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还是很好养活的_娶个将军太难惹凤白梅寒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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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还是很好养活的

  十三岁的半大孩子,都在做什么呢?

  王孙公子忙着招猫逗狗,贫穷子弟忙着寒窗苦读。而街边的乞丐堆、荒芜的难民营也有十三岁小孩的身影。

  寒铁衣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和他老爹斗智斗勇,千方百计地赶走每一个教武课的先生。

  而凤臻十三岁的时候,与二公子偶然遇见,便学会了逛朝花楼,为听一曲倾囊掷出,开启了招猫逗狗之路。只可惜,他前脚刚刚踏上这条路,后脚就被凤白梅给拽了回来,将他拉扯到了一座独木桥上。

  这座桥是尸山血海垒成,前路腥风血雨,后面是万丈深渊,只要他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所幸的是,他有一个曾经闯过这座独木桥的姑姑为他指引,帮助他成长。

  可这成长的代价,却还是要他自己来付的。

  凤家风骨,镇魂帅印,看似简单拼凑起来的八个字,却承了华夏儿女安居乐业的重担。李家的人擎起这大夏的江山,不让它坍塌。凤家的人便筑起道道屏障,抵挡来自敌国的腥风血雨。

  而寒门能做的,就是像那千千万万根参天大树,将根深深地扎入地底,维护江山的稳固。

  而他寒铁衣能做什么呢?

  二公子看着从柜中翻出白色稠衣穿上的凤白梅,绞尽了脑汁,也没有得出答案。他索性不再去想,“唰”的一声张开折扇摇了起来,将面上愁苦全扇到心底,刨一个小坑埋起来。

  凤白梅行到外间来,在桌边倒了杯茶,递到对面,示意寒铁衣进去说话。

  寒铁衣进去落座,吃了一口茶,不等凤白梅问,便说:“被墨冰暗器所杀的那人,来自江南红莲城血衣门。”

  凤白梅点头,算是知道了。

  见她一点不惊讶,寒铁衣疑惑:“你早知道了?”

  凤白梅将在天玑坊与那面具人的对话简略说了,寒铁衣大为震惊:“还有人在追查血衣门的事?”

  凤白梅正仰头喝茶,闻言瞥着寒铁衣:“二公子的意思是,还有谁在追查血衣门?”

  察觉自己失言了,寒铁衣忙摇扇遮掩,不慌不忙地道:“自上次凤家老宅之后,天机阁便一直在追查箭镞的事,葬剑山庄和血衣门是重点目标。”

  凤白梅不疑有他,再问:“剩下的人呢?”

  “死了。”寒铁衣眸色凝重:“提刑司的人刚到他们便自尽了,没一个活口。”

  不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廷,都有豢养的死士,这些人身上无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一旦任务失败被擒获,便只能留下一具尸体。在军中,这样的死士通常是派往敌军阵营做内应,镇魂军中也不少。

  凤白梅惊讶的不是刺客自杀,而是千佛山这次的刺杀与凤家老宅、雁回山下的两次大不相同。

  前两次的刺客对她也下了死手,但他们更加惜命,且行动有序,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控制着他们。而这只幕后黑手好像十分了解她,总是寻她薄弱处下手。千佛山这次,刺客身手明显比前两次的要好,尤其是那个老妇,可他们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而来。

  “也许,千佛山的刺客,和前两次的刺客并非同一批人。”寒铁衣猜测道:“又或者,前两次只是试探而已。”

  凤白梅点头表示赞同:“无论怎样,多谢你的天机阁。”

  寒铁衣苦笑,她谢的是他所领导的天机阁,而不是他这个人。

  “你不嫌我拖你后腿就好。”尽管他已经将语气放的格外轻松,可这句话一出口,一阵寒风便灌进了二公子的嗓子里,顺着喉咙一路往下,五脏六腑都觉一阵凉意。

  凤白梅将他眉宇间的春光收入眼底,这句话也入了耳。她看着寒铁衣,半晌没有作声,忽的起身去里间拿了那个银色的盒子出来。

  “这是什么?”寒铁衣有意转移话题。

  凤白梅将盒子一甩,只见那银色的盒子逐渐张开翅膀一般的侧翼,伸缩拉长,一阵变幻后,竟是那把陪她出生入死的凤麟剑。

  寒铁衣瞪大了眼:“天机阁收藏的神兵倒也不少,可没有哪一柄像这把凤麟剑机巧多变。”

  凤白梅将剑搁到他面前的桌上,铁制的剑穗“哗啦”作响。

  “这把剑是老花设计,葬剑山庄现任庄主吴子怀打造的。”凤白梅落座,啜着茶,淡淡然开了口:“剑身可自由伸缩,里面藏了银针可做暗器,剑穗上的铁球也可作为暗器,在与敌对战时可出其不意。”

  寒铁衣伸手摸了摸,“啧啧”称奇,随后疑惑:“若是敌人了解了你使用的兵器,便可提前防备,此剑的优势也便不算优势了。”

  凤白梅眸色古怪,这个人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

  她冷冷一笑:“剑身暗藏百变机括,我用此剑九年,不过琢磨出其中一二,有时还被它所伤。”她抬了抬右臂:“这道口子,就是被它划的。”

  凤白梅手臂上那条疤痕太过扎眼扎心,惹的寒铁衣过目不忘,一提起便恍若在眼前,忍不住一个寒噤,随后又咕哝道:“我就说,花雁回没一次靠谱的。”

  “再厉害的剑不过是冷冰冰的一坨铁,全看用剑人的手上功夫,功夫不到家,死在自己剑下也不冤。”凤白梅说着话,声音逐渐阴冷,眸中一片冰寒。

  “寒铁衣。”她看着寒二公子,神情冷漠,字句清晰:“我凤白梅所用乃阴诡之剑,所行离经叛道,所言皆是诛心之论,而我所谋与你所求云泥之差。”

  寒铁衣一手抚着凤麟剑,一手捏着折扇,也抬眼看着对面的人。

  她话中的意思,他听得分明,懂的真切。

  他看凤白梅像一头狮子,她便当真要做一只独行的狮子王,用周身的寒冰圈起属于她自己的领地。在那片领地里,有凤家上下,有镇魂儿郎,有大夏千千万万子民的安居乐业,唯独没有他寒铁衣。

  此刻,她向他发出了警告,警告他不许靠近,不许涉足。甚至不惜,将她的伪装一一撕开,捧出一颗阴狠毒辣的心给他看。

  “我知道了。”搭在剑刃上的手收回袖中,折扇也重新晃悠起来,寒二公子神情轻松明快,声音爽朗。

  凤白梅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但对面的人满面春光,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她忍不住再说:“寒尚书不让我进门,是对的。”

  二公子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若父亲实在过不去这道坎,我进凤家门也未尝不可。”他抬眼打量了一圈:“寒碜是寒碜了一点,但咬咬牙,还是能住的。”

  凤白梅被他气笑了。

  寒铁衣继续真情实感地道:“我这人吧,吃的不多,穿的不费事,还是很好养活的。”

  凤白梅看他一脸细皮嫩肉,再看那一身暗纹满绣的月白稠衣,对于二公子这个‘很好养活’表示怀疑。

  不等她应话,寒铁衣便快速地起身告辞,生怕从那张嘴里,再听到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话。

  门外传来下楼的脚步声,凤白梅方回过神来,只看着凤麟剑悠悠地叹了口气。

  她自认为话说的很分明,而寒铁衣也不是傻子,既然他装糊涂,那她也没必要非要喊打喊杀地把他叫醒。

  两个人先就这么凑合着吧,时间一久,他了解越多,自然也就厌了烦了。

  凤白梅想着凑合,但寒铁衣却在认认真真地盘算两个人的未来。

  十三年前落魂关的战败,罪魁祸首是廉亲王不假,可但凡先帝爷对凤家多一分信任,也不会落到两万镇魂儿郎连同主帅以身殉国的地步。此事一旦掀开,以凤白梅的性格,她会作何选择?凤家会作何选择?武家会作何选择?落魂关二十万镇魂儿郎会作何选择?

  整个大夏的将士们,又将作何选择?

  而一旦凤白梅的选择,不如小皇帝的意,那位九五之尊,又将作何选择?

  在他们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寒铁衣势必也要跟着做出选择。

  若顺利,君臣一心,夫妻同体。

  若是不顺,大国与小家,忠君与护妻之间,他必要舍其一。

  开阳坊的位于光阳街的坊门,与摇光坊的坊门就在斜对街。二更鼓已敲过,无论是小商小贩还是出门找乐子的王孙公子,都隐了踪迹,整个光阳街冷清极了。

  开阳坊是朝廷衙署重地,坊门前有一小队兵马司的人把守。他们同寒二公子是熟人,见他来,一人玩笑道:“二公子这还没成亲呢,便常住衙署,往后成了亲,不得把家都搬到天机阁来了吗?”

  余下几人哄堂大笑。

  若在平时,寒铁衣定要与他们嬉笑打闹一番,方能衬得起他纨绔子弟的名声。今夜,他却唯有苦笑连连,不吭一声地摇扇入了坊门去。

  天机阁仗着楼高,在二层小楼的飞檐上挂了几盏明灯,鹤立鸡群的味道就更加明显了。

  本该早就离阁的墨冰一身黑衣,立在二楼走廊上,眼瞧着寒二公子失魂落魄地进了抱厦,他才问:“事情怎么样?”

  寒铁衣有气无力地爬上楼,同他并肩而立,答非所问:“路漫漫其修远兮!”

  墨冰懒得理会他的神经质:“宫里来了旨意,要你加快进度,江南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凤白梅去了。”

  寒铁衣脸色更苦,低骂一声,被凉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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