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巧计_楼兰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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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巧计

  几天后,左贤王胡鹿姑特地来找了安归,开门见山地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二王子,过两天我父王要设宴款待来自龟兹国的贵客,那位贵客尤为喜欢音律,所以我想问你借一个人。”他顿了顿,“就是那个叫做那罗的婢女,我想让她在宴会中为宾客们吹上一曲。”

  安归的目光微微一闪,笑了笑,“左贤王客气了。这个当然是没问题。只是那罗经验尚浅,像这么重大的场合,若是到时有什么失礼之处就不好了。”

  “在你父王楼兰王的生辰宴会上,我也曾听她吹奏过一曲,当时技惊四座。我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胡鹿姑将对方的借口又挡了回去,他的眼底看起来深不可测,透着某种洞悉人心的穿透力。

  见实在无法推脱,安归也只好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承蒙左贤王厚爱,就让那罗她献次丑吧。”

  “那就好。”胡鹿姑用意味不明的眼神地看了看他后满意地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安归的眼底仿佛有什么极快地一闪而过。

  “二王子,看起来左贤王对那姑娘好像挺上心的。”一名近身侍卫小声地说道,“他可是未来的匈奴单于,如果他真的有兴趣,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干脆把那姑娘送给左贤王……”

  “左贤王怎会对那种奴婢动心。”安归有些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暂时留着那丫头,以后会有用的。”

  自从那天的顶撞之后,这几天他都没见过那罗。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莫名的有些烦躁。他早就听说了左大都尉的恶名,所以才特地没有让她去伺候,而是将她留在了帐中。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这种善心,或许也正是因为是这样,听她说出那些不知好歹的话才会格外恼怒吧。

  既然如此,下次他也懒得再管她的死活了。

  当天晚上,安归就将那罗叫来了帐中。

  那罗进去的时候,看到他正优雅地斜倚在羊毛毡毯上,左手持着一个做工精致的羊皮酒袋。暗金色的长发如上等丝缎披了一肩,在烛火下闪着碎金般的光泽,衬着他那魅惑的眉眼,似笑非笑的唇,略带醉意的神态,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颠倒众生。

  可惜了这个好皮囊——那罗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

  安归不慌不忙地将这件事告诉了她。不出他的所料,听完之后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白了。这个诚实的反应让他的心里顿时舒坦了很多。

  “你不是已经有觉悟了吗?那么这次就好好表现。”他的嘴角挽起一抹略带讥讽的笑容,伸手轻轻捏住了那罗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她的眼睛也愕然地回望着他,那双琉璃色眼珠宛若晶莹剔透的玛瑙石,在飘忽的烛光下若隐若现着莹润光泽,美丽的暖沁人心。在某一瞬间,竟让他看得一时无法移开眼睛。

  这丫头,出落得越发招人怜爱了。如果将这样美好而又不设防的她推到那些男人面前,就等于是羊入狼群般有去无回吧。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神色,微笑着松开了手,“到时用心打扮一下,对了,听说左大都尉当天也会去陪同贵客,相信你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那罗的面色愈加苍白,可她还是竭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低声应道,“既然是二王子安排的,到时我自会好好表现。”

  “很好。”他挥了挥手,“退下去吧,过两天我会派人将新衣服送过来的。”

  待那罗出去之后,静静站在一旁的凌侍卫忍不住开口道,“二王子,如果这左大都尉真的看上那罗的话,岂不是……”他没有将话说完,但那素来冷漠的眼眸中却掠过一丝不忍。

  “那也是她的福气。”安归不动声色地饮了一大口酒,将再次涌到心头的烦躁压了下去。她说得没错,她们都不过是他手上的工具而已,那么他又何必对她另眼相待?既然他能牺牲尼莎,又为何不能牺牲她呢?说到底,她也是大王兄的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带着凉意的微风拂入帐内,蜡烛燃如萤火,暖黄色的烛光微微跳动着,摇曳得格外凌乱,令他似乎也感到有些莫名的心绪不宁。

  那罗回去之后并未将这事告诉绮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而是像平时那样躺下就休息了。

  夜深人静之时,绮丝恍然间从梦中醒过来,睁开眼惊讶地发现那罗不知何时起了身,正对着那面青铜镜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头发。她的浅茶色长发垂落在地,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仿佛敛尽了天上绚丽的霞光。她那秀美的小脸半遮半掩在发丝间,浅浅淡淡宛若画卷。

  绮丝注视着眼前的这副画卷,不禁发自肺腑地开口赞叹道,“那罗,若是你再年长几岁,必定会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到那时,不知会有多少男子为你而折腰。”

  那罗听了这话,眼中掠过一丝无奈,苦笑着抿了抿嘴角,“若是我们身在权势之家,或许这样的容貌是锦上添花。但如今这种任人鱼肉的身份,稍好的容貌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更容易沦为别人的玩物。”

  听她这么一说,绮丝也不禁黯然垂首,“也是,或许我们都会布上尼莎的后尘。到时连死都不知道死的。”她沉默了一会,才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那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三更半夜起来梳头了?”

  那罗放下了梳子,语气平静地说道,“二王子要我去单于王庭的晚宴上献技。他似乎有意想用我去取悦那个左大都尉。”

  “啊?怎么会——”绮丝的脸色也是一变,似乎是欲言又止。

  “怎么不会。不过……或许情况还不至于那么糟。”那罗再抬起头的时候嘴角已有了一丝笑意,“我才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那罗,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绮丝惊喜地问道。

  “只要那左大都尉看不上我,不就没事了吗。”她眨了眨眼,“等着瞧吧,绮丝。”

  在举行晚宴的前一天晚上,安归果然派人送来了新的衣裳。是一套浅柳色的楼兰女装,手工精致衣料上乘,还连带着一副同色的面纱。

  那罗也不知对方送面纱是有心还是无意。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是安归的好心,在那个人的眼中,戴上面纱欲擒故纵或许更具有效果吧。既然这样,她就落落大方地接受了他的这份“好心”。

  第二天夜晚,盛大的宴会在单于王庭的草原上举行。在当时的西域三十六国中,与汉朝结亲的龟兹国的实力也是不容轻视的,这次的贵客又是龟兹国王最为信任的亲弟,所以单于对于今晚举办的夜宴也颇为重视。

  当晚天气晴朗,月明星稀。单于和众位王子大臣,以及来自龟兹的贵客一同围坐在篝火旁,尽情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篝火上翻转烧烤的全牛全羊吱吱往下滴着黄油,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为了为客人助兴,匈奴的美人们已经表演了好几段热情奔放的舞蹈,更是令众人的情绪高涨,也跟着举杯豪饮放声高歌。匈奴人的歌谣曲调优美嘹亮,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野性张扬。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但现场的气氛却是炽热如火。

  龟兹国王的弟弟白莫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容貌普通但气度不凡。来自以音律和舞蹈等艺术见长的龟兹国的他,在这方面的素养极高,匈奴的舞蹈音乐显然并不太合他的意。胡鹿姑敏锐地留意到了他的不以为然,站起了身来朗声道,“白莫大人,为了欢迎您的远道而来,我们今晚还特地准备了一个节目。”

  “哦?是吗?有心了。”白莫客气地应了一声,显然并不寄予什么希望。

  胡鹿姑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不动声色道,“白莫大人,您还记得楼兰王生辰上的那支筚篥乐曲吗?”

  听到这句话,白莫的眼睛明显一亮,饶有兴趣地答道,“听我的王兄说那筚篥曲子只应天上有,可惜我上次有事未去成楼兰,错过了鉴赏此曲的大好机会,实在遗憾遗憾。”

  “那么现在大人不必遗憾了。因为那个演奏的乐者就在这里。”胡鹿姑略扬起嘴角,轻轻拍了拍双手。

  悠远绵长的乐声随即响了起来,在座众人一瞬间仿佛听到了枝叶间鸟儿的鸣唱,风吹过水面的簌簌声,以及露珠滑过叶片,蝴蝶展开翅膀,花瓣缓缓绽放的……充满生命之美的声音……这乐声听起来是那么具有生命力和蛊惑力,以致让大家几乎忽略了那个蒙着面纱吹奏的绿衣少女。

  安归垂眸喝下了一杯酒水,目光一转瞥向了坐在左侧的胡鹿姑。对方正目不转睛注视着那抹绿色身影,那眼神令他联想到了草原上的某种动物。对,就像是野狼盯住自己猎物时的那种眼神。

  他忽然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于这美妙的乐曲之中。白莫听得连连捻须点头,情不自禁称赞道,“王兄说得不错,果然是妙音只应天上有。”单于虽然对音律不太感兴趣,但是见到白莫表示满意,也面带赞许地多看了那罗几眼。

  那罗见任务圆满完成,不觉也松了一口气,朝众人行了个礼就准备告退。可偏偏就在这时,那个左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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