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_和破产美人逃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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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好嘛。

  原来还是因为这件荧光绿在消遣人呢。

  乔楠选择性的过滤掉斐娇的这句叹息,干脆的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让巨大的响声打破所有莫须有的尴尬和不对劲。

  斐娇也顺势坐了下来,一件衣服消遣了乔楠这么久她心满意足。

  室内一时安静极了,只有吹风机呜呜呜的声音。

  直到一点冷风顺着被敞开的窗口溜进来,斐娇打了个寒颤。

  西北无论是哪个季节,昼夜温差只有大和特别大的差别,常常白天还一二十度穿着短衣短裤防晒衣,入夜就冷的你恨不得把衣服全套身上。

  她下意识往空调那儿看去,明晃晃的30度朝她眼里戳,偏偏室内半点感觉不到。

  “冷?”,乔楠淡声问。

  斐娇点头,有些困惑,“这空调怎么没效果?”

  乔楠:“大概是老化了吧。”

  “那怎么不供暖?”

  乔楠:“前台上来前和我说暖气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斐娇:“……”

  斐娇幽幽的盯着乔楠,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乔楠假装了半天没看见,最后还是在她的眼神下败下来。

  她抿了抿唇,眉头微蹙,一本正经的样子,“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状况也就是这么个状况,要不你忍忍?”

  斐娇:“……”

  “忍?”,斐娇弯了弯眼,却没什么笑意,反而现出抹隐约的傲慢,是她谈判时常出现的神情。

  斐娇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一整天的颠簸、破烂的酒店、还有身上难看的衣服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耐心,终于让她露出了些本来面目,“乔女士,我出一个亿给你,包括帮我安排好衣食住行。”

  她微昂着头,讥诮道:“而你呢?衣食住行?迄今为止还没有谁给我用过这样的待遇。”

  乔楠没说话,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理直气壮的向斐娇伸出手。

  “钱呢?”乔楠说:“斐小姐,您如果现在给我一个亿,那我可以立马带您进星级酒店租豪华轿车,可是很遗憾,我现在浑身上下一共就剩下二百五,还不一定能撑到下一站。”

  斐娇:“……”

  斐娇脸上的讥诮和傲慢迅速消失了,她开始为自己未来的旅程感到深深的担忧,并且觉得让乔楠带自己环游大西北这个决定让自己像个二百五。

  “我现在下你的车还来得及吗?”斐娇面无表情的问。

  乔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烟叼在唇边,面色淡淡。

  “请便。”她说:“只要你把这两天的钱结了随时可以离开。”

  好的。

  斐娇被乔楠(钱)说服了。

  她没钱离开,也暂时拿不出钱给乔楠,在路上更找不到一个和乔楠一样拿着张空头支票就乐意带她玩的人。

  斐娇保持着自己的矜持默默挪到了床上,大声的自言自语:“哎呀,今天真累啊,还是该早点休息,西北的风都把我的皮肤晒干了,配上这条绿裙子真是莫名的适合呢。”

  乔楠看着她装的像模像样还不忘吐槽裙子,有点儿好笑,到底还是没笑出来打雇主的脸,她走去窗边点烟,看着窗外的背包客卖艺。

  是个弹吉他的小伙子,正在唱零几年流行的一首情歌,朗朗上口的调子,面前的帽子里零零碎碎的放了些钞票和两张巨大的二维码。

  乔楠听着他感谢路人倾听,默默拿出手机放大扫码想从自己的二百五十块巨款中分两块钱给他,身后却传来斐娇的声音:“乔女士,我建议你不要动我们仅剩的二百五十块。”

  经过刚刚一小会的冷静斐娇又恢复了自己的自持,看着下头的背包客挑了挑眉,她补充道:“特别是在,你想捧场的这个人曾经参与过绑架我的情况下。”

  “你的行为会让你的雇主很不开心。”

  乔楠皱眉,她看了眼下面还在唱歌的背包客,关上了窗户。

  “你是说下面这个唱歌的男人是绑架你的团伙中的一员?”

  斐娇用力点头,“是的,这小子还曾经在搬运我的过程中恶狠狠的摔过我。”

  斐娇是个很记仇的人。

  即使这位背包客只是在搬运她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她了她也能记得很清楚,并且可以将记忆进化成曾经被恶狠狠的摔过。

  “我没有打开导航仪,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斐娇有些困惑。

  “折顿峡谷边最近的两座城市就是康边和这里,找到这里来并不奇怪。”乔楠遗憾的说道:“明天本来想带你逛逛这座小城,看来是不能了。”

  “为什么这些绑匪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街道上”,斐娇接着问道。

  乔楠其实也挺困惑,怎么会有绑匪这么正大光明,还出街发展第二兴趣爱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为妙。

  “我也不知道”,乔楠摇头道。

  斐娇皱眉,过了一会又舒展开,她坐回了床边并掀开被子安详的躺了上去。

  “没事,我相信乔女士可以合理规划好逃亡和旅行这两件事,我也就不费心了。”

  说着她顺势翻了个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

  乔楠瞟她一眼,把手里的烟摁进烟灰缸,顺手从放衣服的袋子里捡了块毛巾进浴室洗漱。

  电视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很大,却在再次安静的房间里现出些嘈杂。

  明明已经睡了将近一天,斐娇不知是不是赶路太过疲惫的原因,在看电视的过程中居然再次渐渐睡了过去。

  乔楠从浴室出来时斐娇正睡得香沉,巴掌大一张脸埋在被子里,在床中间缩成一团,显得她整个人都娇小起来,这么看着脸上没了那些高傲又丰富的表情反而有些惹人怜惜。

  乔楠一边擦头发一边放轻动作过去关电视。

  看到电视里的内容时却忍不住愣了愣。

  是个地方的财经卫视,里面正在讲盛阪集团的发家史和未来的发展预测,右上角放着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是里面的股东之一,实际占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三年前盛阪董事长夫妇突然遭遇车祸,幼女年纪尚弱,便是这位股东,也就是董事长的弟弟斐文英站出来在群狼环顾的情况下撑住斐家在盛阪集团的地位,直到大哥的女儿长大便归还大权。

  盛阪集团。

  是斐娇的集团。

  电视里的秃头分析师还在唾沫横飞的解析斐文英和斐娇的能力差异以及盛阪集团今后的走势,乔楠听不太懂便把视线放去斐文英的照片上。

  大概中年发福,照片上的男人从脸到身材都呈现出圆润,脸上带着和气舒适的笑,很容易令人生出好感。

  和斐娇高傲又鲜活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

  乔楠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她顺手关了电视便坐去沙发上,拿出备用的被子睡觉。

  斐娇可以不在意绑匪,但作为一个负责的保镖,她还是得尽责的守着房间尽量不出问题,尽管这种出事的可能性非常低。

  小城入了夜人渐渐少了很多,不论是当地人还是背包客都到了困顿的时候。

  小邱收拾收拾自己的背包和里面的钱,抱着自己的吉他便往小镇的另一边走去。

  小镇东边是一片夜宵摊,有本地人摆摊,也有外地讨生活的人摆摊,小邱直直的走进其中一家没有招牌,却格外红火的门面。

  他擦着墙进了后院。

  后院是个露天的空地,后面跟了几栋小房子,此刻空地上正聚了一桌子人,笑笑闹闹的说着话。

  小邱感受到氛围的欢乐,迅速放下吉他走过去凑热闹。

  有人和他打招呼他笑着应了,目光却放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是个瘦高的漂亮女人,穿着件黑色大衣,头发披散开来,红唇烈烈,连眼睛里都是精明锐利的光,就是脸色苍白的过分。

  小邱扬起个笑冲她讨好的说:“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周兆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夹了一筷子东西细嚼慢咽。

  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光头忙说:“小邱你快来吃饭,工程队的雇主今天又给我们打钱了。”

  小邱惊喜道:“真的吗?那姐姐这几天可以留下来陪我了?”

  周兆鸳听到这里把筷子一放,清清脆脆的一声响,桌子上的人却不约而同的逐渐安静了下来。

  “小邱,你又不上课出去唱大街了?”

  小邱一边默默往吉他旁边走两步免得被姐姐给摔了,一边嬉皮笑脸的辩解:“姐姐,我可没逃课,我是上完课才去的,不信你打电话去问班主任。而且我这不叫唱大街,我这叫街头艺术。”

  周兆鸳没理他,指了指后边的小房子,“回去写作业,晚饭等会你光头哥哥帮你送过去。”

  小邱还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可目光撇到周兆鸳毫无商量的表情时委委屈屈的抱起吉他往后走去。

  一直到小邱不见人影光头才忍不住说:“鸳姐,你这也别不让小邱上桌啊,到时候再饿着孩子。”

  周兆鸳面无表情的说:“让他上桌然后听着我们商量怎么抓人,知道我们其实不是承包工程的工程队而是一群绑匪吗?”

  光头没说话了。

  周围的几个人也不说话了,刚刚接到钱的快乐突然就消失了。

  能聚在这里大多是些不敢向家人坦诚自己职业甚至直接和家人因此一刀两断的人,过得有今天没明天,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每天都当最后一天过。

  周兆鸳也是这样。

  特别是在斐娇逃走后这种焦虑越发严重。

  没有警察来找她们说明斐娇还没报警。

  这只有三个可能,要么斐娇掉进折顿峡谷死了,要么斐娇在变着法逗她们玩儿,要么斐娇又出了什么事连手机都拿不到。

  无论是哪种,都让人心烦。

  “今天吃好喝好,明天出发去下一个地方找人”,周兆鸳从一旁拿过烟,交代起来,“和康边一样,到时候留个人在这守着,每天看看情况。”

  众人应了声好,却有些疑惑,“要是斐娇这女的在折顿峡谷那儿已经……”

  周兆鸳冷笑一声,“那关我们什么事?”

  “我们和那边也只是口头订约,真出了什么问题还能拿咱们怎么样?让我们接着追我们就接着追呗,反正继续追就继续有钱,这钱你不赚?”

  顿了顿,她拿起自己的手机,“而且说不定,这雇主老K巴不得斐娇已经死在折顿峡谷了。”

  手机上是她和老K的对话框,只剩一句——款已到,继续追人的命令。

  对方谨慎的很,拿到她们的联系方式后就只用微博和她们联系,每次联系过后就将账号注销,等下次再联系时重新注册,微博名统一叫老k,每次登录地点都在中国的天南海北,连对方是谁具体位置在哪这些信息都无法推测出来。

  但钱倒是如期一笔笔的打了进来,就剩下最后的尾款大头和路程中说好的几笔小钱。

  周兆鸳起身,背脊笔直,夹着烟往外走。

  光头喊住她,“去哪儿呢鸳姐?”

  周兆鸳背对着他们挥挥手,缓缓说:“去隔壁看看阿炬,免得他乱跑出来被小邱发现,你等会别忘了给小邱送饭。”

  光头一直等到她的背影消失,狠狠干了口酒再次和桌子上的同伙们热切的吃起饭来。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

  什么叫同人不同命。

  这就是。

  长像相似的两个人,一个被姐姐捧上天过得自由自在,一个被姐姐逼着入伙做罪犯,受了伤都不能见光。

  小邱和阿炬,明明一个名字里是土一个名字里是火,结果活的却天差地别,泥土上是普照的阳光,火炬边却覆满暗沉粘稠的阴影。

  可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也同样是见不得光的一员,哪儿还有心思去同情感慨别人,自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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