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_败给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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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什么?是许妍骗了你?”

  把许妍送回家后,段则霄心里烦得很,索性,大半夜来骚.扰一下沈随之。

  就对打扰到他和别的妹妹翻云覆雨这点,段则霄一开始还是挺抱歉的。不过现在看看他这副比自己还要激动的样子,段则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阳台上,男人淡淡吐着烟圈,“嗯。”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今天算是破了戒。而且还是大戒。

  沈随之刚把睡衣穿好,本该睡意朦胧的眼睛却异常冷静,“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漆黑的夜,寂寥无声。

  段则霄低咒了声,“还能怎么办?”

  “和她重新认识一下。”

  “用崭新的身份,全新的面貌。”

  想了好几秒,沈随之挠挠头,问,“既然现在这么执着,当初又干什么分的那么狠,断的那么干净。”

  一时被问住,段则霄愣了愣,自嘲的笑,“可能,我犯贱吧。”

  “不甘心。”

  “不喜欢,她身边有除我以外的其他人。”

  “其他人?”沈随之一顿,“你是说林嘉惠的哥哥吗?”

  “你也知道?”段则霄说。

  “当然。”沈随之回答,“那你难搞,我听说林辰是钱娟妈妈介绍的,就钟意和钱娟这层关系,她也没办法那么狠心的拒绝林辰。”

  火光明灭在指缝间,段则霄垂下眼睑,将燃尽的烟扔进烟灰缸,看向沈随之,“你还有钱娟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沈随之耸了耸肩,“我是在钟意住院那段时间偶然听见的。”

  “你也知道,我和钱娟......从大学时期就不对付。”

  又从烟盒里抽了一支,指尖停住几秒,又默默放了回去,段则霄问,“刚跟你一起躺床上那妹妹走了?”

  “走了走了。”沈随之回答。

  段则霄将烟盒丢在阳台的小木桌上,“那你还记得当时和钟意住在同一个病房里的人吗?”

  “这个倒是有,有些病人还没出院呢我记得。”沈随之摸了摸下巴上冒出来的几根胡渣,突然警惕道,“你想干嘛?”

  男人缓缓说,“从长计议。”

  最最讨厌的周三,是去医院试验的日子。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井水不犯河水,终于在这一天演变成为相互交融的溪流潺潺。

  玄关处换上舒适的平底鞋,拔上鞋跟的那一秒,钟晓燕打来电话。

  钟意将手机夹在脖子和耳朵之间,蹲下来绑鞋带,乖乖巧巧的问好,“怎么了妈妈?”

  钟女士惯用开场白之一,谈天气。

  “最近在上海的气温还好吧?”

  “挺好的呀。”

  之二,跨度很大。

  “那,结婚方面呢?有什么计划没有?”

  大概是早已经习惯了她的提问方式,钟意见怪不怪,绑好鞋带后摘下手机,推开门,“哎呀妈妈,我不都和您说过了,”一开门,段则霄正靠在墙壁上等她,钟意一顿,故意说的很大声,“我和段则霄早就分手了。”

  “是呀,”听筒那边对她音量的突然调高表示不满,“但你不也说钱娟妈妈给你介绍了新对象吗?”

  “哎呀,”钟意给了段则霄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发去医院了,“那,也还没到结婚那一步吧?”

  “就知道你不争气。”钟女士哼了声,“改天我得亲自过去盯盯你。”

  “嗯?您要来上海吗?”

  “是呀,怎么?不欢迎我?”钟晓燕眉一挑。

  “不是不是,那您什么时候到?我去虹桥站接您。”钟意走下楼梯。

  “不用......会有人送我来的。”钟晓燕忽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但是那个什么,你到时候也别太惊讶啊。”

  “惊讶什么?”

  “没什么,”钟晓燕舔了舔嘴巴,“那个,我先去做饭了啊。携程的票我到时候截图发给你,信息在上面你自己看就好,我也看不懂。”

  “你还没告诉我,”惊讶什么呢。

  “就这样,我锅要烧开了,挂了。”

  并不非常愉快的语音通话,钟意的问题还没得到回应,耳边便传来“嘟嘟嘟”的提示音。

  暗示着,通话结束。

  拿下手机,微微皱眉,疑问的表情,钟意凝视着暗下去的手机荧幕,同时,也看了看那里面映衬出现的她自己。

  段则霄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男人打开车门,懒懒朝她偏了偏头,“上来吧。”

  “哦。”钟意小跑进去,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不客气的说,这或许是以后每周周三的必备顺风车。

  她跑的急,小小一只钻入车箱里,自然而然忽略了段则霄那只绅士手,不让她的脑袋砸到车门框上的绅士手。

  系好安全带后,段则霄也上了车。插.上车钥匙,启动,开启一场诡异安静的车程。

  段则霄没有主动挑起话题。

  钟意就更没那个意思了。

  一言不发的前座,空气静的不像话。

  但很奇怪的是,钟意并不因此感到不适,也没有以往那种拼了命想要打破僵局的热切。

  反而,对这份来之不易的祥和感到挺舒服的。

  鼻腔中充斥着一种独属于段则霄的男士淡香气味,如果没嗅错的话,应该是TomFord的乌木沉香。

  他从大学就一直用这款男香。

  老实说,她并不对此生厌。

  大路平坦,碾过小区门口的安全带时,偶有颠簸。

  车窗前挂着的小熊挂饰亦因此摇摇晃晃。

  其实她一上车就注意到了。

  那么甜美,那么可爱的一只小熊,怪与段则霄格格不入的。

  或许当时她就不该送他这个礼物。荒废了好多个课堂不说,还被针扎了指心。

  淡淡移开视线,钟意低头,打开手机。

  钟晓燕说是要给她发消息,怎么到现在都还迟迟没有行动。

  有种预感,钟晓燕想叛逆一次。

  大约是拥有读心术的魔法,段则霄看破她的心思,假装不经意问,“阿姨要来上海是吗?”

  “嗯。”钟意点点头,打开微信,给钟晓燕发了个“在吗?”的表情包。

  段则霄微瞄了她一眼,“你这几年在上海应该去很多地方玩过吧?”

  并没有。

  “还好吧。”她关掉手机,仰头靠下,闭目表示不想继续话题。

  段则霄也不强迫,若有所思点点头。

  他不执着于与她复合,这一点深的她心。

  到了医院,车流太大,没有车位。段则霄便放钟意在门诊部门口下车,自己去地下停车场停车。

  钟意嫌外边太阳太大,就进到里面等。

  好巧不巧,她刚进门,就碰到一个熟人。

  “哟,段则霄送你来的啊?”眯眼看着门外价格不菲的保时捷,沈随之的语气就没有不轻浮浅薄的时刻。

  钟意并不很想理他,“嗯”了声,自顾自去等候区的空沙发上坐下。

  临别前,她上下打量了沈随之一眼。

  一表人才的道貌岸然。

  虽然后面这个形容词钟意也不知道自己形容的准不准确,但......她是真不知道钱娟当初迷上他哪一点。

  “钟意!”

  没等她沉迷追忆往昔峥嵘,熟悉的女声拉她回现实。

  这个时候钟意才发现,沈随之不是只身一人在大厅里游游荡荡,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女。

  徐娇诗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圈,小跑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肉肉颤了两下。可能是医院的伙食太好,也可能是香酥薯片吃的太多。

  钟意一愣,认了好几秒才敢叫出她的名字,“徐娇诗?”

  “是呀!是我!”徐娇诗跑到钟意身边,似有似无挽住她的手臂。

  “你生病了?”钟意真心发出疑问。

  她记得徐娇诗是和自己同一天出院的。

  “没有哇!”徐娇诗笑着回答,眸中含笑,开心的像是要溢出水来。

  钟意温吞的点了点头。

  也是,瞧瞧她,脸色红润,有气色,怎么看也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反倒更像真正的甜食爱好者。

  “那你怎么又来医院了?”钟意问。

  “因为......”徐娇诗没有立刻回答,移开视线,看着慢条斯理移步过来的沈随之身上,笑成眯眯眼,“沈医生!”

  钟意听得出,徐娇诗是真的开心。

  暗恋的谨慎和小心翼翼,总会在欢喜之人出现之时,被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嗯。”沈随之走过来,笑着点点头,食指指了指旁边不远处咖啡厅的位置,“那,你们聊着,我先去买杯咖啡。”

  “好!”徐娇诗奋力点头。

  而后,两颗小脑袋齐刷刷向着沈随之离开的方向望,直到目送沈随之的背影进了咖啡厅,才缓缓收回。

  确保沈随之不会随时杀出一记回马枪,徐娇诗小小声说,“其实我是自愿来做试验者的。”

  “啊,试验者?”钟意眨了眨眼,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定期吃甜食的那个试验吗?”

  “你怎么知道?”徐娇诗一惊。

  “我也参加了那个试验。”钟意笑着说。

  “哇好巧啊,”徐娇诗把屁.股往她这边挪了挪,“那你是为了哪位帅医生呀?”

  问题落下,钟意一愣,被问的有些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什么......帅医生?不是因为有奖金什么的吗?”

  大眼瞪着小眼,这下徐娇诗也开始不解了,“奖金?什么奖金?这个试验有奖金?怎么会有奖金?”

  突如其来的四连问,钟意没法回答。

  好在徐娇诗也并没有在等她的回答,小眼睛转了转,所有事情便了然于心。

  徐娇诗给她一记批判无知的白眼,“你没看科室门口贴着的募集海报吗?”

  “......没有。”钟意说,“什么海报?”

  是段则霄主动上门找她做试验者的,她连具体情况都不是很清楚,更别提有海报这档子事儿。

  “嗯......”徐娇诗想了想该如何描述,没有想到,只好作罢似的叹气,“就在牙科科室门口贴着呢,有时间的话你自己去看一下吧。”

  “好。”

  徐娇诗摸了摸下巴,“据我所知,这个项目的试验者有上百个,若是每人都要奖金的话,这得花多大成本,加上医院的设备器械场地时间,加起来......啧啧啧,一个课题而已,应该不值得在试验者身上花这么大价钱吧?”

  是啊,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都能分析出这么多头头是道的大道理。

  可既然没有奖金,那又是谁在诱她入局呢?

  “哎呀,不跟你说了,”徐娇诗拍了下她的手背,“我家沈医生回来了,我走啦。”

  “哦哦,”钟意抬头,“拜拜。”

  “拜拜。”徐娇诗说。

  分秒之差的间隙,段则霄从门外走进来,当时他还没穿白大褂,一眼看上去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淡漠的语气倒是没那么像,“走吧。”

  高瘦的身形笼过来,顺势而来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钟意拎起小包,满腹心事,“......好。”

  身后跟着一只唯唯诺诺的小鹌鹑,段则霄刻意把步子放慢了些,生怕身后的人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然而,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走进空诊室时,钟意已经消失不见。

  眉拧成深重的颜色,他把白大褂扔在治疗床上,准备去找。好在没多远,就看见钟意愣在科室门口,盯着某一处发呆。

  “愣着干什么?”段则霄走近些。

  似乎是因为太担心了,以至于男人压根儿没发现钟意正在看什么。只是一腔热忱想要责备她的不乖。

  这时候,钟意的视线才缓慢从海报上移开,抬头,反问,“你凶我做什么?”

  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责问问的一懵,抿了抿唇,声音缓下来,“我没有凶你啊。”

  “哦。”钟意不太想搭理他。

  她觉得自己又被骗了。

  那一万块分明就是段则霄抛下的,用来引她上钩的鱼饵。

  而她又是什么?

  他鱼塘里的鱼?

  她闭嘴不语,男人用竭力温和的声线叹息,“进来躺下吧。”

  “哦。”

  她又“哦”一声,小步跟着他走进诊室。

  这里是上次来过的房间,桌面崭新,空气新鲜,像是独属于段则霄和她的专属诊疗室。除了二人以外再无他人的到来。

  钟意没说话,乖乖躺上床去,闭眼,张大了嘴巴。

  窸窸窣窣的包装纸被剥开的声音散去,冰冷的器械与两只手指一齐深入钟意的口腔。

  许是深处的牙龈被压的有些不舒适,也可能是隐隐的情绪作祟,钟意的舌尖不自觉动来动去,不安分着。

  而几乎每一次,她灵巧的舌都会触及到段则霄的手指。

  终于,段则霄没忍住,低声警告,“别乱动。”

  也不知怎的,这一刻,男人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钟意依稀记得在哪种情况下他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一时间怂了下,钟意乖乖把舌头放下,不动了。

  殊不知这副乖巧的模样,是更加诱人犯罪的毒。

  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面前有暖光照耀,背下有柔软的床,四野安静,只剩段则霄的呼吸声在耳畔均匀有律。

  太过安逸无聊的时光,困意袭来,钟意很快便睡着了。

  恍惚间,睡梦里,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人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声线温柔到了骨子里。

  “好梦。”

  大概晚上七点,段则霄载她抵达小区楼下。届时,钟意早已饥肠辘辘,肚子里发出不止一声的咕咕的响声。

  他倒也没那么没风度,又或者那么没有眼力见。可惜途径好几家餐馆,均被钟意摆手拒绝。

  她不挑剔食物,只是挑剔与之共进晚餐的人。

  下了车,钟意双手拎着包包,转身,毕恭毕敬直角折叠状鞠躬,“今天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她似乎没有等他停好车一起上楼的想法。即使他们是关系不怎么陌生的邻居。

  说罢,她便摸出钥匙,头也不回上了楼。

  意想不到的阻挠发生在下一秒。

  钟晓燕不知何时偷偷来了上海,正提着行李蹲在她家门口,可怜巴巴的样子着实令人哭笑不得。

  “阿意,你去哪了呀才回来。”看见来人,钟晓燕“唰”的从通往三楼的楼梯上站起来,带着隐忍的哭腔。

  钟意的大脑一时间当机,机械的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回答道,“我,我刚去医院有点事情。”

  “医院?”钟晓燕皱了下眉,上下打量起自己的女儿。

  好像的确瘦了点。

  “生病了?”

  “不是,参与了一个调研项目,”钟意迟疑几秒,“有奖金拿。”

  她不愿意多说这项调研的内容,也不甚想提及段则霄,低头,用钥匙打开门,“先进去再说吧。”

  可刚摸开客厅里的灯,她就被钟晓燕拉住了胳膊。

  女人看起来有些犹豫,“等等,还有个人。”

  钟意偏了偏头,表示疑问。

  就在此时,皮鞋踩在水泥地板上的声音响彻耳边,钟意抬眸,只见钟晓燕身后走来一个男人。

  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非常陌生的男人。

  “我给你介绍一下哦,”可钟晓燕对他倒是异常熟悉,“这是你贺思雨,贺叔叔。我这次来上海就是他送我来的。”

  “......啊?”

  看见钟晓燕挽上这个男人胳膊的那一秒,钟意对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丧偶多年的母亲想找个人陪是很正常的事。

  钟晓燕相信钟意可以知晓二人间的关系,便也没有明说。

  嘴巴动了动,想说却终于没有说,段则霄匆匆上楼的声音将本就乱成一锅粥的钟意的心踢的更翻。

  AJ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四方相见的那一刻,母女二人都对对方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关上家门,钟晓燕先引了战,“你这样不好。”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钟意上海的公寓,熟门熟路的将行李放在门背后,钟晓燕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一姐架势。

  “什么?”

  钟意理了理玄关处散乱的钟晓燕的鞋,又给自己换上拖鞋。

  “不要同时和两个人搞暧.昧。你们小年轻怎么说来着......渣女?海王?哎哟我记不得了,但总之你这样不太对。”

  “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了。”

  钟意把包挂在门后,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谁?”

  “段则霄。”

  钟晓燕撇撇嘴,“那他现在怎么又住在你对门?”

  “这个......我不知道。”

  “肯定是想重新追求你的呀。就这个公寓,小段他们家怎么看得上哦。”

  的确,钟晓燕说的没错,段则霄家里富足的很,即使是沈随之也是上海数一数二的富家子弟,他们看不上这样的公寓,或者说,贫民窟。

  但钟意现在没心思和她讨论段则霄的事。

  玻璃杯里的液体被喝了一半,钟意打量了一下跟在钟晓燕后面的男人。

  个矮,肤白,微胖,斯文,读书人长相,一言不发,完全没有参战的意思。

  顿了顿,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轻飘飘道,“是呀,我这间公寓小,可住不下这么多人。”

  很明显,这是不接受突如其来的贺叔叔的暗号。

  钟晓燕不会听不明白。因为现在是她该做出选择的时候。

  自从父亲过世以后,她和母亲成了对方唯一的避风港,钟意不喜欢别人来破环或者与她共享这个港。即使从这个角度看,她有些自私。

  没料到钟意的逐客令,钟晓燕沉默片刻,一言不发站起身,拽走行李箱的同时,带走贺思雨。

  “砰”一声,门被关上。随风而来是一连几日的浑浑噩噩和无尽空虚。

  原本打算带钟晓燕出去逛逛的计划也全都打了水漂。

  周二,晚上,五点多,快下班。

  钟意掏出工作服里的手机。

  果然,钟晓燕还是没主动给她发消息。

  虚实间,她似乎变成一个突然被妈妈抛弃的孤儿。

  掐点下班,准时离开Joyln,连晚餐都不想吃,钟意进最近的7-11里拿了几罐啤酒。

  她不太懂酒,酒量也不佳,只有以前和段则霄出去玩的时候偷偷喝过一点点。

  逼仄的消防通道,钟意连包都没放回家里,径直便来到这幢楼的顶层。

  这里鲜少有人来,久而久之,成了钟意一个人的秘密花园。

  痛痛快快,无拘无束的一屁.股直接坐在地板上,钟意盘起腿,好似回到学生时代,小学生似的天真烂漫,无人管束。

  把及腰长发扎成一束丸子,钟意把几罐啤酒放在旁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欣赏了好一会儿楼下面的夜景,才拿起一罐。

  易拉罐被打开的声音清脆悦耳,将最上层的米白泡沫喝下去,钟意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今天晚上她有个极其艰难的任务。

  就钟晓燕和贺思雨这件事,决定出自己到底是要投赞成还是反对票。

  很难看出,她是个很倔强的人,很难说服自己,尤其是在感性的夜,一个人的狂欢时刻。

  温热的手心下一秒从天而降,触在她的柔柔发顶揉了两下。

  钟意抬头,看见是段则霄的脸。

  他好像刚刚下班没多久,身上还穿着碍事的西装裤。

  “不开心吗?”

  脱下皮鞋扔在一边,段则霄亦席地而坐,坐在她身边。

  钟意迟疑了几秒,仰头,抿下一大口啤酒,卖力摇头。酒精全部滑入喉咙才说,“没有。”

  他不想逼她,双腿大剌剌张开,手臂后撑住地面,漫不经心,“心事放在肚子里会烂。”

  见钟意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想法,男人拿起一罐地上的啤酒,晃了晃,“介意请我喝一杯吗?”

  钟意瞪了他一眼,“介意,麻烦付钱谢谢。”

  好歹她开口和他说话了,是个不错的开始。

  段则霄轻笑着打开啤酒,“既然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朋友,那,以陌生人的身份可以听听你的心事吗小姐。”

  独处的时光被打乱,钟意砸了砸嘴巴,撇开脸,不予理睬。但她又太渴望找个人陪她说说话了,沉思几秒后,又把脑袋转回来,脸颊一鼓一鼓的,像个闹别扭的小朋友。

  女孩子一字一顿,“我不是很喜欢他。”

  段则霄眉一挑,“......那天那个男人?”

  “嗯。”

  钟意双手抱住易拉罐,将下巴放在两只圆润的膝盖骨上。

  喝了口冰啤,段则霄问,“你今年几岁?”

  她以为他要开始数落自己不懂事,抿抿嘴,将脸也埋进膝盖,“23。”

  “阿姨呢?”

  “46。”

  “哈。”摁了下后脖,段则霄思索了下该如何同她解释。

  于他而言,钟意就好像个单纯还没长大的少女,需要人非常耐心,且温柔。

  啊,有了。

  段则霄微微低头,看着钟意,“你听过‘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吗?”

  “嗯,”钟意点头,“听过。”

  “既然男人都可以至死少年,没理由女人就不可以。”

  “你知道妈妈在成为妈妈之前,她也是一个少女。她也渴望爱,渴望关怀。虽然现在她年纪大了,但谁也保不齐她内心深处还住着一位天真的公主。”

  “她已经把自己最美的岁月静好全部留给了你,现在却不能去谋一谋自己的王子吗?”

  钟意垂下眼睛,一言不发。

  段则霄继续说,“阿姨的人生阅历是比你要多得多的,如果她可以那么坚定的选择一个人,那么那个人不管你有多不喜欢,他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不是吗?”

  “是。”钟意缓慢的眨眼。

  “还有,我问你,”想到最重要的问题,段则霄先深呼了一口气,“你以后会不结婚吗?”

  钟意愣了愣,喝了一口啤酒,“不太现实。”

  “那你有想过你结婚后钟阿姨要一个人守住她和叔叔共筑的小屋吗?”

  这句话里的叔叔,指的是钟意的亲生父亲。

  钟意有些自责的挠了挠泛红的眼圈,须臾,摘下头绳,用散落下来的长发遮住脸,不让人看见。

  可段则霄知道,当钟意脸上出现这副表情的时候,她已经被说服了。

  喉结滚动,啤酒被一饮而尽,段则霄第二次摸了摸钟意的头,“乖。”

  他很少这样温柔,不免叫人错觉是感性的夜叫他失去理智。

  钟意咬住易拉罐的边缘,下意识接受他的抚摸的同时,眼睛盯住地板上的一处发愣,“你以前不会说这样的字眼。”

  “什么?”段则霄说。

  “我说,类似‘乖’这样的字眼,”钟意看向他的眼睛,“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

  如果钟意是一只兔子,并且有耳朵的话,应该已经耷拉着垂下去了,她听起来委屈极了,“你以前只会用命令的语气同我讲话。”

  就好像他们第一次约会。

  钟意不小心将右脚翘在了左脚之上,并不是那么典型的跷二郎腿。段则霄便严声命令,“放下来。”

  那个口吻,那个表情,现在想想,钟意都还是会感到后怕。

  知道钟意在说什么,段则霄心一紧,默默收回了手,将易拉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当时我不知道如何用你能够接受的方式去爱你。”

  空气安静了好几十秒。

  男人缓慢的低下头,手肘撑在膝盖,“我不知道,我用来爱人的方式,对你而言,或许是一种折磨。”

  看向她的时候,眼中有些东西在隐隐作祟,“所以我想尽力补偿。”

  “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点点。”

  他说的那么诚恳,钟意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转回头,静静把手中的啤酒全部喝完。

  闪亮的星星被码在藏蓝色的夜晚,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指缝间,不再重返。

  互诉衷肠的夜终究翻篇。

  最后一口啤酒下腹,晕晕乎乎倒在不知何人的拥抱里,钟意好似听见段则霄在她耳边缓缓低语。

  “美女,”

  “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段则霄:我就是要从丈母娘那里下手(超大声

  TuT尽力了,写得我快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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