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小孩子童言无忌_娶个将军太难惹凤白梅寒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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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小孩子童言无忌

  杨标新刚赶到千佛山脚下,便看到几个身着提刑司蓝白差服的人从山道上抬下一个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露出约莫是人的轮廓来。

  关涯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柳大人,你要把尸体带走,也得等咱们大人来看过之后,否则小的如何交差呢?”

  “杨大人若有疑问,让他直接去提刑司找本官即可。”柳之昂的声音就像他的面盘一般沉厚板直。话音刚落,便看到绯衣官袍的老大人立在山脚,面色不改地下来见了礼。

  “柳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杨标新肃然问道。

  柳之昂道:“据本官查验,死者很有可能是三年前消失于千佛山上的方祸,是提刑司三年前查办的一桩案子的证人,理应交由提刑司来过问。”

  三年前权晟奸杀案轰动朝野,前后死了三人失踪一人,而权晟却没事人似的,只是被调到西南督军。此案,杨标新还记忆犹新,他突然想起凤白梅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恍然明白过来。

  凤白梅的目的,就是要翻起三年前的旧案,针对权家!

  也是,权容歆当初栽赃陷害她杀人,以凤家将军的性格,怎么会轻易揭过去?

  他看着眼前方正脸的青年,忍不住提醒道:“三年前的旧案,不会因为一具白骨便翻过来,如今杨提刑不在,提刑司是柳大人负责,遇事大人可要多多请教上听,莫要一意孤行。”

  柳之昂年纪没杨标新大,官也没他做得久,但该看透想透的都通透,当即道:“多谢大人提醒,下官心里有数,杨大人不必担忧。”

  柳之昂领着人将尸骨带回提刑司,却并不叫人进行检验,而是放入敛房,吩咐谁也不许动。他来到提刑司后院的档案房。

  屋中罗列着人高的架子,架子上整齐地叠放着卷宗,绿衣公子坐在入门左手侧的一张案后,带着黑皮手套的双手捧了一卷百毒集,正埋头看的认真,听闻声响,他也没有理会的意思。

  柳之昂刻板的脸上慢慢爬上一抹微笑,柔声问他:“怎么突然对这本书有兴趣了?”

  听到是他的声音,柳三刀这才抬起头来,面上虽还是没有表情,但那双无法定焦的眼里有了神采,“我在找杀死凤白梅的方法。”

  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到别人说在找杀人的方法,正常反应应该是惊讶、恐惧、愠怒……可柳三刀那平铺直叙的话落在柳之昂的耳中,这位提刑副司不仅没有丝毫异样的情绪,脸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

  “她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手无缚鸡之力,以寻常方法根本不可能杀了她的。”柳之昂笑起来时,脸上给人的刻板印象一扫而光,眼神也变得格外柔和。

  柳三刀面无表情地点头,从案上又拿起几个册子,斩钉截铁地说:“所以我要毒死她。”

  柳之昂折身去架子上翻找着卷宗,一边笑着回道:“上过战场的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就算你真的能杀了凤白梅,既不能换你三叔回来,她也不会为害死你三叔而感到有丝毫的悔意。”

  “我不管。”柳三刀偏执地道,“她杀我三叔,我就要杀她!”

  柳之昂从架子上抽出几个卷宗,路过柳三刀身边时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道:“凤白梅身手了得,且看开生死,与其杀她,不如动她身边的人。武烟、凤臻、甚至寒铁衣……哪怕是杀死她身边一个仆从,也比直接杀她更令她生不如死。”

  他说完,便拿着卷宗离去。

  柳三刀看着姑父挺拔的背影,沉默了很久后,重重地一点头,喃喃道:“那就把她身边的人都杀光!”

  午后,阳光刺眼,热浪翻滚。

  街边小贩将摊位往后挪到檐下,行人也纷纷避到树荫下,或寻一间茶馆,三五几人一处,随便拉出个话题来都能侃半天。而眼下洛阳城中讨论最为激烈的,自然是千佛山的两具尸体。

  “听说第一具尸体已经有人认领了,但第二具尸体还摆在提刑司至今无人问津。”这个声音饱经沧桑,一听便是阅历丰富,知道如何调动人们的八卦神经。“你们可还记得三年前千佛山闹鬼的事?”

  “嗐……就是那个更夫嘛!说什么被鬼卷走了,根本是有人杀人灭口!”这个声音年少气盛,显然是欠世道毒打,不知人心险恶。

  “嘘!这话可不敢瞎说!”茶馆不大,但也能容几十号人挨桌而坐,粗茶一碗花生米一碟,几个人声音不高,但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真是那更夫,怎不见他妻子前去认尸呢?”

  “你们说那个荡妇吗?”一人讥讽道,“早在更夫死的那年便嫁人了,你们再猜不到她嫁的是谁!”

  众人的八卦热情立刻拔高了一个台阶,纷纷看向说这话的人。见他黑黑瘦瘦十五六岁的年纪,皆有些信不真他的话。

  一人笑道:“你这小子知道什么是荡妇吗?”

  众人也都起哄笑了起来。

  那黑瘦小子登时急眉赤眼地说:“我怎么不知道?那姓方的婆娘,嫁的就是我们王家村的人,此事村里的人都知道。”

  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众人不由信了几分,追问他:“她到底嫁的是谁?”

  那黑瘦小子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站起身猛灌了几口茶,撸起袖子将一脚踩在条凳上,十分洋洋得意地道:“咱们王家村的王家菜圃,就每日负责给武家和凤家送菜的那个!姓方的婆娘两年前他就娶了,一直藏在家里,还有个女儿!咱们村子里的人都在说,死了个妹妹,得了个婆娘,也算值当了!”

  众人八卦归八卦,但三年前刘家三口人的死,多少还是有些惋惜,也有惶恐。

  三年前,因为权晟喝醉了酒,便将一个黄花大闺女强暴至死!而后更是逼死其父母!

  方祸的死现在还没有定性,但结合他上千佛山的时间,恐怕与那桩案子脱不了干系。

  他们家中也有女儿,也有姐妹,也有女性亲眷……如果再出现一个醉酒的王家公子、赵家公子;如果这件事落在他们在意的人身上;如果被逼死的人是他们……到那时,他们能做什么?敢做什么?

  在权贵面前,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什么都做不了!上诉无路,伸冤无门,还会被人品头论足,大骂活该!

  “你小小年纪,说话如此刻薄!”挑起这个话题的老者再次发了话,沉声喝道,“既然是同村的人,边该相互帮扶才是,怎么还将这件事拿出来摆?”

  老人说出众人想说而未说的话,立即得到了附和。

  适才还沾沾自喜的黑瘦小子闻言脸色骤变,旋即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他们一家子已经连夜离开洛阳,还在乎人说吗?”

  别人家的生离死别,众人再是唏嘘感慨,也仅仅那么一瞬的同情。听了黑瘦少年这话,不由的又八卦起来,追问:“为什么离开?”

  “把东家得罪了呗!”黑瘦少年说到这里,脸上道,“就是凤家那个女将军,那可真是吃人的母老虎。王大哥一家给武家、凤家送了几十年的菜,从未出过差错,她一回来就挑三拣四,还说王家的菜有毒……”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十分清脆的声音,“凤将军虽然卸甲,可毕竟曾是镇魂主帅,身上累累战功,岂容你这毛头小子在此置喙?”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个蓝衣公子当门而立,右手摇着一柄江牙海水的折扇。半把的乌发束进纽金丝的梅花冠中,余下一半散在肩头,有一缕发自右耳下泄出搭在胸前,发梢束了一缎梅花带,与腰间的环佩混合一处。

  蓝衣公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看便是高门大户出来的贵公子。众人见他是生面孔,且年岁不大,皆不放在心上。

  那黑瘦少年上下将他一打量,以为又是哪家二世祖,全然没放在心上,只斜睨着他咧嘴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凤白梅再怎么战功赫赫,就能仗势欺人逼人背井离乡吗?”

  “呵!”蓝衣公子轻蔑一笑,“近四年没回来,洛阳的风气竟如此不堪了吗?杨标新这个府尹也忒不称职了。”

  众人听他竟直呼府尹大人的名字,不由的骇然,心下纷纷揣测这蓝衣公子的身份。

  那黑瘦小子被噎的没面子,又见蓝衣公子身型单薄,独身一人,想着‘己方’人多,因此壮着胆子喝问:“你可知道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蓝衣公子闻言将折扇一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甚知晓。”

  “哼!”黑瘦小子轻蔑一笑,“那可是要被拉到衙门去挨板子的,非把你打得皮开肉绽,知晓我大夏律法的威严不可!”

  “哦!”蓝衣公子恍然地点了点头,将脸上那一抹浅淡的笑容收敛起来,“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大夏功臣,我抽你几鞭,不过分吧?”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门口一黑,却是两个壮汉挤进门来,不由分说左右夹其黑瘦小子拖出门去。

  店掌柜生怕出事,忙上前来赔着笑脸同蓝衣公子说:“小孩子童言无忌,还请这位公子高抬贵手,他下次不敢了。”

  蓝衣公子冷笑道:“他若说旁人我还懒得管,要说我凤姐姐,打死也不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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