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雕栏玉砌应犹在_娶个将军太难惹凤白梅寒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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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雕栏玉砌应犹在

  寒铁衣与白珏从湖心亭辞出,刚下曲廊,便见开满紫薇花的小道那头有只粉白的‘兔子’一蹦一跳地赶来。

  白珏值守宫禁,无论如何是躲不开的,他也没想着躲。寒二公子却是能躲就躲,抬扇遮脸准备转身开溜,文昭公主那甜腻软糯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寒二哥,去哪里呀?”

  寒铁衣暗道不妙,他家三丫头有事求他时,就是这么个语调。他停下脚步,抬手在脸上揉搓出满脸的笑,等李文昭单脚蹦跳着过来了,才一揖礼说:“公主脚上有伤,怎么还出来?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再中了暑气,怕是三个月不能好呢。”

  “你就盼着我三个月好不了吧!”李文昭瞪他一眼,眼尾扫到旁边的白珏,满眼嗔怒变成真真切切咬牙切齿的恨:“告状精!”

  白珏面无表情地弯腰行礼。

  李文昭一把拉着寒铁衣往旁边蹦了两步,压低声音问:“我听说权容歆诬告凤姐姐杀人?”

  寒铁衣奇道:“这事公主从哪里听来的?”

  李文昭道:“宫里都传开了,说凤姐姐报复杀人,闹上公堂了。但我想凤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可权容歆背后有王叔撑腰,真要闹到公堂上,她未必能讨到好。”

  她说着话,将一块沉甸甸的令牌塞进寒铁衣手里:“我脚上有伤出宫不方便,你替我把这个交给凤姐姐,就算是王叔见了,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寒铁衣低头一看,巴掌大小的金牌上,只篆刻了一个‘君’字。他吓得手一哆嗦:“公主,这块钧令可不能乱用!”

  “给凤姐姐保命,怎么能是乱用呢?”李文昭拽起小拳头,义愤填膺地道:“从前凤姐姐手握兵权,没人敢欺负她,现在她卸甲嫁人……”说到这里,白了寒铁衣一眼,话题立刻转到他身上来:“你当初若肯好好习武,或者入朝为官,总好过现在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连自己未婚妻子都护不住!”

  寒铁衣赔笑点头:“公主教训的是,小子当真是悔不当初。”

  李文昭抬手在他肩头拍一拍:“不过你放心,有本宫在,就算凤姐姐哪天瘫在床上不能动弹了,也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

  寒铁衣斟酌着道:“如果可以,臣还是希望她活蹦乱跳的。”

  李文昭道:“行了,钧令我送到了,你可不能私藏!”

  寒铁衣道:“公主就是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私藏。”

  李文昭给他一个谅你也不敢的眼神,随后又狠狠瞪了瞪在旁等着的白珏,一蹦一跳地去了。

  寒铁衣看着她的背影,将那块钧令举到阳光下,散发的金光刺的他眯起了双眼。

  白珏不动声色地道:“这块钧令若在旁人手中,是保命符,可若握在凤白梅手中,便会成为悬在她头上的利刃。公主年轻,看不透其中的形势,并非刻意为之。”

  寒铁衣抽着嘴角道:“若她知道这块钧令会给小白带去祸端,又要哭个没完没了。”他将钧令往白珏手上一塞,笑出满眼灿灿春光:“白统领,您恶人做到底,这块钧令就由你去还吧。”

  白珏没推辞,但握剑的手明显紧了紧,唇张了张,到底没说什么。

  在摘星楼说书的蓝先生身体仍旧不适,陆子柒继续顶替他的班,从天下第一剑的身上拉扯到了唐家堡,又从唐家堡拉扯到蜀中蓉城,最后说起才子佳人的故事。

  讲的是一对自幼定下娃娃亲的青梅竹马,要成亲之际,男子被洪水卷走,而这女子为其守孝三年,感动了阎王老爷,送男子还阳归来。可老天爷爱捉弄人,偏要叫这女子此时许了别家……

  听客闻弦音知雅意,立刻就有人猜出来:“姑娘说的,可是前任蓉城府尹公子和权家小姐的故事?”

  众人一听权家小姐,都变了脸色。

  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昭化宫事件虽然过去了,但余音还在,满城都说权家小姐入宫入定了。

  有人提醒:“这话可不能瞎说,别家也就罢了,你们难道不知权家背后是……”

  话未说完,在场众人都明了过来,识趣儿地闭上了嘴。

  陆子柒冷笑道:“你们还以为权家小姐此番还能入宫吗?旁的不说,她得罪了文昭公主这一条,真要入了宫,那小祖宗还不得闹翻天去?”

  人们筹措一阵,八卦之魂战胜恐惧之心,有人小心翼翼地说:“可毕竟权府后头有人撑着,皇上肯为公主开罪他吗?”

  陆子柒抿了口茶,摇扇笑道:“难道你们忘了,当年有人说公主没教养,这话传到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耳中,那人是什么下场?”

  众人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我记着,那人好像姓白,是宣威将军门下的……”

  陆子柒补充道:“白家宗族长子,宣威将军得意门生,被太子按在沙地里揍了个鼻青脸肿!那可是白羽军主帅的独子,太子都能下得去手,区区一个权容歆,别说入宫,她能保住一条命都不错了!就算没有文昭公主的事,凭她曾与人有过婚约这一条,都不符合入宫的例!”

  一人道:“可你不是说那男子已经死了吗?按照大夏律例,二人只是定亲,一方死了,另一方嫁娶自由,并不犯法。更何况那男子已经死了三年,哪条法律也规定不了她的错误!”

  陆子柒神神秘秘地一笑:“可若那男的并未真死,且这三年来还与她暗中有联络呢?”

  满堂哗然:“既然未死,何不娶回家去?”

  “嘿嘿……”陆子柒笑道:“这个嘛,就要等咱们提刑大人从蓉城回来后才知道了。”

  随着陆子柒开了这个头,满城掀起关于权容歆与马肃的流言,马登道父子被洪水卷走、马家遭山贼打劫的事也再次被人们提及。众人很快便将关注点放在了三年前蓉城洪涝的事情上。

  洪涝初起,朝廷便下了明旨,拨下一百五十万两赠灾银,可蓉城那么小的地方,还是淹死了五百余人……那水样的银子花去了哪里?

  事情在城中沸腾了好几日,七月初一的大早,权容歆敲开了凤府的大门,指名要见凤白梅。

  凤白梅让绿绮将人带到水汀上。

  权容歆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纱衣,甚至还戴了一双黑绒手套。帽檐上的黑纱垂下遮住了精致面容,可她形体纤细举止优雅行动从容,那张遮去容颜的面纱反而令她更加动人。

  相较于她的盛装,凤白梅穿着白衣白裤,袖口与裤脚都绑了起来,头发紧紧地束在脑后。因为刚练了刀出了一身的汗,额前的两缕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她盘腿坐在琴案后,木刀就搁在案上,悬着的玉珏在微风中轻轻晃荡。见权容歆入了水汀,随意地招呼道:“随便坐吧。”

  权容歆目光在水汀中扫视一圈,选了较高的书案后坐下,摘下纱帽搁在案上。

  凤白梅这才发现,她没化妆。虽是天生丽质,可少了妆容的映衬,她整个人的精气神萎靡了许多,也没了盛气凌人的气势。

  见凤白梅盯着自己的脸瞧,权容歆笑了笑:“我如今入宫无望,再美也没了价值,没必要让自己活的那么累。”

  绿绮奉茶上来,她便低头吃了一回茶,搁下茶杯时又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就算她真是来找麻烦的,凤白梅也没将她放在眼里:“权小姐不是来找麻烦的,莫非是来感谢我没追究你栽赃诬陷的罪?”

  “我确实是来感谢你的。”权容歆敛了笑容,漠然地道:“感谢你在城中散播关于我的那些谣言,彻底断了我入宫的路。”

  凤白梅挑了挑眉,不承认,也未否认。她还不清楚权容歆上门到底做什么。

  权容歆转头看着水帘,眼神渐渐痴迷:“我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水汀,不过比你这个精致许多。檀木建造的,每一处都被打磨的十分圆润,栏杆上有玉嵌的荼蘼花,四面悬着风铃……”

  她轻轻合上眼,仿佛已经置身在她描述的水汀里,暖玉生烟,铃声悠扬……她的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享受着专属于她的幸福。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凤白梅的声音低沉缓慢,却能轻而易举地划破一切美好,将人从梦中唤醒。

  权容歆睁开眼来,原木搭建的亭子样式很普通,而眼前的人也非昔日良人。

  “不在了。”她分明在笑,可眼神却那样悲凉:“一场洪水,把什么都冲没了。雕栏玉砌没了,婚约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凤白梅想了一想,问:“你知道马肃没死吗?”

  “知道。”权容歆道:“他们说只要我乖乖听话,他便是安全的。”

  凤白梅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何时知道马登道父子死了的?”

  权容歆从容地说:“他们以为我故意得罪李文昭以逃避入宫,所以把他的死讯告诉我,让我死了这条心。”

  “所以你设计了文昭公主坠马的事件,却没想到皇上息事宁人,又再生一计,带着昙花手来挑衅,甚至逼死樱儿栽赃我……”凤白梅觉着事情越来越有趣,她以为自己顺水推舟,却原来成了权容歆的利用工具。她饶有兴趣地看着黑衣女子,甚是不解:“入宫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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