊。”我心虚道,转瞬就怀疑他最近追平了墨书巷,所以看穿了我方才那一招。

  正犹豫着该怎么给他讲一下余知乐这种操作呢,结果他灵光乍现,自己先想到了:“难道这就是书上写的‘碧螺春’?”

  我惊呆了:“你知道‘碧螺春’?”

  他靠在一根高壮的竹子上,气得一阵又一阵发笑:“云妃去宫外把墨书巷第六十五卷重印了十本,封面还专门做成了绿色的,托苏得意放在朕的枕边、案头、浴桶外,让朕不管多忙务必要看。实不相瞒,朕刚看到‘碧螺春’这个说法的时候就想到了余知乐,但她后来也没怎么缠着朕,见朕的时候也很克制。现在看来,朕是被她糊弄过去了?”

  我没回话,因为这确实说不准。余知乐或许真的移情别恋了,也未可知呢。

  但姜初照却越想越偏,“所以太后是因为朕,才把那封信安排给余知乐写?”说着说着还清咳了两声,满怀期待地问,“太后是不是也不愿意看到余知乐靠近朕?”

  “不,”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次,我是为了自己。”

  “太后要做什么?”

  “哀家想在你的后宫,搞一场大戏。”

  姜初照微怔,但旋即坚定道:“有什么需要朕帮你做的吗?朕站在你这边。”

  我笑:“哀家想借陛下今年的万寿节家宴一用,你大概不能好好过生辰了,希望陛下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嘻嘻。”,,网址m..net,...:

  请收藏本站:https://www.xiaoniu8.com。小牛吧手机版:https://m.xiaoniu8.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