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是保护还是报复?_娶个将军太难惹凤白梅寒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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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是保护还是报复?

  已是正午,当空日头惨白,漫天的乌云映照在湖泊里,愈发显得阴沉暗淡。风吹着院后的竹林左摇右摆。

  墨冰坐在当窗的案前书着红笺,旁边已经搁了好几个已经封好的红皮信封,听着寒阁主的抱怨,他不咸不淡地说:“要下雨了。”

  寒铁衣没了脾气,进屋一瞧,屋中十年如一日地家徒四壁,一张竹床、一个衣柜、一套用餐的桌椅,一套写字的案几便是这人全部家当。他行到桌边坐下,提壶倒了一碗清水一饮而尽,方缓缓地开口道:“老墨,你说句实话,当年你杀唐莫玖,是不是另有隐情?”

  墨冰道:“此事你不要插手。”

  寒铁衣抽着嘴角道:“你不离开天机阁,我一个字也不多说。我已经托杨素安去查你的事,你也知道这位提刑大人的能力,不出十日,定能查到些端倪。”

  墨冰默了片刻,到底将笔搁在砚台上,转过椅子看着寒铁衣。他生的丰神俊朗,即便过了而立之年,蓄了短须,反倒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安全感。此刻,那双向来波澜不兴的眸子里,沉淀出一抹痛惜。

  “你可知道唐冷凌的生母是谁?”

  寒铁衣歪头回忆了一下:“似乎只是个普通女子,她不是难产死了吗?”

  墨冰道:“她是青楼女子,更是血衣门的人。因为身份败露,生下唐冷凌后被唐老爷子逐出蜀中。唐莫玖苦寻良久,最后在江南战场上见到她。”

  寒铁衣虽早知其中有隐情,却没想到血衣门的手伸的如此之长,竟然连蜀中唐门都渗透进去了。

  “那时她被陶定芳当做礼物送给了列罗义达,我们突袭敌军粮草大营时,她利用昔日的情以蛊毒控制唐莫玖,同去的二十人,十七人命丧他手。”旧事重提,饶是沉着淡定如天下第一剑,眸中亦掀起复杂的情绪:“我确实杀了他,之所以不提此事,是受唐老爷子所托,不希望唐冷凌知晓自己生母是那样的蛇蝎女子。”

  寒铁衣摇扇的动作逐渐迟缓,最终僵在半空,半晌不语。

  墨冰微微叹口气:“你见了吴家小公子,当知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有多重要,在唐冷凌心中,母亲一命换他一命,父亲是死在战场上的大英雄,这些便足够了。”

  沉默良久,寒铁衣合扇叹道:“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孩子一心想着要杀你为父报仇,却又不容许旁人说你半句不好,可见在他的心里你的份量不轻。自己的师父杀了生父,此事的残忍不亚于她生母的身份。”

  墨冰道:“我杀他父亲是事实,既然无可辩解,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能让母亲在他心里留下一个伟岸的剪影,也算是一件好事。”

  寒铁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同唐冷凌并无交集,既然人家的师父和爷爷都选择了对他隐瞒,若自己强行将真相捅给他知道,将来唐冷凌出任何事,都将是他的罪过。

  可此事不解决,墨冰便离开天机阁,他便犹如失去一臂。

  想了一想,他说:“不如,你到总阁去吧,那处隐蔽,料想唐冷凌也找不到。”

  墨冰道:“我不离开,他便会一直缠着你,这孩子心性虽然不坏,但太过执着难免犯错。”

  “世间安得两全法!”寒铁衣长声喓喓地叹:“古人诚不我欺也!”

  他正感慨着,墨冰神色一凝,转头看向门口,漠然询问:“什么事?”

  门外并无身影,只一个声音快速地说:“唐冷凌从拈花教手中逃了出来,不知所踪。”

  屋中二人俱是一惊。拈花教可是武林中唯一的占山为魔的门派,教主花雁回虽然年轻,但一身醇厚的内力到了惊为天人的地步,其下按照十二生肖排列的十二峰主更是个个身怀绝技。此番他们教主和六个峰主齐聚洛阳,竟能令一个唐门小子从他们手上逃走?

  这事儿要传出去,拈花教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

  诚然,老花家的人特立独行惯了。

  老教主能将女儿放心地交给朝廷公候去抚养,为了给女儿报仇更不惜拉上半个教和天机阁合作剿灭血衣门。而现任教主为了自己的外甥女,愣是拖着那把懒骨头千里奔袭落魂关相助……为了给凤白梅说话,甚至跑到武林盟主身边当了护卫,可见脸面这样东西,对老花家的人来说,着实不是什么可值得在意的东西。

  不等屋中的人问,那声音继续道:“唐冷凌用衣服上拆下来的铁片划开了脖子,拈花教的人慌了神,将他带到同尘医馆医治,他趁机溜了。”

  “啧啧啧……”寒铁衣重新摇动折扇,看着墨冰感叹:“若非性命垂危生死一线,拈花教的人不会把人挪出地牢。老墨啊,你徒弟可能比你想象中要狠得多啊!他如今内力被封,还自己放了那么多血,随便一个小孩子都能要他性命。”

  墨冰丝毫不为所动,只淡淡地说:“找到他。”

  门外的人应声而去。

  海棠办事很利索,二十四日下午,便将查来的消息回给凤白梅。

  “奴婢亲自前往作坊,说掌柜那副马鞍做的极好,要定制一批。他领着奴婢看了制作那套马鞍的工具,俱是新的。因凤家给的价格高,从用料到制作都是掌柜亲自做的,那工坊除他一人旁人进不去。制作完成后第一时间亲自送来凤府,中途并无旁人插手,故而他能以家小担保,马鞍送进凤府前绝无问题。”

  “奴婢也仔细问了负责看守库房的小厮,马鞍入库到取出的期间,并无人到过库房。库房的锁是当年凤帅特制的,没有钥匙绝对打不开,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凤白梅坐在水汀里削竹片,风吹着外头的水车嘎吱作响,带动的水洒在水汀上,哗啦啦往下扯出薄薄的帘布。闻言她停了手上动作,叹道:“看来问题出在昭化宫。”

  海棠问:“既然咱们府上没有问题,可否将此事告知夫人?”

  “等昭化宫那头出结果再说吧。”

  很快,绿绮来禀说:“有位姓白的公子在外求见将军,说是昭化宫来的。”

  凤白梅便知道定是白珏,便让人带到正厅来见。

  白珏未穿甲,一身玄色圆领的衣衫,头发束的一丝不苟,腰间挂着那柄紫鞘宝剑,冷眉冷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进屋来看了看当堂而坐的凤白梅,没有半字客气的废话:“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是昭化宫的宫女乌梅调换了马鞍,据她所言是受权容歆的丫头樱儿的指使所为,目的是为了嫁祸凤府。”

  凤白梅请他坐,又让绿绮端上茶来,笑说:“这样小事,白统领着人通知一声便可,何须亲自登门?”

  白珏瞧她满不在意的样子:“凤小姐认为这只是一桩小事?”

  凤白梅道:“既然查出凤府与此事无关,对凤家而言,确实只是一桩小事。不过对于权家而言,则是一桩惊天地的大事,谋害公主,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白珏漠然道:“皇上已经下令,将犯事的宫女乌梅处以死刑,她的骨灰已经进掖庭的枯井里,凤小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死无对证。”凤白梅道:“那宫女一死,便无人能证明此事是权家所为,看来皇上不打算对权家下手。”

  白珏道:“权家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过亦安然无恙,凤小姐当着众多官家女子的面羞辱了权容歆,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凤白梅面上泛难,十分烦忧地敲了敲着,苦恼道:“我是为救公主才出面的,公主可不能见死不救!”

  白珏仍是冷着一张脸:“凤小姐认为公主此番是因为谁受伤?”

  凤白梅故作惊讶:“不是因为权容歆吗?”

  “是因你。”白珏道:“近一年来,公主鲜少离宫,此番出宫是为见你。权容歆因要报复你才会在马鞍上动手脚,公主是受你连累。”

  凤白梅似笑非笑地道:“白统领要这么说的话,我可着实冤枉。公主离宫非我授意,再说坠马一事,焉知权容歆不是为了报复公主,而顺带拉上凤家的?”

  “文昭公主向来恶作剧惯了,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权容歆想要入宫,巴结她还来不及。”白珏的声音似乎更冷了:“而你们凤家与廉亲王府之间是死敌,权家依附廉亲王府,是你连累了公主,还是公主连累了你,凤小姐还有何可诡辩的?”

  他把话说的这么透,倒是令凤白梅没料到。白珏虽是宣威将军的学生,但二人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她笑吟吟地看着冷面将军,一时间琢磨不透他的用意。

  “白统领来此究竟为何?”她索性也开门见山地问。

  白珏道:“我希望凤家的人能远离昭化宫。”

  凤白梅心中微微一叹,李文昭那样性格的人,就像一颗定了时的黑火雷,指不定何时便会炸开,她自然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可若公主召请呢?”

  白珏信誓旦旦地道:“凤小姐尽管放心,昭化宫的令绝对传不到你手上。”

  “哦?”凤白梅觉得很有意思,略一思索,便打趣道:“听闻白统领曾有意向西南戍边,却因文昭公主不得不在值守宫禁,你这么做,究竟是保护公主,还是报复公主?”

  白珏没理会她的调侃,起身行了一礼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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