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出生_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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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出生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超级想见一个人,超级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在没有喝酒,没有抱手炉、点炉火,也没有盖棉被、裹毛氅的情况下,我都流汗了。“哀家……先回宫去了,想起来宫里还有好些事情等着哀家处理。”我起身,弯腰亲了亲小星辰的脸颊,然后同邱蝉和姜域道别,也不知为什么,心里一着急,眼睛也开始有酸酸的感觉。恰好果儿去多宝的铺子拿点心回来,看到我已起身还愣了会儿,小声问我:“太后不是说在王府用晚膳的吗?”邱蝉也失落地看向我:“姐姐现在就要走了吗?”我坚定地点点头,内心甚至有些焦灼,但又怕她多想,就赶紧补充道:“儿媳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宫里比以前清净许多,你若是在王府呆得无聊,可带上姜星辰多去宫里找我玩呢。”邱蝉立刻开心了,眸子也亮亮的:“好哎。”我回头看了一眼姜域。恰逢他也在看我,还扬起唇角,同我颔首:“嗯,早些回去,早些让他知道。”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啊。就是悬于心头的、长久未解的隐患,最终消散而去,危险与你远离,你感觉到性命可保,余生可期,会很想告诉一个人,迫不及待地同他分享你此时此刻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千金难求的欢愉。这个人于我,就是姜初照。很想告诉他,我的寒症真的要好了。你说巧不巧,我刚迈出王府,就见他的马车停在府外。穿着淡紫色流光长袍的公子盘着腿坐在马车前,手肘支着膝盖,双手捧着脸颊,膝侧还放着一大束青嫩的莲蓬,像极了十二三岁时,在乔府外等着换好衣裳的我出来,然后带我出去玩时的模样。见到我走出王府,他立刻抬头,从眼角到眉梢甚至长长的眼睫毛,都沾上夕阳温暖绚丽的橘色辉光,淡紫衣袍在这光芒照耀下,也变成一泓静夜下的泉水,载着星星璀璨的!的光泽,从他身上流淌到我的眼睛。许是看到我的笑,所以他也笑起来,把采好的新鲜莲蓬拿起来,还露出了漂亮整齐的牙齿:“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儿,太后怎么笑得这样好看?”若不是邱蝉一家和果儿还在场,我都要顾不得太后的庄重端方,抱一抱我自少年起就很亲密的伙伴,告诉他,我变得很健康了,今年或者明年、或者有朝一日,可以同他一起去北疆,再看茫茫的雪原,再看大片的红梅。但我不能这样做呢。急切的双手无处安放,便垂下来搓了搓裙边,然后在夕阳中同他一样,咧开嘴角,笑出牙齿,用最欢快的声音,告诉此刻最想告诉的人——“陛下,我好了。”他神情微怔,目光也有些茫然:“嗯?哪儿好了?”我很快地跑到他跟前,指了指自己额角上又生出的温热水泽:“你看,今天我流了很多汗。”年轻的公子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我,手中的莲蓬杆儿却不听话地纷纷掉落马车车架上,砸出绿汪汪的液汁,有些还溅到他干净好看的袍子上。但他很快捡起来,淡定地说着乔府的事,还从背后掏出一枝开得正好的荷花,把它们拢成一束,做出慢条斯理的样子,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住他真实的情绪:“我先去了一趟乔府,以为你回家了,但是你不在,后来就想到你可能来王府看邱蝉。路过你家后湖,去摘了些莲蓬……我没有吃,待会儿剥给太后尝尝。”公子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呢。但最后一句话说完。桃花眼眸里的雾气就凝成水,被夕阳染成金色的眼泪,越过眼眶,淌了下来。六七月,去乔府呆了好多天。白日荷叶微风,小舟莲蓬。夜晚琉璃房子,听雨观星。**月,乔装打扮参加儿媳的定亲宴,成亲宴。白日高马花轿,俊彦美娇。夜晚厅堂阆苑,珍馐!曼舞。十月北风起,秋蝉不再凄鸣,蟋蟀躲入丛木中,凤颐宫外大树开始落叶,抬头可望碧色如洗的高空。约云妃泡汤池归来,迈入燃起地火的殿内,热气熏得我脊背生出汗来。果儿熟练地接过我披着的貂毛披风,递给我厚薄适宜的棉氅,笑问:“太后今日回来得迟了一些,可是因为跟云妃娘娘在汤池里聊欢快了?”我嗔她一眼,但嘴上的笑却掩不住:“你怎么回来得这样早?季向星只请你吃饭,没带你做些别的?”云妃已经摸上果儿的小嫩手,眨眼的功夫已经把手心手背来回摸了三遍:“别气,要是那小星公子还不开窍,姐姐去帮你启发启发他。”果儿赶紧摇头,小模样坚决得很:“不用,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我就是想看看他还需要多久才肯跟我说点儿与钱不相干的事儿。”说到这里就看向我,笑嘻嘻的:“陛下知道太后和云妃娘娘今日会去泡汤池,所以下了朝就没回成安殿,直接出宫去给太后拿点心去了。果儿去吃饭的时候还碰到他了呢,回到凤颐宫果然看到新鲜的点心了,嘿嘿。”我转头同云妃道:“看到没,果儿就是如此,一天到晚、风雨无阻地同哀家讲她家陛下的好。”果儿也不恼,弯着眉眼抱了抱我:“干嘛要刺激那木头,我还不想出宫去,我想呆在太后身边,有美人看,有点心吃,还能坐在暖烘烘的地板上,同太后和娘娘喝果酒,掷骰子。”我笑:“是不是都准备好了?”果儿点头:“对呢,酒都温上了,瓜子也剥好了。”“你先跟云妃喝着,哀家这个月看的书里还有些不懂的地方,我去书房拿来,让云妃给哀家讲!讲讲。”推开书房的门,刚往里面迈了一步,就发现捏着朱笔,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的姜初照,他面前还摆了好大一摞折子。又逢夕阳夕照,暖色的光照着他雪白的面庞,走过去俯瞰时,都能看到他鬓角处近乎透明的还染了浅浅光亮的细软绒毛。看着这样安静和煦的他,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大片的温意来,忍不住抬手,想去触摸他的脸。好像觉察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他蹙起眉头睁开眼,恰逢了我的手指即将落在他眼下,我二人皆一怔。下一秒,我就计上心头,手指外移了一寸,揪上他莹润的耳朵,强行抹去心头的柔软,装出严厉的母亲模样:“批折子都能睡着,陛下也太不用功了。”也不知这条傻狗何时拥有了惊人的智商,只见他直起身来盯着我看了三秒,就抓住我准备撤离的手,带着力道按上了他的脸颊。“没有。哀家一开始就是想揪你耳朵呢,”我把手抽出来,面皮有点烫,想来脸已经红得有些明显了,便逃似的离开书房,“你……你继续批折子吧,哀家去跟云妃喝酒了。”这傻狗还在我背后笑。“少喝点儿,不然又要拉着朕说梦话,”说到此处还故意刺激我,“却说母后这椅子有点旧了,也不够香,要不要换成紫檀木的。”“……”实在是太丢人了,本太后根本不敢听完他后面的话,脚下生风,落荒而逃。十一月,京城雪初降。是一场瑞雪,下得潇洒又浩荡。仅剩的四个儿媳来凤颐宫请安,云妃一到这种时候就出小差,于是能正儿八经搞宫斗的就只有那三位了。可这三个人却也各有忧愁,随便讲了些什么瑞雪兆丰年这种俗不!拉几的话,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吃哀家的糕点,喝哀家的姜茶,蹭哀家的地火。静静悄悄,兴致缺缺。儿媳们都放弃争奇斗艳了,我忽然觉得当太后的喜悦都少了一多半。陪着她们坐了半个时辰,无戏可看,实在觉得无聊,就问云妃:“澜芝宫里的竹竿还在吗?你那些小丫头们学得怎么样了?哀家忽然想看她们跳舞呢。”毕竟下了大雪,果儿还是有些担忧,赶紧给我披上白狐毛氅,又给我装好手炉,连帽子和围脖都给我戴好,这才放心让我出门。本来她也要跟着我呢,我看了看另外三个还没打算走的儿媳,便吩咐道:“果儿留在这儿吧,好生招待三位娘娘。”果儿说是,还冲我眨了下眼,递给我一个“太后放心,我给您好生瞧着”的眼神。这可爱又狡黠的模样哟,终于把哀家沉寂了一整个早上的心给唤醒了。与云妃走在厚厚的雪地上,听着脚下踩出的吱呀吱呀的声响,也不知怎么了,忽然想到前尘的那件事,便轻微地叹了一声。把手炉往怀里揣了揣,小声唤她:“闻是呀。”“嗯?”云妃发出困惑的声音,扭着身子凑到我脸前,笑问,“太后怎么忽然唤臣妾的名字了?”鹅毛大雪于我眼前簌簌落下。“你看的书多,知道的事情也多,所以我很想从朋友的角度,问你一个问题。”云妃笑得更欢快了一些,脚步没停,但离我却更近了一些:“好呀,只要我知道,肯定会告诉你。”我怕她跌倒,扶了她一扶,望着苍茫雪雾,终于问出历经两世,我依旧不晓得对错的问题:“如果啊,你肚子里怀了一个小家伙,他还很小,但你知道他出生之后身体会不好,他可能每天都很冷,很痛,甚至不能活很久。这样的话,你还会让他出生吗?”,,网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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