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逼近 (五千字)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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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逼近 (五千字)

  第260章逼近(五千字)

  光芒偶尔从云隙间露出,随即被厚重的云层再次挡住。

  银白的世界里,风吹过原野,举起的縻字旗猎猎作响,顶着铁盔的縻貹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的云,抬起手臂挥动一下:“继续前进,防御阵型,弓手准备!”

  董先转头看了看沉下脸的縻貹,紧握一下手中铁枪,看着四周的身影在奔跑,持盾的步卒在走动中围在外围,持弓的射手将背着的长弓取下一手拎着,一手持着抽出的箭矢,沉默中望着素裹的松林。

  树林内正在观望的人影呼出一口气,栾廷玉不自觉皱起眉头:“好谨慎的人,怪不得作为先锋过来,既然计划行不通,对方又警觉,如今最好先退回庄内。”

  “慌什么,我等人数是这先锋军的三倍。”站起的老将绰起屈刀,挥手示意后面的人牵马过来:“老夫在边庭与西夏作战时从未因人少而退缩过,何况现在人数占优,吃掉他们,稍后回庄防守也能轻松些。”

  握住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之际带起一片积雪:“栾小子若是怕了,可以不来。”

  也不待栾廷玉搭话,双腿一夹马腹,高举大刀:“敲响铜锣,跟老夫杀贼!”

  “驾——”

  身后二十余骑马的庄勇连忙跟上,马蹄迈出,卷起积雪。

  当当当——

  铜锣敲响,金属的穿透音在旷野回荡,四周的乡勇从林间冲了出去,傅玉靠过来有些迟疑的喊了一声:“师父……”

  “罢了!”回身上了战马,看向自家徒弟:“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先杀贼!”

  “是!”

  傅玉如释重负,紧了紧腰间三枚飞锤,绰枪上马,跑向前方,视线里,祝家庄的乡勇嘶声呐喊着冲向縻字旗下的阵势,脚步踏入积雪,吱嘎的声音被人声压下。

  “举青白两旗,吹号角,防御!”

  縻貹高喝一声,苍凉的号角声在天空下回荡,高招上,代表树林的青色小旗与代表敌人的白色小旗竖起,寒风一吹招展不定。

  黑壮的汉子没有回头,望着黑压压冲来的的人群,大斧向前一挥:“接敌准备——”

  “弓手——射!”

  嘣——

  长弓拉满斜举的瞬间,手指陡然松开,箭如飞蝗,细长的箭矢划过天空的轨迹。

  几百支箭并不多,然而冲来的身影有些密集,不少庄勇来不及举盾就被射中要害倒地身亡,更多的人却是冒死朝前冲锋,耳旁不时响起箭矢坠下时划破空气的声响,也有庄勇趁势举弓还击,只是梁山那边的盾手早已准备好,“哆哆哆”连续锋矢入盾的沉闷声响响起,不少斜举的盾牌外满是箭杆。

  下一瞬,轰然一声撞上锋线,砰砰乓乓的金属交击声响起,鲜血飞溅出来。

  “随老夫冲!”

  庞毅抡起屈刀,打飞射来的箭矢,坐骑加速,马蹄踏地的声响中,双手握住了刀杆,身后的骑士端起长枪压低身子,紧紧跟着前方老将疯狂的冲来。

  “拦住他!”

  “小心!来了……”

  正对庞毅的寨兵连忙举盾弓步站好,如雷的马蹄声瞬间在耳旁炸响,疯狂、歇斯底里的呐喊,花白胡须的老将硬生生撞了进来。

  一刹那,木盾炸裂开,鲜血喷溅中,头颅斜斜飞起,铁质的枪头戳进血肉。

  马背上的身影不断呐喊出声,人体凄厉嘶喊着被撞到在地,狂奔的马匹没去理睬继续前冲,被持着长枪的寨兵飞扑过来戳翻下马,喷出血浆。

  “老匹夫找死!”董先见着冲入的老将连杀数人,持着紫金虎头枪带着兵马撞了过去,对面,持刀的老者闻言大怒,挥刀劈砍过来,董先见势不好连忙抬枪杆架住。

  砰——

  金属的撞击声响起,火花闪烁溅出。

  有些阴沉的天光下,厮杀呐喊的声音在扩大,震耳欲聋的声响与厮杀的冲动,掩盖住本该注意到的声响

  后方人的视线里,抬高的紫金虎头枪被劈的向下一沉。

  “娃娃还差点儿,回家吃奶吧!”

  略微苍老的声音在战场响起,屈刀收回,横着一扫,董先仰倒躲过,两马交错而过,起身的少年“啊——”的大喊出声,长枪带起寒芒戳入后方骑士的身体。

  “滚!”

  双臂用力,长枪将人体抬高、甩出,枪尖带出鲜血,破损的皮甲碎片在空中翻飞,尸体朝后方的同伴砸去,毫无防备的骑士顿时被砸的滚到地上。

  “找死!”

  数道声音响起,回首观望的庞毅大怒,勒马回转,马蹄轰然踏碎冷硬的地面,外围新冲入进来的栾廷玉同傅玉见状也是大怒,呼喊声中,一左一右冲向董先,夹击而上,屈刀带着呼啸声猛然同铁枪再次交击。

  “不要脸的匹夫,竟然以多欺少!”

  晃动的视野之中,黑壮的大汉早已离开将旗,冲来的傅玉余光瞟见,嘴角咧出一抹阴笑,枪交左手,摸向腰间飞锤,觑得縻貹马近,猛地扭腰挥臂,一飞锤砸了过去。

  哐——

  开山大斧猛的一摆,火花迸射出来,飞锤被大力击打的变向飞走,砰一声砸在祝家庄骑兵胸口,骨骼碎裂声响起,人被打的抛离马鞍,看胸口的凹陷,必然活不了。

  “雕虫小技!”

  露出一口白牙,縻貹嘴角拉起一抹狞笑,傅玉大惊失色,手动如飞,又拽出一飞锤扔出,縻貹一个偏身,飞锤擦着锁子乌铁甲的胸口飞了过去,再回身时,大斧“啊——”的凶猛挥砍。

  噗——

  血肉被剁开的声音,傅玉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坐骑的马头已被劈成两半,半张马脸飞出的瞬间,红白之物顿时喷洒出来,马身开始无力倾斜,还未等他做出应对,双马交错间,斧柄猛地戳了过来,砰的一声捅在腰眼儿上,这大汉顿时被一股大力打的飞起,朝一旁飞了三尺远,狠狠摔在地上,翻滚几圈双手捂着腰直哼哼。

  “匹夫安敢伤我徒儿!”

  栾廷玉又惊又怒,一拽马匹缰绳,对面的董先一枪刺出,马匹在毫厘间划出弧形,栾廷玉手中枪猛的甩出,砰的将枪打偏,战马转向縻貹,枪斧撞击,炸裂出更大的响声。

  轰隆隆——

  远方,闷雷般的声音响起,扬起满天雪尘,一抹红色的身影突前飞驰,后方守着将旗的士卒,有人听到声音回头观望,猩红的披风从眼前一闪而过,劲风呼的扑面而来。

  “是……寨主?”

  “这般装扮还有何人?”

  带有迟疑的交谈声轻轻响起,战场上的厮杀仍是惨烈,人数众多的乡勇一波波冲击着锋线,想要突破去助力自家带头的将领,却被红着眼睛的梁山士卒死命抵挡回去,有下级的都头高声大喊:“顶住!不能让他们突破——”

  澎湃的力道下劈,董先咬牙硬接对面老将的大刀,那苍老的身躯有着不输壮年人的体质,双臂被对方的力道震的有些疼痛,虎口微微发麻,然而,对面的刀仍是持续劈斩而下,几声金铁交鸣声,董先连人带马后退微微有些气喘。

  “小娃娃资质不错,若是调教的好,定是一员良将!”

  庞毅倒提着刀,花白的胡须有些凌乱,拿手捋了一下,轻踢马腹缓缓前行:“只可惜从了贼,不过念你年纪轻轻,死后老夫会好好埋葬你!”

  眼神一凝,双手举刀就朝董先冲去,他的刀法是多年沙场厮杀出来的,此时体力心理占据优势,自觉这一刀董先抵挡不住,然而抬起刀锋的一瞬,猛然感觉到什么,猛地挥刀朝旁一挡。

  细长的黑影从后而来,带着飞矢特有的尖啸。

  当——

  一声金属的炸响,火花在刀面跳起,屈刀向后一斜,庞毅持刀的双手顿了一下,双眼惊讶的睁大,视线里,火红的战马喷着白气而来。

  咈哧——

  马蹄带起泥泞,猩红的披风在后招展,身穿红棉百花战袍,外罩兽面吞头连环铠的身影收起角弓,提起挂在了事环上的方天画戟。

  “你这娃娃箭法不错。”庞毅回转战马,大刀横举:“可惜你也是不知廉耻从贼的人,老夫今日送你俩上路!”

  话语落下的瞬间,董先怜悯的目光中,火红的战马陡然提速,红色的身影突进视线里,方天画戟上那金色的龙身在眼中是看的一清二楚。

  大刀连忙举起,对面,马蹄落下抬起,画戟顺势砸下。

  火星在昏暗的天光下亮起,金铁刺耳的声响在人耳中炸开,横刀上举的老者缩起双臂,刀杆顶着铁盔前面,整个人向后飞出摔落在地上滑出丈远,他座下的战马似是察觉到身上轻松许多,疑惑的回头望了一眼,随后停下打了个响鼻。

  泥土与冰雪混在的地上,摔的七荤八素的庞毅晃动下晕晕乎乎的脑袋,拄着刀站了起来晃悠一下:“好大的力气……老夫这是在哪?”

  周围的视线里,不少人露出轻松神色,交战的中年人连忙加紧两枪将人逼退,面色凝重的瞥眼向那边,同时戒备着对面黑壮的汉子,扛起大斧的身影并未动手,縻貹咧开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阴云下,赤兔呼出口白气,鼻子嗤的一声甩了甩头,马背上,猩红的披风从半空落下,直的身影将方天画戟倒提,寒芒闪烁的戟刃映着战场上无数厮杀的身影。

  董先喘息着策马回转到吕布身旁,低头开口:“多谢哥哥相救。”

  庞毅、栾廷玉听在耳中瞳孔一缩,在地上捂着腰眼的傅玉抬起了头,吃力的撑起身子,手摸向地上的长枪,此时都已是知晓对方身份,梁山的寨主——吕布。

  马上的身影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董先肩膀,寒风吹起,披风发出猎猎的响声,持着方天画戟的目光瞥了下场中的敌人,眉宇、眼神间藏着难言的杀意,对面,拄刀的老将后撤一步,双手提刀摆出架势:“趁人不备算什么好汉,老夫到没想到梁山寨主如此无耻!”

  “那某等你上马准备好。”虎目淡淡的扫了一眼,微微仰头间,似是在用鼻孔看人。

  “这可是娃娃你说的,你等着老夫上马。”庞毅连忙提着刀朝着一旁自己的马匹走去,行动间,戒备的看着持戟的身影。

  “放心,某杀你,不需偷袭。”看出了对面的小心思,吕布嗤笑一声,转头看了看厮杀的锋线,对着董先道:“去帮下前面。”

  转头之间,庞毅两步蹿上战马,双腿一夹马腹冲过来:“老夫还未准备好!”

  “遵哥哥将令。”听到命令的董先点头握紧长枪,瞥眼看了看那边冲过来的老人,转身打马冲向前去。

  马背上的老者端起屈刀,开口叫嚣:“蠢材!兵不厌诈,死了别怪老夫!”

  下一瞬,刀锋横砍向吕布脖颈间。

  “太慢!”手臂挥动,方天画戟后发先至,戟刃撞开刀锋,手腕一扭,翻过画戟贴上刀杆,向外挥动的手臂掠过老人的前臂,血光迸射间,粗壮的手臂用力反向一削:“说了杀你不须偷袭。”

  众人的视线内,回削的画戟砍飞老者的头颅,七斤半的脑袋掉在地上滚动两圈,脱离了铁盔,露出满头花白的头发。

  “下一个……”

  轻声的话语中,转动的虎目看向持着铁枪的栾廷玉,马上的汉子陡然觉得压力上身,不自觉摆出防御的架势。

  那边赤兔奔跑起来,肌肉在火红的皮毛下显露,画戟横摆,栾廷玉不待马速提到最高连忙反向冲来,一杆长枪迅如雷霆般刺来。

  吕布沉着脸,大戟砰的一下砸上枪头,赤兔奔驰间,锋利的戟刃顺着枪杆斩向人体,栾廷玉急忙撒手,长枪掉下的一瞬,抽出腰间宝剑“呛”的一声挡住戟锋,两马交错的瞬间,赤兔上的身影反手再次甩动戟杆。

  栾廷玉反应也快,一式苏秦背剑往后便挡,只是护身剑过于轻盈,与画戟接触的一刻被反压回来,砰一声被砸中后背,只觉五脏六腑一阵颤动,这祝家庄的教师勉力趴在马脖子上,头也不回朝外就跑。

  “竖子哪里走!”

  勒马回转的吕布大吼一声,画戟朝地上一戳,抽弓搭箭,还未举弓,猛然觉得脑后生风,连忙身子一歪,一柄飞锤从耳旁呼啸飞过。

  “匹夫尔敢!”

  吕布回头望去,就见縻貹大吼着提起开山斧,一下将半跪在地上成投掷状的汉子砍成两截,再转头,那栾廷玉已是跑的远了。

  “算这竖子运气好。”

  收弓回袋,提起画戟的吕布看向后方,隆隆马蹄声中,萧海里、杜壆的身影已能望见。

  不久之后,祝家庄埋伏的队伍全线崩溃逃散。

  ……

  风呼啸吹过,鼻端满是血腥的气息,持着大斧的縻貹纵马走了过来:“还是哥哥神机妙算,这些厮鸟果然有埋伏。”

  “算不得神机妙算,以己度人罢了。”披风猎猎作响声中,持着画戟的身影看向后方正在打扫战场的人:“这独龙冈多密林,若是不在这里设伏……”

  转过的脸上带有笑意:“那这仗会比想象的好打。”

  “哥哥,下次可否不要再自己先行了,小弟这心里到现在还是七上八下的。”余呈勒马跟在身后,神情有些郁闷。

  “也没快多少功夫。”吕布看了眼自家的护卫,拍了下肩膀道:“不过也罢,若有下次,某带你们一起就是。”

  双腿一磕赤兔,往前慢行中,口中说道:“快些打扫战场,完了在此饱餐一顿,然后逼上去。”

  “是!”

  众人齐齐拱手,随后各自忙碌,不多时,炊烟在这片地方升起。

  ……

  晦暗的天光下,祝家庄的奴仆、下人小心翼翼的低头走着,生恐引起人的注意,没事的人提早回了仆役的房间,关上门不出来。

  前院厅堂附近,值班的乡勇面色有些慌急,时不时将目光往紧闭的大厅瞟去,屋内,众人面色比之前更是难看两分,火盆散出热量,却暖不了众人心中的寒意。

  “一战死了数百庄客,庞毅那老狗还说什么西军出来,善打硬仗,人头都被砍了去。”

  “就是,自吹边庭征战多年,结果就这般死了。”

  “少说两句吧,这梁山已是逼上门了。”

  讥讽的话语在厅中回荡,云龙面沉似水,瞥了眼面色有些苍白的栾廷玉,出去三人就回来一个,若不是其中有一个是对方徒弟,他简直以为这厮也是憋着坏要来坑自己。

  “接下来不可出去浪战了。”祝永清看了眼沉默不语的云龙,今时今日他倒是没有嘲笑的心思,紧皱着眉头道:“表弟能否联系上云舅父快些出兵?”

  云龙斜了一眼,低头看着手道:“若是你等能守上一个月倒是有可能等来我父援军。”

  “凭着庄内石墙,应是能守一段时日吧?”下方王天霸皱着眉看着上首。

  “就怕久守必失。”面色有些苍白的栾廷玉接了一句,目光隐隐有着忧愁:“这梁山士卒皆是敢战之辈,今日我等以优势兵力相击尚未能击溃其一部……”

  “罢了!”站起的祝永清摇了摇头:“不管其能不能打我等都要守,表弟,烦请你写封信,我派人出庄给云舅父送去,另外,向郓州府求援!”

  随后不久,众人纷纷走出大厅。

  PS1:庞毅,《荡寇志》,雷将之一,生擒刘唐、段景住,斩杀施恩

  PS2:

  每次国内公园看着大爷玩的那些器械动作,总觉得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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