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我想养你
和清水春树商量完相关事情后，若山知佳和安济千束在清水家吃了晚饭才回家。
周日。
趁着在书店上班的空隙时间，若山知佳把所有相关事宜全部敲定下来。
午后，岐阜的天下起小雨。
先前天空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
忽然就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落在街道瓷砖、马路沥青、树池边缘上。
来往的行人撑起雨伞，走得更加匆忙，雨水顺着屋檐往下低落，街道上本来不多的人一下子只剩下寥寥几个。
本来晴朗的午后顿时蒙上一层薄薄的青色烟雨气息。
“好久没见到雨了。”若山知佳望着这场雨，喃喃自语:“好像这学期开始，天就一直是晴的。”
千岛凛也在望雨，雨声传进书店后，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四月份之后都没下过雨。”
“适合睡午觉。”
若山知佳回过头，朝千岛凛看一眼。
“去吧。我看店就行。”
若山知佳摇摇头，继续拿起手机刷兼职:“我开个玩笑而已。”
千岛凛看了一会儿雨，眼睛慢慢的落到若山知佳身上。
若山知佳来到书店后，一有时间就会拿起手机，手指不停在屏幕上动个不停。
她很好奇他在干什么。
但秉持着他人之事不关己的情绪，她一直都忍住了这个念头。
今天的雨淅淅沥沥的，把她一直平稳如湖的情绪挑拨起来。
“那个，我总是看见你在玩手机…”
“不是玩。我在用手机做兼职。怎么说呢，比如翻译之类的工作，可以赚不少散钱。”若山知佳抬头，向千岛凛解释道。
“原来如此。”
线上打工，线下也打工，他一直都在赚钱吗？
“若山君，你一直打工不累吗？”
“累。”
“意义是什么？”
“没有意义。纯粹为了赚钱。有钱后，做的事情才有意义。”
“若山君未来想做点什么？”千岛凛问道。
“有蛮多想做的事情的。”若山知佳想了想，放下手机，“你呢？”
千岛凛从若山知佳炯炯有神的眼睛里看到对未来的期翼，她沉默住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从出生开始，她的童年就和其他孩子的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
若山知佳别有用心的把小萝莉这幅神情记在脑海里。
“若山先生，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在周一前往你指定的地点安装自动贩卖机。关于售货机的外表涂漆，使用事宜，钥匙之类，可能需要您今天来公司熟悉一下。”
这时候，自动贩卖机公司的人向若山知佳打来电话。
若山知佳给贩卖机公司的安装地点就是自己上两周卖面包的地方。
“好的。那我待会去你们那里。大概需要一点时间。”
“有劳了。”
若山知佳看了看正在收银台后面坐着的小萝莉。
“那个，千岛，我下午要请一个假。”
千岛凛有些奇怪的望过去。
“昨天也请了一天的假。”
她想了想，联系最近若山知佳的举动，“是在忙和清水泷奈之间的事情吗？”
若山知佳点点头，把大致内容和小萝莉说一声。
两人都是朋友，若山知佳觉得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隐瞒。
“我打算用自动贩卖机来卖清水泷奈家的面包，看看这个办法行不行。”
千岛凛的眼神有些复杂。
随着和若山知佳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在书店里，她总是一不留神就会把目光看向他。
就在这场还在下着的雨中，她就三番四次的把目光看向他。
“那个，我可以问一下吗……”
“什么事情。”
“你…”千岛凛犹豫了一会儿。
若山知佳要和清水泷奈干什么是他们两人的事情，明明不关自己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她看到若山知佳为清水泷奈做这么多事情，心里隐隐产生羡慕的感觉。
“你和清水是男女朋友关系…？”
“为什么这样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你和她走得很近吧。”千岛凛缓缓道，“而且……清水她对你也有好感……”
若山知佳稍稍一愕，没想到第一次确定清水泷奈对自己有好感，竟然是从小萝莉嘴里。
“有好感？”
小萝莉点点头:“你看不出来嘛？活动室窗台的花，就是她为了让你提起精神，专门买的。还来这里翻阅专门关于花栽的书。而且在外人的目光里，你们就像情侣一样。”
原来如此。
若山知佳这会儿明白清水泷奈知道书店的位置的原因了。
他轻轻一笑:“很遗憾，不是。”
千岛凛眼睛安静的注视若山知佳两眼，听到这句话，她心里暗暗松一口气。
“但谁知道以后呢。”若山知佳朝她挥挥手，走出书店，在雨中撑起伞，“书店就拜托你了。我已经和店长说了。”
千岛凛看着若山知佳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角，眼神低落的不知道该看哪儿。
孤独的感觉又回来了，像空无一人的小屋，笼罩她的全部。
周日剩下的时间里，没有什么人来关顾书店。
千岛凛在晚上九点把书店的内务整理好后，脱下工作围裙，拉上书店的铁闸门，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夜景繁华，街道上满是成双结对的吃完晚饭来游玩的行人，脸上挂着笑容，眼睛洋溢街道的灯光。
千岛凛走在同一条街道上，穿行在人群中，落寞的娇小身影与街道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乘坐电车，回到那个脏乱差的租房小区。
清洁工只在白天清扫一次，如今街道上又充满纷乱的垃圾，和她早上出门时别无二致。每隔五六十米才有一盏的昏黄灯光让人觉得倦怠，电线杆上贴着派出所‘注意人身安全’的标语。
一对喝得稀烂的人在只能看见身影轮廓的小巷里面缠绵，传出低沉的哼声。
三个在抽烟的男人倚在墙边，目光如鼠的窥探四周，似乎在商量着什么鬼计。
千岛凛慢慢从三人面前走过去。
三人只是默默看着她，没有阻扰，也没有打扰。
回到自己住的小租房。
千岛凛发现门前堆了三大袋黑色塑料袋的垃圾，这里没有监控，肯定不知道是哪个人放的。可能是有意放在这里，也可能是随手就扔。
这里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
对于这种事情，她早就习惯。
提起垃圾袋放到楼梯角，再次回到自己的租房，打开门。
“我回来了……”关门，反锁。她小声的往屋里喊一句，打开灯。
屋里面没有一点人声。整个租房很窄，长条状，大概只有二十平米。一望能从玄关望到尽头的阳台。玄关只有一米的宽度，透着某种难受的压抑感。
玄关进去后是客厅，客厅一侧是一个拥挤的洗漱间，刚好能让一个人进去洗漱，另一侧则是她的房间，客厅正对着有一个很小的阳台，此时拉着帘子，外面正挂着她早上洗漱用的浴巾。
整个屋子很少的东西，像刚搬进来的第一天一样。玄关的鞋柜上放着三双鞋子，一双福乐鞋，一双运动鞋，一双拖鞋。
客厅的墙柜上有几个相框，里面全都是空的。在客厅的一个角落，放着八个叠高的纸皮箱，占据很大的面积。
把背包扔在客厅的地板上，千岛凛眼睛像往常一样扫视四周。
寂静笼罩着整个屋子。
“为什么要说‘我回来了’这种话……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客厅太小，放不下沙发，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眼神空泛的注视想要掉漆的天花板。
他好像知道自己未来要干什么。
她呢……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未来，她活着，可能就是等待死去的那天。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喂，是千岛凛女士吗？”
“我是。”
“我是银环监狱的家属联系员，千岛宰雄是你的父亲是吧？他希望你能在这几天去探望他一下。”
千岛凛安静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
“请在工作日的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这个时间来。”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
千岛凛坐在床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双手抱着架起来的双腿，眼睛空洞的注视前方。
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脱掉了衣服，赤脚站在浴室里，花洒的水从头淋下。
这层楼的热水器又被弄坏了。今晚的水很凉，淋洒在身体上，让全身都起一小阵鸡皮疙瘩。
……
周一。五点。
若山知佳早早的和自动贩卖机公司的人来到学校旁的街道。
那台他租赁的自动贩卖机已经安装在他平时出售面包的地方。
“若山先生。很高兴为你服务。有任何问题请联系我们。关于售货机内的商品，则需要您自己安排了。”
“我知道。”
若山知佳送走了这几个人后，看一眼身前的庞然大物，比正常的饮料售货机大了整整一圈。
剩下的就是往售货机里面添加面包了。
若山知佳来到清水面包店。
“啊，你小子，才五点半你就来了。”清水春树刚打开面包店的门，发现若山知佳已经站在门前。
“需要帮忙吗？”
清水春树狐疑的打量若山知佳一眼。
“帮什么忙？”
“店里的忙。我正好有空。”
“切。”清水春树啧一声，“以为这样子就能讨好我吗？不行的。我不吃这一套。你追的是泷奈，又不是我。——待会有辆送面粉之类的原材料的车来，你把原材料都搬进来。”
清水春树嘴上嫌弃着，结果还是让若山知佳帮忙了。
若山知佳把原材料搬进面包店后面的烘焙间。
清水春树正在忙碌着，动作十分熟练，一人同时操办四五个活。
“要我帮忙？”
“没有经验就少来了。万一做出了残缺品，那就妥妥的浪费我原材料钱。”
“我之前在甜品店打工过。应该有点基础。”若山知佳缓缓道，“也在面包店打工过。但那只有一周的时间。”
“少来。你怎么不说自己在牛朗店打工过呢。”
“……”
若山知佳心想自己还真有过这段经历。
“那我去找泷奈了。”
“等等，她还没起床！”
清水春树连忙叫住若山知佳。
“那我去找秋禾聊天。”
“？”
清水春树发出问号。
“等等。去把这个面给和了。”
为了把若山知佳放在自己能看得见的地方，清水春树最终还是选择让若山知佳帮忙。
“提前说明，没有工资。”
不得不说，若山知佳确实有点做面包的基本功。
清水春树看了看若山知佳的成果，基本上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
“我说，你这样子转手我的面包，一个能赚多少钱。”
“我说，你卖面包，价格这么便宜，还能有多少利润。”
两人相互试探起来。
秉持着一个你不说我不说的原则，两人说了一大堆废话。
七点半。所有的面包准备好，若山知佳打包成能放进售货机的一份一份。
清水泷奈也换好了高中制服，从暖帘后走出来。
刚想出声，若山知佳指了指她的腿部。
低眸一看，今天的长筒袜有一只还没捋好，袜口刚到膝盖，袜子皱皱的。
她揪起裙摆下的长筒袜，把袜口拉到圆润大腿的中部后，才略有羞涩的和若山知佳打招呼。
自己好笨呀。
“早，若山同学。”
“早。”
若山知佳看到清水泷奈，四点钟早起的倦意少了许多。
“泷奈，这里还有一个人。”清水春树指了指自己的脸。
“早。爸爸。”小呆萌连忙叫道。
“我们出发了。”
两人拿上面包离开面包店。
清水秋禾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清水春树一脸痛苦。
“秋禾，我有种花了十七年精心养成的心爱白菜被抢走的难受感。”
“我看你和若山相处得很好呀。”
“才不是。”
两人把面包放进售货机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远处安静的等待。
八点钟，越来越多的学生经过这条路，对这个新出现的售货机新奇的望了两眼，有不少人驻足购买面包。
两人掐着上课的点来到售货机前，发现面包已经卖出去三分之二了。
“大概赚了七千左右的利润。”若山知佳评估道。
因为售货机的商品架容量很大，他这次从清水面包店直接进货了差不多一百五十份面包。
“若山同学，我感觉自己要变成一个小富婆了。”
清水泷奈开心的看向若山知佳。
“这不挺好的嘛。可以养一个小男生了。”若山知佳开玩笑道。
清水泷奈鼻尖微红。
养小男生吗？
两人走回学校，在进入班级前，清水泷奈揪住若山知佳的衣袖。
“若山同学，如果有钱了，我想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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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岐阜的天下起小雨。
先前天空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
忽然就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落在街道瓷砖、马路沥青、树池边缘上。
来往的行人撑起雨伞，走得更加匆忙，雨水顺着屋檐往下低落，街道上本来不多的人一下子只剩下寥寥几个。
本来晴朗的午后顿时蒙上一层薄薄的青色烟雨气息。
“好久没见到雨了。”若山知佳望着这场雨，喃喃自语:“好像这学期开始，天就一直是晴的。”
千岛凛也在望雨，雨声传进书店后，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四月份之后都没下过雨。”
“适合睡午觉。”
若山知佳回过头，朝千岛凛看一眼。
“去吧。我看店就行。”
若山知佳摇摇头，继续拿起手机刷兼职:“我开个玩笑而已。”
千岛凛看了一会儿雨，眼睛慢慢的落到若山知佳身上。
若山知佳来到书店后，一有时间就会拿起手机，手指不停在屏幕上动个不停。
她很好奇他在干什么。
但秉持着他人之事不关己的情绪，她一直都忍住了这个念头。
今天的雨淅淅沥沥的，把她一直平稳如湖的情绪挑拨起来。
“那个，我总是看见你在玩手机…”
“不是玩。我在用手机做兼职。怎么说呢，比如翻译之类的工作，可以赚不少散钱。”若山知佳抬头，向千岛凛解释道。
“原来如此。”
线上打工，线下也打工，他一直都在赚钱吗？
“若山君，你一直打工不累吗？”
“累。”
“意义是什么？”
“没有意义。纯粹为了赚钱。有钱后，做的事情才有意义。”
“若山君未来想做点什么？”千岛凛问道。
“有蛮多想做的事情的。”若山知佳想了想，放下手机，“你呢？”
千岛凛从若山知佳炯炯有神的眼睛里看到对未来的期翼，她沉默住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从出生开始，她的童年就和其他孩子的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
若山知佳别有用心的把小萝莉这幅神情记在脑海里。
“若山先生，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在周一前往你指定的地点安装自动贩卖机。关于售货机的外表涂漆，使用事宜，钥匙之类，可能需要您今天来公司熟悉一下。”
这时候，自动贩卖机公司的人向若山知佳打来电话。
若山知佳给贩卖机公司的安装地点就是自己上两周卖面包的地方。
“好的。那我待会去你们那里。大概需要一点时间。”
“有劳了。”
若山知佳看了看正在收银台后面坐着的小萝莉。
“那个，千岛，我下午要请一个假。”
千岛凛有些奇怪的望过去。
“昨天也请了一天的假。”
她想了想，联系最近若山知佳的举动，“是在忙和清水泷奈之间的事情吗？”
若山知佳点点头，把大致内容和小萝莉说一声。
两人都是朋友，若山知佳觉得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隐瞒。
“我打算用自动贩卖机来卖清水泷奈家的面包，看看这个办法行不行。”
千岛凛的眼神有些复杂。
随着和若山知佳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在书店里，她总是一不留神就会把目光看向他。
就在这场还在下着的雨中，她就三番四次的把目光看向他。
“那个，我可以问一下吗……”
“什么事情。”
“你…”千岛凛犹豫了一会儿。
若山知佳要和清水泷奈干什么是他们两人的事情，明明不关自己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她看到若山知佳为清水泷奈做这么多事情，心里隐隐产生羡慕的感觉。
“你和清水是男女朋友关系…？”
“为什么这样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你和她走得很近吧。”千岛凛缓缓道，“而且……清水她对你也有好感……”
若山知佳稍稍一愕，没想到第一次确定清水泷奈对自己有好感，竟然是从小萝莉嘴里。
“有好感？”
小萝莉点点头:“你看不出来嘛？活动室窗台的花，就是她为了让你提起精神，专门买的。还来这里翻阅专门关于花栽的书。而且在外人的目光里，你们就像情侣一样。”
原来如此。
若山知佳这会儿明白清水泷奈知道书店的位置的原因了。
他轻轻一笑:“很遗憾，不是。”
千岛凛眼睛安静的注视若山知佳两眼，听到这句话，她心里暗暗松一口气。
“但谁知道以后呢。”若山知佳朝她挥挥手，走出书店，在雨中撑起伞，“书店就拜托你了。我已经和店长说了。”
千岛凛看着若山知佳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角，眼神低落的不知道该看哪儿。
孤独的感觉又回来了，像空无一人的小屋，笼罩她的全部。
周日剩下的时间里，没有什么人来关顾书店。
千岛凛在晚上九点把书店的内务整理好后，脱下工作围裙，拉上书店的铁闸门，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夜景繁华，街道上满是成双结对的吃完晚饭来游玩的行人，脸上挂着笑容，眼睛洋溢街道的灯光。
千岛凛走在同一条街道上，穿行在人群中，落寞的娇小身影与街道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乘坐电车，回到那个脏乱差的租房小区。
清洁工只在白天清扫一次，如今街道上又充满纷乱的垃圾，和她早上出门时别无二致。每隔五六十米才有一盏的昏黄灯光让人觉得倦怠，电线杆上贴着派出所‘注意人身安全’的标语。
一对喝得稀烂的人在只能看见身影轮廓的小巷里面缠绵，传出低沉的哼声。
三个在抽烟的男人倚在墙边，目光如鼠的窥探四周，似乎在商量着什么鬼计。
千岛凛慢慢从三人面前走过去。
三人只是默默看着她，没有阻扰，也没有打扰。
回到自己住的小租房。
千岛凛发现门前堆了三大袋黑色塑料袋的垃圾，这里没有监控，肯定不知道是哪个人放的。可能是有意放在这里，也可能是随手就扔。
这里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
对于这种事情，她早就习惯。
提起垃圾袋放到楼梯角，再次回到自己的租房，打开门。
“我回来了……”关门，反锁。她小声的往屋里喊一句，打开灯。
屋里面没有一点人声。整个租房很窄，长条状，大概只有二十平米。一望能从玄关望到尽头的阳台。玄关只有一米的宽度，透着某种难受的压抑感。
玄关进去后是客厅，客厅一侧是一个拥挤的洗漱间，刚好能让一个人进去洗漱，另一侧则是她的房间，客厅正对着有一个很小的阳台，此时拉着帘子，外面正挂着她早上洗漱用的浴巾。
整个屋子很少的东西，像刚搬进来的第一天一样。玄关的鞋柜上放着三双鞋子，一双福乐鞋，一双运动鞋，一双拖鞋。
客厅的墙柜上有几个相框，里面全都是空的。在客厅的一个角落，放着八个叠高的纸皮箱，占据很大的面积。
把背包扔在客厅的地板上，千岛凛眼睛像往常一样扫视四周。
寂静笼罩着整个屋子。
“为什么要说‘我回来了’这种话……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客厅太小，放不下沙发，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眼神空泛的注视想要掉漆的天花板。
他好像知道自己未来要干什么。
她呢……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未来，她活着，可能就是等待死去的那天。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喂，是千岛凛女士吗？”
“我是。”
“我是银环监狱的家属联系员，千岛宰雄是你的父亲是吧？他希望你能在这几天去探望他一下。”
千岛凛安静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
“请在工作日的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这个时间来。”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
千岛凛坐在床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双手抱着架起来的双腿，眼睛空洞的注视前方。
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脱掉了衣服，赤脚站在浴室里，花洒的水从头淋下。
这层楼的热水器又被弄坏了。今晚的水很凉，淋洒在身体上，让全身都起一小阵鸡皮疙瘩。
……
周一。五点。
若山知佳早早的和自动贩卖机公司的人来到学校旁的街道。
那台他租赁的自动贩卖机已经安装在他平时出售面包的地方。
“若山先生。很高兴为你服务。有任何问题请联系我们。关于售货机内的商品，则需要您自己安排了。”
“我知道。”
若山知佳送走了这几个人后，看一眼身前的庞然大物，比正常的饮料售货机大了整整一圈。
剩下的就是往售货机里面添加面包了。
若山知佳来到清水面包店。
“啊，你小子，才五点半你就来了。”清水春树刚打开面包店的门，发现若山知佳已经站在门前。
“需要帮忙吗？”
清水春树狐疑的打量若山知佳一眼。
“帮什么忙？”
“店里的忙。我正好有空。”
“切。”清水春树啧一声，“以为这样子就能讨好我吗？不行的。我不吃这一套。你追的是泷奈，又不是我。——待会有辆送面粉之类的原材料的车来，你把原材料都搬进来。”
清水春树嘴上嫌弃着，结果还是让若山知佳帮忙了。
若山知佳把原材料搬进面包店后面的烘焙间。
清水春树正在忙碌着，动作十分熟练，一人同时操办四五个活。
“要我帮忙？”
“没有经验就少来了。万一做出了残缺品，那就妥妥的浪费我原材料钱。”
“我之前在甜品店打工过。应该有点基础。”若山知佳缓缓道，“也在面包店打工过。但那只有一周的时间。”
“少来。你怎么不说自己在牛朗店打工过呢。”
“……”
若山知佳心想自己还真有过这段经历。
“那我去找泷奈了。”
“等等，她还没起床！”
清水春树连忙叫住若山知佳。
“那我去找秋禾聊天。”
“？”
清水春树发出问号。
“等等。去把这个面给和了。”
为了把若山知佳放在自己能看得见的地方，清水春树最终还是选择让若山知佳帮忙。
“提前说明，没有工资。”
不得不说，若山知佳确实有点做面包的基本功。
清水春树看了看若山知佳的成果，基本上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
“我说，你这样子转手我的面包，一个能赚多少钱。”
“我说，你卖面包，价格这么便宜，还能有多少利润。”
两人相互试探起来。
秉持着一个你不说我不说的原则，两人说了一大堆废话。
七点半。所有的面包准备好，若山知佳打包成能放进售货机的一份一份。
清水泷奈也换好了高中制服，从暖帘后走出来。
刚想出声，若山知佳指了指她的腿部。
低眸一看，今天的长筒袜有一只还没捋好，袜口刚到膝盖，袜子皱皱的。
她揪起裙摆下的长筒袜，把袜口拉到圆润大腿的中部后，才略有羞涩的和若山知佳打招呼。
自己好笨呀。
“早，若山同学。”
“早。”
若山知佳看到清水泷奈，四点钟早起的倦意少了许多。
“泷奈，这里还有一个人。”清水春树指了指自己的脸。
“早。爸爸。”小呆萌连忙叫道。
“我们出发了。”
两人拿上面包离开面包店。
清水秋禾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清水春树一脸痛苦。
“秋禾，我有种花了十七年精心养成的心爱白菜被抢走的难受感。”
“我看你和若山相处得很好呀。”
“才不是。”
两人把面包放进售货机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远处安静的等待。
八点钟，越来越多的学生经过这条路，对这个新出现的售货机新奇的望了两眼，有不少人驻足购买面包。
两人掐着上课的点来到售货机前，发现面包已经卖出去三分之二了。
“大概赚了七千左右的利润。”若山知佳评估道。
因为售货机的商品架容量很大，他这次从清水面包店直接进货了差不多一百五十份面包。
“若山同学，我感觉自己要变成一个小富婆了。”
清水泷奈开心的看向若山知佳。
“这不挺好的嘛。可以养一个小男生了。”若山知佳开玩笑道。
清水泷奈鼻尖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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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回学校，在进入班级前，清水泷奈揪住若山知佳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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