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4_白无常已经三天没来勾我的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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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4

  竟然是这样!

  钟箐的心魔早已灭了,而杜屏的心魔却根植魂体,一次又一次转世。

  这一次,十烨才看明白钟箐做了些什么。

  她辞去了地兵部的职务,打造了名为“云裳阁”的次元境在九州七脉四处游荡,扶助弱小、降妖除邪,一点一点积攒着功德,每到朔月夜游神送来法力之时,就将紫符和神光融合在一起,一滴一滴浇筑在本命法器之上。

  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三百年——钟箐寻到每一世的杜屏,用法器刺入他的胸口,每一世杀死心魔的一部分,每一世,心魔的怨气都会腐蚀钟箐的本命法器,进而腐蚀她的神光,如此循环往复,重复了整整五世。

  “难怪钟箐这么抠门,我才欠她一百斛法力就追着我讨了两百年……”白煊吸着鼻子道,“我应该早早还了法力的。”

  钟馗的脸出现在了回溯幻境中,鬼王大人怒不可遏:“钟箐你疯了吗,你这样下去,迟早要跟杜屏同归于尽,我这就让他魂归大地!”

  “那我就一起吧。”钟箐平静地说。

  “你说什么?!”

  “我们夫妻一场,他虽有不对,但我亦有责,心魔因我而起,我自需承担责任。”

  回溯中钟箐坚毅的脸随着回溯的结束散开,现实中的钟箐持剑抵住杜屏的怨晶,眸光坚定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杜屏,醒醒。”她低声唤着杜屏的名字,“这一世,莫要再败给心魔!”

  杜屏茫然看着钟箐,口中喃喃:“为何这一世你没有杀了我?”

  怨晶鲜红如血的光一寸一寸逼退钟箐的剑,钟箐虎口血肉崩裂,剑身激烈嗡鸣着出现了裂痕,一同出现裂痕的还有钟箐的神光。

  “妹子让开!”钟馗大喝,手中黑刀变幻成了一柄手铳指向杜屏,“来不及了!”

  白濯啧了一声,再次扬起了银色的电鞭。

  “怨晶屏蔽了钟箐的声音,”十烨大喝,“白煊!”

  白煊:“行吗?”

  十烨:“姑且一试。”

  “我总觉得你要坑我,”白煊放开白濯的大腿,残影闪身到十烨身侧,双手紧紧握住了十烨的手。

  美丽的神光和冰蓝色的七曜剑意交融绽放,化为月光般的三尺青锋,十烨和白煊黑白色的衣袂划过烈烈风痕,端端将七曜剑从背后刺入了杜屏的后心。

  嗡一声,七曜剑抵住了怨晶,这一次的怨晶不同以往,异常坚硬,震得十烨和白煊同时口喷鲜血,钟箐的神光又碎了一片。

  就在这一震之间,七曜剑刺入怨晶半寸,发出刺耳的尖啸,红光弱下了几分。

  十烨:“快问!”

  白煊:“问啥?”

  “杜屏现在是魂体,只白无常勾魂的声音他听得最清楚!”

  白煊咬牙,金属嗓音震慑九霄,“杜屏——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声波随着白煊的神光灌入七曜剑意,注入怨晶,杜屏的眼睛恢复了一瞬清明,瞳孔里倒映出钟箐的脸。

  “钟箐……你又来杀我了啊……真好……”

  钟箐嘴角溢血,神光和剑刃同时碎裂,“杜屏,我嫁给你两百年,你从来都不愿好好听我说句话,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说!”

  杜屏点头:“好,你说。”

  “我早就不恨你了,你也莫要再恨你自己了。”

  杜屏的眸光微微颤了一下,眼底滑过水样的魂光,“原来,我恨的人……是我自己吗?”

  钟箐露出明澈释然的笑容,“放下吧,杜屏。”

  杜屏眼中魂光如泪珠滚滚落下,“好,放下。”

  “咔嚓”,怨晶裂开了。

  七曜剑将怨晶刺穿的一瞬间也被怨晶吸入,溃散的怨气汇聚成浓烈窒息的旋涡将四个人都卷了进去,十烨只来得及抓住被甩飞的白煊,钟箐的神光和剑刃早已是强弩之末,被怨气旋涡碾压成了碎末,杜屏的魂体如无根浮萍狂飘乱舞,他的双眼定定看着钟箐飙血的身体,魂体亮起了澄明无垢的魂光。

  那一瞬间,十烨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怨晶在魂光中迅速褪色,从血红变成绯红、粉红,最后变成两块雪白的卵玉,终于脱离了杜屏的魂体。

  杜屏迎向了钟箐,用仅有的魂光抱住了她。

  十烨脑中“铮”的一声,仿佛有一根琴弦在耳边奏响,他茫然抬起头,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扭曲的怨气凝结在空中,发出凄厉的哀嚎,渐渐地,竟是有些像一张人脸,不!的确是一张脸!

  血红的怨气描绘出眼耳口鼻,如同血样的朱砂在纸上画出的人脸,和那张纸脸的笔触一模一样。

  两枚卵玉怨晶似乎被那张人脸吸引飘了起来,眼看就要钻入血红的眼眶变成眼瞳,十烨脑中的弦又响了一声,他豁然明白了,纸脸最终的目标就是这两颗净化怨晶。

  不行!

  “白煊!助我!”

  十烨身如流风冲了上去,心中急切呼唤着七曜剑,或许是因为七曜剑刚刚被怨晶吸收,内里还残存了几分剑意,竟是在十烨的呼唤下停滞了一瞬。

  一瞬,足够了!

  白煊的火咒缠上了那张巨脸,怨气撕拉尖叫,几乎维持不住五官的造型,说时迟那时快,十烨压风而至,单手抢回两枚怨晶。

  巨脸大怒,神色狰狞扑向了白煊,血盆大口中是无尽的黑色怨气,白煊手缠火龙狠狠击出一拳,怨气和火咒爆裂的冲力将他逼了回来,十烨一把捞住了他。

  白煊大吼:“姐!老钟!趁现在快救人!”

  比天雷恐怖数倍惊天霹雳贯空而下,数以万计的纤细闪电填满了整个空间,怨气巨脸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轰成了白烟,余下的怨气疯狂逃窜,可那些细丝闪电就如同施了追踪符咒一般紧咬不放,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怨气送回了天地循环。

  钟馗冲了进来,一手一个拎住了钟箐和杜屏,只看了一眼,差点没厥过去。

  杜屏魂光泯灭,钟箐神光溃散,眼瞅两人都要魂归大地了。

  白濯单手持银鞭,鞭尾还闪动着闪电余光,掐了掐额头,“这下可热闹了。”

  钟馗旋身单膝跪地,黑氅高高扬起,又静静落下,铺展在身后形成一大片阴影,将杜屏和钟箐护在了里面,“钟馗恳请阎罗殿下特赦杜屏和钟箐的魂体再入轮回。”

  白濯叹气:“不符合轮回法典的条律。”

  钟馗抱拳:“他二人魂光和神光严重受损,唯有入轮回再造功德方能修复,钟馗驻守冥界万年从未有求过什么,只此一次,还望阎罗殿下恩准。”

  “他二人的情况,即便入了轮回也要遭受九灾八难之磨砺,你舍得?”

  钟馗低头:“舍得!”

  白濯沉默片刻,手中长鞭再次化为发丝飘回头顶,“罢了,我便遂了你的意,”说完,又低声道,“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多谢阎罗殿下!”钟馗重重施礼,起身一抖大氅将二人的魂体罩在其中,又朝白煊和十烨点点头,放出一道召唤咒,黑色的牌坊浮现在空中,标识着“奈何桥十路”的路牌。

  十烨看着钟馗的背影消失在牌坊之后,轻轻呼出一口气。他的掌心里躺着两块怨晶净石,莹白光洁,其内流动着星辰般的璀光,和星儿送给他的那块鹅卵石一模一样。

  安平镇最后一个疑团也破解了。怨晶应该早就被钟在了星儿的魂体中,如此便可利用星儿的高功德值魂光净化怨晶,为了取走净化后的怨晶,纸脸三翻四次攻击星儿,甚至不惜附着在苗三娘身上。

  那张脸到底是谁?

  他制作怨晶,净化怨晶,抢夺怨晶,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惜,十烨已经没有机会知道答案了。

  阎罗殿下惊天霹雳之下,所有邪祟尽数化为乌有。

  莹白的怨晶净石闪一下,和之前星儿送他的那一块一样没入了他的身体,白煊顿时紧张的不得了,拉过十烨的手看了半天,又扯到白濯面前。

  “姐,你快帮她看看,怨晶刚刚钻到他身体里去了!不会中毒头晕拉肚子吧?”

  白濯抄着手眯眼瞅了半晌,“小道长,你可有什么不适?”

  十烨摇头。

  “你那把蓝色的剑,叫什么来着?”

  “七曜剑。”

  “还能召出来吗?”

  十烨试了试,七曜剑能量已经消耗殆尽,灵台感应不到任何剑意。

  果然,镇观之宝被他彻底嚯嚯完蛋了。

  “他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白煊吊着嗓子干嚎,被白濯一巴掌呼到旁边。

  “吵死了!”白濯狠狠瞪了白煊一眼,指尖绽出银色神光轻点十烨额头,十烨只觉一滴万年冰川水从灵台涌入,瞬间变成千万道冰寒瀑布将他全身洗了一遍,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怨气已被净化,现在的怨晶没有危险,我估计是小道长功德值较高,又魂凝七曜剑意,怨晶和他天然亲近,所以嵌入了他的魄中。”白濯收回手道,“没什么大事,等他死后魂魄分离,怨晶自然就掉出来了,反正他阳寿将尽,问题不大。”

  白煊松了口气,“那就好。”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白濯又道。

  “姐你别说话大喘气好不好!”

  “怨晶嵌在小道长的魄中——嗯,怎么形容呢,就好似平平无奇的物件上镶了传世珍宝,瞬间华光万丈,耀目千里。”

  “我家十华哪里平平无奇了?!”

  十烨狠狠瞪了白煊一眼,这是重点吗?

  “白濯殿下,您继续,”

  白濯轻咳一声,“总而言之,在有灵性的种族眼中,小道长就变得特别——咳,好看了。”

  十烨:“……”

  白煊:“……”

  白濯憋笑,拍了拍白煊的肩膀,压低声音:“你可要小心了,小道长这般姿色怕是要惹来不少觊觎——”

  “噼——啪——噼——啪”

  突然,空中惊天雷电缠绕着黑云滚滚而至。

  白濯瞪大眼睛:“诶?这么快就有人来抢人了?”

  “谁敢?!”白煊往十烨身前一站,撸胳膊挽袖子,“神来杀神,鬼来杀鬼!”

  十烨:“……且慢,这雷似乎……”

  “噼啪!”一道惊雷刺破天空倾贯而下,直直劈在了——呃……七星观正殿外的广场上,隐约间个人影从云端坠下,在地上砸了个大坑。

  三人:“……”

  黑烟四散,巨斧入地三尺,一名金甲神人扶着斧柄慌乱爬起身,摆了个威武霸气的造型,大喝道:

  “呔!七星观恶贯满盈,荼毒百姓,罪无可恕,今雷公部雷神雷端奉天庭旨意,降天雷为天罚——罚——罚——白濯殿下?!”

  白濯:“呵~这天雷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白煊:“你小子根本就是来捡漏的吧!”

  十烨:“……”

  雷端一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四下瞅了半天,“七星观那些恶贯满盈的道士都去哪了?”

  白濯和白煊冷冷瞅着他。

  雷端干笑两声,“不亏是白濯殿下,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帮家伙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个魂渣都没留下。我定会将白濯殿下的功绩如实禀告雷公部!”

  白煊:“我呢?”

  “白煊上神自然也是居功至伟,”雷端讨好笑道,“当然也少不了十烨道长——”

  目光转向十烨的时候,雷端明显呆滞了一瞬,然后,脸色可疑变红了,“嘿嘿,十烨道长,一日不见,您好像变得——好好看啊——”

  十烨:“……”

  白煊轮起夜游神砸了出去:“去你娘的!”

  子时已过,整座元城沉沉睡去,街道被月光照得雪白,路过的夜猫竖着长长的尾巴四处溜达,猫儿眼闪动着绿色的荧光,时不时看一眼天空。

  皓月当空,夜色愈浓,风的味道变了,空中传来衣袂翻飞之音,三道影子御风而至,稳稳落在了济世堂门前。

  野猫眼瞳豁然变圆,飞扑到黑衣道长的脚边,翻起肚皮喵喵喵撒起娇来。

  可还没求来关注,旁边的白衣人就凶神恶煞冲过来,野猫吓得瞳孔竖成一条细缝,惨叫着跑了。

  白煊叉着腰气势汹汹:“有没有天理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占我家十华的便宜!”

  白濯:“噗!”

  十烨:“……”

  “吱吱吱!”草精从门缝里钻出来,一看到十烨顿时绿豆眼发亮,吧唧糊在了十烨肩头,歪着脑袋噌啊噌,肚子里发出满足的噜噜声,夜游神跳过去想要和草精打个招呼,都被无视了。

  白煊:“完了,连草精都被影响了。”

  十烨倒是不太在意,毕竟以前草精和他也很是亲近,他摸了摸草精的小脑袋,问,“那名妇人如何了?”

  草精又恋恋不舍蹭了十烨两下,连蹦带跳带路进了济世堂内屋。

  两个小药童趴在床边睡着了,床上妇人状态平稳了许多,呼吸顺畅,脉搏有力,脸上的疮疤也消去不少。

  果然如十烨所料,新七星观的符水中掺杂了怨晶的粉末,如今怨晶被净化,妇人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白濯叹了口气,“杜屏轮回转世去了,我只能去天庭找药神做神生丹了。”

  白煊忙狗腿道:“姐,您劳苦功高,以后三界史书上必定有您浓墨重彩的一笔。”

  白濯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看着白煊。

  白煊脸皮抖了抖,“姐,您别这么看着我啊,我渗的慌。”

  白濯:“我离开阎罗殿的时候赶时间,依稀记得案上还有两千多本折子没看,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十殿那些老家伙们也快追过来了。”

  白煊一个激灵,拉住十烨的手就往外跑,“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改日再叙!”

  “你走得了吗?”

  白煊脚步一顿,后背紧绷如铁。

  白濯慢慢踱步至白煊面前,赤红的鬼目冷了下来,“白煊,有的事,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白煊的手攥得十烨生疼,睫毛微微颤动着,连带着眼皮也微微跳动,“那十华怎么办?!他现在这么……这么好看,被那些如饥似渴的妖啊魅啊的吃了咋整?!”

  十烨:“……”

  他觉得有必要提醒白煊一下,他是七星观嫡传弟子,最擅捉妖。

  “这个简单,待我传授小道长几招就好。”白煊打了个响指,十烨整个人呼一下飞了起来,眼前一黑一白,竟是穿墙透瓦到了济世堂的屋顶,脚下多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结界,从这个方向能看到白煊在结界里跳脚大叫,看表情大约不是什么好话。

  白濯翘脚坐在屋脊之上。“小道长,不必拘礼,坐。”

  十烨撩袍端坐,“殿下有话直说。”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吧,白煊是冥界纯脉鬼族正宗,若无意外,他才是这一任的阎罗。”

  大爷的,还真是!

  十烨暗吸一口气,“世间万事,皆有因果,所谓的意外,究其根本,皆是必然。”

  白濯挑起半边眉毛:“你可知那个意外是什么?”

  十烨:“是天劫境和百鬼夜行之劫。”

  “是你。”

  十烨愕然看着白濯。

  “冥界叛乱之时,上任阎罗白銮急发阎罗令让白煊回冥界平复战局,并以此功德晋升圆满,可承阎罗大位,可那个小子居然狗胆包天烧了阎罗令抗旨不尊,还把阎罗令送去的法力全用在了人界,把白銮气得半死,这才一时不慎被宵小偷袭伤了神光。”

  白濯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十烨,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可十烨却在想,难怪当时白煊平白无故多出了那么多法力,原来是阎罗令送来的。

  白濯的眉毛挑的更高了,“那小子是纯脉鬼族,自出生起就是冥界至尊之身,可偏就不学无术游戏三界。荒唐度日六百余年,何曾将人族放在眼中,唯独遇到你方才转了性子,也是为了护住你,才在紧要关头留在人界,弃了阎罗位。”

  白濯的话就如一根淬了冰的钢针刺入了心头肉,又酥又麻又疼。十烨喉头滚了一下,咽下满嘴苦涩,道:“白濯殿下,此言不妥!”

  白濯:“如何不妥?”

  “白煊虽身为鬼族,但心怀良善,胸有苍生,当时他留在安平镇破天劫境、战百鬼潮,乃是为了一镇人族性命,为了阴山脉城隍属,为了三界平安,绝非是为一记私情!你如此说他,着实狭隘了。”

  白濯的眉毛掉了下来,下巴也掉了,“你真这么想?!”

  十烨又坐直了几分:“冥界阎罗自是位高权重,但位高者必责沉如山岳,权重者必自律自省,白煊虽行为无状,但却有自知之明,他深知此尊位与三界众生息息相关,必大能贤者方能居之,而他绝非适合之人。阎罗殿下说他因贫道一人放弃阎罗位,着实狭隘了!”

  白濯的嘴巴咔吧合上了,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十烨,着实有些刮目相看。

  这小道长言之凿凿占尽了大道理,把白煊明里暗里好一番夸赞,又明里暗里把自己好一通数落,最后还不动声色拍马屁说自己是“大能贤者”,搞得她不发火不爽,发火更不占理。

  钟馗还说这小道长口笨拙舌,不善言辞,莫不是鬼王数百年懒得洗脸,眼睛被眼屎糊住了?

  十烨静静看着白濯:“白濯殿下有话直说。”

  白濯:“……”

  还说个屁啊,好话赖话都让你说完了!

  可是不说两句,着实噎得慌。

  “那我就直说了,”白濯清了清嗓子,“此次,我是来带白煊回冥界的。”

  一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十烨脸色变了。

  白濯暗爽:我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煊:老姐肯定是在跟十烨说我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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