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_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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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

  门铃响起,国超只围了条浴巾打开门,裸着精壮的上身,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结实的肌理线条蜿蜒出起伏的丘陵河谷,调皮的水珠顺流而下,蔓延开冰雪消融的春天的气息。

  华艺和陆月桓站在门外。两人显然被这一幕刺激了一下,小小的一愣。

  尤其是华艺,她杵在前面,鼻尖几乎撞到国超不加遮挡的胸肌。

  皮肤上的热度混合着荷尔蒙的信息素迎面扑来,华艺仿佛坠入了一片安全感强烈的云海。

  她面色绯红。

  陆月桓脸有点黑,捏着她的腰往后拉了一把,手自然地环在上面,像是宣告主权,目光不善的打量对方——形象上十分不修边幅的男人。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虽然前几次也碰巧撞见过,但大多隔着窗户楼上楼下的互相窥视。

  国超终于看清了华艺“金屋藏娇”的美人。

  男的五官精致,衣着考究,俊美的不像人,皮肤白到发光,仿佛是暗夜传说中的血族,拥有无尽的生命,坐享万世的孤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上到下写满了“我很高贵,凡人不配”,一看就是大佬级人物。

  大佬用冷酷又忧郁的眼光盯着他,从头到脚,好像一台x光,把他内脏都看了个透。

  看完了以后,似乎对他花花绿绿的内脏不太满意,深深蹙起好看的眉头,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国超:“……”dbq,大佬,是我的内脏不识抬举,长得太磕碜,污染了您的眼球。

  华艺看见他完好无损,神情松下来,但很快又染上狂烈的暴怒。

  “寒生!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她推开他冲进屋,室内一片漆黑,没有灯,只有几只香薰蜡烛燃烧出微弱的光。

  国超被她推的一趔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看向大佬,发现大佬鄙视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真没用”。

  “……你好,”国超伸出手,友好的说,“我姓国。您贵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月桓完全没有与他握手的意思,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金贵的字眼:“免贵,陆。”

  国超若有所思:“和她亡夫一个姓。”

  陆月桓:“……”他故意的。

  “寒生!你给我出来!!”华艺疯了一样到处转,窗帘后面衣柜里面都被她翻一遍,“我知道你在这里,快出来!”

  国超深深的看了眼那个气质高贵的男人,他眼中的敌意太明显,几乎让他一瞬间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情敌。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对方某个地方长得特别像自己。

  来不及多想,国超不得不过去阻止华艺,捏着她的肩膀,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她:“小婷,真的没别人,就我一个。”

  陆月桓青筋一凸。

  小婷。是她的乳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从来没告诉过他。

  “你刚才为什么挂我视频?”华艺冷眼质问。

  “停电了,”国超被她癫狂可怕的样子弄得楞了一下,“抱歉,让你担心了,我刚刚切换了一下网络。但已经挂断了。后来我去找蜡烛,耽误了一会时间。你们就来了。”

  “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被杀了!”

  华艺捶了他一拳,这一拳毫不留情,国超顿觉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却非常高兴:“小婷,你在担心我。”

  “当然,我就你一个,”

  下一秒,华艺的脸贴在了一片炙热光滑的胸膛上。

  她怔住了,忘记挣扎。

  “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一股愤怒的力道把她扯进另一个怀抱。

  熟悉的佛手柑气息染上浓烈的侵略。

  华艺仰起头,看见陆月桓紧绷的下颚线条。他连腮帮子都在蓄力,隐忍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赤道喷发的火山遇上了南极融化的冰川,一发不可收拾。

  陆月桓铁青着脸,反手丢给国超一件衣服,嘲讽似的斜睨着眼:“夜里凉,国先生还是多穿点为好。”

  国超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几乎赤身裸体,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纯白浴巾。

  “不好意思,我刚洗完澡就发生了这些事,没来得及换。”

  他把衣服扔到沙发靠背上,大大方方展示他漂亮的年轻身体,丝毫不露怯:“我经常健身,是不是练的还不错?陆先生。”

  说着屈起肱二头肌,向对方展示他健美流畅的肌肉线条。

  陆月桓深皱着眉,不发一语。

  那年轻的男性躯体喷发着强烈的荷尔蒙,足以令人头晕目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国超挑衅的望着陆月桓:“你年轻的时候不练吗?”

  华艺有些紧张地抓着陆月桓深色风衣的衣角,触手一片冰凉。她怕,怕好不容易打开的那点缺口,因为国超的挑衅,再度关闭。

  陆月桓笑的轻蔑:“抱歉。我不喜欢这种野蛮人的体格。我认为毫无美感。恕我直言,像头棕熊。”

  国超:“呵呵,感谢陆先生口下留情,没说像熊瞎子。”

  “文明社会更需要发达的大脑,而不是发达的四肢。”陆月桓傲慢地昂起下巴。

  国超眼梢倦懒,甚至向他作了个揖,不走心的恭维:“长辈的谆谆教导,晚辈记住了。”

  闻言,陆月桓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看着互相喂屎的两个人,华艺不禁有点头疼,男人果然不管长多大,骨子里都是男孩。

  忽然,窗外掠过一个黑影,风声疾鸣,玻璃发出啪嗒一声响,像是被金属打到的,紧接着楼下传来高空坠物的声音,是人的双脚踩在水泥板上造成的。

  华艺耳朵一动,追出去,来到一楼,那个黑影再次闪过,窜到花园里,像一头迅猛的小狮子,身体瘦弱,但丝毫不减速度,花园里的灌木丛一阵窸窸窣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先生,不跟过去看看吗?”国超一边穿衣服一边撑眼问,“你不担心小婷?”

  陆月桓摇头笑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好整以暇地整理手套:“如果真是寒生,他不会伤害她。因为他的目标是你。”

  “一箭双雕,好计谋。多谢你,把他引到我这来。”

  陆月桓老神在在:“不谢。”

  国超也笑,丝毫不被对方身上的威压所影响:“虽然我没立场,但我还是要说,你们不合适。你太老了。”

  “年少轻狂。愚昧人的笑声,好像锅下烧荆棘的爆声。”

  陆月桓嫌恶地眯起眼,看着他的目光像看一只蝼蚁。

  “命这种东西,谁又说得准呢?也许你死的比我早。”

  国超:“她知道你的真面目是这样的吗?”

  “她不需要知道。”陆月桓站起身,走近他,近乎耳语,“你命大,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笑那个卡普格拉妄想症竟然认为我比你有威胁。”国超阴鸷的盯着他。

  陆月桓依然保持着优雅风度,姿态高傲地擦身走过,撂下一句似警告的叮咛:“后生,万事小心。”

  国超抬眼,恰好看见他高昂的脖子和下颔,皮肤脆弱纤薄,下面青色、淡粉的血管若隐若现。

  ——是下颚线条。

  他们相像的地方,是这里。

  重逢那天,他从华艺的眼中看到了迷恋,她说他很像一个人。

  那时候她的爱人还活着,可她心里已经……

  “是他,我敢肯定就是他。”华艺瞪着大大的眼睛,手里攥着一块穿在银链子上的金属牌,“这是他当刑警时局里发的,堪比勋章,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哪怕他精神上逃避现实,沉浸在虚无缥缈的诡域,可是他仍然极为珍视这块金属牌。

  它已经成为一种肌肉记忆,深深根植于他的生命之中,烙印在他的血脉,嵌入到每一根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他的记忆,也是她的。

  那年六月,刺眼的阳光穿过树叶从枝柯间洒落,她刚从医学院毕业,嫩得宛如一棵水葱,尚未踏出校门便被导师找去,告知她被上头选中去参与E075绝密任务。

  所有被选中的人要立即撤离,从生活的环境中消失,包括所有档案都被封锁,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对家人也要守口如瓶。避免核心机密消息泄漏。

  被选中的人,背井离乡,远离故土、亲人和朋友,为国为民,却要牺牲自我。

  在当时,那一批被输送到基地的人都是刑警和医护人员,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初出茅庐,刚从学校毕业。

  一出象牙塔,就要进入茫茫的撒哈拉沙漠腹地,与世隔绝,直至任务结束,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五年,更有可能十年、二十年。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人都退缩了,可是也有一些人选择把青春洒在祖国的大地上,他们无私、无畏、伟大、奉献。

  全凭着一腔热血,把自己反哺给国家,寒生就是其中一员。他正义果敢、勇于挑战。

  华艺与他们的热血不同,虽然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却是为了逃离华太太的控制,她目的不纯,踏上了那架飞机,把E075当成是救赎自己的一种方式。

  虽然惨烈,在当时却是最行之有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有的表里不一都会受到惩罚。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古老而恶毒的诅咒,流淌在她的血脉中,是逃不脱的宿命。

  途中遇上强气流,飞机剧烈颠簸。

  机舱里全是铺天盖地的哭声,被混乱的尖叫连起来,凑成一曲死亡交响乐。

  华艺认为是自己带来的厄运,老天在惩罚她,只有她把这条原本高尚的路途走成了逃亡之旅。

  但凡逃亡,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很难受吗?”青年清澈的声线在头上响起,华艺抬头,就撞进了一双干净的眸子。

  是坐在她身侧的警校毕业生,听说已经进了刑侦总队,但自告奋勇来参加这项绝密任务。

  “这个借给你,”一条晃动的银链子出现在眼前,尾端坠着亮闪闪的金属牌,“这是我的护身符,每次都能保佑我逢凶化吉,拿着它就不怕了。”

  他身上有光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光明令她向往又恐惧,最后转变为深深的憎恨,因为在他面前,她感觉自己浑身散发着阴沟里的味道。无法容忍。

  那时的寒生面孔青涩,依稀可辨少年时代的影子,他淡茶色的眼睛透着涓涓的暖流,有他的陪伴,她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渐渐的和他攀谈起来。

  “听过那句话吗?飞机是穿梭在天上的十字架。”他宽厚的手掌贴着她的脊背。“MayGodblessyou!”

  她抱着膝盖,于困难的呼吸中挣扎出一丝声音:“我不信上帝。”

  飞机又是一阵颠簸,他们不得已靠在一起,肩膀与肩膀的相贴给人一种久违的心安。

  一片混乱中他问:“那你信什么?”

  “我只信我自己。”华艺听见自己用轻得发颤的声音如是说。

  他扬起笑:“我信正义,邪不胜正,所有罪恶都会被绳之以法。”

  青年清秀的眉眼带着自信满满的笑,他像一株芝兰玉树,散发着光辉,驱散她的恐惧。

  可是阳光与自信最终都被阴郁所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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